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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多的來不及 我們有太多的來不及。 我們總以為時間會等我們，容許我們從頭再來，彌補缺憾。 豈不知「撒旦如吼叫的獅子，遍地遊行，尋找可吞噬的人?！?/strong> 災(zāi)難永遠在我們猝不及防的時候當頭砸下， 我們唯一能做的， 好友的母親出門倒垃圾，一輛急駛摩托車猛然撞擊，就此倒地不起。 這位伯母原本有心臟宿疾，家裡隨時準備著氧氣筒。 然而萬萬沒有料到，她是用這種方式離開。 子女完全不能接受，哭著說：「媽媽一句交代都沒就走了！」 他們以為，媽媽即使心臟病發(fā)作，也總還有時間跟他們說說話，交代幾句， 怎麼可以一聲不響就走呢？ 其實，他們忘了，媽媽每天都在交代。 就跟天下的母親一樣，無非是「注意身體，小心著涼」、 「不要太累，少熬夜，少喝酒」、「好好念書，別整天貪玩」......。 只不過我們聽得太多，聽得我們煩膩、麻木。 直到母親閉口的那刻，我們才發(fā)現(xiàn)，還有很多話來不及聽、 來不及問、來不及跟媽媽說。 一位母親，因為女兒愛上一個她不喜歡的男人， 所有的愛變成恨。 女兒小時乖巧可愛， 上中學(xué)的女兒也依然貼心懂事，母女倆像朋友一般分享彼此的心事。 偶爾問起女兒擇偶的條件，女兒總?cè)鰦傻卣f： 為了一個不相干的男人，罔顧二十年母女情份，實在叫她難以承受。 那天，女兒打電話回來說： 她餘怒未消，憤而掛上電話。這一掛就是生死永隔， 女兒女婿在蜜月途中車禍喪生。 殯儀館內(nèi)，她抱著女兒的遺體放聲大哭： 病床前的老先生一遍遍呼喚著：老伴，妳醒醒??！ 醒來我們就一起環(huán)遊世界，妳不是一直想去嗎？ 老伴張著茫然無神的眼睛，沒有知覺，沒有反應(yīng)。 老先生深深嘆了口氣。 老夫妻倆結(jié)褵四十年。 為愛他而留了下來。 他為了彌補心中那份歉疚，許諾說：「有一天，我會陪妳環(huán)遊世界！」 只是，隨著孩子一個個出生，經(jīng)濟的壓力逼使他們不得不縮衣節(jié)食， 環(huán)遊世界成了一個遙不可及的夢想。 他總是安慰妻子說：「等孩子再長大一點，等家裡再寬裕一點......。 」 孩子終於長大，各有自己的家庭。他們也有足夠的錢可以實現(xiàn)當年的夢想， 可是男人的事業(yè)正在高峰，別說出國旅遊，平日連兩人相處的時間都有限。 面對老伴無言的怨嘆，他也總是抱歉地說： 一場腦中風，造成深度昏迷，日夜陷在無夢也無欲的世界裡。 只留下老先生守在床邊，不斷重複地說： 我不知道老兵的真實姓名，只知道他的小名叫芽子。 芽子的故事是另一個老兵告訴我的。 芽子早產(chǎn)，出生時像隻小貓似的。因為體弱，他娘就多疼了些。 吃奶吃到六足歲，還是黃皮寡瘦。 娘總摸著他的光頭說： 好讓他隨著部隊一起到臺灣。
臨走那天，芽子不要他娘送，可是他娘還是忍不住到碼頭， 看到在隊伍中矮人一頭的芽子，急急跑過來，伸手就想抱他。 芽子一驚，穿上軍裝，就是革命軍人，男子漢大丈夫，大庭廣眾之間， 怎能像娘兒們一樣摟摟抱抱，再加上袍澤們一旁似笑非笑的看他，更加煩躁。 推開母親，不耐地說：「回去啦！叫你別來，還來！」說完，頭也不回跑了。
娘在他走後第三年過世，唯一的妹妹文革中不知下放到哪裡，一個家連根斬斷。 小芽子成了老芽子，仍是孤寡一人，住在榮家。 有一年，榮家的老夥伴們買了個蛋糕為他慶生，慫恿著他許願。 望著閃爍不定的燭花，忽然間眼淚簌簌的流了一臉， 他哽咽地說：「我想我娘，我想我娘抱抱我．．．．．．」 這一說，四周的老兵唏唏嗦嗦哭成一片。 來不及的愛 來不及表達的歉意 來不及挽回的錯誤 來不及實現(xiàn)的諾言 來不及送出的祝福 來不及離別前最後的擁抱......。 我們總有太多的來不及。 我們總以為時間會等我們，容許我們從頭再來，彌補缺憾。 豈不知「撒旦如吼叫的獅子，遍地遊行，尋找可吞噬的人?！?/strong> 災(zāi)難永遠在我們猝不及防的時候當頭砸下，你無從躲避， 無能怯懼，心膽俱碎，招架無力。 我們唯一能做的，只不過在還來得及的時候， 一刻也不要放鬆。 無論如何，向你最親愛的爸媽、親人、愛人、手足、朋友…們 表達你及時的愛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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