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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漫愛情】臥底愛情
A 桌上放著一碗面，是我很喜歡的牛肉面。綠色的香菜，大塊的紅色牛肉，還有，半個煮蛋，這樣的紅綠白搭配，很漂亮，也很令人垂涎欲滴?？墒牵拿媲白粋€人，抽了筷子，低頭，要將這份美味吃到肚子里。 那么，我只有拼命地咽口水，再將腰帶狠狠地緊上一個扣。 可是，這人的手機響了。他停止，右手舉在空中，左手摸出手機來看，看著便笑了。他的牙齒很白，嘴角很闊，笑起來的樣子很好看，他邊露出迷人的笑容邊去接電話，又可是，這是一個嘈雜的小飯館，通話自是不好，因此，他放了筷子，走到外面去。 這一定是一個很重要的電話，重要得他可以微笑著，放下好吃的面走出去接。可，這些與我有什么相干，一分鐘，兩分鐘，呵呵，這么久的電話，面豈不是要放涼不好吃。我不是故意的，可是，我的嘴唇忍不住地在動，我的口水已經(jīng)流了滿地。終于，我撲向了那碗面。 不要告訴我你想像不到一個兩天沒有吃任何東西的人吞下一大碗面的速度。也許只有三十秒，或者更少，在他轉(zhuǎn)身，即將走進來時，我面前的碗已經(jīng)空空如也。 他看我，詫異。這碗上面還有花紋的，很好看啊，像青花的感覺。我尷尬地打著哈哈。心里在后悔，為什么不再快兩秒鐘，那么，在他轉(zhuǎn)身之前，我就可以逃離得干干凈凈，或許，還可以悠然自得地看著他看到一碗面變成空碗而現(xiàn)出的驚異來。 可是，我慢了一秒，被人家人贓俱獲。 我低頭，將脖頸扭來扭去。反正，我也沒錢，大不了，挨他幾句罵便是。 你是不是很餓，一碗面夠么？ 誰，這是誰在給我說話。我開始懷疑自己的耳朵。 抬頭，是他，我搶了他面的那人，又闊著嘴角，露出潔白的牙對我說話。 當(dāng)然不夠，我?guī)缀跏翘饋砗鸬摹Ｈ缓笥肿愿袘M愧，訕訕地坐下。我實在是餓，有的時候饑餓會讓人變得思維混亂。 那人卻不惱，轉(zhuǎn)向老板，說，兩碗面，大碗雙份肉。 B 兩個小時后，我在李軍暖和的房子里，拿他的大陶瓷杯子喝水。 我不是學(xué)《如果。愛》里的周迅，偷吃了人家的飯后，還不依不饒地借人家的地方洗澡。只是這個叫李軍的人心腸好得不得了，看我狼吞虎咽地吃完第二碗面，跟隨著他走出飯館，然后用迷茫的眼光打量四周后，便很關(guān)心地問我：小叫化，你是不是還需要有個住的地方。 我告訴他，我不是小叫化，只不過是暫時的失業(yè)，雖然被沒人性的房東趕了出來，現(xiàn)在手上一毛不剩。 但是，你還有手機的，他看著我精巧的三星笑著說。心下大窘，責(zé)怪自己的粗心，急忙掩飾，這個最基本的工具是我當(dāng)初三個月的薪水買來的，當(dāng)然我還是舍不得賣掉。 終于，還是跟著他回來。他房子是舊式的二室一廳，或者說只是小小的兩室，所謂的廳不過只是一個過道而已，卻被他布置地精精巧巧，實在是個很會生活的人。 所以，我在他的浴室里，很舒服地泡了澡，然后，穿著他寬大的睡衣喝他泡的菊花水。 很香甜，清香直沁肺中，然后，我感到有些困了。于是，我很貪心地說，我想睡覺了，把你的床借給我好不好。 好，這個白牙齒，闊嘴角的人很爽快地答應(yīng)，然后，抱了被子去了另一室的沙發(fā)上。出門的時候，很細(xì)心地將門上的鑰匙取下，放到床頭柜上，然后，將門鎖好。 我蓋的被子，是嶄新的羽絨被，很溫暖，很舒服，可以讓我一覺睡到大天亮。 他應(yīng)該是個好人，我在心里對自己說。 C 凌晨，兩點。 我起身，開始翻看屋子里的東西。 衣柜，床頭柜，一截很短的書柜，還有床，都被我翻個里里外外。到處的東西都放得很齊整，分門別類的規(guī)規(guī)矩矩，可是，我翻來揀去，卻不見我想要的。出門，到客廳，簡單的一個裝飾柜，不屑于我去動手，可是，隨手碰去。卻觸到堅硬。 打開隔板，一個鐵制保險箱出現(xiàn)在我面前。很笨重的老式樣子，只是，我對這樣的物件毫無辦法。 他睡覺的屋子，更是一無所獲。正在發(fā)愣的時候，卻看到李軍翻身，似要醒來，急忙退出，回到臥室，給大齊發(fā)短信，說沒有發(fā)現(xiàn)。 很快，大齊回復(fù)傳來，好好觀察，不要掉以輕心。 我當(dāng)然會仔細(xì)觀察。這是我經(jīng)手第一樁案子，我必須使出渾身解數(shù)來。 我，是一個還在實習(xí)期的小警察。李軍，是我們的一個嫌疑對象。上個星期，抓到一個運毒的毒販，他交代，他來這里，是要找一個叫李軍的人接頭。至于這個李軍，他也沒有見過。 我們開始排查，在這個城市的上百個李軍里，目標(biāo)鎖定幾人，我接觸的這個李軍，就是其中的一個。 他，在一個極小的公司上班。卻經(jīng)常天南海北地跑，還有，他曾和一名綽號大頭的吸毒者經(jīng)常往來，這些情況，他想脫掉干系都難，可是，我們沒有證據(jù)，那個大頭已經(jīng)在一個月前因吸毒過量死去。 因此，我想出一個主意，扮成一個流浪的少女去靠近。大齊，我所跟的師父認(rèn)為這荒謬不可能，可是，卻偏偏被我做到，他容許我來到他的家中。不帶任何的提防。 大齊，埋伏在樓下，他不放心我獨自一人面對李軍，可是，這樣一個看起來坦坦蕩的君子，又讓我有何懼，何況，他的樣子看起來，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 D 兩天了，我還是什么也查不出來。 他朝九晚五的上班，倒是挺放心將我一人留在家里。說與他時，他卻笑，這家中，又有什么可以偷去的。有意無意的，我將眼瞄向那個裝飾柜，他看到，似乎也覺察不到什么一樣。 晚上，我在網(wǎng)上溜達(dá)，順便，裝成普通少女的樣子，在QQ上和許多陌生人天南海北的聊天。他走到我面前，說，可不可以將電腦借我用下。 瞧，多好玩，他的房子里，他的電腦，卻對我說借用。 看著他去到一個討論古錢幣的論壇上，論壇的名字叫做什么“泉社”，我問他時，他說，古人，將錢稱作泉的。 看他在那里，討論發(fā)貼，或者問問價格。突然，我有些明白，他是一個喜歡收藏這些的人，那么，天南海北的跑，便應(yīng)該也是去買賣錢幣。至于那個大頭，或許也只是從鄉(xiāng)下收些錢來，再倒賣給他換錢。 這樣一想，我便很心安理得，長長地嘆出一口氣。偷眼看他時，他正全神貫注地看一個帖子，全然沒有注意到我臉色的變化。 給大齊發(fā)短信報告，大齊在短信里罵我，不可感情用事，要冷靜地分析，或者，這正是他最好的偽裝。 可是，睡覺的時候，我將頭埋在被子里，翻來覆去地想，怎么也想不到他哪里有不對的地方。他應(yīng)該是一個很善良的人，把我像街頭流浪寵物一樣的撿來，給我吃的和喝的，還有溫暖的被窩。他的陽臺上，有些紙箱，里面鋪著棉絮，或者，就是流浪動物暫時的巢穴，待找到合適的人家后，再將它們送出。他電腦的收藏夾里，有一個“愛心之家”的網(wǎng)站，打開，是關(guān)于流浪動物的交流信息。 又或許，人都有兩面性，一面是狠毒，一面是慈悲。 E 我回去了，在那里一無所獲，當(dāng)然，要把目光再轉(zhuǎn)向其他。 分別的時候，我要了他的手機號，說，也許我會給你電話的。 當(dāng)然，我要給他電話。我對他說，我找到工作了，謝謝前段時間他對我的照顧，有空的時候，請他喝茶。 他在電話那端很爽朗地笑，說不必，只要我好就好。瞧，多么好的一個人。卻是，他的短信不斷到來，問我過的怎樣，有沒有受老板的氣，薪水夠不夠使。 顯然，我們的聯(lián)系越來越密切，有些超出普通朋友的范疇了?？墒牵瑢τ谶@些，我竟有些欣然接受，偶爾，會一起吃飯喝茶，當(dāng)然也會去到他的房子里。一起聽聽音樂。 他的保險柜，也不用我惦記就打開給我看，里面，果然都是古錢，裝了幾本的冊子，有光滑的，也有銹跡斑斑的。我不解時，他說，明朝前，是生坑好，就是這些有銹跡的，明朝后，便是熟坑為上了，就是這些光光潔潔的。小笨蛋，你明不明白？ 說著，他輕巧的刮了我的鼻子。 一霎，便是心亂。 怎么可能，很短的時間內(nèi)，面對一個有嫌疑的人，竟然會有感情發(fā)生，這可是大大的不要?？墒牵侨?，卻是一天幾十條的短信跟蹤：“丫頭，今天怎么樣？丫頭，午飯吃了么？ 倒是我的師父在齊，把我的不安看到眼里，一再的提醒，不要昏了頭，再說，他也確實有些地方說不清楚。 我只能尷尬笑笑，說這個我明白。 F 李軍打電話給我，說要去昆明。丫頭，你肯不肯陪我去，我們一起去看美麗的洱海好不好？ 放下電話，心里卻是沉重，昆明，許多毒販的必經(jīng)之地，他去那里，又是為何？報告給大齊，大齊面色陰沉，說剛剛接到線報，那個李軍，也要前往昆明。 竟有這么的巧？ 手邊剛剛破獲了一個案子，毒販?zhǔn)且荒幸慌?，帶了上百克的冰毒。女子倒是可憐，原來，是被騙了帶毒，她交代，那男人騙她，只要幫他帶了這一次，就和她結(jié)婚。飄零已久的女人，哪里禁得起這些，何況，她不知道那是冰毒，只曉得是一些違禁的藥品。 難道，我也是李軍一個利用的對象，以前的討好，只是為了做他的一個擋箭牌？可是，我不是不諳世事的少女，何況，這是我的任務(wù)。因此，我打點了行裝，陪了李軍一起上路。 在昆明，他帶我玩，和他的一些藏友交流，一切，看起來都是那么的正常。這都是一種巧合吧，我在心里祈求，我看的這人，應(yīng)該不會錯。 可是，即將回來的前一晚，李軍不知所蹤，在陌生的昆明，我跟丟了他。 一晚，徹夜未眠。難道，我真的要在回去的當(dāng)天，下了火車，在戰(zhàn)友的配合之下，給他一副锃亮的手銬？這些，想得我頭痛欲裂，不覺迷迷糊糊地睡著。 醒來，李軍興高采烈的模樣。丫頭，我終于得到我最想要的東西了，這個，你先幫我拿著。說著，他遞我一個小包，包上有精巧的小鎖，里面，鼓鼓囊囊，難道，我真的只是他的一個工具。 G 一路，對那個包包翻來覆去。李軍笑，干嘛這么好奇。 當(dāng)然了，我怕是有不好的東西呢，你瞧，現(xiàn)在車上的乘警，已經(jīng)開始查起車來了。我故意地旁敲側(cè)擊。 你亂說什么。李軍仿佛有些怒意，讓你知道的，終會讓你知道。 哼，這人，我轉(zhuǎn)過身去不理，等著他暫且離開的時候，將鎖擰下看個究竟。 終于，他從臨鋪探著身子問我，丫頭，你餓么？機會來了，所以，我答，我想吃泡面。好的，我去。說完，他便拿出面來離去。 可是，在我即將動手的時候，短信燈亮起，看時，卻是大齊：真正的李軍已經(jīng)在昆明落網(wǎng)，他的名字是黎軍。一音之差，讓我們白忙了這么久，現(xiàn)在，你可以擁抱你身邊的李軍了，那小伙子，倒真是不錯。 那么我手中的這些，又是什么？此時，李軍泡面回來，我看著他，淚作傾盆，不是你，終于不是你啊？ 怎么了，他奇怪。 我舉起包包，這是什么，你怎么不肯告訴我。 他笑了，當(dāng)著我的面打開，里面，層層包裹的，是一枚精美的刀幣。這是被稱為“金錯刀”的一刀平五千幣。你知道么，這是我一直想要的東西，也是一直，想做為信物托人，現(xiàn)在，我將它托付給你，你要還是不要？ 要，當(dāng)然要了。這個，我還知道，美人贈我金錯刀的詩句，我是一直會背的，這樣珍貴的信物，包含的深意自是不言而喻。 終于，我可以放心地與他擁抱，聽他在耳邊輕輕的問，丫頭，你是什么時候喜歡我的啊。 哈，這個，應(yīng)該從做臥底的時候就開始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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