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鴛鴦湖棹歌 ?。ㄇ澹┳T吉璁 撰
譚吉璁，嘉興人，為朱彝尊之表兄。據(jù)《嘉區(qū)文獻》載：字舟石，監(jiān)生出身。清初官延安府同知，副將朱龍叛，守榆林城有功。康熙已未（八十年，1679）時召試博學鴻詞。遷登州知府。著有《延綏志》、《肅松錄》、《爾雅廣義》、《喜樹堂集》。生于明天啟四年（1624），卒于清康熙十九年（1680）。 予自弱歲從戎，甌海閩山，梯涉殆遍，今又往來燕秦間，且以轉(zhuǎn)餉入褒斜谷，幾幾死者數(shù)矣。稍稍息肩榆林，適逢寇至。嬰城固守，自知必無生理，賴援師圍解，庶幾可告無罪以去。此莼鱸之思腸一日而九回也。表弟朱錫鬯以《鴛鴦湖棹歌》簡寄，依韻和之，即鄙俚者亦不加點，取其不失吳音已耳。嗟呼！人窮則返本。蓋吾二人出處不同，而所遇之窮大都相類。況枌榆之社，入之夢寐者與，若以為莊舄之越吟也，則吾豈敢。嘉興譚吉璁自序。 斗門水勢到今平， 兩岸條桑鳩婦聲。 料峭春風帆腹?jié)M， 微茫煙樹露金明。 注：金明：即金明寺。 秋來蜜桔自塘棲， 露冷微霜烏夜啼。 擔至南亭香未改， 勝傳柑子風樓西。 注：杭州塘棲與石門接壤產(chǎn)蜜桔，粗皮而小，無核，味最甘。 水市花船一樣窗， 龍淵學繡一條江。 憑誰移個龍淵塔， 學繡村邊也作雙。 注：學秀里塔一，龍淵寺前塔三。 漁歌聽罷聽山歌， 且有當頭照桂娥。 影入碧漪坊下水， 月光多與水光多。 注：碧漪坊：明清時嘉興坊巷之一，在城中心，朱氏祖居位于該坊。 夜色千家盡黑甜， 夢羊人起兔華纖。 火光直射杉青堰， 舊事人猶說建炎。 注：南宋運河二十一堰，杉青居其一，置鹽官一人，秀王子稱夫人張夢人遺一羊，已而有娠以建笑元年十月生孝宗于丞廳。時杉青閘官虞侯張潔夜見赤光燭天。 水次嬉游上木牌， 聞郎跼蹐向金階。 只知令史銅龍署， 不道先生甪里街。 注：禾中水次多編木為牌，浮于河中。 三徑西鄰楊柳斜， 經(jīng)年塞上鎮(zhèn)風沙。 不聞竹里提壺烏， 惟見墻陰苜?；?。 蘇小墳前水北流， 苕花梧葉滿園秋。 月華不與高城隔， 飛上星湖第一樓。 注：嘉興縣學舊為興圣寺，中有"星湖第一樓"。 胥江不遠小山存， 猶有遺祠翠木昏。 掛席西風乘興去， 白蓮秋水夕陽村。 注：胥江在胥山下。白蓮：白蓮寺。現(xiàn)為郊區(qū)步云鄉(xiāng)花園村。 光祿墓前啼早鴉， 一灣水轉(zhuǎn)石橋斜。 誰道犀牛能望月， 遙憐槵子尚開花。 注：有槵子樹傳自西竺來者。 蕩漿線車載女師， 線絲線得合羅線。 最憐箔上同功繭， 看作飛蛾逐對現(xiàn)。 注：二蠶并作一繭名曰同功繭。 漁子經(jīng)年弄小艚， 浮家絕勝女娟操。 拋將網(wǎng)下頭如鴨， 收得魚來尾似刀。 注：鴨頭船見《三國志》。刀鱭亦作（魚祭），春初肥美可食。 春來河蜆不論錢， 竹扇茶爐載滿船。 沽得梅花三白酒， 輕衫醉臥紫荷田。 注：紫荷花草生田中，花開如茵，可坐臥，游人藉此泥飲。梅花三白酒：嘉興土產(chǎn)的酒名。 官家不數(shù)放金雞， 仗爾燖雞石上啼。 一自少連司憲后， 淮平冤獄浙江西。 隱真古院一清池， 去影松聲禮罄時。 鶴羽歸來人不識， 玉簫閑按步虛詞。 注：隱真院在城東南，昔有方士干此修煉，化去中有一池生魚，多異色。 花蒿游艇販私鹽， 不怕諸司怕范廉。 看取跳魚并子蟹， 星星盡被鵲弓拈。 江村復禮舊名鄉(xiāng)， 竹作笆籬石作塘。 到處十家三酒店， 春波系纜岸花香。 注：《唐書》：徐岱，嘉興人，大歷中為校為郎，觀察使李棲筠署所居，為復禮鄉(xiāng)。十家三酒店，禾中諺也。復禮鄉(xiāng)：鄉(xiāng)里名，在嘉興城西北。 楝子花疏過雨聲， 扎山看火樹頭鳴。 鄰船兩槳買桑葉， 南抵馀城北渚城。 注：扎山、看火俱鳥名，鳴則桑葉貴。馀城在半邏南。 檇李亭南范蠡湖， 野桃花落點春蕪。 湖中種得楊池藕， 得似西施臂也無。 注：西施臂，西湖藕名。 阿儂愛泊相湖潯， 相湖銀魚二寸針。 吳鹽蜀姜為郎煮， 不怕回船到夜深。 注：城北相家蕩產(chǎn)銀魚。 閑看飛燕掠花階， 更聽蜂衙向早排。 忽憶南湖開芍藥， 買舟重試踏青鞋。 通陵何處水蒼茫， 辛苦陂成起馬塘。 秦駐山頭秦帝住， （魚資）魚纖蛤可曾嘗。 吳疆漠漠起黃塵， 君子鉤師爭戰(zhàn)頻。 檇李當時西屬越， 六千曾有錦衣人。 注：檇李為吳疆，后屬越。 蒼西古塔盡闌紅， 閣老廳門一逕通。 猶記北樓驂筿地， 薔薇一丈曉庭中。 ?？邗r船夜夜開， 河豚已過石頭催。 前溪載得南潯酒， 涇瀆無征任往來。 市舶風檣五兩飄， 桑東太仆墓非遙。 黃腸華表千年石， 常映雙溪百尺橋。 險竿欲上鼓先撾， 跳罷雙丸采索叉。 連舫齊來菩薩廟， 看場未散日先斜。 注：徐偃王祠，俗名徐菩薩廟。 端平橋外浦云波， 傍岸鄰船恰又逢。 水市乍聞雞膊膊， 城樓遮莫鼓咚咚。 碧瓦珠光火一丸， 綠揚絲掛采幡干。 泥孩縱說鄜延好， 不及習王廟上看。 凈相寺門夕照黃， 菱花杏葉石榴香。 青李懸仁小如粟， 錯疑鉆核自王郎。 銖衣祖缽貯雙林， 百尺浮屠海市陰。 橫浦遺居何處是， 香飄桂子滿園金。 青（章鳥）白鷺浴湖堤， 飛向羅潭廟口西。 竹傘棕鞋塵不到， 秋風且看稻花齊。 注：羅澤湖在鴛鴦湖東，禾中有秋分稻秀齊之灣。 十番鼓笛盡船開， 吹到風云酒萬回。 月自鴛鴦湖上出， 燈從獅子匯邊來。 注：獅子江，東門外埠名。 同心梔子結花梢， 比目文魚共水坳。 莫學趙郎貪尚主， 秦簫聲斷鳳樓拋。 星霜乘障一身遙， 骨肉難教開士（？）。 縱使全師由陸黯， 不妨拜爵自張昭。 塞上雕弓明月彎， 時時泣向大刀環(huán)。 鴛鴦湖客鴛鴦水， 遠夢何勞萬里還。 梭雞動肢羽纖纖， 秋興球場紅白黏。 宣德盆中茭米潔， 將軍塞上紫金尖。 演武場東廟祀施， 行行祖道此神祠。 傷心三疊陽關曲， 愁看千條弱柳絲。 參旗橫照郡樓平， 塔火初沉漁火生。 郭外城中十三寺， 一時落月盡鐘聲。 注：十三寺：指嘉興精嚴寺、楞嚴寺、天寧寺、金明寺、祥符寺、報忠寺、水西寺、朱福寺、東塔寺、真如寺、景德寺、漏澤寺、白蓮寺。 江城錦烏偏啼花， 柳外回塘宛轉(zhuǎn)斜。 霜鹵鹽場分十處， 月波春酒釀千家。 舞蛟石勢拂云枝， 詔使宣和載獨遲。 不共銅駝薶艮岳， 至今猶葆谷成祠。 注：舞蛟石在東門內(nèi)，高丈余，相傳花石綱所遺。舞蛟石：嘉興有名的一座太湖石峰，傳是宋微宗宣和年間"花石綱"遺物，歷經(jīng)滄桑，現(xiàn)置于南湖邊的倉頡祠前。 卜鄰不少素心人， 隨意閑門對渚蘋。 館客牙兼書籍店， 羹調(diào)菽乳但留賓。 龍丞猶自著青衫， 日憶滄波天際帆。 秦駐長墻多地脈， 峨眉西望半規(guī)銜。 三條玉帶二條犀， 爭訪金雞夢白雞。 高冢累累羊虎盡， 塘南塘北亂烏啼。 勤王子第秀州多， 路接臨平萬里河。 舊是靳王駐師地， 羅囊錦澈夜深過。 居士歸來無一塵， 柴門深閉白牛邊。 鐵肝御史時相問， 悔不同浮范蠡船。 槐葉青時和冷淘， 葉濃時轉(zhuǎn)桔皋。 槐葉黃時香稻熟， 登場禾稼比墻高。 上元燈火盡龍銜， 獸舞魚跳百鳥鵮。 千里舳艫連夜發(fā)， 焦山早遍錦云帆。 殳山過雨水冷冷， 石辟苔深綴字青。 想見詩人游覽數(shù)， 偏舟來往女陽亭。 朝鮮貢使墨山遙， 特賜鈿函詔七條。 數(shù)向明州來往熟， 為君也作綠江橋。 當湖斷塔涌雙林， 塔下湖光九派涂。 估客驅(qū)來隨外宿， 阿儂持底比郎心。 朱公清德未渠央， 不賜明湖與葛塘。 西麗橋邊頻悵望， 烏頭零落狀元坊。 東園平仲近如何， 頗憶林棲賦遂初。 上番雨多移紫竹， 方池水淺種紅魚。 柘湖水接白沙灣， 海月亭亭照獨山。 一自蓬萊風引去， 至今千載不知還。 注：白沙灣、獨山皆在平湖。 長水縣前長水晴， 語兒鄉(xiāng)里語兒生。 嘉禾乍產(chǎn)由拳野， 黃龍雙見海鹽城。 青幟才過白幟開， 相邀燦米集城隈。 一身欲易蒼生命， 那得鄱陽佛子來。 黃梅苦雨水連云， 灶上蛙聲不忍聞。 ?？诔?？三月堰， 桑田滄海一時分。 注：《宋史》：邱？，江陰人，知秀州。海潮歲大人，壞近海田。宗至于海口視之，遂筑三月堰。 宅西狷石舊名亭， 曾侍先人說五經(jīng)。 夢想故園猶在眼， 棕櫚一樹假山青。 雙梓墓前春女游， 春風一曲散春愁。 儂家世世比肩里， 勝襲分茅萬戶侯。 貧居丙舍北營南， 水曲篙師路盡諳。 手種門前楊柳樹， 遙憐飛絮雪毿毿。 石臼湖南麻雀墩， 溪流盡向木迤門。 三江霸業(yè)今何在， 吳越春秋又屬孫。 裴休島上最蕭疏， 傳是朱三十五居。 安得閑身坐銷夏， 插天翠柳滿床書。 注：朱敦儒行三十五，"插天翠柳"朱詠月詞中之句也。 朱書銀尺秘遺蹤， 六里山前石簣封。 天璽乍頒人入洛， 夕陽青蓋有樓松。 廣陳小市客徘徊， 卜宅王孫舊水隈。 當時介弟來猶拒， 縣伊何知是姓梅。 澉市澄湖映夕瀾， 人傳多尉舊鹽官。 游人到此登樓倦， 不信秦川道路難。 華胥午夢是吾師， 醒值糟床酒熟時。 甕菜但攜春不老， 匏尊莫問夜何其。 孱陵守冢幾村圍， 搖櫓依稀是白衣。 祠外青泥春雨滑， 年年只有燕雙歸。 注：呂蒙冢在海鹽城西四十里。 幽溪鹿院水沄沄， 少女云間四尺墳。 差勝六陵金碗出， 玉鉤依舊對斜曛。 魯公浦與暗潮通， 十幅輕帆信好風。 試訪逋翁舊時宅， 下山歌罷石臺空。 菜花涇上半漁磯， 薝匐林中盡竹扉。 寒水看同春水闊， 高田比似下田肥。 注：菜花涇在城東，薝匐林，僧舍名。菜花涇：在今嘉興市農(nóng)業(yè)學校附近。清康熙帝曾駐此地看菜花，得名。 花時午日白荒荒， 最愛鶯聲半邏塘。 一樣橋頭打雙漿， 郎舟云母親沙棠。 沈家園子已無存， 一水塘灣護郭門。 年少休憐露臺妓， 當時曾殺悼王孫。 黃岡棲隱有多流， 張種同時譽并遒。 多事道書論殿上， 何如鄉(xiāng)較在滄洲。 勝郎高詠興尤耽， 毛守登樓宴樂酣。 更憶詞人賀梅子， 斷腸樂府偏江南。 郭外輕船處處乘， 桃花水滿壓血罾。 板橋南畔更西去， 一路青林絡紫藤。 注：城南西板橋至項襄毅公墓下，紫藤花最盛。項襄毅公：即明兵部尚書項英忠。項系嘉興人。死后謚襄毅。其墓在今南湖鄉(xiāng)西南湖村，地名項墳漾。 山門常樂枕湖流， 象塔風鈴語不休。 誰識霜鐘鳴九乳， 當年猶有最高樓。 竹垞聽說梅溪上， 繞屋修篁萬個余。 何日結鄰棲傍舍， 燃糠同照夜深書。 注：南史顧歡海鹽人，家貧讀書燃糠自照。 客游姜被屢相從， 飛夢池塘別思濃。 遙計歸航轉(zhuǎn)吳市， 晴山九點數(shù)何颙？ 菟苻袞袞付諸公， 寂寞名山計不同。 苦憶落帆亭下水， 步兵只合老江東。 不須煉藥紫云棲， 隨意江皋草閣低。 西馬橋西尋季虎， 春船解纜月湖堤。 木犀開后菊花開， 黃雀霜螯載酒醅。 九日登高東塔寺， 風沙終勝赫連臺。 卜居簾外想高梧， 穿經(jīng)惟須亂石鋪。 窮寒主歸無長物， 庭花為妾木為奴。 山杯恣取竹根為， 何用星槎泛屈卮。 一壑一丘吾愿足， 十洲五岳欲安之。 譚吉璁和續(xù)《鴛鴦湖棹歌》三十首 崇德枝枝墨竹新， 彩毫不讓管夫人。 休將塞上吹橫玉， 散作邊聲滴淚頻。 石筍羅浮載一林， 曲阿遺宅共傷心。 最憐通子啼楓影， 獨向冬瓜感舊吟。 信知別有再生天， 顧況題詩豈偶然。 為問窮途多少淚， 如何不哭向窮泉。 白龍久閉白毫光， 劍氣何曾發(fā)紫芒。 有日長繩投虎骨， 管教霖雨遍蒼穹。 光興寶塔百千燈， 照得郎魂也未曾。 彈罷箜篌渾不寐， 潮來潮去夢無憑。 當湖春水浪翻空， 欹側(cè)輕帆細雨中。 若問樓臺成海市， 錯教鐵索鎖深宮。 渺渺胥江估客舟， 經(jīng)年夫婿不回頭。 蜀錦吳鹽何日到， 不祠博陸祠錢侯。 繡得鴛鴦隨少伯， 妝成窈窕獻夫差。 自憐春色還無主， 猶向吳宮占館娃。 姑蘇麋鹿草如煙， 試看春衫舊鏡前。 桃李不言多結子， 語兒亭外五湖船。 澉浦楊家百萬艘， 當年海運勝河漕。 朱張遺跡誰堪繼， 似向三墳吊二桃。 赭山潮勢接天來， 捍海塘東石囤摧。 莫道揚波非鬼力， 天師即遣御香回。 景公祠廟近青墩， 應自瑯邪入海門。 何事秦皇鞭石苦， 不將飚駕訪昆侖。 陳舟浮海問東甌， 兩將將屯且逗留。 聞道樓船鈴下卒， 先登早拜御兒侯。 碧瓦冰花鏤更雕， 勝于紅粉巧于描。 誰知卻是妾顏色， 不待春風鏡里消。 錢王分建八都堂， 南渡誰知守海昌。 曾有上書康幕府， 教人無那憶睢陽。 薄海新從戰(zhàn)伐余， 每思修竹是吾廬。 秀州太守如相問， 好與沙門共著書。 七佛翻來冠秀州， 天教媼相得封侯。 城南多筑五京觀， 回首空傳萬歲樓。 秦駐同頭好避秦， 女童五百盡仙人。 何須更理桃源棹， 笑向漁翁一問津。 海濱地僻合幽棲， 擬泛扁舟殷水西。 北窗不羨金花扇， 南陌時分玉乳梨。 市舶司邊局賣鹽， 更聞繒假歲時添。 校緡一似泉州算， 爭說清風留夢炎。 蓬萊極目盡霜煙， 望月亭中水接天。 莫言郎去無消息， 也有他時月再圓。 世事奕棋渾不定， 榆林為腹海為邊。 卻如東武州前地， 今日成湖昨日田。 西風吹月淚闌干， 鴻雁初飛白葦寒。 夢識小長蘆有路， 不知何日賜西安。 史山縹緲接三湖， 秋水連天入望無。 高士不來花欲暮， 數(shù)聲漁笛起菰蒲。 百戰(zhàn)天亡事豈非， 美人花發(fā)淚沾衣。 可堪獨上真如塔， 荒冢壘壘認紫薇。 相約岳廟卜金錢， 轉(zhuǎn)憶狂夫歲事邊。 寂莫陳山龍母洞， 洗兒空自落飛泉。 春山澉浦響溪流， 春雨春星夜泊舟。 雨里不知天有岸， 星邊長覺地如浮。 九溪九曲繞湖陂， 史馬僧蹤到處疑。 廟兒自來留白沃， 荊巫誰與上青詞。 塞門春暮草萋萋， 苦憶機云去路迷。 洲上莫題鸚鵡賦， 閣中好在鳳凰池。 最愛吾鄉(xiāng)陳令舉， 騎牛獨自入廬山。 楓林空有相思夢， 頭白歸來好閉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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