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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7年巴菲特致股東的信

       廣南子 2007-05-02

      2007年巴菲特致股東的信

      選自《Value》雜志 www.
      2007年5月刊 

      封面故事--翻譯:楊云/周明波 審校:王沛

       


      編者按:巴菲特每年寫給股東的信清晰、流暢,充滿睿智和幽默,已成為世界杰出投資經(jīng)理和優(yōu)秀CEO的必讀經(jīng)典。自從去年翻譯了2006年巴菲特致股東的信后,東方港灣又翻譯了今年的信,供國內(nèi)投資愛好者和企業(yè)家朋友參考。

       

      從1979年開始,會計準則要求保險公司的權益類投資以市值計價,而不是以此前要求的市值與成本孰低法。在表1中,伯克夏到1978年為止的業(yè)績都作了調(diào)整,以符合調(diào)整后的會計準則。在其他方面,所有的結(jié)果都采用原始數(shù)據(jù)計算。
      標準普爾的數(shù)據(jù)是稅前,而伯克夏是稅后的。假如伯克夏這家公司只持有指數(shù),并且需要繳納公司稅,那么,該公司的回報在指數(shù)上升時會低于指數(shù)的回報,在指數(shù)下跌時會超越指數(shù)。隨著時間的推移,稅負會極大地拖累公司的回報。

       

      致伯克夏·哈撒韋公司的各位股東:
      2006年公司獲得169億美元的凈利潤,A股和B股的每股賬面價值同步增長了18.4%?,F(xiàn)在的管理層接手公司之后,42年來每股賬面價值從19美元增長到70,281美元,年復合增長率為21.4%。
      除了像美國在線與時代華納那樣的合并,169億美元的凈利潤在美國商界中創(chuàng)下了一項新紀錄。盡管??松梨诤推渌举嵉腻X比伯克夏公司多得多,但它們的大部分利潤都沒有留在公司里,而是用于分紅或回購股票了。
      坦率地說, 2006年的盈利來得順順當當, 因為我們最重要的保險業(yè)務在很大程度上靠的是運氣。感謝大自然的眷顧,這一年平安無事。2004年和2005年導致我們出現(xiàn)巨大虧損的颶風今年沒有出現(xiàn), 我們的巨災險從虧損變?yōu)橛?,而且盈利很多。此外? 2006年我們的73項生意大多經(jīng)營出色,讓我們集中精力看一下最大的生意中的一項——政府雇員保險公司(GEICO)。
      之前我曾經(jīng)告訴過你們,在45年前,GEICO現(xiàn)任的CEO Tony Nicely加盟公司,那時他才18歲多一點。1992年他成為公司的CEO后,公司開始高速成長,近年來公司的效率在不斷提升,2003年到2006年,保單從570萬份增加到810萬份,增長了42% ,同期公司全職雇員人數(shù)卻下降了3.5%,實際效率提高了47%,GEICO并沒有變得人員臃腫。
      盡管去年大幅增加了廣告費用,GEICO還能繼續(xù)保持低成本的競爭優(yōu)勢,這一點很重要,1995年我們收購GEICO時, 廣告費是3,100萬美元,2003年是2.38億美元,去年是6.31億美元,GEICO的廣告費用遠遠超過所有的競爭對手,包括那些規(guī)模遠比它大的公司。我們會繼續(xù)增加這方面的開支。
      去年我告訴大家,假如你有新生兒或新生孫子,務必取名叫Tony。但是,最近公司的董事Don Keough有更好的主意——在看了GEICO的表現(xiàn)后, 他寫信告訴我,“ 別再提新生兒的事了, 告訴股東,馬上將他們的孩子改名叫Tony或叫Antoinette”,信的落款就是Tony。

      我和副董事長查理·芒格目前管理著有21.7萬雇員、營業(yè)額達到1,000億美元的大生意,我們并非早就知道能發(fā)展到現(xiàn)在這樣的規(guī)模。查理早年是律 師,我自認為是證券分析員,在那個年代,我們對大機構能否有效運作一直表示懷疑,逐漸變大的規(guī)模會使機構思考緩慢,拒絕變革。正如丘吉爾所說的那樣,“我 們改變著世界,世界也在改變著我們。”事實如下:1965年按市值排名的十大非石油公司,如通用汽車、西爾斯百貨、杜邦和柯達等, 在2006年的排名榜中僅存一家。
      公正而言,我們也看到許多成功企業(yè)甚至是十分杰出的企業(yè),我很佩服許多大公司的經(jīng)理人,像美國運通的ken Chenault、通用電器的Jeff Immelt、 富國銀行的Dick Kovacevich等。我認為自己無法勝任他們的管理工作,他們必須面對的一系列會議、演講、國外旅行、慈善活動和政府公關等等。對我而言,羅納德·里根說得很對:“盡管努力工作從來沒有累死人,但我為何要嘗試呢?”
      我選擇了一條簡單的路, 只是坐在那里看經(jīng)理們表演,鼓勵他們,捉摸和強化公司的文化,但投資由我決定。我們的經(jīng)理們?yōu)樾湃畏瞰I回報,工作努力又高效。
      查理和我感謝他們42年來的工作, 特別是2006年的表現(xiàn)。

       

      評估標準

      查理和我用多種方法評估伯克夏公司的進步和內(nèi)在的價值,這種評估沒有單一的衡量標準,即使一系列統(tǒng)計數(shù)據(jù)也會抓不住要點。例如,我們需要年輕的經(jīng)理人來接替我,但這方面我們公司一直沒有改善過,這件事至關重要, 我卻無法用數(shù)據(jù)證明。
      但有兩項統(tǒng)計指標很重要,第一項是用于投資的金額,包括現(xiàn)金和現(xiàn)金等有價物。表2和表3是目前的管理層接管伯克夏以后的紀錄,其中的數(shù)據(jù)不包括金融部分的投資,因為它們絕大多數(shù)被負債抵銷了。

       

       

        早年,我們將大部分留存利潤和保險浮存金用于證券投資, 我們投資的公司表現(xiàn)很出色,很長一段時間里,我們投資的成長性很高。
      但近年來, 我們越來越多地進行經(jīng)營性業(yè)務的并購,這樣一來,我們的投資金額的增速放慢了,與此同時,非保險業(yè)務的盈利,也就是我們的第二項指標卻加速增長了。

       

       

      去年,我們非保險盈利增長了38%,除非我們再能進行一些大型、合理的收購,否則的話,在非保險業(yè)務領域中要繼續(xù)獲得這樣的增速是很不容易的。我們有 一項優(yōu)勢:伯克夏成為越來越多的企業(yè)主和經(jīng)理們的“首選買家”。起初,我們的優(yōu)勢局限于美國,而且抱有這種觀點的多半是私有企業(yè)。我們耐心等待將自己的優(yōu) 勢延伸到境外,去年我們的國際化開始小步前進了。

       

      收購兼并

      我們2006年完成了2005年遺留下來的三宗并購,花了60億美元收購了PacifiCorp、Business Wire和Applied Underwriters,這些企業(yè)的表現(xiàn)都很好。
      去年的亮點是收購以色列的ISCAR,該公司的主席Eitan Wertheimer和CEO Jacob harpaz成了我們的新同事。故事得從2005年10月25日說起,我收到Eitan一封一頁多一點的信,當時我根本不認識他。他在信中說,“我寫信向 你推薦ISCAR”,接著,他進一步描述了在61個國家運作的切割工具生意,“我們考慮到跨代傳承和大家族企業(yè)的所有權問題以及公司的未來,我們的結(jié)論是 伯克夏公司是我們理想的家園, 我們相信,在變成你的投資組合的一部分后,ISCAR 會繼續(xù)興旺發(fā)達。”
      在Eitan的書信中,公司的經(jīng)營質(zhì)量和管理風格躍然紙上。2005年11月,Eitan、Jacob和財務總監(jiān)Danny Goldman來到奧馬哈,經(jīng)過幾個小時的溝通之后,我確信,如果成交,我們將擁有特別優(yōu)秀的團隊,他們值得信賴,會像在收購前一樣充滿熱情地工作。但 是,由于從來沒有收購境外公司的經(jīng)歷(雖然我買過幾家外國公司的股票),我需要熟悉外國的稅務和法律。最后,我們用40億美元買了ISCAR的80%股 權,其余20%留給Wertheimer家族,使家族成為我們更有價值的伙伴。
      ISCAR的產(chǎn)品是小型的消耗型的切割工具,與大型、貴重的工具配套使用。ISCAR的生意沒什么神秘,但Eitan、Jacob及其同僚都是管理天 才,公司不斷開發(fā)新工具以提高客戶的生產(chǎn)效率,結(jié)果是,ISCAR因為幫客戶賺了更多的錢,自身也不斷盈利。對持續(xù)成功來說,這就是最好的秘訣。
      2005年9月,我和查理及公司五位同事訪問了位于以色列的ISCAR公司。我們從未如此震撼過,在ISCAR以及以色列全國都充滿了生機和智慧。有Eitan、Jacob、Danny和他們聰明的同事加盟,我們的股東會很幸運。

        幾個月后,經(jīng)我的朋友、Fort Wort的John Roach介紹, 我們再次成為一宗交易的“首選買家”。你們可能記得, 2000年我們購買的Justin Industries,John Justin就是這家公司的主席,當時Roach幫助重病中的John的公司尋找永久的歸宿。我們購買后不久,John Justin就去世了,經(jīng)營方面我們按承諾嚴格地執(zhí)行。
      2005年11月,John Roach帶著Paul Andrew二世來跟我會面。Paul擁有TTI 80%的股份,TTI是Fort Worth的電子元器件的分銷商,在過去的35年里,Paul將TTI的銷售額從11.2萬美元增長到了13億美元,他是個杰出的企業(yè)家和經(jīng)營行家。
      Paul今年64歲,熱愛工作。但不久前,他碰巧見證了一個公司創(chuàng)始人的去世及其對公司雇員和業(yè)主家族的危害。這樣的事剛開始是破壞性的,進一步可能 會毀滅企業(yè)。一年前,Paul開始考慮出售TTI,希望好好選擇買家,而不希望在他死后讓信托管理人或律師馬上拍賣他的產(chǎn)業(yè)。
      Paul拒絕所謂的戰(zhàn)略投資者去追求所謂的協(xié)同效應,肢解他苦心經(jīng)營的事業(yè),甚至會將他的同事逐出公司,進一步傷害公司。他也拒絕私人股權投資公司,他們會盲目地使公司高額負債,然后盡快轉(zhuǎn)手。
      因此,機會就輪到了伯克夏公司。Paul和我11月15日早上開始會談,未到中午就成交了,爾后他寫信給我:“與你會談,使我相信伯克夏才是TTI公司的歸宿,我對公司的過去感到驕傲,對未來感到興奮。”我和查理也有同感。

      2006年我們在Fruit、Mitek、CTB、Shaw和Clayton名下進行了一些整合并購,F(xiàn)ruit進行了一次最大的并購,它花12億美 元買下運動服和制服領域的領先生產(chǎn)商Russell公司,12月份又購買了內(nèi)衣生產(chǎn)商VF,這些并購增加了2.3萬名雇員和22億美元的銷售額。
      在Fruit公司,有像John Holland那樣能干的經(jīng)理,我和查理收購了一些業(yè)務,將其置于現(xiàn)有的經(jīng)理旗下管理。自2001年我們收購Mitek以來,Mitek公司的Gene Toombs已連續(xù)進行了14宗并購,結(jié)果比他預測的更好。以上這些整合性并購,實際上是在巧用我們現(xiàn)有的管理才能,我們還會進行更多這樣的收購。

      為了好好利用像潮水一樣涌入的現(xiàn)金,我們需要“大象”級的收購對象,而放棄一些小“老鼠”項目,將精力專注于大項目。
      我們以下面的故事作比喻。在逛街時,一個中年男人的貨車撞上了一個年輕男子的貨車,中年男人連忙解釋道,原因是他的老婆走掉了,他正在全神貫注地找 她。說來也巧,年輕男人的妻子也走散了,他建議不如兩人一起找老婆,效率會更高點。兩人同意一致行動后,中年男子向年輕人詢問:你的妻子長得什么模樣。年 輕人答道:“她是個漂亮的金發(fā)女郎,穿白色緊身短裙,身材迷人,很有可能使教父破窗而入撲過來。你的妻子又長得啥樣呢?”中年男子二話不說,“別提她了, 我們一起找你的老婆吧。”
      我們要找的對象在第25頁上有描述,假如你有合適的對象,不管白天或晚上都可以打電話給我,然后看我是如何破窗而入的!

      讓我們來看一下伯克夏主要的四塊業(yè)務,但將四塊業(yè)務扯在一塊反而不易分析,因此我們將它們看成四塊獨立的業(yè)務,先從最重要的保險業(yè)務開始吧。

       

      保險行業(yè)

      下個月是我們進入保險行業(yè)40周年紀念日,1967年3月9日,我們花了860萬美元從Jack Ringwalt的手上買下National Jndemnity保險和它的兄弟公司——國民火災和海事保險公司。
      Jack是我的老友,除了有時行為顯得有些古怪之外,他是個杰出的商人,有時他會沖動,想把公司賣掉,這些情緒可能是由于與監(jiān)管者或司法裁定的不愉快引起的。但他賣公司的念頭往往馬上就會打消。
      20世紀60年代中期,我告訴投資銀行家Charlie Heider——他是我和Jack共同的朋友——Jack一有沖動,馬上就告訴我。當Charlie打電話通知我時,我火速會見Jack,我們馬上就成交 了。我省略了諸如審計、盡職調(diào)查等會讓他有機會重新考慮的事項,以免Jack反悔。我們握手成交,大功告成,經(jīng)過就是這樣。
      在Jack的辦公室里完成交易時,Jack遲到了一會兒,他解釋說是在尋找那種上一輛車剛離開而咪表還余有時間的車位,對我而言,這是美妙的時光。那時我就明白Jack是我所喜歡的那種類型的經(jīng)理人。
      伯克夏買下了Jack的保險公司,它有1,700萬美元浮存金。在早期的報告里,我們詳細解釋了浮存金,大家可以在我們公司的網(wǎng)站上查閱。簡而言之,浮存金是我們持有但不是我們所有的資金,我們可用于投資。
      2006年年底,浮存金高達509億美元,我們和Equitas簽署了可追溯再保險大額合同(在后面會詳細論述),該合同貢獻了70億美元浮存金,我們大部分收益來自于收購其他的保險公司,但我們的內(nèi)部增長也很突出,特別是Ajit Jain管理的再保險部門。實際上,在1967年,我全然沒有預料到會出現(xiàn)這樣的局面,雖然是一步一個腳印走到現(xiàn)在,但還是有很多可說的。
      來自可追溯再保險的浮存金雖然有許多,但隨著時間會自行下降,所以,除非我們再進行保險行業(yè)的新并購,不然的話,將來增加浮存金會很困難。不管規(guī)模如 何,長期來看,最重要的是我們浮存金成本應該顯著低于行業(yè)成本,甚至低于零。請注意我的用詞,“長期來看”表明我們會周期性地遇上壞年份,在這一點上,你 要堅信不移。
      2006年,保險行業(yè)運作不是良好,而是非常之好。GFICO的Tony Nicely, B-H 再保險的Ajit,通用再保險的Joe Brandon 和Tad Montross,National Indemnity Primary的Don Wurster US liability的 Tom Nernty,Medical Protective的Tim Kenesey.,Homestate Companies and cypress的Rod Eldred,Applied Underwriters的Sid Ference和Steve Menzies,Central States的John Kiser和Kamsas Bankers Surety 的Don Towle——simple shot the lights out。當我歷數(shù)他們的名字的時候,我仿佛置身于Cooperstown的名人堂,誦讀名人堂的名冊。當然,2006年整個保險行業(yè)形勢非常好,但我們的經(jīng)理仍優(yōu)于同業(yè)中的競爭對手。
      表4是保險行業(yè)各部門的保單和浮存金,你不會有第二次這樣的機會。養(yǎng)養(yǎng)眼吧!

      我們的保險業(yè)務2007年的業(yè)績可能會變差,盡管我主觀認為會仍然令人滿意。最大的不確定是巨災險,2004年-2005年的颶風難道是脫離常軌了 嗎?還是對我們地球的第一次警告?21世紀的氣候會與過去大不相同?假如答案是第二個的話,那么,2006年可能是暴風驟雨來臨前的片刻寧靜,讓我們產(chǎn)生 了錯覺。這很危險,會動搖整個行業(yè)的基石。假如你認為Katrina颶風已是最壞的災害,那就太天真了。
      管理巨災險的Ajit Jain和我都不知道來未來會是什么樣子,但我們知道,假如認為氣候的演變對保險公司的影響很小的話,我們就會犯大錯誤。
      不要認為我們對風險失去了感覺,假如保費合理的話,我們做好了一次賠償60億美元的準備。我們不愿意承接風險與收益不對稱的保單,價格合理不一定盈利,但價格不合理,最終一定會虧損。
      由于大量資金涌入巨災險領域,價格一路下跌,我們大幅削減了颶風保險。我們在保險領域的行為與金融市場的行為是一致的——別人貪婪時,我們恐懼;別人恐懼時,我們貪婪。

       

      勞合社,Equitas再保險公司以及可追溯再保險

      去年,伯克夏進入可追溯再保險領域,向勞合社下屬的再保險公司Equitas提供保險,保障原來的承保人免予索賠,現(xiàn)在我們已經(jīng)在這么做,稍后我會告訴你協(xié)議的細節(jié)。首先讓我們來回顧一下保險歷史,一直回顧到我們是如何成交的。
      這個故事要從1688年開始,Edward Lloyd在倫敦開了家咖啡館,雖然當時沒有星巴克,由于他的客戶——船東、商人和英國的風險資本家——的商業(yè)活動,他的咖啡館注定會名揚海外。當他們一 邊喝著咖啡、一邊開始簽署合同時,船東和貨主將海上的風險轉(zhuǎn)嫁到風險資本家的身上,而風險資本家則押注海上航行會順利。這些資本家最終成為勞合社的承保 人。
      雖然不少人認為勞合社是保險公司,實際上它并不是,就像幾個世紀前一樣,它是許多保險人進行交易的地方。
      一段時間后,這群承保人說服被動投資者加入保險互助社,業(yè)務也從海事保險擴展到許多領域,境外業(yè)務使勞合社的名聲傳播到海外。之后這些承保人離開了咖啡館,找了一個更大的地方,把互助社的條款規(guī)范化。這些被動投資人變成后來的承保人。
      最后,世界各地成千上萬名承保人被吸引過來,他們希望抓住不需太努力或太冒險的機會,獲取額外的回報。盡管潛在的承保人被嚴肅地告之:他們要為互助社 的承保承擔永久和無限的責任,甚至可能會賠至最后一個鈕扣(最后一分錢)。但警告被視為例行公事,因為三百年沒有徹底賠光的歷史,對準備簽約的承保人而言 似乎是種安慰。
      但在上世紀80年代爆發(fā)了石棉索賠事件,有關環(huán)境和產(chǎn)品方面的索賠加上潛在的損失蜂擁而來,勞合社亂得像炸開了鍋,許多幾十年前簽下的甚至被遺忘的保 單給公司造成了巨額虧損,沒有人能精確地估計結(jié)果,但肯定要賠幾百億美元。沒完沒了的損失嚇壞了現(xiàn)有的承保人,也嚇跑了很多潛在的承保人。不少承保人破了 產(chǎn),甚至有些人自殺了。
      在此動蕩不安的時刻,勞合社仍然在竭盡全力恢復元氣。1996年,勞合社的高層調(diào)撥了111億美元設立了Equitas公司,專門負責1993年前的 索賠案件,把所有遭遇困難的互助社的不幸集中在一起處理。當然,調(diào)撥的資金可能不夠——如果真是這樣,承保人要承擔不足的部分。
      由于新計劃將所有承保負債集中在一起,有助于減少勞合社內(nèi)部的摩擦,同時也使索賠的評估、談判和訴訟進行得比以前更為明智和順利。Equitas再保險公司印證了富蘭克林的思想:“現(xiàn)在我們必須至死絞合在一起,否則注定會被分別絞死。”
      一開始,不少人預計Equitas會失敗,但Ajit和我審閱了它到2006年春天的情況,這時它已經(jīng)賠付了113億美元,最后的保單也生效了13年。我們的結(jié)論是,Equitas可能存活下去,所以,我們決定與Equitas簽定巨額再保險合同。
      由于太多不可估量的索賠會隨之而來,伯克夏無法向Equitas和它的27,972名承保人提供無限制的保證。但簡而言之,假如Equitas付給我 們71.2億美元現(xiàn)金或證券,我們賠付的上限是139億美元,比Equitas最近估計的最終賠付責任高出57億美元。這樣的結(jié)果是原來的承保得到了足夠 的保護,Equitas計劃將現(xiàn)金歸還給承保人,是這些人連做夢都沒有想到的。
      那么,伯克夏怎么賺錢呢?這依賴于幾個方面:第一,已知的索賠有多少;第二,有多少未知的索賠將會出現(xiàn)以及要賠付多少,索賠多久才能處理完畢;第三,我們收到的現(xiàn)金,在必須賠付前,我們能賺多少。Ajit和我認為我們的勝算很高,即使錯了,我們也應付得來。
      Equitas的CEO Scott Moser總結(jié)道:“承保人早就想晚上安心睡覺了,我想我們剛好買了世界上最好的床墊。”

      提示:吃零食稍作休息的時間到了,我現(xiàn)在在討論會計問題,對喜歡閱讀資產(chǎn)負債表的股東來說,我欠了他們很多,希望下面討論對他們有所幫助。其他人可以跳過這部分,我們后面沒有考試。
      伯克夏簽署了許多可追溯保單,數(shù)量和金額是其他保險公司的幾倍,這些責任涵蓋受傷工人的終身理賠和醫(yī)療賠償,要進行這些理賠,可能50年時間都不夠, 我們是承擔這些理賠責任的首選再保險公司,其他公司都不能像我們這樣確保公正、全額的給予賠付。這些事實對第一承保人、投保人和監(jiān)管機構是很重要的。
      然而,追溯保險的會計原理既不是眾人皆知的,也不是簡單易懂的。為了讓股東們明白,最好的方法是將它列為資產(chǎn)負債表,查理和我很喜歡閱讀會計報表,會 計報表的注腳有時會讓我們難以理解,我們懷疑那些公司根本就沒打算讓你讀懂(例如:即使已經(jīng)知道安然公司的結(jié)果,也難以理解老式的10-KS表格里安然公 司對交易的描述)。
      讓我們來總結(jié)一下Equitas交易中的會計處理,主要的借方科目是現(xiàn)金及投資、可轉(zhuǎn)回再保險責任、承保的再保險遞延支出(DCRA),主要的貸方科 目是損失準備及損失調(diào)整費用。在交易設立時是不會有盈利或損失產(chǎn)生,但隨著DCRA的攤銷,每年都會產(chǎn)生承保損失,攤銷的金額大小是由我們在年終時對未來 損失發(fā)生的時間和金額的估計數(shù)與年初時的同樣估計數(shù)相比較來決定的。最終,當最后一筆賠付完成,DCRA賬戶金額就變成零。這一天要到50多年以后。
      最重要的是要記住,追溯保險合同總是會給我們帶來承保損失,值不值得承擔這些損失,取決于我們收到的現(xiàn)金能否產(chǎn)生超過這些損失的投資收益。最近我們 DCRA的攤銷費用每年大約帶來3億美元左右的承保損失,這個數(shù)目超過了我們運用收到的保費所能產(chǎn)生的收益。在沒有新的追溯承保合同的情況下,每年攤銷的 費用會隨著時間的流逝不斷降低,但經(jīng)過Equitas的交易后,每年的DCRA攤銷會增加到4、5億美元。這就意味著我們其他的保險業(yè)務必須至少產(chǎn)生這個 數(shù)目的承包利潤,才能保證我們總體的保險浮存資金是沒有成本的。這個數(shù)量確實是個不小的障礙,但這個障礙在很多年份里,如果不能說是大多數(shù)年份里是可以克 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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