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歐洲中世紀的經(jīng)院文化
本節(jié)要介紹的是歐洲最早期的民族國家產(chǎn)生以前的歐洲文明情況。這里說的民
族國家，如英國、法國、俄國，德國，是從九世紀開始陸續(xù)形成的，而不是在資產(chǎn)
階級革命到來后才形成的。
中世紀早期的歐洲文明可分兩部分。一部分是歐洲中心地區(qū)，如今天的法、英、
德、北歐地區(qū)的歷史文明，這可稱為西歐文明。另一部分則是公元4世紀～公元145
3年奧斯曼土耳其人入侵前的拜占庭帝國。
（一）中世紀早期的西歐文明
從公元400年羅馬帝國衰竭時，到13世紀末，主要西歐文明不外是兩點：一是教
會二是不同民族與王朝間的征戰(zhàn)與更迭的封建政治。這時歷史的主要內(nèi)容是：宗教
力量的強盛，宗教愚昧的泛濫，文化上的單一、停滯與倒退，經(jīng)濟上的徘徊不前。
民族間征戰(zhàn)與王朝更替。這個時代產(chǎn)生的主要名人是宗教人士與政治領(lǐng)袖。
此時，歐洲文明正在誕生?；浇?，日耳曼民族的影響和希臘、希臘化及羅馬
文化遺產(chǎn)對它產(chǎn)生了極大影響。但希臘和希臘化文化只對哲學領(lǐng)域有影響，羅馬文
化基本上在這時沒有多大市場。入侵歐洲的日耳曼民族給西歐文化帶來了法律觀念、
統(tǒng)治者與臣民的契約關(guān)系、榮譽關(guān)系與軍事制度、神裁法、推選國王的傳統(tǒng)。但影
響最大的還是基督教。它為西歐各階層人所接受，教會組織迅速壯大并復雜化，出
現(xiàn)了教會等級制度。羅馬主教的權(quán)力明顯增長；寺院制度誕生并發(fā)揮主要作用。
中世紀早期西歐有一些有影響的宗教人物。烏爾菲拉斯（約311～383年）向哥
特傳教，圣帕特里克（約450年）把基督教帶來了愛爾蘭?？苽惏停ㄋ烙?97年）和
科倫班（卒于615年）則分別大力向英國和歐洲大陸傳播基督教的種子。前2人和后
2人分別代表最初向外傳教的兩代人。第三代表人物是向烏得勒支居民傳教的威利希
羅德（658—739年）和黑森和圖林根（今天德國境內(nèi)傳教的博尼法斯（675～754年）
在9世紀時，歐洲基督教出現(xiàn)了兩個派別——天主教與正教。兩個教會團競相爭
取信教者。于是有了著名的864年西利爾和梅索烏斯的傳教活動。
這時最著名的宗教人物，應推大格雷戈利（540～604年）。他曾任教皇。他在
神學思想上的貢獻雖然不太重大，但他卻使羅馬主教在教義上成為西歐教會的頭號
權(quán)威，并在一定程度上獲得了東方教會人士的承認。象許多偉大的政治家一樣，他
是一個二流的思想家，但卻是一個一流的權(quán)術(shù)家。
這時期對教會教育影響最大的人物之一，是曾任過古羅馬首領(lǐng)狄奧多里克秘書
的卡西奧多勤斯（Cassiodous477年？～570年？）。他為僧侶制定七藝。七藝包括
文法、修辭、邏輯、算術(shù)、幾何、天文和音樂。七藝長期成為教會的課程。
在這數(shù)百年的多次征戰(zhàn)中，一批杰出的政治家出現(xiàn)了。
孟塞里克（428～477年）是西班牙汪達爾人的國王。429年，他率數(shù)萬民眾渡海
南下北非，曾四次大敗羅馬軍隊。
意大利的東哥特人中，也出現(xiàn)了一個著名的國王，叫狄奧多里克（約454～526
年），他攻下了意大利并統(tǒng)治它達30年，畢生致力于羅馬人和日耳曼人的和解，他
統(tǒng)治下的意大利有了生機。
自5世紀末起，到9世紀初，西歐出現(xiàn)了四個叱咤風云的國王。487年，年僅21歲
的克洛維率兵向高盧內(nèi)陸進攻，大敗羅馬軍隊，取得了法蘭克王國形成過程中的決
定性戰(zhàn)役的勝利。一次，他斧劈渺視他的權(quán)力的戰(zhàn)士的頭顱，在全軍牢牢樹立起他
的威嚴。他改信基督教后，在教會的支持下，一下子就大大擴張了領(lǐng)土。他建立了
法蘭克王國和墨洛溫王朝。這個王國包括今天的法、德和意等國。
但后來墨洛溫王朝后期的國王昏庸無能。該王朝末期，一個強有力的官相得以
主宰王國，他叫查理·馬特爾（688～741年），外號叫“錘子”。他施展了卓越的
政治才干，擊敗了國內(nèi)的競爭對手，外族阿拉伯人，薩克森人和弗里斯人的入侵與
國內(nèi)貴族的叛亂，后又發(fā)動了一系列戰(zhàn)爭，大大擴大了法蘭克王國的版圖。他還在
國內(nèi)進行了重大的改革。
查理的兒子丕平，由于他的個子關(guān)系，被史稱矮子丕平（卒于768年）。747年，
他成為法蘭克唯一的主人。751年，在羅馬教皇的支持下，他廢掉了墨洛溫王朝的末
代君主，創(chuàng)立加羅林王朝。756年，他把意大利中部贈給教皇作為回報。這就是今天
教皇國的由來。
丕平的兒子加洛林斯·馬格努斯，人稱查理大帝或查理曼（742～814年），是
整個中世紀最有名的政治家。他與英格蘭之外幾乎所有西歐的民族都交過鋒，而且
取得大多數(shù)戰(zhàn)役的勝利（《世界文明史》第一卷，第410頁）。他把中歐的大部分，
意大利的北部和中部并人王國。他還在行政，司法與軍事制度，經(jīng)濟體制，教會規(guī)
章和文教方面推行了重大改革。他的帝國威震海外，拜占庭皇帝，阿拉伯帝國哈里
發(fā)，不列顛群島和西班牙地區(qū)的一些王國都十分尊重和敬佩他，對他以禮相待。公
元800年，教皇給他加冕，號稱“羅馬皇帝”。他達到了一生事業(yè)的頂峰。
中世紀早期的文化成就少得可憐。杰出的文學作品是愛爾蘭的盎格魯·撒克森
的史詩《貝奧武甫》。杰出的歷史學家有都爾的格雷戈里，他著有《法蘭克人史》。
此時最杰出的史學家是英國僧侶比德（673—735年），他的史作是《英格蘭人教會
史》。
（二）拜占庭文明及其名人
外國關(guān)于羅馬帝國與拜占庭帝國的交接點的爭論很大。要清楚地確定交接點的
年代十分困難。筆者這里采取的劃分法是，拜占庭帝國及文明是自查士丁尼皇帝開
始執(zhí)政的597年開始。之所以選擇這點，是因為自查士丁尼上臺后，原來的帝國在政
治、法律。宗教、藝術(shù)方面有了新的變化，后世所稱的拜占庭文化初具雛形了。
拜占庭文明中所產(chǎn)生的名人幾乎全都是政治家。在這方面，拜占庭文明比羅馬
文明有過之而無不及。拜占庭的藝術(shù)，特別是在建筑、鑲嵌畫等方面造詣頗高，但
卻未能誕生幾個偉大的藝術(shù)家。
拜占庭時代最杰出的政治家無疑是查士丁尼（483～565年）。他一心要重建羅
馬帝國，為此而廢寢忘食。他下令編纂法律文獻《羅馬民法匯編》，成為2世紀后歐
洲各國研究和制定法律的基礎(chǔ)。他令一切人改奉正教，還進行行政改革。他到處征
戰(zhàn)，兼并了北非、意大利、西班牙東南部等地，恢復了西羅馬帝國的絕大部分舊有
領(lǐng)土。但在他死后，他的帝國迅速衰落，征服來的地盤得而復失。
幫助查士丁尼完成功業(yè)的是世界史上的名將貝利撒留（Belisarius，約505—5
65年）。他創(chuàng)建了一支精銳的鐵甲軍，這支軍隊在后來900年中保衛(wèi)了帝國的安全。
他在鎮(zhèn)壓國內(nèi)起義，征服北非汪達爾人和意大利東哥特人等重大戰(zhàn)爭中，為帝國立
下汗馬功勞。但在后期，由于查士了尼忌才，他在宦途和軍事上始終無大作為。
有些西方史學家把610年定的拜占庭文化的起始年，理由是，在這年赫拉克里烏
斯登上帝國皇帝寶座，從許多方面改變了東羅馬帝國的外觀。拜占庭文明從羅馬文
明中脫穎而出。
赫拉克里烏斯的確在拜占庭歷史上占有一席之地。610年，他開創(chuàng)了長達一百年
的赫拉克里烏斯王朝。他擊敗了波斯人，又把合法的十字勛章歸還給耶路撒冷。63
6年，他被穆斯林阿拉伯人擊敗，失去了敘利亞、巴基斯坦和埃及。他改革了帝國的
行政，為中世紀的拜占庭國家奠定了基礎(chǔ)（杰·巴勒克拉夫《世界史便覽》，中文
版第596頁）。
在赫拉克里烏斯王朝滅亡之際，一位才能非凡的人物借助阿拉伯的支持，于71
7年在君士坦丁堡建立起伊蘇里亞王朝。而他上臺伊始所做的第一件事是與阿拉伯人
作戰(zhàn)，大敗阿拉伯人。當宗教力量危及帝國經(jīng)濟命脈時，他又發(fā)動了“反對供奉圣
像”運動。他還修訂了查士丁尼法典，新法典對后來東歐俄羅斯國家的法律發(fā)生了
深遠的影響。他就是利奧三世。
與上述人物相比，拜占庭帝國后來的君主相對地名聲不大，他們當中，功業(yè)最
顯赫的要推巴西爾二世（958～1025年）。985年，他把巴爾于半島、美索不達米亞、
格魯尼亞和亞美尼亞并入了帝國的版圖，使帝國恢復了接近羅馬極盛時的影響。其
次是把達爾馬提亞，波斯尼亞和克羅地區(qū)并人帝國地圖的曼努埃爾一世（1122～11
80年）。再次是編制《巴希利卡》的國王巴西爾一世與利奧六世（866～912年）。
拜占庭時代的文化名人可能不外是兩個：查士丁尼時代的史學家普羅科匹阿斯
（約500～565年）和六世紀亞歷山大里亞市的約翰·斐羅波羅斯。普羅科匹阿斯淪
敘了查士丁尼時代社會與歷史的各個側(cè)面。他的著作有公開歌頌查士丁尼的《戰(zhàn)爭
史》與《建筑》，也有暗中揭露和咒罵查士丁尼腐敗政治的，當時未公開發(fā)表的
《秘史》。斐羅波羅斯是位物理學家，他提出了沖力說，否認了天體是由神靈推動
的理論。
本書下一節(jié)記述從中世紀歐洲各大民族國家形成之時起的歐洲各國名人。本節(jié)
雖提及中世紀早期的情況，但中期與后期卻未介紹。筆者力圖在下一節(jié)民族的論述
中，對中世紀中后期名人進行補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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