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學記》,寒啊?。?!愧為學子。自己學習如此失敗的原因里面竟然都有。教育在什么時候開始墮化,腐爛了。世上還有《學記》。在閱讀過程中,查了一些相關論述文章,主要是個人圖書館中的《<學記>“素質教育”》、《<學記教育思想>》兩篇文章,發(fā)現(xiàn)對《學記》的思想根源挖掘不深,基本止步于教學原則等具體操作方面。這方面的缺憾在陳叢蘭——論《學記》教學目的之三重踐履.(船山學刊2009年第3 期)中得到了彌補,通過此文基本能看出其思想淵源。其作為儒家重要典籍,對先秦儒家的教育思想作了總結性的論述。下面做個概述:
根據(jù)《說文》,“教”乃“上所施,下所效”之義;“學”乃“覺悟也”。“教學”為教人以覺人,學以致自覺也。而《學記》所云“君子如欲化民成俗,其必由學乎”,其中,“化”即體現(xiàn)教學以“立人”之目的。儒家思想是基于性善論,所以“立人”就指向了其之人格的完善。此從學生的情感、意志、理性三個角度而言,就是培養(yǎng)學生的“樂學”“樂群”的情感, 塑造其“立志”“強立”的意志,最后“止于至善”。 在培養(yǎng)“樂學”情感上具體:其前提在于“敬學”、“敬業(yè)”和“敬道”。按照《中庸》,“敬”有內(nèi)外之分,在內(nèi)為“誠”,乃稟天命而得,為人最深層的心理情感。在外為“恭”,表現(xiàn)為人端莊與謹肅的實踐修養(yǎng),主要源于“誠之者”對“禮”的踐履。(此觀點馬一浮《復興書院講錄》也有提及) “樂群”情感上而言:作為一種社會性實踐活動,教學必然涉及群己關系。對此,《學記》概括為“樂群”。從抽象的層面來看,“群”為“社會”,對于儒學來說,在個體與社會之間,如果個體能樹整體為上的價值取向, 積極參與到社會實踐領域并在其中彼此協(xié)作,群己之間就會輕松、愉快。這樣,主體就會產(chǎn)生“樂”的情感體驗。表現(xiàn)為“親師”、“嚴師”“樂其友”(其實這在我們現(xiàn)在的社會已經(jīng)很難了) “樂學”“樂群”之情感的培養(yǎng)與提升,始終離不開“志”的支持。從孔子開始,就很注重“志”的品格,云“十有五而志于學”,把“志于學”作為道德修養(yǎng)之起點。認為“三軍可奪帥也,匹夫不可奪志也”(《子罕》)?!秾W記》承此思想,曰:“凡學,官先事,士先志。”主張“志”為學之大本,教學當以塑造學生“志于學”“強立不反”之意志為要務。根據(jù)《說文》,“志”即“意志”。在形式上,意志首先表現(xiàn)為“立志”,即意向、選擇。“立志”決定于主體之價值觀,不同的價值觀決定選擇內(nèi)容及性質。“我欲仁,斯仁至矣”(《述而》),“欲”以“仁”為選擇內(nèi)容,形成向善之道德選擇。而“志”與“學” “道”等結合,便表現(xiàn)為主體的一種善的選擇或道德決定,它從根本上端正了主體學習的動機,構成達到“樂學”、“止于至善”這一道德境界的基礎。 關于“理性”,在中國哲學中,主要指向“性理”、“義理”。即先驗的道德理性。所以,“性理”、“義理”實際上表達了儒家的人性觀,作為人之內(nèi)在屬性,“仁、智、勇”僅為一種普遍潛能,可為成人提供依據(jù),然其本身還非現(xiàn)實之德性。要使這一潛能化為德性,必須通過教育,即“學”。而《說卦》所云“窮理盡性”,是對孔孟一脈儒學 《學記》中教學所根本尋求的就是引導學生過一種道德善的生活, 并在其中成為道德意義上的人。從《學記》教學之目的,以及圍繞這一目的所展開的培養(yǎng)目標、培養(yǎng)手段可以判斷:“教學”之本質上即為一種德性的生活。與當今之“教學”不可等儕視之。但是,反觀當今中國學生人格之現(xiàn)狀:情感冷漠,意志薄弱、自私自利與人格分裂等等。而且,師生之間很難建立“師嚴道尊”的和諧關系。究其根源,就在于對教學目的、教學本質的認識存在根本的弊端:教學僅僅被理解為“技術性實踐”,遮蔽了生命的價值與生活的意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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