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記》記載，秦始皇命太子扶蘇與蒙恬筑長城以御匈奴，蒙恬取山中之兔毛以造筆。《博物志》里也說，秦之蒙恬將軍取狐貍毛為柱，兔毫為被以書。蒙恬為發(fā)明毛筆的史祖幾乎成了定論。隨著考古學的深入發(fā)展，曾奉為“定論”的一些事實、觀念被顛覆。如1954年考古學家在長沙左公山十五號戰(zhàn)國中期楚墓中出土了完好的毛筆，被稱為“長沙筆”─既然發(fā)明毛筆的史祖不是蒙恬，那該是誰呢？其實追究這個問題沒多大意義。

    有學者認為，中國毛筆的發(fā)明可追溯到新石器時代末的仰紹文化時期，因為從出土的仰韶彩陶上可以看到，許多花紋多由“毛筆”繪制而成。就連商朝甲骨文的刻寫，研究者們發(fā)現(xiàn)其邊緣也可以明顯地看出事先用“毛筆”描繪過的痕跡。由此，我們可以想像，古代青銅器上的銘文也如此刻寫的。這種猜測的“毛筆”是不是毛筆的雛形呢？

   某日。飯后感覺牙齒酸脹，隨手取一牙簽，肆無忌憚地剔牙，感覺舒坦。后來竟然不自覺地咀嚼起來，牙簽變成了小刷子。正欲丟棄，忽有靈感：這不就是古人的“毛筆”嗎？于是，我取來墨和紙，用嚼過的牙簽書寫。因牙簽太小，始覺不便，慢慢地才漸入境地。寫出的條幅既有硬筆的剛朗，又有毛筆的柔韌。忽然想起“軟硬兼施”這個成語。

    近來，一邊用牙簽沾墨寫字，一邊思考：古人當初沾墨寫字用的真是毛筆嗎？覺得有意思，便信馬由韁地大膽猜測，按照發(fā)展的過程，簡單地列舉如下，供專家批判。

    一、說不定就是在火上烤過的炭棒棒。那玩意兒寫在石頭上、木板上、“紙”片上，還真不賴呢。因為炭化了，便千年不腐，萬年不爛的。這是硬筆書法的起始狀態(tài)─我沒有考證，但可以想像。甚至萬余年以前的巖畫和象形文字，就是這樣留下來的。

    二、至于沾墨書寫，就由硬筆向軟筆過渡了。說不定就像俺老包一樣，隨手用嚼過的竹片或枝條沾上潤濕過的“墨汁”進行書寫呢。老包將它命名為軟硬兼施的筆。考古發(fā)現(xiàn)，我國春秋戰(zhàn)國時期就開始用上毛筆和黑墨了，甚至更遠，譬如1980年在陜西臨潼寨村發(fā)掘一座距今5千多年的墓葬，出土的文物上就有“毛筆”描繪的痕跡。這“毛筆”未必真是獸毛制作的，難保不是俺老包命名的“軟硬兼施”的筆。

    三、至于真的毛筆，可能是古人用過“軟硬兼施”之筆后，得到啟發(fā)才發(fā)明的。譬如1954年，在湖南長沙左家公山的戰(zhàn)國楚墓中，出土了一枝完好無損的毛筆。其竿端被剖成幾片，片與片之間夾進一束獸毛，用線纏緊其片，再用漆膠固定。為什么制筆者要將“竿端被剖成幾片”呢？顯然受“軟硬兼施”之筆的啟發(fā)。應該感謝墓主人─因為他活的時候很喜歡用這枝“毛筆”，所以他死后，家人就將這枝“墨筆”陪葬了─讓我們看到真正的最原始的毛筆了。

    1975年，在云夢睡虎地秦墓中出土了大量文物，其中有一個竹筒子，內(nèi)裝三枝毛筆，筆竿是竹制的，下端鏤空成腔，用來裝筆頭，再用膠黏住，這就是“蒙恬筆”。顯而易見，其制作工藝已經(jīng)較以往的“毛筆”有了明顯的改進。

    因此毛筆的形成是古人實踐和探索的過程，因為書寫，所以不斷改進，其原始風貌絕對不可能形同今日之毛筆。

    由此可以想像，古人在制“毛筆”之前，肯定有相當一段時間用過“軟硬兼施”的毛筆，即木材纖維筆。這是老包的大膽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