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夜私語 - 散文 - 紅袖添香

LH紫煙蕁蕁 2010-09-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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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葉飄飛，旋轉(zhuǎn)成又一季秋。
    用記憶的石子鋪成的那一條彎彎的心路，在這個秋季里又延伸成別樣的風(fēng)景。今夜，我又循著它，在淡云掩映的月光下，聆聽切切的秋夜的呢喃，去追尋一個美麗的夢境。
    夢里，晚霞正擁吻著夕陽。你，從霞光中走來，就站在我駐足的那一方平臺上。一切的喧囂都仿佛在一剎那間凝固了，連同身后火車的長鳴。
    我依然默默佇立著，孤高如枯葉間一莖青草，凝望著脈脈斜陽。盡管我知道，你會是比夕陽更美的風(fēng)景。
    直到霞輝隱去，直到華燈初上，直到新月東升。落葉飄飛在柔和的月色里，是漫舞的黑色蝶影。感覺你的目光如河，正在我的身上流淌著。叫我如何涉水而過呦！我扭轉(zhuǎn)身來，于是，你的笑靨便映在我的眼波里了，親切又自然，眨一雙深邃的眸。
    仿佛幾千幾百年等待和追尋著的，正是這一張似曾相識的面容，我也不禁對你微笑了。紅葉沙沙響在腳下，那是溫柔的秋夜在呢噥。她一定聽懂我們的對話了，那是心與心的相印、相應(yīng)。
    真想，伸一只手，穿過那葉兒編織的靈動的網(wǎng)，與你的那一只緊緊相握。你愿引我飛升到蟾宮里，幫我折一枝芬芳的桂花么？你會邀我共乘一葉小舟去河漢里遨游么？你能陪我去海灘尋找紫色的貝殼么？你喜歡在我長長的詩行間留下藍(lán)色的暢想么？
    而我，我會為你撣去一路的風(fēng)塵，為你唱動聽的歌曲，給你講舒曼和克拉拉忠貞不渝的愛情。你還將是我不竭的靈感之源，我要為你寫許多許多的贊美詩……
    或者，就讓我們脈脈相對，我甘愿陪你站成一尊雕像，直到地老天荒！
    你的眼睛在告訴我，你一定明白我的心意了。卻只是微笑著，又輕輕搖了搖頭。我知道，你要走的。你向往藍(lán)天和大海，就像我留戀秋葉和夕陽。
    你遠(yuǎn)去的背影牽動我目光的纜繩，多想用它來縛住你，可我不能。月亮不知何時躲進(jìn)了云層，一陣風(fēng)過，竟夾著絲絲細(xì)雨。雨水打濕手中一紙素箋，那是你留下的。你說，這一切唯一的詮釋便是“緣”。
    紅葉沙沙，飄轉(zhuǎn)我的祝福；細(xì)雨悠悠，蕩滌我無塵心事。獨立風(fēng)中雨中，只有你用清純的目光，在我古老樹上寂寞枝椏間筑起的心的小巢，將永遠(yuǎn)溫暖如初。
    落葉飄飛，又是秋天了。
    我會在每一個秋夜，聆聽切切的秋夜的呢喃，重回昔日夢中，就像今晚一樣。
    真的。秋夜在私語。我聽到了。我聽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