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劉秀向眾將部署作戰(zhàn)計劃 西漢末期，王莽篡奪皇權(quán)，建立新朝。但好景不長，各種矛盾迅速激化，全國各地掀起了轟轟烈烈的起義運動。在眾多起義隊伍中，有一支特別突出，它就是劉秀兄弟率領(lǐng)的起義軍。這支最后完成統(tǒng)一大業(yè)的“劉家軍”，揭竿于南陽，壯大于河北。可以說，劉秀、河北、東漢，三者之間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在劉秀平定河北的過程中，有位小吏功不可沒。如果不是他有膽識放劉秀出城，歷史或許就是另一番模樣了。 忍痛接受平定河北重任 劉秀，西漢景帝后裔，自幼父母雙亡，寄養(yǎng)在叔叔家中，與堂兄劉伯升友善。二十八歲那年，劉秀與堂兄在反莽浪潮中起兵，并很快攻城破敵，在附近諸支起義隊伍中有了一定實力。 昆陽以少勝多聲名大噪 公元23年，為整合南陽附近的起義隊伍，各部首領(lǐng)聚集一處，推舉“天子”。當時劉伯升、劉秀兄弟威望很高，以至于遠在長安的王莽都很懼怕，還因此玩過詛咒術(shù)，“使長安中官署及天下鄉(xiāng)亭皆畫伯升像于塾，旦起射之。”不過最后還是資歷更老的族兄劉玄“當選”，是為更始皇帝；劉伯升被任命為大司徒，劉秀為偏將軍。 更始皇帝其實能力有限，史書說他即位時大出洋相，“素懦弱，羞愧流汗，舉手不能言。”對這種結(jié)果，很多人都表示了反對，“由是豪杰失望，多不服。”一位叫劉稷的將領(lǐng)甚至公開說：“本起兵圖大事者，伯升兄弟也，今更始何為者邪？” 劉伯升、劉秀兄弟以大局為重，并無怨言：劉伯升率兵接連攻克了新野、宛城；劉秀則作戰(zhàn)在外，在昆陽（今河南平頂山市境內(nèi)）以區(qū)區(qū)萬人之眾大勝王莽派來的幾十萬大軍，這場以少勝多的著名戰(zhàn)役也成了反莽斗爭的轉(zhuǎn)折點。 經(jīng)歷這些，劉氏兄弟名聲更響，也招來了殺身之禍。劉玄早已忌憚兄弟二人，終于找借口先召回劉伯升，旋即殺害。 遠行河北猶如猛虎出籠 領(lǐng)兵在外的劉秀聞知噩耗，竟做出了驚人之舉：親自回去，并不因昆陽大捷請功邀賞，也沒有因哥哥的被害而有所怨色，反而檢討了自己的不對，“會伯升為更始所害，光武自父城馳詣宛謝。司徒官屬迎吊光武，光武難交私語，深引過而已。未嘗自伐昆陽之功，又不敢為伯升服喪，飲食言笑如平常。”（當然，劉秀有恨不敢言的痛苦只有少數(shù)人知道，在軍營中，他常常一個人獨自流淚。） 這件事讓更始皇帝大為慚愧，于是封劉秀為破虜大將軍；更始從南陽遷都洛陽后，還將平定河北的重任交給了劉秀，“遣劉秀行大司馬事，北渡黃河，鎮(zhèn)慰河北州郡。” 遠行河北，對于劉秀來說無異于猛虎出籠，有了一片自由天地。 能否得天下重點在河北 當時民間流傳一句諺語，“得不得，在河北”，意思是說能否取得天下，重點在平定河北。劉秀這次“受命”遠出，雖然帶兵不多，但絕對是個好機會。一來可以擺脫更始帝的長期猜忌與監(jiān)控；二來能放手一搏，招納地方部隊，壯大自身的力量。 遭到割據(jù)勢力追殺 但平定河北并非容易的事，劉秀一到河北就遇上了棘手問題：如何消除王郎（一作王朗、王昌）這股割據(jù)勢力。王郎原本是個賣卜為生者，相當于我們所說的算命先生，由于一個偶然的機會，被推為“天子”。 劉秀北渡黃河，應(yīng)該還算順利，一路好評，“所到部縣，輒見二千石、長吏、三老、官屬，下至佐史，考察黜陟，如州牧行部事。輒平遣囚徒，除王莽苛政，復(fù)漢官名。吏人喜悅，爭持牛、酒迎勞。”在邯鄲，劉秀遇上了趙繆王之子劉林，劉林獻計說，要想平定河北必須先搞定赤眉軍，“赤眉今在河?xùn)|，但決水灌之，百萬之眾可使為魚。”對于這個大而空又有些缺德的“美計”，劉秀認為太殘忍，沒有采納，繼續(xù)北上真定（今河北正定縣附近）。 可劉林不甘罷休，找到卜者王郎，詐稱其乃西漢成帝的兒子劉子輿，并立為天子，一時間包括北部薊地在內(nèi)的多數(shù)郡縣紛紛歸附。隨后，王郎政權(quán)發(fā)布通告，懸賞捉拿劉秀。 得小吏相助逃出城 劉秀一行原計劃從真定北上薊地，現(xiàn)在不得不南下（薊地已歸附王郎）。他們小心翼翼，專揀小路走，連叛歸王郎的城邑都不敢進。原本打算大干一場，孰料亂世之中事情多變，現(xiàn)在反而成了“通緝犯”。劉秀遭遇了人生的另一場艱難。 在“逃亡”途中，還發(fā)生了一件頗具傳奇色彩的事情。據(jù)《后漢書》記載，一日，劉秀等人餓得實在不行了，進饒陽城（今河北饒陽）吃了一頓，吃完匆匆離開。他們前腳剛走，早起了疑心的守城長官立馬派人給門吏送信，阻攔劉秀出城。這位小門吏十分有見識，他說：“天下是誰的還不知道呢，為什么要為難有威信的人？”毅然放劉秀出城。 燒掉文書贏得人心 劉秀等人逃至信都郡（在今河北東南部），信都太守任光開門迎接（任光一直拒絕加入王郎政權(quán)）。接著，和成（今巨鹿一帶）郡守邳彤、宋子（趙縣）人耿純等率眾相繼趕來投靠……于是劉秀勢力大增，不久攻下邯鄲，移掉了王郎這塊大石頭。王郎的鬧劇來得快去得也快。 攻破邯鄲時，還發(fā)生了一件有趣的事。當時劉秀得到一批文書，里面有不少私密書信，涉及地方官吏、將領(lǐng)（包括現(xiàn)在重新歸附劉秀者）與王郎的交往經(jīng)歷。劉秀召集諸將，當面燒掉文書，消除了大家的惶恐情緒。正所謂得天下先得民心，劉秀再一次贏得人心，在河北扎下了根。 鄗地稱帝奠定東漢基業(yè) 消除王郎割據(jù)勢力以后，劉秀進退自如，實力也滾雪球似的，一日強過一日。 劉秀在河北的起起落落以及后來的成功，很快傳到洛陽，更始皇帝劉玄再次繃緊了那根弦，先派人封劉秀為蕭王，繼而要召他回朝。劉秀有過前車之鑒，這次公然以河北還未完全平定為借口，拒絕了更始帝的命令。這也等于公開與劉玄決裂，“自是始貳于更始。” 自此，劉秀依靠河北這塊根據(jù)地，東征西討，繼續(xù)擴大自己的地盤與實力。其間，其它地方割據(jù)勢力紛紛稱天子，劉秀部下也多次勸說。經(jīng)過幾次推辭，公元25年，劉秀在鄗地（今河北柏鄉(xiāng)縣）稱帝。當時雖然還談不上全國一統(tǒng)，但鄗地稱帝卻拉開了東漢王朝的序幕。 ■文/蔣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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