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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態(tài)永恒 2010-1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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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良春心似佛而術近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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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源于：2008年5月5日星期一的《中國中醫(yī)藥報》(China News of TCM)

偏于一隅而名聞天下者，朱良春也。

　　南通這個不大的城市因為朱良春一度成為中醫(yī)界的熱點———創(chuàng)辦國內(nèi)首家名老中醫(yī)自辦的?？?span id="geu6yu7" class=t_tag oncg=tagshow(event) href="tag.php?name=%d2%bd%d4%ba">醫(yī)院，承辦“首屆著名中醫(yī)藥學家學術傳承高層論壇”，使三十位當今中醫(yī)頂級的大師巨匠齊聚南通，共商發(fā)展大計。

　　中醫(yī)界治風濕病素稱“南朱北焦”，指的就是南通的朱良春和北京的焦樹德。而朱良春經(jīng)驗方益腎蠲痹丸是目前惟一能修復骨膜破壞的中藥制劑，很多癌癥患者也在朱良春這里絕處逢生。

　　92歲的朱老有著驕人的精力和體力，氣度儒雅，雖然一臉平和與安然，但當你感受到他縱貫古今的學識、浩蕩心胸和菩薩心腸，由不得地就會震動和感動，并生出無限敬意……同時覺得，反對中醫(yī)的言論是多么的無知和微不足道。

　　師從名門：聞道馬惠卿、章次公

　　青少年時期的朱良春得了被稱為絕癥的肺結核，經(jīng)中醫(yī)治愈后朱良春決意學醫(yī)。先是拜師御醫(yī)馬培之的后人馬惠卿，后輾轉(zhuǎn)見到章次公，成為其門下。當時朱良春19歲，章次公才33歲，但已經(jīng)是滬上名醫(yī)了。

　　章次公對朱良春一生都影響巨大。章次公性格豪爽風趣，用藥潑辣，對朱良春也另眼看待，出診經(jīng)常帶著他。

　　章次公有“小孟嘗”的美譽。他經(jīng)常收留一些有困難的親友，吃住在家，迎面碰上求救的學生，由于身上未帶錢，二話不說就把自己的高檔皮袍子典當了去。章公具有慈悲心腸，所以他非常體諒窮人，也始終與平民打交道，故又被稱為“平民醫(yī)生”。

　　朱良春不僅秉承了章公的醫(yī)術，章氏樸實、善良的家風和平民情懷也深刻地影響了朱良春，他終身踐行。

　　劍膽琴心：用蟲藥如神

　　朱良春善用蟲藥也是受章公的影響。蟲類藥為血肉有情之品，生物活性強但作用峻猛、具有一定的毒性，不是有功底的醫(yī)生是不敢亂用的。朱良春用量并不是很大，但講求配伍的精妙。一次，藥店老藥工當?shù)弥_方子的朱良春只有二十多歲時，贊嘆道：“這個小大夫，膽子可挺大。”

　　在上世紀五六十年代，朱良春還有“五毒醫(yī)生”的雅號。也正是善于用蟲類藥，朱良春很擅長治疑難雜癥，像類風濕、強直性脊柱炎、癌癥等頗為棘手的病癥。益腎蠲痹丸20味藥中有7味是蟲類藥，給上海淋巴瘤患者施先生灌腸用的也是紅參、生芪和蜈蚣、全蝎、蜂房、守宮等，后來改口服，拳頭大的腫瘤三年后居然不見了。

　　山西靈石名醫(yī)李可在一次會議上見到朱良春，熱情地跑過去擁抱這位素未謀面的老師，因為李可早年吸取了朱良春用蟲類藥的部分經(jīng)驗，效果很好，心儀已久。朱良春笑：“不敢當，我現(xiàn)在用藥謹慎，不像你那樣膽大有魄力。”

　　力宏慈善：以菩薩心腸對待病患

　　朱良春不僅醫(yī)術高明，對待病人的憐憫和盡心也讓人相當感動。

　　朱良春解放前在南通行醫(yī)時，也曾經(jīng)對貧病施診給藥，給病人開了藥后，蓋上免費印章，到指定的瑞成藥店抓藥，朱良春每年端午、中秋、年終同藥店老板結帳。

　　現(xiàn)在朱老92歲高齡仍然出診，而且不把病人看完了不吃飯。本來到了中午朱老叫病人先去吃飯，但是病人不去，怕吃完飯朱老就不回來了，所以朱老一定要堅持看完病再吃飯，否則會于心不忍。

　　大家知道，朱老的號是限不住的。因為一限號，患者們就要半夜二三點來排隊，朱老說：“這樣子，沒病也等出病來，我心里就不安啊。所以經(jīng)常照顧加號，尤其是遠道而來的病人，他們的心情我非常理解，所以只要條件允許，我都盡量滿足病人的要求。”

　　以朱老的名氣和醫(yī)術，要是在北京，診費應在300元，就是上海，也應該200元。但是朱老的診費才15元，特需50元。朱老對此頗不以為然：“到了我現(xiàn)在這種年紀，看病肯定不是為了錢，體力可以的話就多看一點。我的診費漲價感覺有點說不過去。”

　　2007年10月，朱良春不顧疲勞去鄭州講學，山東武城縣一個胰腺癌患者水米難進，其親屬懇請朱老能否親自去一趟。從鄭州到武城，必須坐5個小時的汽車，這對于一個帶著疲倦的91歲老人意味著怎樣的風險。但是朱老不顧親屬、朋友的勸阻，毅然退掉機票，趕赴武城，在場的人無不為之動容。

　　海襟江志：大道源自平常心

　　朱老既和鄧鐵濤、路志正、任繼學、顏德馨、焦樹德、張琪等名師大家相知很深，也和民間醫(yī)生、無名晚輩私交甚篤。多年來，朱老從不以名醫(yī)、大家自居，對同事、下屬、學生、徒弟、平民百姓皆一視同仁。對求教求病者真正做到了有信必復，有問必答。

　　季德勝是舊社會流浪江湖的蛇花子，陳照和成云龍也是治療瘰疬、肺膿瘍的土醫(yī)生。當時已經(jīng)是南通中醫(yī)院院長的朱良春多次前去拜訪，和他們終成莫逆之交，使他們自愿將獨門秘術捐獻給國家。朱良春將三者收為醫(yī)院正式職工，并為其申請工資到120元，相當于當時的市級領導的工資。朱良春還幫助三者申報成果，點化成金，并手把手地教他們學寫簽ming。

　　這段佳話廣為流傳，以至于現(xiàn)在挖掘云南少數(shù)民族控制生育秘方還想請朱老出山呢。

　　朱老早年在南通辦過中醫(yī)學校，并把合開診所的設備無償捐獻給國家。上世紀70年代朱老還把自己的驗方無償捐獻。

　　朱老的遙從弟子何紹奇因?qū)W徒出身報考研究生受到限制，朱老親自寄了航空快件給當時負責人方藥中教授，詳細介紹徒弟的水平已達到報考要求，并且“我可以個人人格擔保，不會讓您收了無用之人的”。

　　朱老從游者甚眾，非借位高職顯，而是“以誠待人，以德服人”。

　　所有和朱良春打過交道的人都知道他的大度，老人甚至對文革期間嚴重傷害自己的人都寬容地原諒他，能化云為霧，視往事如風。

　　年事已高且事務繁忙的朱老居然親自為來訪的江蘇省中醫(yī)院腎內(nèi)科醫(yī)生和記者共10人分別題字，并將李可、曹東義等書信復印件、有關媒體采訪的復印件提前準備好交給記者，讓記者大為感動。

　　仁者必壽：子孫盈門桃李芬芳

　　朱老大概是現(xiàn)今堅持出診的最年長者，而且到現(xiàn)在還沒有退休。20年前國務院發(fā)了一個“暫緩退休”的文件，使朱老一直成為南通市中醫(yī)院的職工，既然是醫(yī)院的正式職工，就要盡義務，所以朱老每周還去出一次門診。

　　朱老身體朗硬，話鋒甚健，92歲還能坐飛機到海內(nèi)外講學研討。問及養(yǎng)生訣竅，朱老說主要是心不老?，F(xiàn)在朱老除了出診，大量的時間都用于接電話、寫信和整理文稿。這兩年更忙了，連以前常去的花鳥市場都沒空去轉(zhuǎn)了。“我這是自討苦吃，但是苦中有樂！”。朱老7個子女中有5個從醫(yī)，孫輩中有4個學中醫(yī)藥的。朱老的病人遍天下，弟子遍天下，朋友遍天下。

　　似乎朱老生來就是為了將杏林甘露遍灑人間！

　　面對朱老，我們感悟很多：

　　人生就像一拋物線，有高潮低谷，有悲歡成敗，而學海無涯，醫(yī)無止境！

　　人生最大的樂事就是厚德行善。

　　人生的最高境界就是心胸的坦蕩和心靈的交融！

　　朱老就是這樣一位心似佛而術近仙的大醫(y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