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梅灣> 上集  4.青梅竹馬論大小

光陰荏苒,萬象更新,時間很快就到了1955年。

這四年間,中國社會發(fā)生了很大變化,民主改革取得了前所未有的偉大勝利。竹梅灣的窮苦農(nóng)民分到了土地,成為大地的主人。經(jīng)過鎮(zhèn)反,平逆物價,社會安靜,國泰民安。人們的精神面貌,一改往日的窮相。

青梅和竹馬也都離開了娘懷,像小雞一樣,被鳳娥和桂芝引出去玩耍。

這時的青梅長的非常漂亮。她頭上扎著兩個小辮子,辮子跟扎著紅頭繩,辮子梢結(jié)了兩個蝴蝶結(jié)。她跑起來,這對蝴蝶結(jié)隨著在頭上飛舞,真像春上滿山飛舞的花蝴蝶。上身穿一件小花襖, 下身穿一件紅褲子。腳上穿一雙花襪子,襪子外穿一

14

雙花鞋, 鞋尖上扎了一對紅纓纓。遠看,真是個從頭到腳的花女子。白凈的園臉,水靈靈的眼睛里,藏著一對滾動地黑眼珠子。她活潑好動,人見人愛。

竹馬也不遜色。他穿一身黃軍裝,腳上穿一雙黃襪子,外穿一雙黃膠鞋。一看,就是個小解放軍。四方臉, 大眼睛,方口大耳,臉色紅潤,真是一個小帥哥。他不好動, 手里老拿個東西在耍耍。

鳳娥和桂芝整天把兩個娃引到一塊玩耍,不是到小河溝逮魚,就是到丹水河看水漲;不是到鴛鴦泉,爬在泉沿上看影影,就是到灣地里捉蝴蝶。

有時,鳳娥引上青梅到桂芝家同竹馬玩耍,桂芝把好吃的拿給青梅吃。有時,桂芝把竹馬引上到鳳娥家同青梅耍,鳳娥把好吃的給竹馬吃。每次兩個娃耍的都不想回家,他媽叫都叫不動。農(nóng)村人盤的土炕都很大,有時兩個娃耍的不想走時,晚上就睡在一塊。姊妹倆坐在炕上,看兩個光肚肚的娃在炕上耍的打滾。她們看著, 笑著,拍著手,有時笑的眼淚都流出來了。

一天,桂芝和鳳娥把娃引到鴛鴦泉去耍。兩個娃爬在泉沿上照影影。

“媽媽,我和他咋在泉水中呢？”青梅好奇的問鳳娥！

“媽媽,真?zhèn)€是,我和她咋在泉水中呢?”竹馬也好奇的問桂芝。

鳳娥在泉邊撿了個小石子,往泉水中一扔。

“竹馬哥快看,咱倆在水上一動一動呢,真奇怪。”青梅一看忙叫竹馬看。

“媽媽,我老問你我從哪哩來的,你一會說我從丹水河中撈的,一會又說我從鴛鴦泉撈的,到底從哪哩撈的呢?”青梅爬在泉沿上,邊看泉中的她和竹馬邊問。

你問你姨媽,竹馬是哪里來的。

“姨媽,他是哪里來的?”青梅指著竹馬問桂芝。

“他是我從鴛鴦泉擔(dān)水時撈的。”桂芝給青梅說。

“媽媽,哪我也是你從鴛鴦泉中撈的吧?”青梅問她媽。

“是的,你是我和你姨媽,一天早上來擔(dān)水時,一起從泉水中撈的。”鳳娥用肯定的語氣給青梅說。

青梅把竹馬的脖子一摟,泉水中的影子也一摟。她和他一笑, 泉水中的她和他也一笑。

“哦,太好了,我和你都是你媽和我媽從泉水中撈的,我說我和你往泉沿上一爬,水中就有我們倆,也出現(xiàn)在水中呢！”青梅相信了她媽的話。

有一次,鳳娥和桂芝在一起說起兩個娃的大小時,桂芝說: “聽山虎說,我馬馬生下來時,太陽剛從南山的雙峰嶺露出來,大約有三尺高 。”

鳳娥說:”我青青生下來時,聽石娃說, 太陽從雙峰嶺上升

起來,大約有五尺高。”

那時候,農(nóng)村家家沒有鐘表,更談不上什么手表,所以，人們是用太陽升起來的高低計時間的。太陽升的越高時間越晚。

按照這個計時規(guī)律,竹馬生的早,青梅生的遲,二者相差二尺太陽走的距離。生的早的大,生的遲的小。

經(jīng)過鳳娥和桂芝這么一說,鳳娥對桂芝說:”那我青青小, 你馬馬大。”

“青青, 快來叫竹馬哥哥。”鳳娥把青梅拉到竹馬給前,指著竹馬給青梅說。

“竹馬哥哥,竹馬哥哥！”青梅拉著竹馬的手,一拽一拽的叫的甜甜的。

“馬馬, 快叫妹妹。從今以后,青青就是你的妹妹了。”桂芝拉著竹馬, 抱著青梅給竹馬說。

“青梅妹妹, 青梅妹妹！”竹馬拉著青梅的手叫著。

“你是哥哥, 她是妹妹, 今后不準(zhǔn)你欺負(fù)她。”桂芝沉著臉對竹馬說。

竹馬對他媽和青梅點點頭！然后,拉著青梅到一邊耍去了。

鳳娥和桂芝站在一起, 看著兩個娃,都會心的微笑了！這笑

雖沒有出聲,但卻在竹梅灣回蕩著！

恰在這時, 一對喜鵲從她們面前飛過,落在青梅和竹馬耍耍的一棵紅春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