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塢木刻年畫 蘇州五中 有點年紀的蘇州人了解桃花塢木刻年畫是從灶君像開始的,蘇州人家在上世紀五十年代還是燒柴灶的,上世紀六十年代開始才逐漸從煤球爐——蜂窩煤——煤氣罐——管道煤氣一路走來的。而燒柴灶的年代家家灶上都有灶君像。每年臘月廿四“送灶”,灶君上天匯報一年善惡,家家要焚化舊灶君像。到年初再“請”新灶君像。這時候,是桃花塢木刻年畫離蘇州市民最近的了。 其實,桃花塢木刻年畫遠不止灶君像那樣簡單的單色或雙色的印刷,桃花塢木刻年畫是與天津楊柳青木刻年畫齊名的民間工藝瑰寶。從工藝上來看,印制用彩色套版兼用手工著色,色彩多在墨線上套印紅、黃、藍、綠、紫五色。從內(nèi)容上看,其題材有:武松打虎、白蛇傳、西廂記、三美圖、百子圖、姑蘇萬年橋、蘇州閶門圖、花卉圖、耕織圖、大慶豐收年、拜月圖、戲雪圖、壽字圖等 從傳世的文物來看,木版畫和木刻書籍差不多是同時產(chǎn)生的。起初,木版畫主要用作書籍的插圖,即繡象畫,如“繡象全圖”的《三國演義》《水滸傳》等。木版畫單獨印行成為年畫,大約是到南宋才出現(xiàn)的。蘇州年畫在明末已有完整的獨特風格,當時被稱為“姑蘇版”年畫。最早的年畫傳說是唐伯虎作的《風流絕暢圖》。 清雍正、乾隆年間,蘇州年畫質(zhì)量、銷量空前提高,當時有五十多家年畫鋪,分設(shè)在閶門外山塘街一帶,也有部分設(shè)在桃花塢報恩寺(北塔寺)一帶,年產(chǎn)達百萬張以上,少時也有十幾萬張,行銷江、浙、魯?shù)鹊?,并遠達南洋一帶。于是蘇州桃花塢年畫的名聲傳遍大江南北,與天津“楊柳青”成了我國南北兩大民間年畫的中心。從留存在畫面上的材料看,當時蘇州年畫鋪的名稱,前期有“張星聚”、“張文聚”、“魏鴻泰”、“呂云林”、“陸福順”、“墨香齋”、“春源”、“季祥吉”等;后期有“王榮興”、“陳同盛”、“陳同盛”、“吳錦增”、“吳太元”、“鴻云閣”等。畫師在畫面上署名的,前期有:桃塢主人、桃溪主人、墨浪子、歸來軒主人、寶繪軒人、墨林居士、杏濤子等;后期有:嵩山道人、吳友如、周夢蕉、金蟾香、符艮心等。 桃花塢年畫采用木版套印,長期以來一直運用比較簡單的手工方式從事生產(chǎn),色彩上紅黃綠黑藍五種顏色。在無數(shù)雕板和印刷工人的精心制作下,蘇州年畫不僅色彩絢麗奪目,而且構(gòu)圖精巧,形象突出,主次分明,富于裝飾性,形成一種優(yōu)美清秀、嚴密工整的民族藝術(shù)的獨特風格。桃花塢木刻品種很多,大致可分為門畫、農(nóng)事畫、兒童、美女畫、裝飾圖案畫、歷史故事畫和神州傳說畫等門類。其中神仙佛像類畫片,有門神、灶神等所謂“辟邪人物”。有致富獲利內(nèi)容的如《五子登科》《一團和氣》、《娃娃得利》、《劉海戲金錢》、《歲朝圖》等。有關(guān)農(nóng)事的有《春牛圖》、《豐收圖》、《魚樵耕讀》、《大慶豐收》等。有風情風景的,如《姑蘇萬年橋》、《蘇州閶門圖》等。雍正后出現(xiàn)了故事戲文題材,范圍很廣,有古有今,有單張有連續(xù),如《武松打虎》、《花果山》、《定軍山》等。風俗畫有《玄妙觀廟會》、《蘇州城內(nèi)外三百六十行圖》等。風土人情躍然紙上,今天成了寶貴的地方史料。還有些年畫富有愛國主義色彩,如《法人求和》、《劉軍門大敗法軍圖》等,贊揚中法戰(zhàn)爭中愛國將領(lǐng)劉永福,可謂較早的政治宣傳畫。 鴉片戰(zhàn)爭以后,帝國主義侵入我國,膠版、銅版和石印等印刷技術(shù)有了發(fā)展,所謂“月份牌”派的年畫傾銷城鄉(xiāng),桃花塢年畫大受威脅,開始衰落。加上太平天國戰(zhàn)事中,蘇州楓橋、山塘一帶毀于一炬,年畫鋪俱遭焚毀。雖有幾家遷入閶門內(nèi)和桃花塢一帶繼續(xù)營業(yè),但已無法振興。光緒初年,一些畫師轉(zhuǎn)到上海舊校場工作,蘇州年畫鋪僅靠上代傳下來的老版片或翻刻上海舊校場畫來應市,甚至代銷石印洋畫,而門神、灶君之類年畫卻成了主要商品,蘇州桃花塢年畫已瀕于人亡藝絕的境地。如今,蘇州桃花塢年畫已少有傳人,桃花塢年畫亟待保護搶救。 我幼時因家境貧困,老母曾短時間去桃花塢印過灶君像。當時我讀小學,也曾去作坊看過,如今想來已恍如隔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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