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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論衡》知實篇 東漢 王充

       西納 2011-06-18
       
      王充在本篇中提出重視“效驗”的觀點。但應(yīng)注意的是,他所指的“效驗”,大多是古人的傳說、古書的記載以及他個人直觀感到的某些事物,并非人們的社會實踐。

        【原文】

        79·1凡論事者,違實不引效驗,則雖甘義繁說,眾不見信。論圣人不能神而先知,先知之間,不能獨見,非徒空說虛言,直以才智準況之工也,事有證驗,以效實然。何以明之?

        【注釋】

        準況:通過比較對照,作出類推、判斷。

        【譯文】

        大凡論述事理的人,如果違背了事實而不舉出證據(jù),那么,即使道理講得再動聽,說得再多,大家也還是不相信的。我論述圣人不能像神一樣先知,在先知的人中間,并不是只有圣人才能預(yù)見,這不只是憑空瞎說,也不只是憑才智類推得巧妙。我的這種看法是有證據(jù)的,而且可以證明事實確實是這樣。有哪些事實可以用來證明它呢?

        【原文】

        79·2孔子問公叔文子于公明賈曰:“信乎,夫子不言、不笑、不?。坑兄T?”對曰:“以告者過也。夫子時然后言,人不厭其言;樂然后笑,人不厭其笑;義然后取,人不厭其取。”孔子曰:“豈其然乎?豈其然乎?”天下之人,有如伯夷之廉,不取一芥于人,未有不言不笑者也??鬃蛹炔荒苋缧拇Ф?,以決然否,心怪不信,又不能達視遙見,以審其實,問公明賈,乃知其情??鬃硬荒芟戎?,一也。

        【注釋】

        公叔文子、公明賈:參見26·14注。

        夫子:這里指公叔文子。

        時:適時。

        義:指符合儒家的禮義。

        豈其然乎:意思是那個傳話的人怎么把公叔文子說成不言、不笑、不取呢?以上事參見《論語·憲問》。

        伯夷:參見1·4注。

        芥(jiè介):小草,比喻極輕微細小之物。

        達視遙見:看得非常透徹、非常遠。

        【譯文】

        孔子向公明賈打聽公叔文子,說:“真的嗎,公叔文子不說話、不笑、不要別人的東西嗎?有這樣的事嗎?”公明賈回答說:“這是由于告訴你的人把話說過了頭。公叔文子在該說的時候才說,所以人們不討厭他的話;高興的時候才笑,所以人們不討厭他笑;符合禮義才索取,所以人們不討厭他索取。”孔子說:“難道真是這樣嗎?難道真是這樣嗎?”天下的人,能做到像伯夷那樣的廉潔,不拿別人一點東西,但是從來沒有不說話、不笑的人??鬃蛹炔荒馨凑兆约旱男脑缸鞒稣_的判斷,心有疑問不能相信,又不能看得非常透徹、非常遠,以弄清楚事實,問了公明賈之后才知道了真實情況??鬃硬荒芟戎?,這是第一條證據(jù)。

        【原文】

        79·3陳子禽問子貢曰:“夫子至于是邦也,必聞其政。求之與?抑與之與?”子貢曰:“夫子溫、良、恭、儉、讓以得之。”溫、良、恭、儉、讓,尊行也。有尊行于人,人親附之。人親附之,則人告語之矣。然則孔子聞?wù)匀搜?,不神而自知之也。齊景公問子貢曰:“夫子賢乎?”子貢對曰:“夫子乃圣,豈徒賢哉?”景公不知孔子圣,子貢正其名;子禽亦不知孔子所以聞?wù)?,子貢定其實。對景公?#8220;夫子圣,豈徒賢哉”,則其對子禽亦當云“神而自知之,不聞人言”。以子貢對子禽言之,圣人不能先知,二也。

        【注釋】

        陳子禽:名亢,字子禽,春秋時陳國人,孔子的學(xué)生。

        夫子:指孔子。邦:國,指春秋時期的諸侯國。

        與:同“歟”。下句后一“與”同。

        溫良恭儉讓:溫和、善良、恭敬、節(jié)儉、謙讓。以上事見《論語·學(xué)而》。王充引用這個典故,是為了說明“孔子聞?wù)匀搜裕簧穸灾?#8221;,所以對這個典故的解釋和《論語》的原意不一樣。尊行:高尚的德行。

        以上事見《韓詩外傳》卷八。

        【譯文】

        陳子禽問子貢說:“孔老夫子每到一個國家,必定知道這個國家的政治情況,是他自己打聽來的呢?還是人們主動告訴他的呢?”子貢說:“他是憑著溫良恭儉讓這些美德得來的。”溫良恭儉讓是高尚的德行。用高尚的德行對待人,人們就親近他。人們親近他,那么人們就會告訴他了。既然如此,那么孔子就是由于人們告訴他才了解政治情況的,并不是神而自知的。齊景公問子貢說:“孔老夫子是個賢人嗎?”子貢回答說:“他乃是圣人,哪里只是個賢人呢?”齊景公不知道孔子是圣人,子貢訂正了他的名稱;陳子禽也不知道孔子是用什么辦法知道政治情況的,子貢確定了它的實情。既然回答齊景公時說“他是圣人,哪里只是個賢人”,那么子貢對子禽也應(yīng)當說“他是神而自知的,不是聽別人說的”。就子貢回答陳子禽的話來說,圣人不能先知,這是第二條證據(jù)。

        【原文】

        79·4顏淵炊飯,塵落甑中,欲置之則不清,投地則棄飯,掇而食之。孔子望見,以為竊食。圣人不能先知,三也。

        【注釋】

        甑(èng贈):古代蒸飯用的瓦器。

        掇(duō多):拾,撿。

        以上事見《呂氏春秋·任數(shù)》、《孔子家語·困誓》。

        【譯文】

        顏淵饒火做飯,灰塵掉到飯甑里,想放開它不管飯就不干凈了,想把有灰的飯倒掉就要糟踏一些飯,所以就把它挑出來吃了。孔子遠遠地看見了,認為顏淵是在偷飯吃。圣人不能先知,這是第三條證據(jù)。

        【原文】

        79·5涂有狂夫,投刃而候;澤有猛虎,厲牙而望。知見之者,不敢前進。如不知見,則遭狂夫之刃,犯猛虎之牙矣??锶酥畤鬃?,孔子如審先知,當早易道,以違其害。不知而觸之,故遇其患。以孔子圍言之,圣人不能先知,四也。

        【注釋】

        涂:通“途”。道路。狂夫:強暴的人。

        投刃:把刀戳在地上,指準備行兇。

        厲:同“礪”。磨。

        匡:春秋時衛(wèi)國地名,在今幽銑ぴ匚髂稀NЭ鬃櫻汗?96年,孔子從衛(wèi)國到陳國去,曾在匡這個地方被當?shù)匕傩諊Я宋逄?。事見《論語·子罕》、《史記·孔子世家》。

        【譯文】

        路上有個狂人,把刀戳在地上等著;野澤中有只猛虎,磨著牙在望著。

        知道或看到的人就不敢再向前走了。如果不知道或者沒有看見而繼續(xù)往前走,那么就會被狂人殺掉,被老虎吃掉。匡人包圍了孔子,如果孔子真能先知,那就該早早地換一條路走,以避開這場災(zāi)禍??鬃右驗槭孪炔恢溃圆庞錾峡锶?,遭了這場災(zāi)禍。以孔子被圍這件事來說,圣人不能先知,這是第四條證據(jù)。

        【原文】

        79·6子畏于匡,顏淵后??鬃釉唬?#8220;吾以汝為死矣。”如孔子先知,當知顏淵必不觸害,匡人必不加悖。見顏淵之來,乃知不死;未來之時,謂以為死。圣人不能先知,五也。

        【注釋】

        子:指孔子。畏:懼,指受到威脅。

        以上事見《論語·先進》。

        悖(bèi倍):亂,暴逆,這里指弄死、殺害。

        【譯文】

        孔子在匡地被圍困受到威脅,顏淵最后逃出來??鬃诱f:“我以為你死了。”如果孔子先知,就應(yīng)該知道顏淵一定沒有遇害,匡人一定沒有弄死他。看到顏淵回來了,才知道他沒有死;沒有看見他回來的時候,說認為他死了。圣人不能先知,這是第五條證據(jù)。

        【原文】

        79·7陽貨欲見孔子,孔子不見,饋孔子豚??鬃訒r其亡也,而往拜之,遇諸涂??鬃硬挥姡韧?,候時其亡,是勢必不欲見也。反,遇于路。以孔子遇陽虎言之,圣人不能先知,六也。

        【注釋】

        陽貨:參見28·58注。

        饋(kuì愧):贈送?!墩撜Z》作“歸”。豚(tún屯):小豬。這里指蒸熟的小豬。饋孔子豚:古禮規(guī)定,凡大夫贈東西給士,士如果不是在家當面接受,就必須親自去大夫家拜謝。陽貨想請孔子出來做他的助手,孔子不愿意,陽貨就利用禮俗,趁孔子不在家時,去送蒸熟的小豬給他,孔子不愿見陽貨,又不好違禮,也趁陽貨不在家時登門拜謝。

        時:通“伺”。窺伺,伺機。亡:無。這里指不在家。

        反:同“返”。

        以上事見《論語·陽貨》。

        【譯文】

        陽貨想讓孔子來拜見他,孔子不去拜見,陽貨就送給孔子一只蒸熟了的小豬??鬃犹矫麝栘洸辉诩业臅r候去拜謝他,不料在半路上碰見了陽貨??鬃颖緛硎遣幌胍姷疥栘浀模约热蝗グ輹?,卻又打探他不在家的時候才去,這種情況說明孔子堅決不想見到陽貨。可是回來時,卻在路上碰上了他。以孔子碰見陽貨這件事來說,圣人不能先知,這是第六條證據(jù)。

        【原文】

        79·8長沮、桀溺耦而耕,孔子過之,使子路問津焉。如孔子知津,不當更問。論者曰:“欲觀隱者之操。”則孔子先知,當自知之,無為觀也;如不知而問之,是不能先知,七也。

        【注釋】

        長沮(jǔ舉)、桀溺:春秋時兩個不知真實姓名的隱士。耦而耕:兩人各執(zhí)一耜(sì四)一塊耕地。

        津:渡口?!端?jīng)》潕水注:“方城西有黃城山,是長沮、桀溺耦耕之所。有東流水,則子路問津處。”以上事參見《論語·微子》。

        論者:指為孔子辯護的人。

        【譯文】

        長沮、桀溺兩人合作在一起耕地,孔子從旁邊經(jīng)過,派子路向他們打聽渡口在什么地方。如果孔子知道渡口在什么地方,就不該再去詢問。辯護的人說:“這是想考察一下隱士的品行。”既然孔子先知,那他就該自己知道,用不著考察。如果不知道而去問他們,這正好說明他不能先知,這是第七條證據(jù)。

        【原文】

        79·9孔子母死,不知其父墓,殯于五甫之衢。人見之者以為葬也。蓋以無所合葬,殯之謹,故人以為葬也。鄰人鄒曼甫之母告之,然后得合葬于防。有塋自在防,殯于衢路,圣人不能先知,八也。

        【注釋】

        殯:停放棺材。這里指臨時性的淺葬。衢(qú渠),大路。五甫之衢:五甫衢,一作五父衢,路名,在今山東曲阜縣東南。《左傳·襄公十一年》杜注:“五父衢,道名,在魯國東南。”葬:這里指正式埋葬。古人埋棺于坎為殯,殯淺而葬深。

        鄒曼甫:人名。

        防:防山,在今山東曲阜縣東。以上事參見《禮記·檀弓》。

        塋(yíng營):墳地。

        【譯文】

        孔子的母親死了,因為孔子不知道他父親的墳?zāi)乖诤翁帲跃桶阉赣H臨時葬在五甫衢。別人看見就認為是正式埋葬了。大概是因為沒找著與他父親合葬的地方,在臨時埋葬他母親時,禮儀很鄭重,所以別人就認為是正式埋葬了。鄰居鄒曼甫的母親把孔子父親的墳?zāi)顾诘馗嬖V了他,然后才得以把他的父母合葬在防山。本來在防山就有他父親的墳地,而孔子卻把他的母親臨時葬在五甫衢路旁,圣人不能先知,這是第八條證據(jù)。

        【原文】

        79·10既得合葬,孔子反。門人后,雨甚至。孔子問曰:“何遲也?”

        曰:“防墓崩。”孔子不應(yīng)。三,孔子泫然流涕曰:“吾聞之,古不修墓。”如孔子先知,當先知防墓崩,比門人至,宜流涕以俟之。人至乃知之,圣人不能先知,九也。

        【注釋】

        三:再三。指門人說了好幾遍。

        泫然:淚流滿面的樣子。

        修墓:壘墳頭。以上事參見《禮記·檀弓上》。

        【譯文】

        合葬之后,孔子先返回家里。門人后回來,雨下得很大??鬃訂枺?#8220;怎么回來得這么晚?。?#8221;門人回答說:“防山的墓倒塌了。”孔子不再說什么,門人說了好幾遍,孔子才淚流滿面地說:“我聽說,古時候是不修墓的。”如果孔子先知,應(yīng)當事先知道防山的墓會倒塌,等到門人回來的時候,應(yīng)該是流著淚等著他們。門人到家之后才知道墓倒塌了,圣人不能先知,這是第九條證據(jù)。

        【原文】

        79·11子入太廟,每事問。不知故問,為人法也。孔子未嘗入廟,廟中禮器眾多非一,孔子雖圣,何能知之?“以嘗見,實已知,而復(fù)問,為人法。”孔子曰:“疑思問。”疑乃當問邪!“實已知,當復(fù)問,為人法”,孔子知五經(jīng),門人從之學(xué),當復(fù)行問,以為人法,何故??谑诘茏雍??不以已知五經(jīng)復(fù)問為人法,獨以已知太廟復(fù)問為人法,圣人用心,何其不一也?以孔子入太廟言之,圣人不能先知,十也。

        【注釋】

        太廟:天子或諸侯的祖廟。這里指周公廟。

        以上事參見《論語·八佾》。

        疑句首脫“論者曰”三字,遂使文句上下無屬。王充意為孔子不知故問,而責(zé)難者認為,孔子實已知而復(fù)問。上文“論者曰:欲觀隱者之操”。下文“論者曰:孔子自知不用”。其立文并同可證。

        引文見《論語·季氏》。

        【譯文】

        孔子進入太廟,每件事都問。因為他不知道所以才問,這是為了給人們做榜樣??鬃訌膩頉]有進過太廟,廟里的禮器很多不只是一兩件,孔子即使是圣人,怎么能都知道呢?辯護的人說:“太廟里的禮器孔子曾經(jīng)都見過,實際上他已經(jīng)知道,然而還要再問一問,這是為了給別人做榜樣。”孔子說:“有了疑問要想到請教別人。”這是說有了疑難才應(yīng)該問??!如果說“實際上已經(jīng)知道,還應(yīng)當再問,以此給人做榜樣”,那么孔子通曉“五經(jīng)”,學(xué)生們跟他學(xué)習(xí),他也應(yīng)該再去請教一下別人,以此來給人做榜樣,為什么孔子只是給學(xué)生講課而不請教別人呢?不用自己已經(jīng)知道五經(jīng)還去請教別人這種行為給人做榜樣,唯獨以自己已經(jīng)知道太廟里的禮器而再問別人這種事給人做榜樣,圣人的用心,怎么這樣不一致呢?以孔子進太廟這件事來說,圣人不能先知,這是第十條證據(jù)。

        【原文】

        79·12主人請賓飲食,若呼賓頓若舍。賓如聞其家有輕子洎孫,必教親徹饌退膳,不得飲食;閉館關(guān)舍,不得頓。賓之執(zhí)計,則必不往。何則?知請呼無喜,空行勞辱也。如往無喜,勞辱復(fù)還,不知其家,不曉其實。人實難知,吉兇難圖。如孔子先知,宜知諸侯惑于讒臣,必不能用,空勞辱己,聘召之到,宜寢不住。君子不為無益之事,不履辱身之行。無為周流應(yīng)聘,以取削跡之辱;空說非主,以犯絕糧之厄。由此言之,近不能知。論者曰:“孔子自知不用,圣思閔道不行,民在涂炭之中,庶幾欲佐諸侯,行道濟民,故應(yīng)聘周流,不避患恥。為道不為己,故逢患而不惡;為民不為名,故蒙謗而不避。”曰:此非實也??鬃釉唬?#8220;吾自衛(wèi)反魯,然后樂正,《雅》、《頌》各得其所(11)。”是謂孔子自知時也。何以自知?魯、衛(wèi),天下最賢之國也(12),魯、衛(wèi)不能用己,則天下不能用己也,故退作《春秋》,刪定《詩》、《書》。以自衛(wèi)反魯言之,知行應(yīng)聘時,未自知也。何則?無兆象效驗,圣人無以定也。魯、衛(wèi)不能用,自知極也;魯人獲麟,自知絕也(13)。道極命絕,兆象著明,心懷望沮(14),退而幽思。夫周流不休,猶病未死,禱卜使痊也,死兆未見,冀得活也。然則應(yīng)聘,未見絕證,冀得用也。死兆見舍,卜還毉絕(15),攬筆定書(16)。以應(yīng)聘周流言之,圣人不能先知,十一也。

        【注釋】

        頓:止,住宿。

        洎:據(jù)遞修本當作“泊”。泊:通“薄”。輕薄。

        親:指父母。徹,通“撤”。撤掉。饌(huàn賺):酒食。

        周流:周游列國,四處奔走。

        削跡之辱:參見5·6注。

        說(shuì稅):游說。非主:不好的君主,這里指不采納孔子主張的君主。絕糧之厄:參見1·3注。

        閔:同“憫”。這里是憂慮、關(guān)心的意思。

        涂:泥污。涂炭之中:水深火熱之中。

        正:訂正。樂正:指孔子按自己的觀點對當時的音樂加以訂正。他認為通過訂正,音樂就納入了“正道”。

       ?。?1)各得其所:指使《雅》、《頌》恢復(fù)了各自應(yīng)有的地位。引文見《論語·子罕》。

       ?。?2)最賢之國:指周禮最完備的國家。

       ?。?3)魯人獲麟,自知絕也:參見《指瑞篇》51·4和《公羊傳·哀公十四年》。

        (14)望:怨恨。沮:沮喪。

       ?。?5)毉(yī):同“醫(yī)”。

       ?。?6)定書:指刪定《詩》、《書》。

        【譯文】

        主人請賓客飲酒吃飯,或者想請客人住在他的家里??腿巳绻犝f他家有輕薄子孫,輕薄子孫必定會叫他的父母端走酒菜,使客人吃不上、喝不上;還會關(guān)上房門,使客人不能留宿。那么客人會拿定主意,肯定不會再去了。為什么呢?因為客人知道被請去了也不會有高興的事,只是白跑一趟受一番勞累和侮辱罷了。如果去了沒有什么可高興的事,又白勞累一場受頓侮辱回來,那是因為客人不了解主人的家庭,不了解他家的具體情況。人和具體情況都很難預(yù)知,吉兇也很難預(yù)料。如果孔子先知,就應(yīng)該知道諸侯已經(jīng)被讒臣所迷惑,是一定不會任用自己的,只能空跑一趟還使自己受到侮辱,聘書和召令到了,也應(yīng)該擱置起來不去應(yīng)聘。君子不去做那種毫無益處的事情,不走使自己受到侮辱的路。不必要周游列國去答應(yīng)諸侯的聘請,而自取“削跡”的侮辱;不應(yīng)該白費力氣去游說那些不會采用自己主張的君主,而自找“絕糧”的災(zāi)禍。由此說來,孔子似乎并不能先知。為孔子辯護的人說:“孔子自己知道是不會被任用的,圣人憂慮的是‘道’行不通,老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他多半是想要輔佐諸侯,推行他的道而拯救老百姓,所以才答應(yīng)諸侯的聘請周游列國,不躲避災(zāi)禍和恥辱。由于他為的是行道而不是為自己,所以遇到災(zāi)禍也下怨恨;為的是老百姓而不是為了出名,所以遭受誹謗也不顧忌。”我說:這些都不是真實的??鬃诱f過:“我從衛(wèi)國到魯國后,才把《詩》的樂曲進行了整理,使《雅》樂和《頌》樂各得其適當?shù)奈恢谩?#8221;這就是說孔子了解當時的形勢。根據(jù)什么說他自己知道呢?魯國和衛(wèi)國,是天下執(zhí)行周禮最完備的國家,魯國和衛(wèi)國不能任用自己,那么天下就沒有什么國家會任用自己了,所以他才回到魯國作《春秋》,刪改編定《詩》、《書》。以孔子從衛(wèi)國回到魯國這件事來說,可以知道孔子將要應(yīng)聘時,還不知道自己前途如何。為什么呢?沒有兆象而無從察考,圣人是沒有根據(jù)來作出判斷的。等到魯、衛(wèi)兩國不任用自己,這才知道已經(jīng)到了窮途末路;等到魯國人捉到了麒麟,他才知道自己再也沒有什么希望了。道行不通,命也完了,征兆明明白白地顯現(xiàn)出來,內(nèi)心懷著怨恨、沮喪,只好回去冥思苦想??鬃硬煌5刂苡瘟袊缤瞬∮植坏剿赖牡夭?,所以祈禱占卜希望病好,因為死的征兆還沒有出現(xiàn),希望能活下去。這樣說來,孔子應(yīng)聘是因為沒有看到徹底絕望的證據(jù),還希望自己能被任用。等到家中出現(xiàn)了要死人的征兆,占卜的人回頭就走,醫(yī)生也拒絕治療,這才拿起筆來刪定《詩》、《書》。以孔子應(yīng)聘周游這件事來說,圣人不能先知,這是第十一條證據(jù)。

        【原文】

        79·13孔子曰:“游者可為綸,走者可為矰。至于龍,吾不知,其乘云風(fēng)上升。今日見老子,其猶龍邪!”圣人知物知事,老子與龍,人、物也;所從上下,事也,何故不知?如老子神,龍亦神,圣人亦神,神者同道,精氣交連,何故不知?以孔子不知龍與老子言之,圣人不能先知,十二也。

        【注釋】

        游者:指魚類。綸:指魚線,這里是釣的意思。

        走者:指獸類。矰(ēng增):一種用絲繩系住的短箭,這里是射的意思。走:《史記》作“飛”,《龍?zhí)撈?2·12亦作“飛”。

        其猶龍邪:相傳孔子曾向老子問禮,老子作了解答,而孔子認為老子的解答很玄妙,所以把老子比做龍。引文參見《史記·老莊申韓列傳》,文字稍有不同。

        所從上下:指龍的活動?!洱?zhí)撈?2·12說:“龍乘云而上,云消而下。”這里也兼指老子對孔子所作的玄妙的解釋,像龍那樣,忽上忽下,不可捉摸。

        精氣交連:王充認為萬物都是“氣”構(gòu)成的。同一類物是同一種“氣”所構(gòu)成的,可以互相溝通。

        【譯文】

        孔子說:“魚類可以釣到,獸類可以射獲。至于龍,我不知道該怎么辦,因為它能乘著云風(fēng)上天。今天見到老子,他大概就像龍一樣吧!”圣人知道物也知道事,老子和龍,一個是人,一個是物,龍的活動從上到下,從下到上,都是事,孔子為什么不能知道呢?如果老子是神,龍也是神,圣人也是神,那么神的活動應(yīng)該有共同的規(guī)律,他們的精氣可以互相溝通,為什么會不知道呢?以孔子不知道龍和老子這件事來說,圣人不能先知,這是第十二條證據(jù)。

        【原文】

        79·14孔子曰:“孝哉,閔子騫!人不間于其父母昆弟之言。”虞舜大圣,隱藏骨肉之過,宜愈子騫。瞽叟與象使舜治廩浚井,意欲殺舜。當見殺己之情,早諫豫止,既無如何,宜避不行,若病不為。何故使父與弟得成殺己之惡,使人聞非父弟,萬世不滅?以虞舜不豫見,圣人不能先知,十三也。

        【注釋】

        閔子騫:參見28·2注。

        間:離間,非議。昆弟:兄弟。人不間于其父母昆弟之言:意思是,由于閔子騫能掩蓋父母兄弟的過失,因而人們對他的父母兄弟沒有可非議的話。引文參見《論語·先進》。瞽叟:參見9·4注。象:參見5·6注。治廩(lǐn凜):修理谷倉??#╦ùn?。┚禾跃?。

        豫:通“預(yù)”。預(yù)先。

        據(jù)上文例,“見”字后當有“言之”二字。

        【譯文】

        孔子說:“閔子騫真是孝順??!別人在他和他父母兄弟之間說不了挑撥離間的話。”虞舜是個大圣人,他在掩蓋親屬的錯誤方面,應(yīng)該超過閔子騫。舜的父親瞽叟和異母弟象讓他修理谷倉和淘井,打算借機殺害他。舜應(yīng)當看出他們有要殺害自己的意思,應(yīng)該早早地規(guī)勸他們預(yù)先防止事情的發(fā)生,既然無可奈何了,也應(yīng)該躲開或裝病不干。為什么要使他父親和弟弟構(gòu)成謀殺自己的罪名,使人們知道這件事而指責(zé)他的父親和弟弟,以至萬世之后還有人在談?wù)撃??以虞舜不能預(yù)見這件事來說,圣人不能先知,這是第十三條證據(jù)。

        【原文】

        79·15武王不豫,周公請命。壇。。既設(shè),。。祝已畢,不知天之許己與不,乃卜三龜。三龜皆吉。如圣人先知,周公當知天已許之,無為頓復(fù)卜三龜。知圣人不以獨見立法,則更請命,秘藏不見。天意難知,故卜而合兆,兆決心定,乃以從事。圣人不能先知,十四也。

        【注釋】

        事見《尚書·金縢》。

        壇:祭祀用的土臺。。。(shàn善):經(jīng)過除草、平整供祭祀用的地面。。。:同“策”。參見63·7注。。。祝:祭祀時應(yīng)用的祝文,這里是讀祝文之意。后一個“不”:通“否”。

        卜三龜:參見63·8注。

        圣人:指周公。立法:建立法制。這里指決定事情。

        【譯文】

        周武王生病,周公乞求上天延續(xù)武王的壽命。設(shè)置了祭壇,讀完了祝文以后,還不知道上天答應(yīng)了自己的請求沒有,于是就用龜甲占卜了三次,結(jié)果兆象都很吉利。如果圣人是先知的,周公就應(yīng)當知道上天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自己的請求,不必緊接著又用龜甲占卜三次。知道圣人不以個人的意見來決定事情,所以周公還要乞求天命,并且把祝文秘藏起來不讓人看見。由于天意很難知道,所以三次進行占卜,把得到的兆象合起來加以對照。兆象定了心也就定了,于是就根據(jù)兆象的指示去辦事。圣人不能先知,這是第十四條證據(jù)。

        【原文】

        79·16晏子聘于魯,堂上不趨,晏子趨;授玉不跪,晏子跪。門人怪而問于孔子,孔子不知,問于晏子。晏子解之,孔子乃曉。圣人不能先知,十五也。

        【注釋】

        晏子:參見17·2注。聘:出使。

        堂:宮殿,朝堂。趨:小步快走。

        晏子解之:晏子解釋自己的行動時說:“古禮上規(guī)定,在朝堂上,國君走一步,臣子要走兩步,當時魯君走得快,我就不得不走得比魯君更快;授玉時,魯君彎腰給我,我為表示比魯君地位低得多,所以只能跪下來接了。”事見《韓詩外傳》卷四及《晏子春秋·內(nèi)篇·雜上第五》。

        【譯文】

        晏子出使到魯國。使臣在朝堂上不應(yīng)該小步快走,而晏子卻快步走了;君王授與玉時,使臣不應(yīng)該跪著接,而晏子卻跪下來接了。學(xué)生們感到奇怪而去請教孔子,孔子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于是就去請教晏子。晏子解釋之后,孔子才明白。圣人不能先知,這是第十五條證據(jù)。

        【原文】

        79·17陳賈問于孟子,曰:“周公何人也?”曰:“圣人。”“使管叔監(jiān)殷,管叔畔也。二者有諸?”曰:“然。”“周公知其畔而使?不知而使之與?”曰:“不知也。”“然則圣人且有過與?”曰:“周公,弟也;管叔,兄也。周公之過也,不亦宜乎?”孟子,實事之人也,言周公之圣,處其下,不能知管叔之畔。圣人不能先知,十六也。

        【注釋】

        陳賈:戰(zhàn)國時齊國大夫。孟子:參見1·3注。

        管叔:參見42·10注。殷:這里指武庚。武王滅商后,封紂王的兒子武庚于殷(在今河南安陽)。

        畔:通“叛”。事見《史記·魯周公世家》。

        與:同“歟”。

        事見《孟子·公孫丑下》。

        處其下:指周公排行在管叔之下。

        【譯文】

        陳賈問孟子,說:“周公是個什么樣的人呢?”孟子回答說:“是圣人。”又問:“周公派管叔去監(jiān)視武庚,后來管叔等人叛亂了,這兩件事都有嗎?”孟子回答說:“是有的。”又問:“周公是知道管叔要叛亂而派他去的呢?還是不知道而派他去的呢?”孟子回答:“不知道才派他去的。”又問:“如此說來,圣人尚且也有過錯嗎?”孟子回答說:“周公是弟弟,管叔是哥哥。周公有過錯,不也是可以理解的嗎?”孟子是個講求實際的人,既說周公是圣人,又認為他處在做弟弟的地位,是不能預(yù)知管叔會叛亂的。圣人不能先知,這是第十六條證據(jù)。

        【原文】

        79·18孔子曰:“賜不受命而貨殖焉,億則屢中。”罪子貢善居積,意貴賤之期,數(shù)得其時,故貨殖多,富比陶朱。然則圣人先知也,子貢億數(shù)中之類也。圣人據(jù)象兆,原物類,意而得之;其見變名物,博學(xué)而識之。巧商而善意,廣見而多記,由微見較,若揆之今睹千載,所謂智如淵海??鬃右姼[睹微,思慮洞達,材智兼倍,強力不倦,超逾倫等耳,目非有達視之明,知人所不知之狀也。使圣人達視遠見,洞聽潛聞(11),與天地談,與鬼神言,知天上地下之事,乃可謂神而先知,與人卓異。今耳目聞見,與人無別;遭事睹物,與人無異,差賢一等爾,何以謂神而卓絕?夫圣猶賢也,人之殊者謂之圣,則圣賢差小大之稱,非絕殊之名也。何以明之?

        【注釋】

        賜:端木賜,即子貢。參見3·3注。貨殖:做買賣。

        億:通“臆”。猜測,估計。中(hòng眾):猜中。指猜中行情。引文參見《論語·先進》。

        居積:囤積居奇。

        貴賤:指物價漲落。

        陶朱:參見3·2注。

        識:通“志”。記住。

        巧商:善于巧妙地推算。

        較:通“皎”。顯著。

        竅:小孔。引申為細微之物。

        倫等:同輩,一般人。

       ?。?1)洞聽潛聞:聽得非常清楚,連極小的聲音都可以聽到。

        【譯文】

        孔子說:“子貢不聽從天命而去經(jīng)商營利,他猜測市場行情常常很準確。”孔子責(zé)備子貢善于囤積,善于估計物價漲落的時機,多次都能抓住時機,所以賺了很多錢,跟陶朱公一樣富有。由此看來圣人的先知,也不過是像子貢屢次猜中行情一樣。圣人也是根據(jù)一定的跡象和征兆,考察推究事物的本源,然后經(jīng)過判斷而得出結(jié)論。圣人見到異常的事物能叫出它的名稱,是由于學(xué)得多而記得住。圣人巧于推算,善于估計,見識廣,記得多,從微小的苗頭看到明顯的結(jié)局,如同根據(jù)今天的事物進行推測而預(yù)見到千年以后的情況一樣,這可以說是才智浩如淵海了??鬃幽軌蚩吹郊毼⒍幻黠@的事物,思考問題透徹,是由于他的才智比常人高很多倍,而又努力不懈,才超過了一般的人,但他的眼睛并沒有超人的視力,能知道別人所不能知道的情況。如果看得透徹看得遠,聽得清楚無所不聞,能與天地交談,能跟鬼神說話,知道天上地下的事情,那才稱得上是神而先知,與一般人大不一樣。但是,現(xiàn)在圣人耳聞目見,與一般人沒有什么差別;遇到的事情看到的東西和一般人沒有什么不同,只是比賢人略微高明一點罷了,怎么能說像神一樣無可比擬呢?圣人跟賢人一個樣,如果把才能特殊的人稱為圣人,那么圣人與賢人只不過是區(qū)別才能大小的稱呼,并不是完全不同的兩種名號。怎么來證明這個道理呢?

        【原文】

        79·19齊桓公與管仲謀伐莒,謀未發(fā)而聞于國。桓公怪之,問管仲曰:“與仲甫謀伐莒,未發(fā),聞于國,其故何也?”管仲曰:“國必有圣人也。”少頃,當東郭牙至,管仲曰:“此必是已。”乃令賓延而上之,分級而立。管曰:“子邪,言伐莒?”對曰:“然”。管仲曰:“我不伐莒,子何故言伐莒?”對曰:“臣聞君子善謀,小人善意,臣竊意之。”管仲曰:“我不言伐莒,子何以意之?”對曰:“臣聞君子有三色:歡然喜樂者,鐘鼓之色;愁然清凈者,衰绖之色;怫然充滿手足者,兵革之色。君口垂不■,所言莒也(11);君舉臂而指,所當又莒也。臣竊虞國小諸侯不服者,其唯莒乎!臣故言之(12)。”夫管仲,上智之人也,其別物審事矣。云“國必有圣人”者,至誠謂國必有也。東郭牙至,云“此必是已”,謂東郭牙圣也。如賢與圣絕輩,管仲知時無十二圣之黨(13),當云“國必有賢者”,無為言“圣”也。謀未發(fā)而聞于國,管仲謂“國必有圣人”,是謂圣人先知也。及見東郭牙,云“此必是已”,謂賢者圣也。東郭牙知之審,是與圣人同也。

        【注釋】

        齊桓公:參見3·2注(12)。莒(jǔ舉):齊國附近的一個小國,在今山東莒縣一帶。仲甫:又作“仲父”。這是齊桓公對管仲的尊稱。

        東郭牙(yù與):即東郭郵,也稱東郭垂,春秋時齊國人。

        賓:主管接待的官。延:引,請。延而上之:將他引上殿堂。

        據(jù)遞修本“管”字下應(yīng)補“仲”字。

        鐘鼓:兩種打擊樂器,這里表示婚慶喜事。

        衰绖(cuīdié崔迭):衰,生麻布制的喪服。绖:麻制的喪帽和腰帶。古人喪服胸前縫綴粗麻布叫衰,圍在頭上的散麻繩叫绖,纏在腰間的散麻繩叫腰绖。這里用來表示喪事。怫(fèi費)然:憤怒的樣子。“手足者”,義不可通。此文乃本《呂覽》,“手足”下有“矜”字。矜:手足抖動。

        兵革:兵器,指戰(zhàn)爭。

        ■:據(jù)《呂氏春秋·重言》當作“唫”。唫(jìn盡):閉口??诖共粏偅嚎趶堥_而不閉起來。

       ?。?1)所言莒也:說的正是“莒”字。古時“莒”字的發(fā)音與現(xiàn)在不同,所以口形也不一樣。

       ?。?2)這件事見《管子·小問》和《呂氏春秋·重言》。

       ?。?3)十二圣:參見15·6注。

        【譯文】

        齊桓公與管仲商議討伐莒國,謀畫好了還沒有行動而國內(nèi)的人都知道了?;腹械胶芷婀?,問管仲說:“我與仲父商議討伐莒國,還沒有行動,國內(nèi)的人都知道了,這是什么原因呢?”管仲回答說:“國內(nèi)一定有圣人。”一會兒,正好東郭牙來了,管仲說:“一定是這個人了。”于是就派一個管接待的官員把他請到殿堂上,分別按賓主的位置站好。管仲說:“是您說我們要討伐莒國嗎?”東郭牙說:“是的。”管仲說:“我沒想要討伐莒國,你憑什么說我們要討伐莒國呢?”東郭牙回答說:“我聽說君子善于謀畫,小人善于推測,我是私下推測出來的。”管仲說:“我沒有說要討伐莒國,你根據(jù)什么推測的呢?”東郭牙回答說:“我聽說君子臉上有三種神色:婚慶喜事時,表露出歡樂高興的神色;舉辦喪事時,表露出愁苦哀傷的神色;發(fā)生戰(zhàn)爭時,表露出非常憤怒以致氣得四肢發(fā)抖的神色。你的口開而不閉,說的正是“莒”字;你的手臂舉起來指,所對著的又是莒國的方向。我私下想國家小而又不服從齊國的諸侯,大概只有莒國吧!因此我就這樣說了。”管仲是很有智慧的人,他善于區(qū)別事物考察事理,他說“國內(nèi)一定有圣人”,是真心誠意地說國內(nèi)一定有。東郭牙來了,管仲說“一定是這個人”,就是說東郭牙是圣人。如果圣人與賢人根本不是一類,管仲明知當時并沒有像黃帝等十二圣之類的人,他就應(yīng)該說“國內(nèi)一定有賢人”,不應(yīng)當說是“圣人”。謀畫好了還沒有行動而國內(nèi)的人都知道了,管仲說“國內(nèi)一定有圣人”,這是說圣人能先知。等到看見了東郭牙,說“一定是這個人”,是說賢人就是圣人。東郭牙對事情了解得這樣清楚,這和圣人是一樣的啊。

        【原文】

        79·20客有見淳于髡于梁惠王者,再見之,終無言也?;萃豕种?,以讓客曰:“子之稱淳于生,言管、晏不及。及見寡人,寡人未有得也。寡人未足為言邪?”客謂髡。曰:“固也!吾前見王志在遠,后見王志在音,吾是以默然。”客具報,王大駭,曰:“嗟乎!淳于生誠圣人也!前淳于生之來,人有獻龍馬者,寡人未及視,會生至。后來,人有獻謳者,未及試,亦會生至。寡人雖屏左右,私心在彼。”夫髡之見惠王在遠與音也,雖湯、禹之察,不能過也。志在胸臆之中,藏匿不見,髡能知之。以髡等為圣,則髡圣人也;如以髡等非圣,則圣人之知,何以過髡之知惠王也?觀色以窺心,皆有因緣以準的之。

        【注釋】

        客:指梁惠王的賓客。淳于髡(kūn昆):姓淳于,名髡,戰(zhàn)國時齊國人。梁惠王:參見30·1注。

        據(jù)《史記·孟子荀卿列傳》,“曰”字前應(yīng)補“髡”字。

        志:心思。志在遠:心思集中在遠方。指梁惠王聚精會神地在想能跑得很遠的龍馬。龍馬:古時稱身高八尺以上的馬叫龍馬。

        謳(ōu歐):唱歌。

        屏(bīng丙):屏退,打發(fā)開。

        以上事見《史記·孟子荀卿列傳》。

        因緣:根據(jù),憑借。準的:“準”和“的”都是目標,這里用作動詞,意即射中目標,引申為“判斷準確”。

        【譯文】

        有個賓客把淳于髡引見給梁惠王,梁惠王一連兩次接見他,淳于髡始終一言不發(fā)。梁惠王對此很不高興,因此責(zé)備那個賓客說:“你贊揚淳于先生,說管仲、晏嬰都趕不上他,等到他見了我,我并沒有什么收獲。難道我不值得跟他談話嗎?”這個賓客把惠王的話告訴了淳于髡。淳于髡說:“本來嘛,我前一次見惠王時,他的心思放在遠處,后一次見他時,他的心思在音樂上,我因此沒有說話。”賓客把淳于髡的話一一匯報給惠王,惠王聽后大吃一驚,說:“哎呀!淳于先生實在是個圣人呀!前一次淳于先生來,正好有人來獻龍馬,還沒來得及看,正碰上淳于先生來了。后一次他來,正好有人來獻歌手,我還沒來得及試聽,正巧他又來了。我雖然屏退了左右的人,然而我的心思都在那兒。”淳于髡能觀察到惠王的心思在遠處和音樂上,就是成湯、夏禹那樣明察的人,也不能超過他。一個人的心思藏在心里,從外面發(fā)現(xiàn)不了,淳于髡卻能知道。如果把淳于髡這類人看作是圣人,那么淳于髡就是圣人了;如果認為淳于髡這類人不是圣人,那么所謂圣人的明智,又怎么能超過淳于髡對于梁惠王的了解呢?通過觀察面部表情來探測內(nèi)心的活動,都是由于有所依據(jù)才能推測得那么準確。

        【原文】

        79·21楚靈王會諸侯,鄭子產(chǎn)曰:“魯、邾、宋、衛(wèi)不來。”及諸侯會,四國果不至。趙堯為符璽御史,趙人方與公謂御史大夫周昌曰:“君之史趙堯且代君位。”其后堯果為御史大夫。然則四國不至,子產(chǎn)原其理也;趙堯之為御史大夫,方與公睹其狀也。原理睹狀,處著方來,有以審之也。魯人公孫臣,孝文皇帝時上書,言漢土德,其符黃龍當見(11)。后黃龍見成紀(12)。然則公孫臣知黃龍將出,案律歷以處之也(13)。

        【注釋】

        楚靈王:參見9·9注。

        鄭:春秋時諸侯國,都城在新鄭(今河南省新鄭縣)。子產(chǎn):姓公孫,名僑,字子產(chǎn),鄭國大夫。

        魯、邾、宋、衛(wèi):都是春秋時的諸侯國。邾(hū朱):即春秋時的鄒國,在今山東省鄒縣東南。引文參見《左傳·昭公四年》,四國作“魯、衛(wèi)、曹(在今山東定陶一帶)、邾”。此文云“宋不來”,誤。

        趙堯:人名,事跡見《史記·周昌列傳》。符:古代朝廷傳達命令或征調(diào)兵將用的憑證。璽(xǐ喜):皇帝的大印。符璽御史:皇帝的監(jiān)印官,隸屬于御史大夫。

        方與公:《史記》、《漢書》只注“方與”是縣名,公,其號。疑當是方與縣令。御史大夫:參見11·10注。周昌:漢代沛縣人,高祖時為御史大夫。曾隨劉邦起義,立有戰(zhàn)功,蕭何、曹參等人都很敬佩他。

        引文參見《史記·周昌列傳》,文字稍有不同。

        以上事參見《史記·張丞相列傳》。

        公孫臣:漢文帝時人。

        孝文皇帝:即漢文帝劉恒。

        土德:據(jù)陰陽五行說,朝代的更替是按五行相克的道理循環(huán)的。漢人認為秦朝為水德,而土能勝水,漢取代了秦,故漢朝應(yīng)為土德。

       ?。?1)符:符瑞,吉祥的征兆。黃:按照陰陽五行說,五行中的土是與五色中的黃相配屬的,漢是土德,出現(xiàn)的符瑞就是黃色。

       ?。?2)成紀:地名,舊城在今甘肅省秦安縣北三十里。以上事參見《漢書·文帝紀》。

       ?。?3)律:樂律。歷:歷法。

        【譯文】

        楚靈王召集各國諸侯,鄭國的子產(chǎn)說:“魯、邾、宋、衛(wèi)四國不會來。”等到各國諸侯聚會時,這四國果然沒有到。趙堯是符璽御史,趙人方與公對御史大夫周昌說:“你手下的御史趙堯?qū)⒁婺愕穆毼弧?#8221;后來,趙堯果然做了御史大夫。這樣說來,四國諸侯不來參與盟會,鄭子產(chǎn)是根據(jù)情理推斷出來的,趙堯做御史大夫,方與公是通過某種狀況觀察出來的。推究情理、觀察狀況,推斷未來,都是有所依據(jù)而考察出來的。魯人公孫臣,在漢文帝時上奏章給皇帝,說漢朝是土德,它的吉兆黃龍該要出現(xiàn)了。后來,黃龍果然在成紀這個地方出現(xiàn)了。公孫臣知道黃龍將要出現(xiàn),是根據(jù)樂律和歷法推斷出來的。

        【原文】

        79·22賢圣之知,事宜驗矣。賢圣之才,皆能先知。其先知也,任術(shù)用數(shù),或善商而巧意,非圣人空知。神怪與圣賢,殊道異路也。圣賢知不逾,故用思相出入;遭事無神怪,故名號相貿(mào)易。故夫賢圣者,道德智能之號;神者,眇茫恍惚無形之實。實異,質(zhì)不得同;實鈞,效不得殊。圣神號不等,故謂圣者不神,神者不圣。東郭牙善意,以知國情;子貢善意,以得貨利。圣人之先知,子貢、東郭牙之徒也。與子貢、東郭同,則子貢、東郭之徒亦圣也。夫如是,圣賢之實同而名號殊,未必才相懸絕,智相兼倍也。

        【注釋】

        術(shù)、數(shù):指方法、謀略,這里包括各種推測吉兇的手段。

        知:通“智”。

        實:事物。

        鈞:通“均”。

        【譯文】

        賢圣的智慧如何,事情應(yīng)該說已經(jīng)得到驗證了。賢圣的才能,是都能先知。他們的先知,是運用各種術(shù)數(shù),或者是善于估計和巧妙的推算,并不是圣人憑空就知道的。神怪與圣賢,是完全不同的兩碼事。圣人與賢人的才智差不多,所以他們動腦筋想問題互有長短;他們對待事情并沒有什么神怪的地方,因而圣和賢這兩種名號可以相互更換。所以,賢、圣是道德高尚、智能卓越的稱號;而“神”卻是一種渺?;秀睙o形的事物。事物不同,性質(zhì)也不會一樣;事物相同,表現(xiàn)也不會是兩樣。圣和神的名號是不同的,所以說圣不是神,神也不是圣。東郭牙因為善于推測所以能知道國家的內(nèi)情;子貢善于估計所以能夠賺錢。圣人的先知,就是子貢、東郭牙這類人的先知。圣人既然與子貢、東郭牙相同,那么子貢、東郭牙這類人也就是圣人了,既然如此,圣人與賢人的實質(zhì)是一樣的而只是名號不同,他們之間才能不一定相差很遠,智慧也不會成倍相差。

        【原文】

        79·23太宰問于子貢,曰:“夫子圣者歟?何其多能也?”子貢曰:“故天縱之將圣,又多能也。”將者,且也。不言已圣,言且圣者,以為孔子圣未就也。夫圣若為賢矣,治行厲操,操行未立,則謂且賢。今言且圣,圣可為之故也。孔子曰:“吾十有五而志于學(xué),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順。”從知天命至耳順,學(xué)就知明,成圣之驗也。未五十、六十之時,未能知天命至耳順也,則謂之且矣。當子貢答太宰時,殆三十、四十之時也。

        【注釋】

        太宰:官名,位在卿與大夫之間,掌管國君宮廷事務(wù)。一說指春秋末年的吳太宰伯嚭(pì疋)。一說泛指古代某個當太宰的人。

        以上事參見《論語·子罕》。

        據(jù)文意,“圣”字前疑當有“為”字。

        有:通“又”。

        立:獨立,有主見。指符合禮的規(guī)范。

        天命:指天道運行之精理。

        耳順:一聽到別人說的話,就能辨明是非真假。引文參見《論語·為政》。子貢比孔子小三十一歲,孔子四十歲時,子貢才九歲,王充認為子貢回答太宰問題時,正是孔子三十或四十歲時,這個推算是不正確的。

        【譯文】

        太宰向子貢問道:“孔子是個圣人吧?他怎么這樣多才多藝呢?”子貢回答說:“這本來是上天讓他將成為圣人,又使他這么多才多藝的。”將,就是將要的意思。子貢不說已經(jīng)是圣人,而說將要成為圣人,是他認為孔子當時還沒有成為圣人的緣故。成為圣人和成為賢人一樣,要修養(yǎng)磨煉自己的操行,操行還沒有磨煉成功的時候,那只能說是將要成為賢人?,F(xiàn)在子貢說孔子將要成為圣人,是因為圣人是可以做到的緣故??鬃诱f:“我十五歲立志于學(xué)業(yè),三十歲言行合于禮,四十歲能明白事理不迷惑,五十歲懂得了天命,六十歲一聽到別人說的話,就能辨明是非真假。”從“知天命”到“耳順”,學(xué)習(xí)有了成就,智慧更加通達,這是成了圣人的驗證。還沒有到五六十歲的時候,就不能“知天命”,達到“耳順”的程度,所以就稱之為將要。當子貢回答太宰的問話時,大概是孔子三四十歲的時候吧。

        【原文】

        79·24魏昭王問于田詘,曰:“寡人在東宮之時,聞先生之議,曰:‘為圣易’,有之乎?”田詘對曰:“臣之所學(xué)也。”昭王曰:“然則先生圣乎?”田詘曰:“未有功而知其圣者,堯之知舜也;待其有功而后知其圣者,市人之知舜也。今詘未有功,而王問詘曰:‘若圣乎?’敢問王亦其堯乎?”夫圣可學(xué)為,故田詘謂之易。如卓與人殊,稟天性而自然,焉可學(xué)?而為之安能成?田詘之言“為易圣”,未必能成。田詘之言為易,未必能是。言“臣之所學(xué)”,蓋其實也。

        【注釋】

        魏昭王:戰(zhàn)國時魏國國君,名遫(sù速):公元前295~前277年在位。田詘(qū屈):人名,生平不詳。

        東宮:太子住的地方。

        市人:指一般人。

        敢問:謙詞,自言冒昧,大膽地問。這段話參見《呂氏春秋·審應(yīng)》。易圣:按文意當為“圣易”。上文作“為圣易”。

        【譯文】

        魏昭王向田詘問道:“我做太子的時候。聽說先生有這樣的議論,說‘做圣人容易’,有這回事嗎?”田詘回答說:“圣人是我所要學(xué)著去做到的。”昭王問:“這么說先生是圣人嗎?”田詘說:“沒有作出功績之前就能知道他是圣人,這是堯?qū)λ吹恼J識;等到有了功績之后才能知道他是圣人,這是一般人對舜的認識?,F(xiàn)在我還沒有什么功績,而王就問我‘你是圣人嗎?’敢問大王你也是堯一樣的圣人嗎?”圣人是可能通過學(xué)習(xí)做到的,所以田詘說做圣人容易。如果圣人卓絕得與一般人大不一樣,是稟受天性自然生成的,那怎么能學(xué)呢?學(xué)習(xí)做圣人又怎么能成功呢?田詘說的“做圣人容易”,未必能夠成功;田詘說的“做圣人容易”,也未必是對的。他所說的“圣人是我所要學(xué)著做到的”,這大概倒是符合實際的。

        【原文】

        79·25賢可學(xué)為,勞佚殊,故賢圣之號,仁智共之。子貢問于孔子:“夫子圣矣乎?”孔子曰:“圣則吾不能,我學(xué)不饜,而教不倦。”子貢曰:“學(xué)不饜者,智也;教不倦者,仁也。仁且智,夫子既圣矣。”由此言之,仁智之人,可謂圣矣。孟子曰:“子夏、子游、子張,得圣人之一體;冉牛、閔子騫、顏淵,具體而微。”六子在其世,皆有圣人之才,或頗有而不具,或備有而不明,然皆稱圣人,圣人可勉成也。孟子又曰:“非其君不事,非其民不使,治則進,亂則退,伯夷也。何事非君,何使非民,治亦進,亂亦進,伊尹也??梢允藙t仕,可以已則已,可以久則久,可以速則速,孔子也。皆古之圣人也(11)。”又曰:“圣人,百世之師也,伯夷、柳下惠是也(12)。故聞伯夷之風(fēng)者,頑夫廉(13),懦夫有立志;聞柳之惠之風(fēng)者,薄夫敦(14),鄙夫?qū)挘?5),奮乎百世之上,百世之下聞之者,莫不興起,非圣而若是乎(16)?而況親炙之乎(17)?”夫伊尹、伯夷、柳下惠不及孔子,而孟子皆曰“圣人”者,賢圣同類,可以共一稱也。宰予曰(18):“以予觀夫子,賢于堯、舜遠矣(19)。”孔子圣,宜言圣于堯、舜,而言賢者,圣賢相出入,故其名稱相貿(mào)易也。

        【注釋】

        賢:當為“圣”之誤字。此處全就圣人為說,作“賢”,明為字誤。

        佚:通“逸”。

        饜(yàn厭):滿足。

        以上事參見《孟子·公孫丑上》。

        子夏、子游、子張:都是孔子的學(xué)生。

        冉牛、閔子騫、顏淵:都是孔子的學(xué)生。引文參見《孟子·公孫丑上》。伯夷:參見1·4注。

        伊尹:參見1·2注。

        已:止,指不當官。

        速:迅速離開。

       ?。?1)引文見《孟子·公孫丑上》。

        (12)柳下惠:參見8·3注。

        (13)頑夫:貪財?shù)娜?。頑:貪。

       ?。?4)薄夫:刻薄的人。敦:厚道。

       ?。?5)鄙:偏激,引申為陜隘。鄙夫:心胸狹隘的人。

        (16)而:通“能”。

       ?。?7)炙:烤,這里指熏陶。親炙:直接受到教育熏陶。引文參見《孟子·盡心下》。

       ?。?8)宰予:參見11·14注(12)。

       ?。?9)引文參見《孟子·公孫丑上》。

        【譯文】

        圣人可以經(jīng)過學(xué)習(xí)做到,只是用功的程度更特殊些罷了,所以賢人圣人的稱號雖有區(qū)別,但在仁與智方面是共同的。子貢對孔子問道:“您已經(jīng)是圣人了嗎?”孔子說:“圣人,我達不到,我只是學(xué)習(xí)從不滿足,教人從不覺得疲倦而已。”子貢說:“學(xué)習(xí)不滿足,就是智;教人不疲倦,就是仁。有仁又有智,您就是圣人了。”由此說來,具有仁智的人,就可以稱為圣人了。孟子說:“子夏、子游、子張,都學(xué)到了圣人的一個方面;冉牛、閔子騫、顏淵,他們學(xué)到了圣人的各個方面,但程度不深。”這六個人在當時,都具有做圣人的才能,有的略有圣人之才而不全面,有的具備了圣人之才而不夠高明,然而都稱他們是圣人,這說明圣人是可以經(jīng)過努力學(xué)習(xí)而達到的。孟子又說:“不是他理想的君主就不去輔佐,不是他理想的百姓就不去召喚,天下太平時出來做官,天下大亂時退去歸隱,伯夷是這樣的人。什么樣的君王都可以輔佐,什么樣的百姓都可以召喚,局勢穩(wěn)定可以做官,社會動亂也可以做官,伊尹是這樣的人??梢宰龉倬妥龉?,做不成官就不做,能做多久就做多久,該離開就趕快離開,孔子就是這樣的人。他們都是古代的圣人。”孟子還說:“圣人,是百代的師表,伯夷,柳下惠正是這樣的人。因此,聽到伯夷品性的人,貪婪的人廉潔了,懦弱的人也長了志氣;聽到柳下惠品性的人,刻薄的人厚道了,狹隘的人寬宏大度了。他們興起在百代以前,百代以后知道他們事跡的人,沒有不受感動鼓舞的。難道不是圣人才能夠達到這樣的境界嗎?更何況親身受到他們熏陶教育的人呢?”伊尹、伯夷、柳下惠比不上孔子,然而孟子都把他們稱為“圣人”,說明圣人、賢人同是一類人,可以共用一個稱號。宰予說:“據(jù)我看孔子,要比堯、舜賢良得多。”孔子是圣人,宰予應(yīng)當說“比堯、舜更圣明”,然而他說“賢”,正說明圣、賢差不多,所以圣、賢這兩個名稱可以互相交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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