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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喪第三十四 【題解】 鄭玄說：“名曰《奔喪》者，以其居他國，聞喪奔歸之禮。此實逸《曲禮》之正篇也。漢興后，得古文，而禮家又貪其說，因合于《禮記》耳。”孔穎達認為，鄭玄所說的“逸禮”，即《漢書·藝文志》所載之《禮古經(jīng)》，因其藏在秘府，所以叫做逸禮。本篇與《投壺》，是《逸禮》中的兩篇。王夫之說：本篇所記，是士的奔喪之禮。而天子、諸侯、大夫的奔喪之禮，也不過是在此基礎(chǔ)上有所改動而已。本篇文體，也與《儀禮》各篇相似。 【原文】 奔喪之禮①：始聞親喪，以哭答使者②，盡哀；問故，又哭盡哀。遂行，曰行百里③，不以夜行；唯父母之喪，見星而行，見星而舍。若未得行④，則成服而后行。過國至竟哭，盡哀而止。哭辟市朝⑤。望其國竟哭⑥。 【注釋】 ①奔喪之禮：這四個字是全篇的總綱。奔喪：王夫之說：“奔喪者，身在異國聞訃而歸服喪也。奔者，急避疾馳之辭” ②使者：家中派出的報喪者。 ③日行百里：古時吉行（為吉事而行）日行五十里，奔喪事急，故倍之。 ④若未得行：指因有重要公務(wù)在身，如出使歸來尚未 向國君匯報，為將在軍須等人接替等等，所以不能馬上動身。 ⑤哭辟市朝：擔心驚動眾人。辟，通“避”。市朝，偏義復詞。指集市。 ⑥望其國竟哭：據(jù)鄭玄說，這是指奔父喪者而言，而且從此以后就且哭且行。 【譯文】 奔喪的禮節(jié)：剛一聽到父親（或母親）去世的噩耗，二話不講，只用哭泣回答使者，盡情地痛哭；然后向使者詢問父母去世的原因，聽過使者的敘述以后，接著又哭，盡情地痛哭。于是就動身上路。每天的行程是一百里，白天趕路，夜間住下休息。只有奔父母之喪，在天上還可以看到星斗時就早早起身趕路，到晚上滿天星斗時才停下來休息。如果由于某種原因不能馬上動身奔喪，也可以在三天成服之后再動身。在奔喪的路上，每經(jīng)過一個國家的國境線都要哭，哭到充分發(fā)泄了心中的悲哀為止?？迺r要避開集市。望見本國的國境要哭，而且從此以后就哭不絕聲了。 【原文】 至于家，入門左①，升自西階②，殯東；西面坐，哭盡哀，括發(fā)袒③；降，堂東即位，西鄉(xiāng)哭，成踴；襲，繹于序東④，絞帶⑤；反位，拜賓成踴；送賓，反位。有賓后至者，則拜之成踴，送賓皆如初。眾主人兄弟皆出門⑥，出門哭止，闔門，相者告就次⑦。于又哭，括發(fā)袒成踴。于三哭，猶括發(fā)袒成踴。三曰成服⑧，拜賓、送賓皆如初。 【注釋】 ①入門左：吉時則入門右。 ②升自西階：居喪之禮，孝子上堂下堂皆不走昨階。 ③括發(fā)：詳見《喪服小記》注釋。 ④襲：穿好衣服。續(xù)（die迭）：纏在頭上和腰間的麻布孝帶。序東：不是指堂上的東序之東，而是指堂下對著東序的直線位置之東。 ⑤絞帶：一種用宜麻做的孝帶，系于腰間，其作用相當于吉時的革帶。孫希旦說：“初服時即絞之，故謂之絞帶?！?/FONT> ⑥眾主人：主人的庶兄弟。 ⑦次：謂倚廬。詳見《喪大記》注釋。 ⑧三曰：鄭玄說：“三曰，三哭之明曰也?！睂嶋H上就是奔喪者到家以后的第四天。 【譯文】 到了家門口，從門的左面進去，從西階登堂，走到靈樞東面，面朝西而跪，放聲痛哭，盡哀而止，這時候要脫去吉冠，用麻繩束發(fā)，袒露左臂；然后從西階下堂，在昨階之東就位，面朝西痛哭，同時還要跺腳；然后到東序東邊穿好衣服，戴上麻經(jīng)，系上絞帶；然后再回到昨階東邊主人的位置，拜謝賓客，跺腳大哭；然后將賓客送到殯宮門外，再回到昨階東邊主人的位置。如果有的賓客遲到，作主人的還要向他們拜謝，跺腳大哭，送客出門，都和剛才所作的一樣。送過賓客之后，主人的庶兄弟、堂兄弟都走出殯宮門，出門以后就停止哭泣，然后闔上殯宮的門，贊禮的相就告訴主人該到倚廬去了。第二天早晨哭靈的時候，仍然用麻繩束發(fā)，袒露左臂，跺腳大哭。第三天早晨哭靈的時候，’還是用麻繩束發(fā)，袒露左臂，跺腳大哭。第四天才把整套喪服穿戴齊備，但”對于來吊唁的賓客的拜謝和送出，其禮數(shù)仍和第一天一樣。 【原文】 奔喪者非主人①，則主人為之拜賓、送賓。奔喪者自齊衰以下，入門左，中庭北面，哭盡哀；免麻于序東②，即位袒，與主人哭成踴。于又哭、三哭，皆免袒③。有賓，則主人拜賓、送賓。丈夫婦人之待之也，皆如朝夕哭位④，無變也。 【注釋】 ①主人：指嫡子。 ②免（wen問）：一種喪冠。詳見《檀弓上》注釋。 ③于又哭、三哭二句：鄭玄說：“又哭、三哭，亦入門左，中庭北面，……如始至時也?！?/FONT> ④朝夕哭：喪禮中的一種禮節(jié)。既殯之后，每天的早晨和傍晚，死者的親屬都要入殯宮而哭，此禮就叫朝夕哭。朝夕哭的位置是，男子都在昨階下，婦人都在昨階上。 【譯文】 奔喪的人如果不是主人，那么對于前來吊唁的賓客人替他拜謝和送出。奔喪的人如果是齊衰以下的親屬，就由主在到達家門以后，從門的左邊進去，站在院子當中，面向北，放聲痛哭，盡哀而止；然后到東序東邊脫去吉冠，戴上免，系上麻腰帶，再站到自己應(yīng)站的位置上袒露左臂，主人跺腳痛哭，自己也跟著跺腳痛哭。在第二天早晨、第三天早晨哭靈時，其打扮、其禮數(shù)也都和第一天剛到家時一樣。如果有賓客前來吊唁，就由主人替他拜賓、送賓。主人、主婦對于奔喪者的到來，都是站在朝夕哭時的位置上等待，不因奔喪者的到來而有所改變。 【原文】 奔母之喪①，西面哭，盡哀，括發(fā)袒；降堂東，即位，西鄉(xiāng)哭，成踴；襲免紐于序東。拜賓、送賓皆如奔父之禮。于又哭不括發(fā)。 【注釋】 ①奔母之喪：孔穎達說：“此謂嫡子，故《經(jīng)》云之禮’；若庶子，則亦‘主人為之拜賓、送賓’?！卑葙e、送賓皆如奔父另據(jù)鄭玄說，奔母之喪的禮節(jié)，除了在第二天早晨哭靈時是戴免以外，其他都和奔父之喪的禮節(jié)完全相同。原文多有省略，譯文則據(jù)本篇第二段做了酌情增加。 【譯文】 嫡子奔母之喪，也是到了家門口，從門的左邊進去，從西階登堂，走到靈樞東面，面朝西而跪，放聲痛哭，盡哀而止；然后脫去吉冠，用麻繩束發(fā)，袒露左臂；然后從西階下堂，在昨階之東就位，面朝西痛哭，同時跺腳；然后戴上免，腰間系上麻帶。賓客前來吊唁，嫡子的拜賓、送賓之禮都和奔父喪時一樣。只是在第二天早晨哭靈時就不再用麻繩束發(fā)，而是戴上免。 【原文】 婦人奔喪，升自東階，殯東，西面坐，哭盡哀。東董①，即位，與主人拾踴②。 【注釋】 ①董（zhua抓）：去驪而露其髻曰笙。緬是束發(fā)的帛。 ②拾（jujie巨節(jié)）：輪流。 【譯文】 婦人奔喪，是從堂東的側(cè)階上堂，走到靈樞的東邊跪下，放聲大哭，盡哀而止髻，再走到自己的哭位上。然后到東序去掉裹發(fā)的緬與主人輪流跺腳痛哭。面朝西露出發(fā) 【原文】 奔喪者不及殯①，先之墓，北面坐，哭盡哀。主人之待之也，即位于于墓左，婦人墓右。成踴盡哀，括發(fā)②；東即主人位，紐絞帶，哭成踴；拜賓，反位成踴，相者告事畢。遂冠，歸入門左；北面哭盡哀，括發(fā)袒，成踴；東即位，拜賓成踴。賓出，主人拜送。有賓后至者，則拜之成踴，送賓如初。眾主人兄弟皆出門，出門哭止，相者告就次。于又哭，括發(fā)成踴。于三哭，猶括發(fā)成踴。三曰成服?！谖蹇?，相者告事畢。為母所以異于父者，壹括發(fā)，其徐免以終事，他如奔父之禮。 【注釋】 ①奔喪者：此奔喪者的身份是嫡子。所以未歸之前臨時主持喪事的人。 ②括發(fā)：凡括發(fā)必袒，而此處未言“袒”,下文的“主人”就是在嫡子這大約是省文。 【譯文】 為父親奔喪的人如果沒有趕在停殯待葬期間到家，那就要先到墓地上去，面向北而跪，放聲痛哭，盡哀而止。在家代他主持喪事的人接待他的禮數(shù)，是在墓左就位，婦人在墓右就位。奔喪者跺腳痛哭，盡哀而止，用麻繩束發(fā)；然后到墓的東邊就主人之位，戴上麻續(xù)，系上紋帶，跺腳痛哭；拜謝前來吊唁的賓客，回到原位，跺腳痛哭。這時候贊禮的相宣布哭墓的事情結(jié)束。奔喪者于是戴上帽子，回到家門口，從門的左邊進去；面向北，放聲痛哭，盡哀而止；然后用麻繩束發(fā)，袒露左臂，跺腳痛哭；然后到昨階之東就位，拜謝賓客，跺腳痛哭。賓客退出，主人拜送到門外。有的賓客吊唁來晚了，主人仍然是拜謝、跺腳痛哭、送客這一套禮數(shù)，和開始的時候一樣。這時候，主人的庶兄弟、堂兄弟都退出殯宮的門，出了門就要停止哭泣，贊禮的相就告訴主人該到倚廬去了。在第二天早晨哭靈的時候，用麻繩束發(fā)，跺腳痛哭。在第三天早晨哭靈的時候，仍然如此。第四天才把整套的喪服穿戴齊備。在第五天早晨哭靈的時候，贊禮的相宣告在殯宮要做的事已經(jīng)結(jié)束。為母親奔喪的人如果沒有趕在停殯待葬期間到家”只有在從墓地剛回到家里時用麻繩束發(fā)一次，其余的時候都是戴著免行事，除了這一點以外，其余的禮數(shù)都和奔父之喪一樣。 【原文】 齊衰以下，不及殯，先之墓，西面哭盡哀①。免麻于東方，即位，與主人哭成踴，襲。有賓，則主人拜賓、送賓。賓有后至者，拜之如初。，相者告事畢。遂冠，歸入門左；北面哭盡哀，免袒成踴；東即位，拜賓成踴。賓出，主人拜送。于又哭，免袒成踴。于三哭，猶免袒成踴。三曰成服。于五哭，相者告事畢。 【注釋】 ①西面：面朝西。只有主人才面向北。 【譯文】 奔齊衰以下親屬之喪，如果來不及在停殯待葬期間趕回，就要先到墓地，面朝西痛哭，盡哀為止。在墓的東邊脫去吉冠，戴上免，腰間系上麻帶，然后就位，和主人一道痛哭跺腳，然后穿好衣服。有賓客來吊，就由主人拜賓、送賓。來吊的賓客如有遲到者，拜賓、送賓的事仍由主人承擔，就像剛才一樣。贊禮的相宣告哭墓的事完畢。奔喪者于是戴上帽子，回到家門口，從門的左邊進去，面向北而哭，盡哀為止；然后戴上免，袒露左臂，跺腳痛哭；然后在昨階之東就位，主人為之拜賓，而奔喪者跺腳痛哭。來吊的賓客退出，主人拜謝送出門外。在第二天哭靈的時候，戴上免，袒露左臂，跺腳痛哭。在第三天哭靈的時候，仍然如此。第四天才把喪服穿戴齊備，在第五天哭靈之后，贊禮的相就宣布．奔喪禮結(jié)束。 【原文】 聞喪不得奔喪氣哭盡哀；問故，又哭盡哀。乃為位②，括發(fā)袒，成踴；襲，紐，絞帶，即位；拜賓，反位成踴。賓出，主人拜送于門外，反位。若有賓后至者，拜之成踴，送賓如初。于又哭，括發(fā)袒，成踴。于三哭，猶括發(fā)袒，成踴。三曰成服。于五哭，拜賓、送賓如初。 【注釋】 ①聞喪不得奔喪：論其原因，有的是君命在身，有的是流亡國外，有的是戰(zhàn)亂阻隔。 ②位：按親疏關(guān)系排列的哭泣時所站的位置。每個位置都有明顯的標志。 【譯文】 聽到父母的噩耗而又不能奔喪，在這種情況下的禮節(jié)是：放聲痛哭，盡哀為止；然后向使者詢問父母去世的原因，問罷，又放聲痛哭，盡哀為止。于是趕忙安排靈堂，設(shè)立哭位，用麻繩束發(fā)，袒露左臂，跺腳痛哭；然后穿好衣服，戴上麻紐，系上絞帶，在昨階下就主人之位；拜謝前來吊唁的賓客，拜謝之后回到原位，跺腳痛哭。來賓退出，主人拜送于門外，然后又返回原位。如果有的賓客來吊唁時遲到了，主人照樣要表示拜謝，跺腳痛哭，送客出門，就像接待沒有遲到的賓客那樣。第二天哭靈的時候，用麻繩束發(fā)，袒露左臂，跺腳痛哭。在第三天哭靈的時候，還仍然如此。到第四天才把整套喪服穿戴齊備。在第五天哭靈的時候，拜賓、送賓的禮數(shù)和第一天一樣。 【原文】 若除喪而后歸，則之墓，哭成踴；東括發(fā)袒，紐；拜賓成踴，送賓；反位，又哭盡哀，遂除。于家不哭。主人之待之也，無變于服，與之哭，不踴。自齊衰以下，所以異者，免麻。 【譯文】 如果奔喪者是在家人除去喪服之后方才歸家，那就要先到墓地上去，痛哭跺腳；然后到墓東就主人之位，用麻繩束發(fā)，袒露左臂，戴上麻紐，然后拜謝來吊唁的賓客，返回原位跺腳痛哭，送賓出門；然后回到原位，又痛哭到盡哀為止，于是除去孝服。回到家中就不再哭了。原先在家代為主持喪事的人在接待奔喪者時，可以不再脫下吉服而改穿孝服，可以陪著奔喪者一道哭泣，但不再跺腳。齊衰以下的親屬在家人除去喪服之后方才歸家，其奔喪的禮數(shù)和上邊講的基本相同；所不同的只是在墓地上頭上戴免，腰間系上麻帶，而不再用麻繩束發(fā)和袒露左臂。 【原文】 凡為位：非親喪，齊衰以下①，皆即位哭盡哀，而東免經(jīng)，即位，袒成踴；襲，拜賓叭反位，哭成踴；送賓，反位，相者告就次。三曰五哭叭卒。主人出送賓，眾主人兄弟皆出門，哭止④。相者告事畢。成服，拜賓。若所為位家遠，則成服而?、?。’ 【注釋】 ①凡為位三句：王夫之說：“此言自齊衰以下，聞喪不得奔，而就己所居處哭而成服之禮。哭必為位，三曰哭而后成服?！?/FONT> ②拜賓：孫希旦說：“凡受吊于外者，雖非主人，皆拜賓，但不稽顆耳?！?/FONT> ③三曰五哭：即第一天初聞噩耗之夕一哭，第二天朝夕各一哭，第三天朝夕各一哭。奔父母之喪是五天五哭，此處是三天五哭，說明規(guī)格有所降低。 ④主人出送賓蘭句：孫希旦說“按‘主人出送賓’至‘哭止’十五字，于上下不相屬，注疏皆無解說，蓋衍文?！睂O說是。譯文不譯此十五字。⑤若所為位家遠二句：聞喪不得奔喪的親屬可能有多人，如果有的親屬住得離主人（即為位之家的家長）很遠，就可以在三曰成服之后才到。 【譯文】 凡是在外地排列遙哭的位置衰以下的喪事，都要各就各位，吉冠，戴上免·，腰間系上麻帶；只要不是父母的喪事，一而是齊痛哭盡哀；然后走到東序，脫下然后就位，袒露左臂，跺腳痛哭；然后穿好衣服，拜謝前來吊唁的賓客；然后返回原位，又痛哭跺腳；然后送走來賓，返回原位，于是贊禮的相就宣告居喪的人該到門外守喪的廬舍中去了。在三天之內(nèi)哭夠了五次，哭泣于是停止。贊禮的相宣告禮畢。第四天將喪服穿戴齊備，如有賓客來吊，則拜謝之。如果設(shè)立哭位之家離自己的住處遙遠，就可以在成服之后前往。 【原文】 齊衰望鄉(xiāng)而哭。大功望門而哭。小功至門而哭。紹麻即位而哭?？薷钢h于廟，母妻之黨于寢，師于廟門外，朋友于寢門外，所識于野張帷①。凡為位不奠②?？尢熳泳?，諸侯七，卿大夫五，士三。大夫哭諸侯，不敢拜賓③。諸臣在他國，為位而哭，不敢拜賓。與諸侯為兄弟，亦為位而哭④。凡為位者壹袒。 【注釋】 ①哭父之黨于廟五句：這與《檀弓上》記載的頗有出入。孔穎達認為彼處所說是殷禮，此處所說是周禮，不過聊備一說而已。黨，謂族類無服者。 ②凡為位不奠：之所以不奠，是因為死者的神靈不在此處。奠，從始死到葬前之祭叫奠。詳見吸檀弓上》注釋石 ③不敢拜賓：因為只有主人才可以拜賓。 ④與諸侯為兄弟二句：這里沒有說“不敢拜賓”，而上文“大夫哭諸侯”二句沒有說“為位氣王夫之認為是互文見義。 【譯文】 奔喪者與死者的關(guān)系如果是齊衰之親，那就要在望見家鄉(xiāng)時開始哭不絕聲；如果是大功之親，那就要在望見家門時開始哭不絕聲；如果是小功之親，那就要在走到家門口時開始哭不絕聲；如果是紹麻之親，那就要在就位以后才哭不絕聲。同姓而無服的族人死了，就到祖廟里哭他一次；母親或妻子的族人死了，就在寢室里哭他一次；老師死了，就在廟門外哭他一次；朋友死了，就在寢室門外哭他一次；曾經(jīng)禮相往來的人死了，就在野外張開篩慢，在里面哭他一次。凡是因故不能奔喪而在國外設(shè)位而哭，一律不必致奠。臣下聽到君上的死訊，未能奔喪，為位而哭，其規(guī)定是：為天子哭九天，為諸侯哭七天，為卿大夫哭五天，為士哭三天。大夫在別國為位哭其舊君，如有賓客來吊，自己不敢以主人自居而表示拜謝。出使他國的臣子，在他國為位哭自己的國君，如有賓客來吊，也不敢以主人自居而表示拜謝。諸侯出嫁到別國的姑、姊妹死了，諸侯也是在本國為位遙哭，如有賓客來吊，自己也不敢以主人自居而表示拜謝。凡是在國外為位而哭，只是在聞喪的當天袒露左臂一次，以后就不必了。 【原文】 所識者吊，先哭于家而后之墓，皆為之成踴，從主人北面而踴①。 【注釋】 ①從主人而踴：鄭玄說是“拾踴”。拾踴就是交替跺腳。 【譯文】 死者的朋友和好友從外地前來吊唁，來到時死者已經(jīng)下葬，這就要先到死者家中去哭，然后再到墓地去哭；無論是在家中哭還是在墓地哭，哭的時候都要跺腳，而沮．都是跟著主人，面向北，和主人交替跺腳。 【原文】 凡喪：父在，父為主①；父沒，兄弟同居，各主其喪。親同，長者主之；不同，親者主之。聞遠兄弟之喪，·既除喪而后聞喪，免袒成踴，拜賓則尚左手②。無服而為位者，唯嫂叔及婦人降而無服者，麻③。凡奔喪，有大夫至，袒拜之，成踴而后襲；于士，襲而后拜之。 【注釋】 ①凡喪三句：因為與賓客為禮，最好讓尊者出面。 ②聞遠兄弟之喪四句：按照規(guī)定，遠兄弟只是小功、紹麻之親，除喪以后就不再為之追服，但因為是初聞噩耗，所以“免袒成踴”，但拜賓則，用吉拜。 ③無服而為位者三句：孫希旦說：“二者．（按：謂嫂叔之間、出嫁的族姑族姊妹之間）本應(yīng)有服，一以遠嫌絕之，一以出嫁降之，故哭之皆有位?！甭椋郝榻?jīng)。吊服本用葛經(jīng)，為了強調(diào)與二者關(guān)系的本來親近，所以改成麻經(jīng)。 【譯文】 凡是辦理喪事，只要父親健在，就由父親作喪主；如果父親去世，兄弟即令尚未分家，也是各自主持自己妻子兒女的喪事。如果大家都和死者一般親，那就由其中的年長者主持喪事；如果大家和死者的關(guān)系有親有疏，那就由與死者關(guān)系最親近的人主持喪事。聽到遠房兄弟的死訊很晚，是在除喪以后才聽到的，其禮節(jié)是頭上戴免，袒露左臂，跺腳痛哭，但在拜謝前來吊唁的賓客時卻是采用吉拜的方式：將左手放在右手上面。沒有喪服關(guān)系卻要站在按照親疏排定的位置上哭泣的，只有嫂子與小叔之間，以及本來有服但因出嫁降為無服的族姑、族姊妹之間，但要將吊服上的葛續(xù)改作麻續(xù)。凡是士奔喪到家作為主人正在行禮的時候，如果有大夫前來吊唁，那就要先袒露左臂，向大夫拜謝，跺腳痛哭之后再穿好衣服；如果是士前來吊唁，那就要在穿好衣服以后才對他拜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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