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河防凌,險在前旗”。每年黃河開河防凌,都讓我區(qū)各級黨委政府牽掛,而且,過去薄弱的黃河堤防也讓居住在這里的人們提心吊膽。記者來到烏拉特前旗采訪時發(fā)現(xiàn),從去年開始,有關(guān)方面加大資金投入,采取措施加固黃河堤防,使其成為人們安全的后盾,而住在黃河沿岸的居民多年懸著的心也放下了…… 文/本報記者 段麗萍 郝佳麗 攝影/本報記者 王 磊 黃河印象 3月22日一早,烏拉特前旗上空下起了小雨,當記者踏上位于烏拉特前旗三湖河口附近的億利黃河大橋時,放眼望去,煙波浩渺的黃河冰水相融,隨著陣陣春風的吹拂,河面上泛起美麗的波紋,而點綴其中的冰凌仿佛一片片游動的冰蓮花漂浮在水面上。 記者從自治區(qū)防凌前線指揮部了解到,截至3月21日下午,黃河開河冰凌正式進入烏拉特前旗境內(nèi)。截至3月23日10時,黃河開河至三盛公水利樞紐下游218公里,開河位于烏拉特前旗三湖河口段,累計開河483公里,水位基本平穩(wěn)。如果開河情況正常,預(yù)計3月24日,黃河巴彥淖爾段將全線開通。 隨著開河凌汛的到來,沉睡了一冬的黃河,猶如一位早起的母親,喚醒了黃河岸邊的萬物生靈。記者觀察到,勤勞的農(nóng)民已經(jīng)開始忙碌著準備春耕,拖拉機在農(nóng)田里翻碾著需要播種的土地。黃河上空也飛來了天鵝、大雁以及一些不知名的鳥兒,它們歡快地鳴叫著,變換著隊形在空中表演。 在三湖口河段,記者還見到了一家忙碌的漁民,他們正要開著小船過河,小船上裝載著土豆、糧食以及一些日用品。當記者正在納悶河套平原怎么會有漁民時,當?shù)厝私o出了答案:原來,近20多年來,黃河上一直活躍著一大批漁民,他們來自河南、安徽等地。每年黃河開河的時候,他們就會早早地過來,每天劃著小舟在黃河上捕魚,以賣魚為生,從春天開始,直到冬季黃河封凍,這樣年復(fù)一年。 整體防御能力加強 “今年防凌壓力較往年小一些,往年根本沒有歇的空,也不敢歇。”這是記者在烏拉特前旗采訪時,聽到最多的一句話。 3月21日,記者來到位于黃河岸邊的三湖河口河道管理段,在辦公室墻上,寫著一排醒目的紅字“一定要把黃河的事情辦好”。段長楊志紅熱情地從辦公室出來迎接記者一行。 對于黃河的防凌防汛,楊志紅體會頗深:“過去防洪大堤管涌、滲漏等險情時有發(fā)生,防凌防汛的工作人員根本沒時間歇腳,一到開河時節(jié),絕大部分時間都要在防洪堤上來回跑,生怕哪個地方會出現(xiàn)險情,以確保及時排除?!?/p> 楊志紅在黃河烏拉特前旗段工作了29年,他不僅對黃河有著深厚的感情,而且也真真切切地感受到黃河的變化。他說,今年,黃河防凌采取了“上調(diào)、中分、下泄”的措施,整體開河形勢比較平穩(wěn),壓力相對減小。 楊志紅說,黃河堤防一直是抵御黃河洪水的唯一屏障,黃河烏拉特前旗堤防全長133.5公里,始建于上世紀50年代,可是過去的堤防由于受當時各種條件所限,所筑堤防標準低,而且全部是堤角就近取土,時間一長,堤防兩側(cè)形成坑塘溝濠,成為引發(fā)順堤河及滲漏險情的嚴重隱患。這就需要護堤員24小時不間斷地在黃河堤防上巡堤查險,觀測水位變化,可以說主要是靠人力來保障黃河岸邊居民財產(chǎn)的安全。從去年開始,當?shù)貙σ痪€堤防加高加寬加厚,同時又投入資金建立了二線堤防,使黃河堤防真正成為了保障人們安全的重要屏障,整體防御能力加強。 烏拉特前旗境內(nèi)黃河河道全長153公里,占黃河內(nèi)蒙古河段的18.4%,洪水以上游來水為主,流向自西南向東北又轉(zhuǎn)向東南。境內(nèi)黃河彎道大小11處,險工險段11處,長度達66.3公里,其中重點險工段7處,長32公里。 據(jù)烏拉特前旗防凌防汛指揮部辦公室副主任張校兵介紹,近年來,受黃河小流量、高水位運行影響,河床淤積日趨嚴重,河床逐年抬高,泄洪能力下降,特別是進入凌汛期后,大堤全線吃水段落長,管涌、滲漏險情多,靠近堤防的村莊就地起水,房屋陰滲受損十分嚴重。以2008年開河期間為例,三湖河口水位達到1021.22米,創(chuàng)歷史最高水位,當時三湖河口以下15公里開河水位距堤防堤頂不足40公分,堤防全線累計發(fā)生險情100余次。 重點險工河段 記者了解到,三湖河口段因為彎道多、險工多成為黃河烏拉特前旗防凌防汛的重點河段。一旦發(fā)生險情,黃河將面臨改道的風險以及對周邊的道路運輸和居民生命財產(chǎn)造成巨大的損失,后果不堪設(shè)想。 3月21日,記者在三湖河口水文觀測點上看到,眼前的黃河水面碧波蕩漾,已經(jīng)有漁船開始在水面活動,天上不時還有大雁飛過。恍惚間,記者以為凌汛早已經(jīng)過去。 記者道出疑問,黃河水利委員會三湖河口水文站站長王文海說,不了解黃河的人總以為所謂開河就是從上游逐漸開到下游,實際上由于氣溫等因素,黃河開河凌汛不可預(yù)測的因素很多,眼前看到的這段河道是從3月16日開通的,目前長度約有5~6公里。 據(jù)介紹,黃河內(nèi)蒙古段屬游蕩性河段,這一段緯度高,冰凌最多且沒有規(guī)律,是二級地上懸河。而烏拉特前旗河段在開河前的防凌形式依然嚴峻,如果開河期氣溫回升快,則會導(dǎo)致河道槽蓄水量短時間內(nèi)集中釋放,加之冰下過流能力不足,凍冰厚、冰量和水量集中下泄等原因,極易卡冰結(jié)壩,從而引發(fā)險情。 全民防洪 盡管黃河堤防加高、加固了,可烏拉特前旗旗委政府對防凌工作沒有絲毫松懈,而是層層動員,一直處于全民防御的狀態(tài)。 據(jù)張校兵介紹,大堤要做到三級防護,即鎮(zhèn)、村、社巡堤防守為一線;水務(wù)、防汛部門人員防守為一線;機關(guān)單位干部防守為一線。防凌隊伍中,實行24小時輪流值班制,要晝夜輪流看護,堅守崗位。 記者在堤防上看到,臨時搭起的帳篷就是村民巡堤休息的地方。記者走進三湖河口段的一頂帳篷里,兩位剛剛巡堤查險回來的村民正在休息,帳篷里條件簡陋,只有一張單人床和一個小火爐,地上放著許多砂袋。 “別看那些砂袋現(xiàn)在是用來坐的,在關(guān)鍵時刻是要起大作用的,能夠排除滲漏等險情……”正在值班的村民喬六向記者介紹。喬六居住在距離黃河最近的烏拉山鎮(zhèn)三湖村,該村有2000多人,每年到開河、封河期,村民們的心就懸了起來,擔心黃河發(fā)生險情。村民趙利平回憶說,2008年黃河開河時,村民們最擔心的問題發(fā)生了,水位高漲,全村人出動,堤防上一米一個人,嚴防死守,在全村人的團結(jié)和努力下,險情終于度過了。“我們這些住在黃河邊上的人常年提心吊膽,自從去年黃河堤防加高后,盡管也很緊張,但心里踏實多了?!壁w利平說。 辛苦的護堤員 護堤員在黃河防凌工作中起著非常重要的作用,常年默默地守護著黃河,他們非常辛苦,可待遇并不高。盡管如此,他們從不抱怨,用自己的肩扛起守護黃河的重任。干了13年護堤工作的劉永高就是一個這樣的人。他負責西烏拉段的兩小段堤防,共14公里。3月21日,記者來到西烏拉段見到了劉永高,當時已經(jīng)到了午飯時間,可在劉永高的帳篷里,火爐上幾個烤饅頭就是他的午飯。劉永高告訴記者,其實他離家并不遠,僅有1公里,可是他不放心黃河,尤其是進入開河、封河期他很少回家,只是有事時才回趟家,平時就靠饅頭和方便面充饑。記者采訪時,他已經(jīng)有一個多星期沒有回過家了。他在帳篷里最多住過4個月。多年來,劉永高為黃河防凌防汛跑前忙后。付出得到了回報,2008年他榮立烏拉特前旗抗凌搶險個人三等功。 采訪中,記者了解到,除了護堤員的身份,58歲的劉永高還是烏拉山鎮(zhèn)塔布村的書記,在開河防凌期間,帳篷也是他辦公的地方。當記者問他一邊護堤一邊處理公務(wù),會不會很累,他笑著說:“這么多年已經(jīng)習慣了,對黃河有一種特殊的感情,再說巡堤查險還能鍛煉身體哩?!?/p> 據(jù)了解,在開河期間,烏拉特前旗沿河3個鎮(zhèn)的鎮(zhèn)長對轄區(qū)的堤防負總責,每200米安排一名巡堤、護堤人員。 每天記錄河水變化 因為三湖河口在黃河流域的重要位置,黃河水利委員會在此處設(shè)立了水文站,作為黃河干流重要報汛站,承擔著黃河水量調(diào)度、防汛防凌水文測報、低水流量測驗等工作。 王文海,一個月前從寧夏水文監(jiān)測局調(diào)到該站擔任站長。雖說是站長,可他很低調(diào),和站里的員工們同吃同住,經(jīng)常身先士卒把自己的測流經(jīng)驗教給下屬。當記者問到“站長還需要去測流”嗎?王文海解釋說:“年輕人測量經(jīng)驗不太豐富,再加上工作的特殊性,測流時不是在高空就是在水上作業(yè),很危險。遇到一些特殊測流任務(wù)時,我會到實地了解測量情況,尤其是在開、封河和汛期時,來實地的次數(shù)更多。”工作的特殊性決定王文海很少能回家,平均一個月才能回去一趟。 記者了解到,多年來,水文人默默地堅守在自己的崗位,用手中的工具記錄著母親河每天的變化,為母親河水資源調(diào)度管理做出貢獻。 黃河岸邊的 農(nóng)家樂 連日來,記者沿黃河走來發(fā)現(xiàn),隨著開河凌汛逐步向下游推進,沉寂了一個冬天的黃河魚館也活躍起來。 記者走進了三湖河口的建國黃河魚館,說明來意后,老板趙建國的話匣子打開了。 今年47歲的趙建國是烏拉特前旗烏拉山鎮(zhèn)三湖一社的農(nóng)民,過去一直靠種地為生,秋天販賣一些葵花籽。2010年,在種地之余,他和妻子在黃河岸邊開了這家80平方米的魚館。開業(yè)以來生意一直不錯,每到開河后,許多客人都會慕名前來品嘗開河魚。從春天到秋天,他和妻子是種地、開魚館兩不誤,一年下來,地里的莊稼收獲了,魚館的生意也照料得不錯。 趙建國說,如今種田都是機械化,家里的18畝地主要種葵花、玉米等經(jīng)濟農(nóng)作物,就是春種秋收的時節(jié)忙一點,隨著新型農(nóng)業(yè)科技的推廣,平時田間管理省事多了,產(chǎn)量還能提高。因此,他利用其他時間搞起了農(nóng)家樂,投資10萬元蓋起了這個魚館,妻子是主廚,他是老板,女兒、女婿則當起了跑腿的服務(wù)員。魚館里的特色菜品就是黃河魚和本地的笨雞。辛勞一年下來,可以收入四五萬元,占到了家庭年收入的80%。 俗語說,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據(jù)了解,整個黃河烏拉特前旗段,像趙建國這樣的農(nóng)戶有很多,他們除了種地以外,都在黃河岸邊搞起了紅紅火火的農(nóng)家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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