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金報訊 圖為：村民們保留著老版的綠皮戶口簿
圖為：房子兩側(cè)有洞，泥巴糊的
圖為：村民梁喜全向記者展示他家的供電系統(tǒng)
●因遷移糾紛 全村戶口“丟”了
●結(jié)婚沒法登記 孩子隨便生
●民警竟稱“中國版圖上沒這個村”
近日，有多名哈爾濱市民向記者反映，因為戶籍被哈爾濱公安機關(guān)“封鎖”多年，他們?nèi)闪恕昂趹簟保遄右沧兂闪恕霸疾柯洹?。記者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這些“黑戶”生活在哈爾濱市阿城區(qū)一個曾經(jīng)叫青龍山村的地方。因為沒有戶口和身份證，他們無法像正常人一樣工作、上學(xué)，甚至生老病死也沒有人管，就像是被外界“遺忘”了……
戶口簿是20年前的綠皮本
青龍山村位于哈爾濱市阿城區(qū)平山鎮(zhèn)內(nèi)，距哈爾濱市區(qū)不足100公里。這里風景秀麗，依山傍水。但這里卻不通公路，不通電，不通郵，不通自來水，這里沒有社區(qū)醫(yī)院，沒有學(xué)校，是個被外界“遺忘”的村莊。
為了接記者進村，村民們開來了四輪驅(qū)動的拖拉機。由于剛下過雨，山間泥路上車轍最深的地方已經(jīng)沒過了膝蓋，齊胸高的拖拉機后輪也不時打滑空轉(zhuǎn)，密集的雜草不時劃過記者的肩膀。短短4公里的山路，顛簸了一個多小時，記者才到達村莊。村民說：“這里一百多戶，全都沒有身份證、戶口，一共四五百人?！?/P>
帶路的村民說，因為沒有合法有效的身份證件，他們就像生活在現(xiàn)代文明中的“原始人”。當了20多年村支書的黃柏順告訴記者，上世紀90年代初，因哈爾濱市修建西泉眼水庫，青龍山村被劃入淹沒區(qū)，由當時的尚志市劃入哈爾濱市，并被要求搬遷安置。1998年，黃柏順帶頭響應(yīng)號召搬遷，但當時的補償標準還是1993年制定的，由于補償標準過低，且資金難以到位，使得村民未得到妥善安置，于是，搬遷的村民重返家園，在一片廢墟上重新定居。
村民們向記者出示了1998年末有關(guān)部門給青龍山村民發(fā)出的強遷令，并告訴記者，強遷之后，當?shù)卣谛姓^(qū)劃上撤銷了青龍山村，原有房屋被推倒，電路被切斷，水井被填埋，青龍山村也喪失了基本的生活功能。村民們說，正是這一走一回之間，“身份”沒有了。記者看到，村民們現(xiàn)有的戶口簿還是20年前的綠皮本，登載的住址是“尚志市帽兒山鎮(zhèn)青龍山村”。
結(jié)婚沒法登記 孩子隨便生
閆美華今年22歲，沒有“身份”讓她感到了巨大的生存壓力，同時她也覺得很自卑。因為沒有身份證，打工沒人要。閆美華打了兩三年工，換的工作不計其數(shù)，而且，她基本沒在正規(guī)工廠里打過工。
閆美華也無法出遠門，因為坐火車啥的都查，出不去。辦銀行卡也辦不了。結(jié)婚也不行，登不上記。像我們村里都是隨便結(jié)，隨便生孩子，沒有身份證，沒人管，有的人生六七個孩子都沒人管。閆美華說，沒有戶口，心里很不好受，就好像世界上沒有我這個人……
34歲的梁金德已經(jīng)是3個孩子的父親，但他和孩子都沒有戶口。梁金德的孩子老大15歲，老二11歲，老三10歲。他和妻子未辦結(jié)婚登記，因為沒有“準生證”，生孩子時也沒上醫(yī)院，都在家生的。
村民賈相友今年45歲，有4個孩子，為了讓孩子們能參加中考、高考，他想盡了一切辦法?！袄洗?9年考大學(xué)因沒有身份證沒考成，后來打工去了。老二考學(xué)的時候，我托人從派出所把身份證號找著了，就按身份證號報的名，后來考上了，入學(xué)的時候就做了個假身份證去的。老三還有兩年考大學(xué)，也是沒有身份證。老四來年考高中……孩子問我沒有身份證怎么辦呀？我都嗚嗚直哭，找哪哪都不給辦?！?/P>
人死了火葬場都不給火化
村民們說，他們的村莊就是一個無政府狀態(tài)下的原始部落，“人就是死了，火葬場都不給火化”。
記者在村內(nèi)走訪時看到，村里的房子絕大多數(shù)是土坯房，歷經(jīng)風雨已破舊不堪。一口水井漂浮著雜污。雞、鴨、鵝、狗見到陌生人異常興奮，孩子們看陌生人的目光則怯怯的。
村民江寶富今年50多歲，至今沒有娶妻生子，他告訴記者，這里地多，大多數(shù)人的日子還算過得去，吃飯基本靠自己種，但他有腿疼的毛病，又無法享受農(nóng)村合作醫(yī)療，生活很困難。江寶富抱怨，他從來沒買過菜，“吃的東西還不如人家的狗食，平時就吃點苞米茬子，大餅子，白面一年能吃上一袋就不錯了?！?/P>
村里沒有自來水，就在井口旁提水吃。村民梁喜全說：有時弄點白灰揚在水里頭，算是消毒了，一般將水面上的臟東西“撇撇”，底下就直接用了。
梁喜全說：這里幾乎家家都有兩三件電器，最貴的是不超過11英寸的折疊電視機，其他兩件分別是收音機和12瓦的電燈，因為小太陽能發(fā)電器只帶的動這些電器。
村民于麗芳在村里開了家沒有營業(yè)執(zhí)照的“超市”，賣一些生活必需品和小零食。因為沒冰箱，這里的孩子甚至不知道雪糕為何物，因為天熱肉沒法儲藏，于麗芳上次吃肉還是在正月里……
村民熊智斌今年57歲，有30多年的黨齡，他傷心地說：別的黨員都在慶祝建黨90周年，而他卻無法找到組織，“就像一個野人，出去好像人家都不承認你是中國人似的！這種滋味，難受，真的?！?/P>
熊智斌說，他曾試著向鎮(zhèn)里交黨費，但對方不收，“他要是收你錢就得管理你了?！?/P>
【民警說法】
“青龍在中國版圖上已經(jīng)沒有了”
村民們沒有了“身份”，生活恍若隔世。這里面的原因究竟是什么？當?shù)赜嘘P(guān)部門又會給出怎樣的答案？村民們想知道，究竟誰該來為此負責？
發(fā)稿前，村民再次向當?shù)毓矙C關(guān)——哈爾濱市阿城區(qū)平山鎮(zhèn)派出所詢問有關(guān)戶口和身份的問題。值班民警表示青龍山村在版圖上已經(jīng)不存在了，戶口辦不了。
村民：你好，平山派出所吧？
民警：對。
村民：我是青龍的村民，我想問一下，辦戶口，辦身份證能不能給辦？
民警：青龍戶口辦不了。
村民：孩子著急上學(xué)，要用身份證啊。
民警：是呀，除非你遷出去，遷到別的地方，因為青龍現(xiàn)在在行政上，在中國版圖上已經(jīng)沒有了。
值班民警表示，要想有“身份”必須得把戶口遷出去。但村民們覺得，1998年拿著每平方米97元錢的房屋補償款都很難生活，現(xiàn)在遷出，別說蓋不起房子，就連愿意接收他們的地方都很難找到。他們希望政府能夠管一管。
哈爾濱市阿城區(qū)平山鎮(zhèn)黨委副書記劉春鵬告訴記者，青龍山村的問題是1994年西泉眼水庫動遷時遺留下的歷史問題，近20年間相關(guān)領(lǐng)導(dǎo)不知換了多少屆，作為基層政府，他們即便想管也無能為力，“已經(jīng)不歸我們管了?！?/P>
【律師觀點】
地方政府不作為涉嫌違法
我國《憲法》第三十三條規(guī)定：凡具有中華人民共和國國籍的人都是中華人民共和國公民。中華人民共和國公民在法律面前一律平等。國家尊重和保障人權(quán)。任何公民享有憲法和法律規(guī)定的權(quán)利，同時必須履行憲法和法律規(guī)定的義務(wù)。
北京國漢律師事務(wù)所律師趙三平認為：“當?shù)卣牟蛔鳛?，直接剝奪了四百多名村民的憲法權(quán)利，侵犯了他們的基本公民權(quán)，涉嫌違法?！?/P>
（據(jù)央廣《中國之聲》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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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羊人人民公社時期搬進深山 成原始村落(組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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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離于現(xiàn)代文明之外的人們
孩子的表情和別的山村并無兩樣
往事不堪回首
往事不堪回首
東北網(wǎng)12月21日電 據(jù)蘭州晨報報道，上世紀人民公社初期，一些為生產(chǎn)隊放牧牛羊的陜北漢子吼著火熱的信天游，走進了陜甘交界處的子午嶺。他們很快發(fā)現(xiàn)，與貧瘠的家鄉(xiāng)相比，這里山大溝深，林木茂密，土地肥沃，是一塊可以依托生命的“新大陸”，于是，他們挖窯洞、開荒地、娶婆姨，生兒育女在此安家，在甘肅合水縣子午嶺的龍王溝，形成了一個有30多戶人家的自然村落。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當家鄉(xiāng)發(fā)生翻天覆地變化的時候，他們的戶口被注銷，土地被分給別人。這些人只能獨守山林，空望明月：他們是陜西人，卻永遠回不了老家；他們居住在甘肅，卻無法被納入當?shù)匦姓茌牭膮^(qū)域。沒有電燈、電視，一溝河水、一眼窯洞、一臺石磨，他們過著幾乎與世隔絕的生活。這是一群被文明進程遺棄的“黑戶”人——
記者尋訪“原始”村落
我們生活中所熟知的村莊，是由法定的土地、戶籍、行政區(qū)劃明確的名稱組成的。但是，位于陜甘交界的子午嶺龍王溝有一個村莊卻是例外，更準確地說這是一個原始而自然的村落。據(jù)慶陽市合水縣一些曾經(jīng)打過獵的老人說，子午嶺一帶的深山密林里至今居住著一些幾十年前來到林區(qū)生活的陜西人，與現(xiàn)代文明相比，他們過著一種近乎“原始”的生活。這種說法像一種傳說，而更多的當?shù)厝撕苌儆H歷林區(qū)，無法證實他們的存在。記者幾經(jīng)打聽，來到距離子午嶺最近的合水縣太白鎮(zhèn)，鎮(zhèn)政府的高文書曾經(jīng)在這里工作多年，他說，“子午嶺一帶的龍王溝、朝陽溝，屬于合水縣平定川林場的轄區(qū)，但在行政區(qū)劃上屬于太白鎮(zhèn)，還是十多年前，他們曾在朝陽溝收過牧業(yè)稅，那里居住著一些陜西人，但每戶人家相距很遠?！睆奶祖?zhèn)到子午嶺有近50公里的路程，在高文書的帶領(lǐng)下，記者一行驅(qū)車穿行在狹窄的土路上，沿途除了偶爾碰到一輛三輪車外，幾乎沒有獨自來往的行人出現(xiàn)。
12月15日下午1時許，我們準備去朝陽溝，結(jié)果經(jīng)過近兩個小時的顛簸卻到了龍王溝，“我也弄不清朝陽溝的方向了！”高文書說。采訪車無法前行，記者徒步行走，在視野所及的范圍內(nèi)，搜尋有房屋的人家。一會兒，密林邊的半山腰露出一座房屋，但記者走到近前發(fā)現(xiàn)，房門緊鎖，毫無人跡，倒是柴棚里的幾只雞睜著驚恐的眼睛打量著我們。他們究竟住在哪里？疑惑之際，我們繼續(xù)從另一個方向沿著一條崎嶇小道攀緣而上直到山頂。這時，一名染著棕紅色頭發(fā)的小伙突然出現(xiàn)，且毫無表情地看著我們，他叫魏軍。
龍王溝第一個“住戶”
在魏軍的帶領(lǐng)下，記者采訪了這個自然村最年長的人——55歲的馮燈解。提起到這里的原因，無疑觸動了他傷心的地方。在旱煙的繚繞中，馮燈解說述起了自己的傷心事和那不堪回首的歲月。他說，在自己10歲時，父母已經(jīng)亡故，跟著生產(chǎn)隊里的牛羊，他從陜西來到了這里。孤獨的他似乎找到了絕好的去處，整日與山林為伴，死活也不愿回陜西老家去。在土崖上挖了一眼窯洞后，他成了第一個住戶。在放牧的閑暇之余，用镢頭在樹林邊緣陸陸續(xù)續(xù)開出了20多畝土地。馮燈解回想自己的幸福時光：在他27歲那年，一位善良的放羊女向他投來深情的目光，在一個星光燦爛的夜晚，他們走進了窯洞。馮燈解說：“我們沒有領(lǐng)結(jié)婚證，當時想也沒想。就是想到了，也沒地方去領(lǐng)。”
這是誕生在龍王溝的第一個家庭。盡管是非法的，但他們過著實實在在的生活。馮燈解說，在他45歲那年，妻子得了一場大病，在油燈的搖曳中，他只能眼看著妻子痛苦地掙扎卻無能為力，等到天亮后，可憐的妻子撒手西去，給他留下了一兒一女。如今，兒子已經(jīng)18歲，女兒也16歲了。他很發(fā)愁，“沒個戶口不行呀，以后娃們生活不方便。”看來這是馮燈解唯一擔心的事情。外界的文明已經(jīng)遠離了他，而他也似乎淡漠了一切。當記者問他知不知道今年中國人的飛船上了天時，馮燈解竟瞪著困惑的眼睛問：“飛船是個什么東西？”
游離于現(xiàn)代文明之外的人們
傷痕累累的碾子記錄了他們生活的艱辛
糧倉和石磨是他們生活的基本設(shè)施
又一個小生命在成長，等待他的仍是不可逃避的環(huán)境嗎？
七歲隨父安家深山
孩子們無法正常上學(xué)年輕人對外知之甚少，他們對未來一片茫然——
遠離文明 “黑人黑戶”愁著下一代
一鋪大炕占去了窯洞一大半的位置，一臺鍋灶，幾口大缸，再沒有值錢的東西。這是沙建富的家，窯壁上貼著《隴東日報》，這是唯一能看到的與外界聯(lián)系的信息?！八麄兪翘m州來的記者！”魏軍給一位中年婦女介紹說?！罢乒竦?呂四梅的丈夫沙建富)不在?！敝心陭D女說，她叫呂四梅，說起自己的生活，她并沒有多少后悔或埋怨，“我18歲從老家陜北來到這里和掌柜的結(jié)婚，已經(jīng)生活了近20年?！?
“當年為什么要選擇到這里安家？”記者問。呂四梅說：“老家土地少，很窮，當初覺得這里不錯，比老家好??！”
一會兒，沙建富回來了，他和記者攀談，也沒有顯出多少對生活現(xiàn)狀的焦慮和不滿，更多的是無奈背后的默認?！拔医衲?4歲，老家在志丹縣，生產(chǎn)隊原來在陜甘交界的子午嶺龍王溝辦牛場，我7歲時，跟著放牛的父親來到了這里，后來父親再沒有回家，我是在這里長大的，生活了整整27年，可以說我一輩子最好的時光就是在這里度過的！”沙建富平靜地說，“先是辦牛場的人在這里安家，后來，沾親帶故的都陸續(xù)投奔到這里，安家的人多了，就自然形成了一個村落！大多數(shù)人家都來自陜西的志丹縣和吳旗縣。我們志丹縣的義正鄉(xiāng)距離龍王溝只有35公里！”
記者與沙建富攀談的當兒，窯洞里陸續(xù)來了不少人，他們大都在30歲到40歲之間，他們當中的相當一部分人，包括父輩在內(nèi)，已經(jīng)有三代人在這里生活了，但村里幾乎沒有年齡更大的人，不少老人回老家了，他們把兒孫永遠留在了龍王溝。但沙建富他們說，在最初的記憶中，龍王溝要比他們志丹縣鄰近子午嶺的家鄉(xiāng)好得多，燒柴不用愁，河水四季流淌，森林邊緣的荒坡要開多少地就能開多少地，再加上養(yǎng)些牛羊，日子過得也不賴。
19年看過一次電視
在龍王溝，這個遠離社會群體的自然村落，記者所探訪的人當中，魏軍是一個屬于新生代的小伙。和他的姨父沙建富這一代人相比不同的是，他正經(jīng)歷著無以言狀的迷茫和困惑。他染著一頭棕紅色的頭發(fā)，在這個村莊里顯得格外惹眼，但19歲的他沒有多少青春男孩的精神風采，村子里，與魏軍年齡一樣大的小伙也就只有幾個。他只讀了一年小學(xué)就輟學(xué)了，對于外面的世界，魏軍知之甚少，他最輝煌的經(jīng)歷是去年經(jīng)過西峰市去了一趟西安，“我長了這么大，第一次看見有那么多的高樓?！痹谖靼驳拇蠼稚希匆婅偳对趬Ρ谏系穆短祀娨暣笃聊?，就激動得不得了。魏軍說，他長到19歲，其實真正只看過一次電視，是在山下好幾公里以外的平定川林場看的。魏軍說，他雖然出生在龍王溝，但他心里發(fā)慌，不知道自己的將來會是什么樣子！
驢拉石磨延續(xù)多年
記者在沙建富家沒有看到電視機，他說，幾十年了電都沒有，哪能看電視，“包括收音機、手機都沒有信號”。家庭條件好些的，就有一臺三輪車，他們也很想改善一下住房條件，一則房子蓋不起，同時建筑材料也拉不上山來。幾位婦女說，“莊稼主要種些蕎麥和玉米，面粉大多數(shù)是到太白鎮(zhèn)去買，或者用羊去換！”記者在走訪的幾戶村民家中看到，每家門口都有一盤石磨，這是他們必須的、也是最原始的磨面工具?！俺隽她埻鯗希裁疵娑寄苜I到，可拉運到這里成本太高，所以，我們一直用驢拉著磨面?！?
山外的生活在一天天發(fā)生著巨大的變化，但在龍王溝，村民除了適應(yīng)，卻無力改變。文明的進程在一天天遠離他們，同時更為嚴酷地拷問著他們：下一代怎么辦？沙建富說，他們這一代人已經(jīng)沒有什么希望了，只能將就著過日子，但孩子們上學(xué)的事讓他們非常擔憂，眼下，他的兩個孩子都被父親帶到老家上學(xué)去了，村上也有幾個孩子到太白鎮(zhèn)上小學(xué)。
戶口注銷回不了家
30多眼窯洞，30多戶人家。一個無名村莊，走過了一段茫然的歷史，因為，在今天的陜西和甘肅的行政區(qū)劃版圖上都沒有這個村莊的名字。他們生存在這個地球上，但卻沒有人關(guān)注他們，沒有人記起他們。
記者反復(fù)詢問接受采訪的10多位村民，“你們想不想老家？”33歲的王志學(xué)說，“過去老家志丹縣不好，但這些年辦起了油田，不少人都富裕起來了，我現(xiàn)在有兩個孩子，老家的戶口被注銷了，土地也沒有了，即便回去，也沒房沒地，養(yǎng)活不了一家人啊！”
在陜西的戶口早已注銷，而他們居住的龍王溝屬于甘肅慶陽合水縣的轄區(qū)，但沒有甘肅的戶口。這樣，這個村莊就是一個沒有隸屬管轄的“黑”村莊，村民都是“黑人黑戶”。他們無法改變自己的命運，他們的未來又在哪里呢？
游離“黑戶”路向何方？
關(guān)于龍王溝“黑戶村”的情況，記者與合水縣太白鎮(zhèn)有關(guān)負責人進行了探討和交流。該鎮(zhèn)孟鎮(zhèn)長說，這種村子是歷史遺留問題，他們曾試圖了解村民的真正想法，但問到戶籍問題時，村民就說，他們的戶口在陜西，而陜西那邊問及他們的戶口時，他們又說戶籍在甘肅。多年來，這個地處陜甘交界的林區(qū)，成了兩省“三不管”的地方，而要真正管起來，的確有很大的難度，一些實際問題沒法解決。
孟鎮(zhèn)長說，今年就孩子上學(xué)的問題，村上有人找到鎮(zhèn)上，也找到了縣上，通過協(xié)調(diào)，太白鎮(zhèn)解決了一部分兒童上學(xué)的問題。
然而，一個游離于社會機制之外的村落，究竟將走向何處？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