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下人产国偷v产偷v自拍,国产午夜片在线观看,婷婷成人亚洲综合国产麻豆,久久综合给合久久狠狠狠9

  • <output id="e9wm2"></output>
    <s id="e9wm2"><nobr id="e9wm2"><ins id="e9wm2"></ins></nobr></s>

    • 分享

      清代翁方綱《論洛神賦十三行》、書札等

       鴻墨軒3dec 2012-05-02

      清代翁方綱《論洛神賦十三行》、書札等

      (2011-06-03 15:27:01)

      清代翁方綱《論洛神賦十三行》、書札等

          翁方綱《致貞盦》書札

       

      釋文:
        昨又見示大作,三復讀之,雅有玉溪《錦瑟》之感。維公性曠達,故立言名通,詩為心聲,不由雕琢也。每讀一過,令我怡然。謹奉繳。
        貞盦先生
        丁未五月蘇齋
        尊處所恙何人,已告瘥否?侍近因勞頓致患痔癥,甚苦。

       

      清代翁方綱《論洛神賦十三行》、書札等

          翁方綱《致慕堂》書札

       

      清代翁方綱《論洛神賦十三行》、書札等

      清代翁方綱《論洛神賦十三行》、書札等

      清代翁方綱《論洛神賦十三行》、書札等
          翁方綱《行書手札》。安徽省圖書館藏。

       

      清代翁方綱《論洛神賦十三行》、書札等
          翁方綱《行書手札》


      清代翁方綱《論洛神賦十三行》、書札等

      清代翁方綱《論洛神賦十三行》、書札等

      清代翁方綱《論洛神賦十三行》、書札等
           翁方綱信札五通

       

          此五通書札為翁方綱與友人三研主人、匏尊先生的便札。函中沒有常見的恭維奉承等客套語,而是開門見山,直接了當。第二札尤為有趣“山鵝研務求拓本付下,則朱君野梅、王君壽對俱有矣”。那意思是,拓本好不拿來,所求野梅及壽對沒戲,讀后令人莞爾。

       

          翁方綱(1733-1818),清代書法家、文學家、金石學家。字正三,一字忠敘,號覃溪,晚號蘇齋。直隸大興(今屬北京)人,乾隆十七年進士,授編修。歷督廣東、江西、山東三省學政,官至內閣學士。精通金石、譜錄、書畫、詞章之學,書法與同時的劉墉、梁同書、王文治齊名。論詩創(chuàng)“肌理說”,著有《粵東金石略》、《蘇米齋蘭亭考》、《復初齋詩文集》等。
          翁方綱學識廣博,對顏書、歐書和唐人寫經(jīng)、漢隸都下過很大的功夫。但他的書法藝術水平并不是很高的。他的書法講究無一筆無出處,而自己的東西卻很少。行書是典型的傳統(tǒng)帖學風格。連貫柔和,不急不躁,循規(guī)蹈矩,很有特色,不失大家風范。作品中溫潤豐厚濃墨與纖細的游絲形成強烈的對比。在運筆用墨過程中,由濃漸淡、由粗漸細的過渡緩沖。因此,濃淡、粗細、行止極有節(jié)奏感。整幅作品用筆以圓潤輕柔為主,沒有絲毫方剛急躁的火氣,從柔潤流暢的筆意中,可推想作者書寫時靈活的用腕。綜觀此作品,運筆沉酣,墨色濃厚,筆劃豐滿,筋勁骨健,妙得神韻,是他的精品之一。
          翁方綱論詩的著作有《石洲詩話》,但他的基本見解,則見于專篇論文中。他的肌理說,實際上是王士禛神韻說和沈德潛格調說的調和與修正。他說:“今人誤執(zhí)神韻,似涉空言,是以鄙人之見,欲以肌理之說實之,其實肌理亦即神韻也。”(《神韻論上》)“詩之壞于格調也,自明李、何輩誤之也。     

          李、何、王、李之徒,泥于格調而偽體出焉。非格調之病也,泥格調者病之也?!?《格調論上》)又說:“其實格調即神韻也?!保ā渡耥嵳撋稀罚┪谭骄V用“肌理”說來給“神韻”、“格調”以新的解釋,借以使復古詩論重振旗鼓,繼續(xù)與袁枚的“性靈”說相抗衡?!?BR>    翁方綱倡言“肌理”,包括兩個方面:一是以儒學經(jīng)籍為基礎的“義理”和學問,一是詞章的“文理”。他說:“士生今日,經(jīng)籍之光,盈溢于世宙,為學必以考證為準,為詩必以肌理為準?!?《志言集序》)“義理之理,即文理之理,即肌理之理也。”(同前)他說:宋、金、元詩接唐人之脈而稍變其音。而明代詩人只是沿襲格調,并無一人具有真才實學,只有清朝經(jīng)學發(fā)達,可以用經(jīng)術為詩(《神韻論下》),這種主張,是當時統(tǒng)治者極力提倡經(jīng)學、提倡考據(jù)學在文學上的反映?! ?BR>    在“詩法”上,翁方綱主張求儒復古的旗號,他割裂引用杜甫詩句“法自儒家有”,解釋為“大而始終條理,細而一字之虛實單雙,一音之低昂尺黍,其前后接筍,乘承轉換,開合正變,必求諸古人也”(《詩法論》)。翁方綱的復古,不是尊唐,而是崇宋,特別推崇江西詩派的黃庭堅。他認為,“宋詩妙境在實處”(《石洲詩話》卷四),片面強調詩歌的考證作用和史學價值,把詩與“經(jīng)術”、史料混為一談。所謂“史家文苑接儒林,上下分明鑒古今。一代詞章配經(jīng)術,不然何處覓元音?”(《書空同集后十六首》)這是一種模糊文學特征的主張?! ?BR>    翁方綱作詩共2800余首,主要可分兩大類。一類是把經(jīng)史、金石的考據(jù)勘研寫進詩中的“學問詩”。這類詩多七言古詩,詩前有序或題注,這種序、注本身也是經(jīng)史或金石的考據(jù)勘研文字。其詩幾乎可以作為學術文章來讀,往往寫得佶屈聱牙,毫無詩味。如《成化七年二銅爵歌》等即是。時人洪亮吉批評他說:“最喜客談金石例,略嫌公少性情詩?!保ā侗苯娫挕肪硪唬┝硪活愂怯浭鲎髡叩纳钚雄?、世態(tài)見聞或寫山水景物的詩。這類作品也大半缺乏生活氣息和真情實感。其中一些近體詩,偶有佳構,如:“客路旬經(jīng)雨,林巒翠倚空。不知秋暑氣,直與岱淮通。舊夢千渦沫,思尋百步洪。大河西落日,穿漏一山紅”(《高昭德中丞招同裘漫士司農錢稼軒司空集云龍山登放鶴亭四首》其二),“秋浸空明月一灣,數(shù)椽茅屋枕江關。微山湖水如磨鏡,照出江南江北山”,“門外居然萬里流,人家一帶似維舟。山光湖氣相吞吐,并作濃云擁渡頭”(《韓莊閘二首》),頗有宋詩的清空氣味。

                                                                                                      

      延伸閱讀

      翁方綱及其經(jīng)學思想
          在清代乾嘉學者群體中,翁方綱是一個很有成就的人物。他生平精心汲古,宏覽多聞,既能詩文,又擅書法,更精鑒賞。他對詩歌、書畫、譜錄、金石學等都有很深的研究,而且著作等身,僅流傳下來的著作就有《兩漢金石記》、《漢石經(jīng)殘字考》、《焦山鼎銘考》、《蘇米齋蘭亭考》、《復初齋文集》、《復初齋詩集》、《石洲詩話》、《經(jīng)義考補正》、《禮經(jīng)目次》、《蘇詩補注》、《蘇齋筆記》等數(shù)十種。而長期以來,學術界對翁方綱的研究卻付諸闕如。本文僅就其生平及經(jīng)學思想略加論述,以期引起學界同仁的重視。
         
          翁方綱為乾隆十七年進士,選庶吉士,授官編修,歷官至內閣學士、鴻臚寺卿。先后典試過江西、湖北、順天鄉(xiāng)試,曾任廣東、江西、山東學政。其間參加了乾隆朝幾乎所有的文事活動。
          在科舉求仕的道路上,翁方綱可以說是一個幸運兒。早在乾隆九年六月,他十二歲即受到順天學政、副都御史趙大鯨的賞識,成為秀才,故有神童之目。三年后的乾隆十二年秋天,即他十五歲時,又受到順天鄉(xiāng)試主考官、刑部尚書阿克敦、劉統(tǒng)勛的賞識,以第四十七名中舉。是科順天有數(shù)位聞人中式,其中就有河間府的神童紀昀,他后來以總纂《四庫全書》及《四庫全書總目提要》揚名后世;清仁宗嘉慶帝的老師、體仁閣大學士朱珪,以及他的同胞哥哥、翰林院侍講學士朱筠,他是編纂《四庫全書》重要發(fā)起人之一。期間,翁方綱開始在京師首善書院學習,為時七年。
          乾隆十七年八月,因皇太后六旬萬壽加鄉(xiāng)會試恩科,翁方綱以一百十七名成進士,座師為陳世倌、嵩壽和鄒一桂,隨即被選為庶吉士。乾隆十九年夏,庶吉士散館,翁方綱授編修,并與梁國治、秦大士、梁同書、莊培因、朱珪、戈濤、盧文弨等繕錄、校對《昭明文選》。隨后又派繕宋《通鑒紀事本末》、御制詩二集等。方綱與修撰畢沅同司總校事,至二十九年夏乃辦竣。從乾隆二十五年八月始,翁方綱又擔任日講起居注官、《續(xù)文獻通考》纂修官,與劉星煒、積善、張曾敞一起具體負責其事??偛脼榇髮W士梁詩正、通政使陳兆崙,翁方綱分修《市糴考》。辦公之暇,則挾筆硯到皇史宬閱讀歷朝實錄,摘條抄寫,以備編載。自此為始,凡四五年,無寒暑間。期間,曾于乾隆二十七年六月,出任湖北鄉(xiāng)試正考官,主持當年的湖北鄉(xiāng)試。
          乾隆二十九年四月,翁方綱完成《續(xù)文獻通考·市糴考》五卷,并進呈高宗御覽,深獲好評,贊揚為“進書如此無一句指摘者,從來所未有也?!盵1]七月,即奉命出任廣東學政。
          盡管是第一次就任此職,翁方綱還是做得不錯,故在廣東學政任上,一干就是三屆,直到乾隆三十六年年底才返回京師。由于學政主要工作為考覆教職和考試生童,僅“掌學校政令,歲科兩試。巡歷所至,察師儒優(yōu)劣,生員勤惰,升其賢者能者,斥其不率教者。凡有興革,會督撫行之”[2]。時間比較自由,所以翁方綱在此期間開始認真研究自己喜愛的詩詞學,并利用到各地按試的條件,搜集和研究當?shù)亓鱾飨聛淼慕鹗懳馁Y料,并于乾隆三十一年春節(jié)期間,撰成《藥洲詩話》六卷,隨后增訂為《石洲詩話》,與在京所撰《韻字辨同》五卷同刊。乾隆三十六年秋,翁方綱在廣州撰成《粵東金石記》十二卷并刊行于世。這是翁方綱第一部重要的金石學著作。
          乾隆三十六年底,翁方綱完成廣東學政工作返回北京。三十八年初,纂修《四庫全書》工程正式上馬。三月十八日,翁方綱因“留心典籍,見聞頗廣”[3],被大學士劉統(tǒng)勛等人推薦為《四庫全書》纂修官,入翰林院修書。同年撰成《焦山鼎銘考》一卷和《蘇詩補注》八卷。當時《四庫全書》館匯集了幾乎全國所有的一流學者,先后參與其事的有程晉芳、姚鼐、任大椿、朱筠、錢大昕、張塤、陳以綱、孔廣森、桂馥、黃易、趙魏、陳焯、丁杰、沈心醇、紀昀、戴震、邵晉涵、周永年、陸錫熊等數(shù)百人。在編書過程中,他們“時相過從討論,如此者前后約將十年”[4]的經(jīng)歷,對包括翁方綱在內的所有學者的學術研究,都產生重要的影響。
          乾隆四十二年三月后,翁方綱于承修《四庫全書》的同時,還承擔了《明紀綱目》、《音韻述微》、《續(xù)通志》等書的編篡任務。四十六年三月翁方綱補國子監(jiān)司業(yè)后,又利用閑暇,研究國子監(jiān)中的石鼓文,“公事畢,到戟門下席地而坐。手量石鼓圓圍高下尺寸,度其泐勢,精拓之?!盵5]撰成《石鼓考》八卷。同時編成《七言律詩鈔》十八卷。四十七年冬,翁方綱又利用入直文淵閣的機會,??背伞饵S詩全集》[6]。
          乾隆五十一年九月,翁方綱奉命提督江西學政,至五十四年九月返回。期間,于五十二年十二月著成《十三經(jīng)注疏姓氏》,于五十四年八月撰成他最主要的金石學著作《兩漢金石記》二十二卷,并刊刻行世。該書被后人評價為“剖析毫芒,參以《說文》、《正義》,考訂至精”[7],也從而奠定了他作為清代金石學名家的地位。
          乾隆五十五年二月,翁方綱扈蹕謁東陵、西陵、泰岱、孔林。同年夏天,又前往盛京校四庫書。次年九月出任山東學政。期間于五十八年前后,完成有關經(jīng)學著作《通志堂經(jīng)解目錄》、《經(jīng)義考補正》十二卷、《春秋分年系傳表》,以及研究王世禎著作的《小石帆亭著錄》六卷。五十八年六月,因“不能約束家人”[8]去職。次年三至八月,扈蹕天津、熱河。曾奉命選定迎駕諸生所獻詩賦冊,姚文田等人即是他所選。六十年,撰成《元遺山先生年譜》和《小石帆亭五言詩續(xù)鈔》八卷。
          或因其在乾隆后期長期辦理批本所致,嘉慶六年二月,翁方綱被發(fā)往高宗乾隆帝的裕陵守陵三年。在馬蘭峪的三年,翁方綱因無所應酬,專心將數(shù)十年來研究諸經(jīng)所記心得進行整理,先后整理出《易附記》十六卷、《書附記》十四卷、《詩附記》十卷、《春秋附記》十五卷、《禮記附記》十卷、《大戴禮附記》一卷、《儀禮附記》一卷、《周官禮附記》一卷、《論語附記》二卷、《孟子附記》二卷、《孝經(jīng)附記》一卷、《爾雅附記》一卷。并完成《蘭亭考》一書(原名《蘇米齋蘭亭考》)。
          由于年事已高,加之被發(fā)往裕陵守陵一事的刺激,故翁方綱自馬蘭峪返回后,即沒有再作官,在家從事金石學等方面的研究,成果見于《蘇齋題跋》[9],以及嘉慶二十二年撰成的《廟堂碑考》、《秦篆殘字記序》等論文。有關經(jīng)學及學術研究方面的著作,主要有:大約在嘉慶十七年前后撰成《考訂論》系列九篇論文,以及《自題校勘諸經(jīng)圖后》、《讀李穆堂原學論》、《原學》、《姚江學致良知論》等論文。

          嘉慶二十三年正月二十七日,翁方綱在家中去世,享年八十五歲。

         
          在中國學術史上,清代乾隆、嘉慶兩朝,無論是經(jīng)學、史學、語言文字學,還是金石考古、天文歷算以及輿地、詩文諸學,幾乎整個知識界皆為考證學風所籠罩,形成了與先前的周秦子學、兩漢經(jīng)學、魏晉玄學、隋唐佛學和宋明理學后先比美的清代漢學。于是治學術史者遂將以考證為學的清代漢學稱為乾嘉學派,因其學風為樸實考經(jīng)證史,所以又有樸學之稱。但“說經(jīng)皆主實證,不空談義理”[10],其總體性學風都是“由聲音文字以求訓詁,由訓詁以求義理”[11]。當時學者皆以此種學風相矜尚,以致“家家許、鄭,人人賈、馬”[12]??紦?jù)之風充滿國中,學術界遂成一“漢學專制”之局。在當時的學者們看來,“但當正文字、辨音讀、釋訓詁、通傳注,則義理自現(xiàn),道在其中矣”[13]。漢學對清代學術的貢獻,不但表現(xiàn)為它徹底結束了宋明理學在學術領域中的獨尊地位,也表現(xiàn)為它促使知識界比較徹底地擺脫了元明以來學術研究的空泛之風,開始以科學的態(tài)度和嚴謹?shù)姆椒?,對?shù)千年文化遺產進行系統(tǒng)的考訂和整理。18世紀古籍研究、整理所涉獵的范圍異常廣泛,包括經(jīng)學、史學、天文、古算、地理、農學、醫(yī)學等方方面面,從比較寬廣的范圍展現(xiàn)了中國傳統(tǒng)文化的博大精深。
          然而,漢學家“由聲音文字以求訓詁,由訓詁以求義理”的治學方法,盡管有一定的科學性,但說“非有義理出乎訓詁之外,”[14]將訓詁、考證看成是探求義理的唯一路徑,而忽視了“義理有時實在語言文字之外”[15],其片面性顯而易見。而且研究經(jīng)學本是為了應對現(xiàn)實的需要,而過分強調研究方法,忽視研究的目的,忽視經(jīng)學中包含的核心思想內容,僅從邏輯學的角度來說,它就顛倒了思想與方法的主次關系,很自然地,當它發(fā)展到極端時,就必然要回歸到研究目的的探討上,糾正其顛倒了的主次關系。因此,早在乾隆中后期漢學正炙手可熱之時,一些有識見的學者就對漢學流弊提出了批評。爾后,面對漢學風靡,一味復古,宋學營壘中人目擊其弊,亦不乏起而抨擊者。程晉芳、姚鼐,皆為《四庫》館臣,而指斥一時學風之弊,則異口同聲。程晉芳認為:“古之學者日以智,今之學者日以愚。古之學者由音釋訓佑之微,漸臻于詩書禮樂廣大高明之域;今之學者瑣瑣章句,至老死不休?!盵16]主張“六經(jīng)皆史”的章學誠,對宋學空疏之風曾大事?lián)榉?,然而對當時“漢學專制”之局也深表憂慮:“今日之患,又坐宋學太不講”[17]。他明確地把考證之學稱之謂“功力”,而非真知灼見。他說:“記誦名數(shù),搜剃遺逸,排纂門類,考訂異同,途輒多端,實皆學者求知所用之功力爾”[18]。即使?jié)h學中人如紀昀在《四庫全書總目提要》中也指出,漢學家的考證論辯雖然“征實不誣”,但往往“嗜博”中“失之拘執(zhí)”[19],“一字音訓動辯數(shù)百言”,恰似“散錢滿屋”,“未及排貫”[20]。因此,主張兼采漢、宋,以救正其弊端。

          當此風氣轉換之際,惠棟的再傳弟子江藩,獨堅守漢學壁壘,鼎力撐持,撰《漢學師承記》等書表彰漢學,而姚鼐高足方東樹為反對江藩等揚漢學抑宋學的做法,撰《漢學商兌》,對清代學術進行重新評價,以致漢宋學術之爭,演為激烈的漢宋學術之爭。經(jīng)過這場學術論辯,會通漢宋的學風終成學術界的主流。在這一學術演化過程中,翁方綱可謂一中堅人物。那么,翁方綱對經(jīng)學是如何認識的?
         
          研究經(jīng)學必然要涉及經(jīng)學研究的意義。那么,經(jīng)學研究的意義是什么?換句話說,為什么要研究經(jīng)書?翁方綱認為是:“誠慮經(jīng)之不明也,乃至有注經(jīng)而經(jīng)反因以晦者,故讀者有舍經(jīng)從傳之說焉,有以經(jīng)訓經(jīng)之說焉”[21]。也就是說,圣人事跡年代久遠,因而事有歧出,說有互難,義有隱僻,所以需要仔細研究,正確理解。如何治經(jīng)?翁方綱認為,治經(jīng)切忌斷章取義,應該全面正確地領會大義?!拔┯杏谇叭逅蜒远次稣撸蚯百t留未盡之緒待剖說者,尚宜博考而慎思之。若此等篇次之說,惟有理其舊而勿辨焉可矣?!盵22]而“治經(jīng)宜通合全經(jīng),貫徹之,乃見此一條之是否也,否則專筆此條,使觀者矜為創(chuàng)獲而未嘗合上下精研之,仍是欺人而已。”[23]他曾說:“夫謂以經(jīng)訓經(jīng)則所立不偏矣,信無弊矣,然而經(jīng)有各見之時,地有各見之指歸,若必以彼經(jīng)所云即此經(jīng)也,將執(zhí)一而不能權兩,安在其立于不偏乎?不平心虛衷以研審之,而但經(jīng)語之是執(zhí),其與舍經(jīng)從傳者厥弊均也。”[24]然而也需要講究原則和方法,那就是廣泛涉獵載籍,不輕下結論,也就是古人所說多聞、闕疑、慎言。他指出,“為學之法,圣人早以三言示之,曰多聞,曰闕疑,曰慎言,此千古讀經(jīng)讀史著書為文之要義?!盵25]他認為,治經(jīng)尤其忌諱有好勝之心和嗜異之習。他分析說:“好勝之弊不專在治經(jīng),凡事皆然,凡學問皆然,而于治經(jīng)尤甚。蓋有前人成說,本自平正坦易,讀者第期明曉而已,原無需外求也。彼自逞聰明、意氣用事者,輒思獨出意見以參互之,鮮有不偏曲末矣。”[26]因此他說:“考訂者,訂證之訂,非斷定之定也;考訂者,考據(jù)考證之謂,非斷定之謂。如曰考定,則圣哲作之也,非學者所敢也。”[27]
          研究經(jīng)典,考證史實,就必然涉及和需要解決傳統(tǒng)學術研究中,義理、考訂、詞章三個不同方面的關系問題。那么應該如何看待它們之間的關系呢?和姚鼐一樣,翁方綱也主張分學問為義理、考訂、詞章三途,力倡以義理為依歸,反對專走考據(jù)一路。只是姚鼐詆漢學為“異道”,說漢學:“穿鑿瑣屑,駁難狠雜。其行曾不能望見象山、陽明之倫,其識解更卑于永嘉”。[28]而翁方綱卻堅持認為,三個方面是相輔相成的一個整體,缺一不可。即:“義理之學,考證之學,訓詁之學,教讎之學,非四事也,實一事也。此四者歸于一事矣?!盵29]“語其大者則衷之于義理,語其小者則衷之于文勢,語其實際則衷之于所據(jù)之原處,三者備,而考訂之法盡是矣?!盵30]“墨守宋儒,一步不敢他馳,而竟致有束漢唐注疏于高閣,叩以名物器數(shù)而不能究者,其弊也陋。若其知考證矣,而騁異聞,侈異說,漸致自外于程朱而恬然不覺者,其弊又將不可究極矣。”[31]所以他說“泥守宋儒與泥執(zhí)漢學者,厥弊均也?!盵32]也就是說,治學要兼采漢宋之長。
          為什么說治經(jīng)要以義理為歸呢?翁方綱解釋說,考訂之學,“欲以明義理而已矣,其舍義理而泛言考訂者,乃近名者耳,嗜異者耳。然若以其矜言博涉目為邪說,則言義理者獨無涉偏涉空者,亦得目之以邪說乎?”[33]所以,“考訂之學以衷于義理為主,其嗜博嗜瑣者非也,其嗜異者非也,其矜己者非也。不矜己、不嗜異、不嗜博嗜瑣,而專力于考訂,斯可以言考訂矣??加喺?,對空談義理之學而言之也。凡所為考訂者,欲以資義理之求是也。而其究也,惟博辨之是炫,而于義理之本然反置不問者,是即畔道之漸所由啟也?!盵34]
          為何要重視考據(jù)?在翁方綱看來,“考訂之學,大則裨益于人心風俗,小則關涉于典故名物?!盵35]因此,“通經(jīng)學古之事必于考訂先之?!盵36] 他批駁片面否定考訂之學的做法說:“詁訓名物豈可目為破碎,學者正宜細究考訂詁訓,然后能講義理也。宋儒恃其義理明白,遂輕忽《爾雅》、《說文》,不幾漸流于空談耶?”所以他公開提出,“今日學者但當纂言而不當纂禮,纂言者,前人解詁之同異、音訓之同異、師承源委之實際,則詳審擇之而已矣。若近日之元和惠氏、婺源江氏以及戴君之輩,皆畢生殫力于名物象數(shù)之學,至勤且博,則實人所難能也。吾惟愛之重之,而不欲勸子弟朋友效之,必若錢君及蔣心畭斥考訂之學之弊,則妒才忌能者之所為矣。故吾勸同志者深以考訂為務,而考訂必以義理為主?!盵37]“不精研漢學,博稽訓詁,考證實際,而往事株守程朱者,是欲尊程朱而未知其所以尊也?!盵38] 所以說,“義理必資于考證也,考證必資于訓詁也”。
          當然,重視考訂之功并不等于說它可以取代義理之學的主體地位,因為考訂之功是為義理之學服務的,是不得已而為之的:“凡考訂之學,蓋出于不得已。事有歧出,而后考訂之;說有互難,而后考訂之;義有隱僻,而后考訂之;途有塞,而后通之;人有病,而后藥之也?!羝淞⒁庖钥加喴婇L者,則先自設心以逆之,而可言考訂乎?”[39]那么,考訂之學為何要專系之經(jīng)?原因就在于“考訂者為義理也,其不涉義理者亦有時入考訂,要之以義理為主也。學者束發(fā)受書,則由程朱以仰窺圣籍,及其后見聞稍廣,而漸欲自外于程朱者,皆背本而騖末者也。是亦因宋后諸家專務析理,反置《說文》、《爾雅》諸書不省,有以激成之。吾今既知樸學之有益博綜考訂,勿蹈宋后諸家之弊,則得之矣,而豈敢轉執(zhí)考訂以畔正路乎?”[40]他特別反對為考證而考證,曾說:“古文尚書誠不無可疑處,然義皆醇正,列于學宮久矣,即其中一二偶見于他書者,安得從而議之?”[41]并說,“古文諸篇,皆圣賢之言,有裨于人國家,有資于學者,且如《大戴記》之有漢昭冠辭,《小戴記》之言魯未嘗弒君,不聞有人焉私撰一書駁《戴記》之非經(jīng)者。況如六府三事、九功九敘之政要,危微精一之心傳,此而敢妄議之,即其人自外于生成也必矣,自列于小人之尤也審矣。[42]
          漢學與宋學既然各有專長,本應相互兼采,而為什么會鬧到水火不相容的地步呢?在翁方綱看來,原因就在于都走了極端,“其專言義理者,考證之不知,訓詁之不詳,教讎之不事,而空言義理,其庸陋者如冥行暗索,必無所得固然已。即其通敏者,自恃所今之明,轉以掃棄一切為能事,則如有宋諸儒,義理既明,乃往往不留意考證,不詳審訓詁者,則于精求義理之方仍有所未盡也,于是考證、訓詁之家起而厭薄之?!盵43]“后來專守宋儒章句者,則往往以《說文》、《爾雅》為迂遠不足稽也,而其專為《說文》、《爾雅》之學者,又轉多喜創(chuàng)獲,好為立異,如惠氏《易述》,毅然改經(jīng)字以就其所據(jù)一家之說,以新奇為復古,此則欲窮經(jīng)而反害于經(jīng),究其致此之由,亦未嘗非專守宋儒者有以激成之”[44]。總之,學問之道,要義理、考訂、詞章三方面兼顧,“語其大者則衷之于義理,語其小者則衷之于文勢,語其實際則衷之于所據(jù)之原處,三者備,而考訂之法盡是矣。然而文勢亦必根柢于道也,所據(jù)群籍亦必師諸近圣也,故曰考訂之學以衷于義理為主?!盵45]
          研究經(jīng)史的最終目的是什么?這涉及傳統(tǒng)學術研究中對知行觀的認識問題。實際上,明通經(jīng)史并不等于在實踐中就能按照圣人言行行事,所以研究經(jīng)史的最終目的仍在于學以致用。翁方綱認為,知與行是相輔相成的兩個方面,是統(tǒng)一的整體,所以說,“天下之學,務實而已矣;古今之學,適用而已矣?!盵46] 他曾說,“知與行一事也,必能知而后能行,必能行而后能知,無二理也。由斯義也,二者孰重?則行為要矣,行為要則知在所后乎?然則《大學》舊本置知本于誠意之前,朱子之審定其無庸乎?然則諸經(jīng)傳義其可無究心乎?然則考訂辨析者其徒滋擾乎?”所以“人必明乎知與行為一事,則一身一家之日用倫理,無在非實學也;一日間起念誠偽邪正,一接物之公私當否,皆實學也。不此之亟講,而徒殫心于誦說討論,是與古人所謂學者正相違也。”[47]他同時指出,“圣人以躬行示人,即必以躬行為學也;以五倫為教,即必以五倫為學也?!盵48]所以,“學者效其行事而已,不在記誦講肄之末也。”[49]
          翁方剛的學術成就很受后人推崇。《清史稿》在評價翁方綱時說:“方綱精研經(jīng)術,嘗謂考訂之學,以衷于義理為主,《論語》曰‘多聞’、曰‘闕疑’、曰‘慎言’,三者備而考訂之道盡”,“尤精金石之學,所著《兩漢金石記》,剖析毫芒,參以《說文》、《正義》,考訂至精。所為詩,自諸經(jīng)注疏,以及史傳之考訂,金石文字之爬梳,皆貫徹洋溢其中。論者謂能以學為詩?!盵50]徐世昌也說:“方綱精心績學,喜言考訂,以衷于義理為歸,一字一句必求根據(jù),不為漢宋門戶之見?!盵51]劉承幹稱贊翁方綱“學術文章之大,尤賢于姚先生(姚鼐)之正者”,因為他“力崇程朱,于并世眾君子專力注疏考訂、集矢宋賢者,則以經(jīng)為衡,箴其立說之矯誣,”“力持漢宋之平”[52]。近人許敬武更稱贊他:“考據(jù)精密,近代實無其匹”[53]。正是因為翁方綱在經(jīng)學研究方面,確實有一套行之有效、比較正確的思想主張,并能身體力行地將它貫穿在自己的學術研究中,所以取得了經(jīng)得起時間考驗的成就。實際上,翁方剛的經(jīng)學主張,經(jīng)過漢宋學術之爭被學術界普遍接受了。
          但有趣的是,翁方剛的學術成就在當時并沒有受到應有的尊重,以致于劉承幹抱怨說:“唐氏(唐鑒)成《學案小識》,姚先生躋諸翼道之班,獨慭遺先生,姚先生文人,人奉為科律,先生所為文正,亦有科律在言語文字之表,人遂莫有效法者,先生無好勝好名之見,斯亦何瞢也哉!桐城方植之,親傳姚先生學者,成《漢學商兌》一書,漢宋之爭也。若故及定海黃儆居、番禺陳東塾、義烏朱容生三先生者遞作漢家久分斯合始息其爭,三先生功則宏矣,實亦竟先生未成之志,不啻陰接其傳焉,然則先生文章猶可忽焉不究歟?”[54]這既有翁方剛不喜歡張揚、少弟子傳承有關,更與翁方剛行為不檢點有關,劉聲木就曾嘲笑他說:“國朝諸儒,能言而不能行者,無如大興翁蘇齋學士方綱,侈言理學,研求宋五子書,乃至跪求差事,見于《嘯亭雜錄》,以妾為妻,并已死之妾亦扶正,見于《翁氏家事略紀》”[55]。

                                              (據(jù)《故宮博物院院刊》2003年第6期文/陳連營)

      注釋:

      [1] 《翁氏家事略記》乾隆二十九年條,民國五年上海同文圖書館石印本。

      [2] 《清史稿》卷一一六,《職官·提督學政》。

      [3] 《翁氏家事略記》,乾隆三十八年條。

      [4] 《翁氏家事略記》,乾隆三十八年條。

      [5] 《翁氏家事略記》,乾隆四十六年條。

      [6] 《復初齋文集》卷三《刻黃詩全集序》,民國五年上海同文圖書館石印本

      [7] 《清史稿》卷四八五《翁方綱》。

      [8] 北平圖書館版《辦理四庫全書檔案》有乾隆五十八年六月二十三日上諭:“翁方綱本系連任山東學政,又屢出學差,近來不能約束家人,著來京供職,所有山東學政,著阮元去?!?/FONT>

      [9] 有《涉聞梓舊》叢書等版本。

      [10] 皮錫瑞:《經(jīng)學歷史·經(jīng)學復盛時代》。

      [11] 錢大昕:《潛研堂文集》卷二四,《經(jīng)籍籑詁序》。

      [12] 梁啟超:《清代學術概論》二十一。

      [13] 王鳴盛;《十七史商榷序》。

      [14] 方東樹:《漢學商兌序》。

      [15] 方東樹:《漢學商兌》卷中。

      [16] 程晉芳:《勉行堂文集》卷一《正學論四》。

      [17] 《章學誠遺書》卷九《家書四》。

      [18] 《章學誠遺書》卷二十九《又與正甫論文》。

      [19] 《四庫全書總目提要》卷三三《九經(jīng)古義》條。

      [20] 《四庫全書總目提要》卷六《易例》條。

      [21] 《復初齋文集》卷一《經(jīng)解目錄序二》。

      [22] 翁方綱:《蘇齋筆記》卷一,宣統(tǒng)二年北洋書局版。

      [23] 《蘇齋筆記》卷一。

      [24] 《復初齋文集》卷一《經(jīng)解目錄序二》。

      [25] 《蘇齋筆記》卷一。

      [26] 《蘇齋筆記》卷三《治經(jīng)三》。

      [27] 《復初齋文集》卷七《考訂論下之三》。
      [28] 姚鼐:《惜抱軒文后集》卷十《安慶府重修儒學記》。
      [29] 《蘇齋筆記》卷三《治經(jīng)二》。
      [30] 《復初齋文集》卷七《考訂論上之一》。

      [31] 《復初齋文集》卷十一《與曹中堂論懦林傳目書》。

      [32] 《蘇齋筆記》卷三《孝經(jīng)二》。

      [33] 《復初齋文集》卷十一《與陳石士論考訂書》。

      [34] 《復初齋文集》卷七《考訂論上之一》。

      [35] 《復初齋文集》卷七《考訂論上之三》。

      [36] 《復初齋文集》卷七《考訂論中之一》。

      [37] 《復初齋文集》卷七《附錄與程魚門評錢戴二君議論舊草》。按:此文原無年代,據(jù)意當為駁戴震《孟子字義疏證》一書。另據(jù)錢穆《中國近三百年學術史》考訂:《孟子字義疏證》作于乾隆四十一年,則此文當作于四十二年前后。

      [38] 《復初齋文集》卷十一《答王實齋書》。

      [39] 《復初齋文集》卷七《考訂論下之一》。

      [40] 《復初齋文集》卷六《自題??敝T經(jīng)圖后》。

      [41] 吳騫:《愚谷文存》,嘉慶十三年本,卷首無名氏(應為翁方綱)序。

      [42] 《復初齋文集》卷一《古文尚書條辨序》。

      [43] 《蘇齋筆記》卷三《治經(jīng)一》。

      [44] 《復初齋文集》卷一《詩考異字箋余序》。

      [45] 《復初齋文集》卷七《考訂論上之一》。

      [46] 《復初齋文集》卷十《擬師說二》。

      [47] 《復初齋文集》卷七《讀李穆堂原學論》。

      [48] 《復初齋文集》卷七《原學》。

      [49] 《復初齋文集》卷七《讀李穆堂原學論》。

      [50] 《清史稿》卷四八五《翁方綱》。

      [51] 《大清畿輔先哲傳》卷二十三《翁方綱》。

      [52] 《復初齋文集》卷首劉承幹序。

      [53] 《清代金石學家列傳稿》卷一《翁方綱》。

      [54] 《復初齋文集》卷首劉承幹序。

      [55]劉聲木:《萇楚齋隨筆》卷三,引自陳登原《國史舊聞》第三冊。

                                                                                                     

       

      清代翁方綱《論洛神賦十三行》、書札等

      清代翁方綱《論洛神賦十三行》、書札等

      清代翁方綱《論洛神賦十三行》、書札等

          翁方綱《論洛神賦十三行》。昆侖堂美術館藏。


          這幅手卷(如圖,局部)的文字釋讀是:“洛神十三行,自宋始合前后裝為卷,《宣和書譜》第目為洛神賦,不足本耳。至越州石熙明刻本,而南宋以后漸多重刻,大約其肥本仍從石氏本出也。至荊州唐氏所藏本,董香光品為天下第一,則多用顏法,開宋賢蘇米諸家之門徑矣。元宴本即從荊川本出??煅┨每屉m祖之而遠失其神理,惟文氏停云館用宋所翻肥本,實不出越州舊刻遺意。此帖大令實法家學,以右軍樂毅書付官奴之秘書在此矣?;蚰酥^大令外拓縱宕有馀,不能及右軍之內斂者,猶是皮相之論耳。”
          《洛神賦十三行》是東晉王獻之的小楷書法代表作,內容為三國時期魏國文學家曹植的著名文章《洛神賦》。宋代以來,僅存中間十三行,世稱《十三行》。墨跡在宋元時流傳有兩個版本,一是麻箋本,在元代初期歸書家趙孟頫所得,另一是唐硬黃紙本,后疑柳公權所臨。翁方綱這件手卷論述了《洛神賦十三行》的諸多本子,如越州石熙明本、錦州唐氏本、元宴本、快雪堂本,以及文氏停云館本。
          書論中提及的唐氏即唐順之(1507-1560),字應德,常州人,因愛好荊溪山川,故號荊川。23歲中進士,入翰林院任編修,于學無所不精。被后人稱為明一代大儒,道德、文章、武功名聲顯赫。他的書法、收藏已被盛名所淹,書法直取“二王”。
          唐順之家所藏的洛神賦《十三行》,曾得到翁方綱屢次題跋?!段谭骄V題跋手札集錄》中多有收錄。翁方綱(1733-1818),字正三,清代金石大家,官至內閣大學士。他對金石碑版極其敏感,具有過眼即知時代的本領,致使海內外孤本名刻的藏家不遠千里,求其鑒定。翁氏一生所撰題跋之多,在宋元明清眾多學者中推為第一,而這些題跋正是研究他書學思想與書法鑒定的寶貴材料。
          翁方綱是書家、學者、鑒定家,治學重考據(jù),題跋碑帖,動盈卷帙。書學以晉為宗,以唐溯晉,崇尚古樸。在清代書法翁、劉、王、梁四賢排行中居首位。他的書法學顏、歐、蘇,且深得蘇字精髓。由于崇尚蘇軾,他將齋號取名為蘇齋。每年,蘇軾生日當天,翁方綱都邀友人同集于蘇齋,談詩論畫。翁氏一生勤奮,弱冠便入翰林,致力經(jīng)學。史料記載,翁方綱86歲高齡時,每天還能作小楷數(shù)頁,聊以自娛。
          昆侖堂這件《論洛神賦十三行》,紙本,寬24厘米、長253厘米。紙面雖已斑駁,但字里行間精神依然,用筆老辣、厚實,醇古樸茂。落款沒有寫明時間,從字的精神和內容來看,應屬翁氏晚年精品之一。從頭到底慢慢細品,始覺有股精氣神溢紙而出。翁方綱用筆強調上下提按、飛騰跳擲,筆與筆的連接以折為主,產生許多銳角,具有強烈的運動感和外向張力。其間,書寫者注重線條的豐富、結體的緊縮、造型的傾側,以及點畫的起伏跌宕、縱橫舒張,書奏脈相承的創(chuàng)作意圖,清晰可見。另外,言簡意賅的文字,顯露出作者或究其源、或正其失的書畫鑒定本事。想來,如果每位書家都能學學翁方綱,揮筆之余做點考訂之類的學問,必定有補于自己及學林。

                                                                                     (施平)

        本站是提供個人知識管理的網(wǎng)絡存儲空間,所有內容均由用戶發(fā)布,不代表本站觀點。請注意甄別內容中的聯(lián)系方式、誘導購買等信息,謹防詐騙。如發(fā)現(xiàn)有害或侵權內容,請點擊一鍵舉報。
        轉藏 分享 獻花(0

        0條評論

        發(fā)表

        請遵守用戶 評論公約

        類似文章 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