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的葛麻紡織和棉紡織

茶香飄萬里 2012-07-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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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的葛麻紡織

葛藤和大麻、苧麻①的韌皮纖維，是我國古代的重要紡織原料。我們的祖先在利用葛麻之類植物纖維方面，不僅有悠久的歷史，而且在技術方面也有卓越的創(chuàng)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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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紡織生產由來已久

1972年，江蘇吳縣草鞋山的新石器時代遺址中出土了三塊珍貴的葛布殘片，這些紡織品是五千多年前我們祖先的杰作。在浙江余姚河姆渡遺址中出土了苧麻繩索，浙江湖州錢山漾也出土了幾塊毫不遜色的苧麻布殘片，福建武夷山巖棺出土了幾塊商代苧麻布和大麻布，河北藁城又出土了商代大麻布殘片。這些出土的實物，就是我國早在四五千年前利用葛麻作為紡織原料的可靠見證。

在二三千年前，我國勞動人民已經(jīng)從生產實踐中鑒別出大麻是雌雄異株，把雄麻叫枲（xǐ），雌麻叫苴（jū），這是世界上最早對大麻進行植物生理方面的認識。枲麻韌皮纖維比較柔細，可以制做精細的織物，而苴麻纖維粗硬，織出的織品比較粗糙。麻（指大麻）、纻、葛是古代主要紡織原料，在《詩經(jīng)》中，提到麻、纻、葛的詩句有幾十處之多。西周王室還設立了“典枲”的官職，專門掌管麻和纻的紡織生產；又設立了“掌葛”的官職，專門“征絺、綌之材”和“征草貢之材”（《周禮》），也就是征收麻、葛等類紡織原料。用枲、纻纖維織成的織物就叫枲布、纻布；用葛纖維紡織成的織物當時有精細和粗糙兩種，精細的叫“絺”（chí），粗糙的叫“綌”（xì）。由于絺、纻紡織加工精細，一般都成為統(tǒng)治階級的奢侈品?！岸毡霍昧Y，夏日服絺纻”（《淮南子》），“罽”（jì）是毛織物。這就是當時統(tǒng)治階級的生活寫照。西漢初，劉邦（前256—前195）為了抑商倡農，曾經(jīng)下令：“賈人毋得衣錦、繡、綺、縠、絺、纻、罽”（《前漢書》），“縠”（hú）也是絲織品?？梢姰敃r的絺纻已經(jīng)和高貴的毛絲織物并列。

麻類纖維脫膠技術的演變

葛和麻都屬韌皮植物，它們的韌皮是由植物膠質和纖維組成。要利用纖維進行紡織，必須先把膠質除掉一部分，使工藝纖維分離出來才行。這一加工過程叫做“脫膠”。

最早記錄我國勞動人民進行葛脫膠和紡織加工的是《詩經(jīng)·周南·葛覃》里的“葛之覃兮，施于中谷，維葉莫莫，是刈是濩，為絺為綌，服之無斁”，不僅描繪了葛的形態(tài)，而且也說明了把葛刈回來用濩（煮）的辦法進行脫膠，最后把得到的葛纖維按粗細不同，加工成絺或綌。對大麻和苧麻的脫膠方法，在《詩經(jīng)·陳風》里也有記載：“東門之池，可以漚麻”；“東門之池，可以漚纻”。這說的是大麻和苧麻采用池水漚漬的辦法進行脫膠。這是利用池水中天然繁殖的某些細菌能分解麻類韌皮中的膠質，從而起到脫膠作用，工藝纖維也就被分離出來。這種漚漬脫膠方法直到現(xiàn)在農村中仍在采用。

采用漚漬脫膠，掌握氣溫很重要。西漢《泛勝之書》中曾指出漚大麻的時間是“夏至后二十日”，這時正值陽歷七月中旬，氣溫比較高，適宜于細菌繁殖，脫膠也就爽利。北魏《齊民要術》中又總結了我國勞動人民對漚麻的水質水量的要求，指出“漚欲清水，生熟合宜，濁水則麻黑”；如果水太少不能浸沒麻皮，“則麻脆”；又漚漬不透，麻皮就難以剝下；如果漚得過頭，就“太爛則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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苧麻除用漚漬脫膠外，也可以“煮之用緝”（《毛詩草木鳥獸蟲魚疏》），就是用煮的辦法。但是用煮的辦法給苧麻脫膠，水里必須加入石灰等強堿性的物質。我國早在公元前四世紀前后，已經(jīng)知道用蜃灰（燒過的蛤灰，就是生石灰）來練絲綢（給蠶絲脫膠）了，所以一定也知道用石灰汁可以煮苧麻。在長沙馬王堆一號漢墓和湖北江陵鳳凰山西漢墓出土的苧麻布和麻絮，經(jīng)分析已經(jīng)證明，纖維上附有比較多的鈣離子，并且絕大多數(shù)纖維呈單個分離狀態(tài)，充分說明我國秦漢時期用石灰進行苧麻脫膠的技術已經(jīng)比較成熟了。

苧麻除用漚、煮（堿性）脫膠外，在宋元時期又創(chuàng)造了半浸半曬的新方法。加工過程是把用石灰水煮過的麻縷用清水洗凈以后，攤在鋪在水面的竹簾上，半浸半曬，日曬夜收（《農書》、《士農必用》）。由于半浸半曬，日光紫外線和水起界面反應放出臭氧，把纖維中的雜質和色素去除，這就起到了漂白的作用。此外，還有用硫黃熏蒸的方法來漂白葛麻織物的（宋《格物粗談》）。

精湛的葛麻紡織技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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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草鞋山新石器時代遺址出土的葛布殘片分析來看，它是屬于羅紋組織，雙股紗線的直徑（投影）是○·四五到○·九○毫米，拈向S拈。經(jīng)紗密度大約每厘米十根，緯紗地部密度是每厘米十三四根，羅紋部分大約每厘米二十六到二十八根。錢山漾出土的苧麻布是平紋組織，經(jīng)紗密度大約每厘米二三·六到三○·七根，緯紗密度大約每厘米十六到二十根?？梢钥闯觯涸谒奈迩暌郧?，我國的葛麻紡織技術已經(jīng)有相當水平了。

到了奴隸社會，對紡織品的加工更加精細，并且對麻布的規(guī)格也定了標準，用“升”作單位來衡量織物的粗細疏密。那時布幅大約合今天半米（市尺是一尺半，漢尺二尺二寸）。如果布幅里有八十根經(jīng)紗就叫一升，如果有一百六十根就是二升，依此類推。當時把十五升的叫緦布，是作吉服的原料；把最精細的三十升布（經(jīng)紗密度已經(jīng)達到每厘米五十根，相當于今天的府綢），專門作制冕的原料，這種冕就是所謂麻冕。由此可以看出當時紡織加工葛麻織物的精細程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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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國除中原地區(qū)發(fā)展葛麻紡織生產外，一些少數(shù)民族地區(qū)也精于紡制苧麻布，如聞名西南的“闌干細布，織成文章如綾錦”（《后漢書·西南夷傳》），真是五彩繽紛。此外，著名的蜀布也曾經(jīng)運銷到印度并且轉輸中亞、西亞一帶（《漢書·張騫傳》）。

唐宋以后，苧麻織物加工更是豐富多彩。如浙江諸暨的“山后布”，就是“皺布”，所用的麻紗專門加了強拈，織成的布精巧纖細“蓋亞于羅”，如果放入水中，由于吸水收縮而形成米粒一樣的“谷紋”來（南宋嘉泰《會稽志》）。又如南宋靜江府（今桂林地區(qū)），在織布前把苧麻紗用調成漿狀的滑石粉上漿，這樣“行梭滑而布以緊也”，織出的布又厚實又堅牢。此外，當時廣西邕州地區(qū)（今南寧地區(qū)）生產一種名叫“綀子”的苧麻布，用它“暑衣之，輕涼離汗者也”，“一端長四丈余”，“而重止數(shù)十錢”（只合一百多克重），卷起來放到小竹筒里“尚有余地”（《嶺外代答》），可見它精細至極。到了清代，廣東和湖南地區(qū)又生產一種用苧麻紗和蠶絲交織而成的“魚凍布”，“柔滑而白”，并且“愈洗愈白”。我國盛產的葛麻紡織品，以后隨著棉花的廣泛種植和利用，便逐漸失去了它先前的地位。但是大麻到清光緒年間（公元1875年到1908年）美國還專門從我國浙江移植到肯塔基州，成為麻紡織工業(yè)原料之一。苧麻這種被譽為“中國草”的紡織原料，大量出口到歐、美各國，到現(xiàn)在也仍舊馳名中外。它的紡織產品夏布也運銷到世界各地。

古代的棉紡織

古代棉紡業(yè)

北宋時，棉花在兩廣和福建普遍種植，南宋是推廣到長江流域。當時南方種植的棉花是從東南亞一代傳入的木棉，結桃多，產量高。福建一代有“木棉收千株，八口不憂貧”的說法。棉花逐漸成為兩宋時期重要的經(jīng)濟作物，這為棉紡織業(yè)的興起創(chuàng)造了條件。當時已經(jīng)有一套搟、彈、紡、織的棉紡織工具。比如“宋人《紡車圖》”和“出土的南宋棉毯”，體現(xiàn)宋朝高超的棉紡織技術）由于棉紡織業(yè)興起的時間不久，棉紡織品在當時居民的衣料中還不占主要地位。

經(jīng)過元朝特別是在明朝，隨著棉花的大面積種植以及棉紡織技術的發(fā)展，促使棉紡織也興盛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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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布逐漸成為全國人民主要的衣著材料。棉布生產進一步發(fā)展，呈現(xiàn)出取代價昂的絲織品和產量少的麻制品的趨勢?！短旃ら_物》的作者宋應星說：“凡棉布寸土皆有”，“織機十室必有”。（《天工開物》卷二）棉紡織業(yè)在江南的松江地區(qū)十分發(fā)達，被譽為“以棉布衣被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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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棉紡業(yè)使用的加工工具有明顯的改進。棉花去籽工具的攪車，原來需兩人操作，晚明只用一人。徐光啟指出：“今之攪車，以一人當三人矣，所見句容式，一人可當四人，太倉式兩人可當八人?！泵髂┑募徏嗆?，改進元代以來的“三繀”紡車為“四繀”乃至“五繀”紡車，大大提高了紡棉紗的功效。（《農政全書》卷三十五）

　　棉紡業(yè)的發(fā)展和當時棉花種植面積擴大與產量的提高，有著直接的關系。據(jù)記載，“海上官民軍灶墾田幾二百萬畝，大半種棉，當不止百萬畝?！保ā掇r政全書》卷三十五）上海至太倉是一個大產棉區(qū)，也是一個商品棉花的集散地。明末大詩人吳偉業(yè)作《木棉吟》說：“眼見當初萬歷間，陳花（棉花）富戶積如山。福州青襪烏言賈，腰下千金過百灘?？椿ㄈ说交M屋，船板平鋪裝載足。黃雞突咀啄花蟲，狼藉當街白如玉。市橋燈火五更風，牙儈肩摩大道中。……昔年河北載花去，今也栽花遍齊豫。北花高捆渡江南，南人種植知何利?！保▍莻I(yè)《梅村家藏稿》卷十，后集二）從這首詩中可以看出，萬歷時江南棉花生產和交易的盛況，到萬歷時，棉花大面積種植在山東河南地區(qū)已漸普及，而且北花已經(jīng)向南方傾銷。南北棉花產量的激增，直接促使棉紡業(yè)的發(fā)展。松江府上?？h生產的“標布”，銷路甚好，“富商巨賈操重資而來市者，白銀動以數(shù)萬計，多或數(shù)十萬兩，少亦以萬計。”（《閱世編》卷七）蘇州的木棉布也很著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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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浙江嘉善縣棉紗、棉布生產發(fā)達。當時有“買不盡松江布，收不盡魏塘紗”之謠。（《浙江通志》卷一○二，物產）北方棉紡業(yè)的發(fā)展，由于氣候干燥，棉絨斷續(xù)，不能成縷，雖也能成布，但質量欠佳，棉布生產遇到困難。萬歷時，北直隸肅寧縣的織工創(chuàng)造出提高棉布質量的方法，“多穿地窖，深數(shù)尺，作屋其上，檐高于平地僅二尺許，作窗欞以通日光。人居其中，就濕氣紡織”，因而織出了高質量的棉布。肅寧縣所出產的市匹，足當松江產量的十分之一，質量越來越好，其細密程度幾與松江的中等品相類。（《農政全書》卷三十五）

黃道婆和棉紡織技術的改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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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代中國農村長期以來是農業(yè)和手工業(yè)相結合的自然經(jīng)濟，男耕女織的家庭是農村社會經(jīng)濟的細胞。這種情況在元代沒有發(fā)生根本的變化，但是“女織”的物質內容卻在變化之中。在越來越多的地方，家庭棉紡織手工業(yè)正在代替?zhèn)鹘y(tǒng)的絲紡織和麻紡織手工業(yè)。棉花是從印度傳入中國的。唐代時候，棉花己從北路傳到新疆，從南路傳到兩廣、福建。從十三世紀上半葉起，南路棉花開始傳入長江中下游，不過這一帶比較普遍種植棉花是在元代；同時，北路棉花也傳到了甘肅和陜西。棉花的種植是棉紡織手工業(yè)發(fā)展的前提條件，而棉紡織技術的改進也會增加對棉花的需求，從而促進棉花種植的推廣。元代正是我國手工棉紡織技術大大前進了一步的時代。在說到元代棉紡織技術的時候，我們自然會想起黃道婆。今天，在黃道婆的故鄉(xiāng)上海縣華涇鎮(zhèn)北面的東灣村有一座黃道婆墓。在當?shù)氐囊蛔S母祠里，有一尊黃道婆的塑像：一位辛勞而慈祥的農村婦女，手持棉花，頭扎布巾，凝視端坐，樸素而又莊重。那一帶的民謠唱道：黃婆婆，黃婆婆！教我紗，教我布，兩只筒子兩匹布。黃道婆是我國歷史上杰出的棉紡織家。她出生于松江府烏泥涇鎮(zhèn)（今上?？h華涇鎮(zhèn)）一戶貧苦的農家。她的生卒年代不詳，大約生活在南宋末年和元世祖、成宗時期，即十三世紀中葉到同世紀末。烏泥涇土地貧瘠，是很窮困的地方。黃道婆幼年時因家境窘迫而流落到海南島南端的崖州（今崖縣）去謀生。當時，海南島黎族的棉紡織技術是先進的。黃道婆在那里度過了整個青壯年時期，學會了黎族人民的棉紡織技術。元貞年間（一二九五—九六），她懷念故鄉(xiāng)，從崖州回到了烏泥涇。她看到家鄉(xiāng)的人們還在用手剖剝棉桃籽，用“線弦竹弧”撥彈棉花，便把從黎族那里學到的技術傳授開來。她教給大家“做造捍彈紡織之具”以及“錯紗配色，綜線挈花”的方法。她還傳授了相當高級的提花技術，使織成的被、褥、帶、帨（手巾）呈現(xiàn)出“折枝、團鳳、棋局、字樣”，光彩美麗，看上去就象是畫出來的一樣。不久，烏泥涇一帶織出的崖州被便以“烏涇被”名聞各地，有千余戶人家依靠織“烏涇被”為生。
　　黃道婆傳授的捍、彈、紡、織的工具是什么樣子的，我們現(xiàn)在已難以詳知。但正是她回到烏泥涇的十七、八年后，王禎在一三一三年完稿的《農書》中記載了當時的棉紡織工具，其中有手搖兩軸軋擠棉籽的攪車，有竹身繩弦的四尺多長的彈弓，有同時可紡三錠的腳踏紡車，有同時可繞八個棉纴的手搖軠車，等等。這些工具的制作和運用，大多當與黃道婆的傳授和改進有關。至于織機，《農書》上所記載的很是一般，黃道婆所用的可能還要進步一些。她的提花技術至少說明她已能熟練地使用花樓。在黃道婆傳授和改進技術的基礎上，烏泥涇及其周圍地區(qū)——松江府各地——的棉紡織業(yè)很快在全國處于領先地位。這里的先進技術又逐漸傳播到了長江中下游的廣大地域。元人熊磵谷所寫《木棉歌》中的詩句描寫了當時江南農村中家庭棉紡織手工業(yè)的景象：尺鐵碾去瑤臺雪，一弓彈破秋江云，中虛外泛搓成索，晝夜踏車聲落落。棉花種植的推廣和棉紡織技術的改進是十三、十四世紀中國經(jīng)濟生活中的一件大事。它是當時社會生產力發(fā)展的一個標記，改變著中國廣大人口衣著的物質內容，改變著中國農村家庭手工業(yè)的物質內容。這件事對十四世紀以后中國社會經(jīng)濟的發(fā)展和變化具有重大的影響?？墒?，在封建社會制度下，上述生產領域的技術進步又為封建統(tǒng)治者壓榨勞動人民提供了新的物質內容。在元代，木棉和棉布已列為南方夏稅的項目。農婦們辛辛苦苦制造出來的棉布，常常被封建統(tǒng)治者搜括去了，她們以及她們的親人甚至不能求得起碼的溫飽生活。在這里，讓我們讀一讀元代詩人迺賢的《新鄉(xiāng)媼》，它是寫得多么真切和沉痛：蓬頭赤腳新鄉(xiāng)媼，青裙百結村中老，日間炊黍餉夫耕，夜紡棉花到天曉。棉花織布供軍錢，借人輾谷輸公田，縣里公人要供給，布衫剝去遭笞鞭。兩兒不歸又三月，只愁凍餓衣裳裂，大兒運木起官府，小兒擔土填河決。茅櫚雨雪燈半昏，豪家索債頻敲門，囊中無錢甕無粟，眼前只有扶慶孫。明朝領孫入城賣，可憐索價旁人怪，骨肉分離豈足論，且圖償卻門前債。數(shù)來三日當大年，阿婆墳上無紙錢，涼漿澆濕墳前草，低頭痛哭聲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