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和未被殺皆因深諳“官道”精髓？

昵稱503199 2012-08-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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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有人道，商有商道，官也有官道。何謂官道？雖有多重涵義，但主要指的是為官之道。筆者私以為，官道者，就是為官之人必須深悟深諳的道理。諸如低調(diào)做人高調(diào)做事、心有社稷胸無官癮、知足常樂見好就收等等。

言歸正傳，我們還是說說明朝大臣湯和的故事。湯和(1326—1395年)，字鼎臣，漢族，濠州(今安徽鳳陽東北)人，明朝開國功臣，軍事家。

　　據(jù)史載，湯和幼孤，和朱元璋是好友，后參加郭子興農(nóng)民起義軍，升千戶；寫信邀請朱元璋參加義軍，后隨朱元璋下采石（今安徽當涂西北）、太平（今安徽當涂），功升統(tǒng)兵元帥。其后又下金壇、常州，以功晉升御史大夫。洪武元年（1367年，亦為元至正二十八年）十月任征南將軍，與吳禎討方國珍，方國珍率部下乘海船逃跑，廖永忠自海道截擊之于盤嶼（今定海盤峙島）。十二月，方國珍投降，浙東悉定。同年又自海道攻取福州，進軍閩中，陳友定留兵二萬守福州，自領(lǐng)精兵守延平。洪武二年正月，湯和、廖永忠等進攻延平。圍城十日，城破，陳友定自殺未果，執(zhí)送應(yīng)天處死。又平大同、宣府（今河北宣化），晉封為中山侯。洪武四年（1371年）拜征西將軍，率廖永忠、楊璟等部由瞿塘趨重慶，大軍進至重慶，明玉珍病逝，其子明升降明。從徐達北伐，伯顏帖木兒降。晉封為信國公。

從以上介紹，我們不難看出，湯和自步入仕途后，可謂是春風得意，官運亨通，仕途順順，戰(zhàn)功赫赫。待朱元璋開國登上皇帝寶座時，他已身居高位，后又官拜信國公?？梢哉f，此時此刻，既是他安享其成、名利雙收的機遇，也是考驗他官場手段、政治智慧的機會。

一般說，歷朝歷代剛開國都很容易發(fā)生“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的悲劇。朱元璋作為一介草根皇帝，相對于其他帝王講，尤其深感皇權(quán)得來不易，故他要掃除一切危險、鏟掉一切阻礙，就愈加成為可能。事實上也證明了這點，朱元璋在明朝洪武年間，大開殺戒，歷經(jīng)胡惟庸案和藍玉案，被殺官員多達三萬余人，功臣幾乎被他殺絕。耐人尋味的是，惟獨信國公湯和未遭毒手，其蹊蹺何在？其奧妙何存？惹得后人眾說紛紜。

有道是，伴君如伴虎，此言不謬。在中國封建社會中，歷朝如此，明代尤甚。朱元璋當上皇帝后，他面臨的境況很“嚴峻”：當一起打江山的“兄弟”一旦成為“君臣”關(guān)系，會不會出現(xiàn)“打江山容易坐江山難”的問題？會不會發(fā)生功高蓋主不服管束，甚至私下結(jié)黨圖謀奪權(quán)的隱患？為避免類似現(xiàn)象出現(xiàn)，于是朱元璋選擇了“斬盡殺絕”的辦法，將徐達、李善長、劉基、胡惟庸、藍玉、葉升、馮勝、宋濂、傅友德等一干人都想方設(shè)法除掉，方能安心放心。

有人說，朱元璋大殺功臣的理由很簡單，自太祖之后皇室立位的儲君都是“軟弱”之輩，無論是先立的太子朱標，還是后立的太孫朱允炆，都為人仁厚，性格偏軟，朱元璋當然不放心自己死后，還留下一幫戰(zhàn)功赫赫的老臣，威脅到皇位安全。因此在自己交班之前，想方設(shè)法把那些舊臣殺掉，以為子孫后代的江山永固鋪平道路，防止再出來個陳橋兵變的趙匡胤。據(jù)傳，有一次，太子朱標進諫說：“陛下您殺大臣殺得太多，恐怕會傷了君臣間的和氣?！敝煸奥犃艘院蟛徽f話，沉默很久。第二天，朱元璋把太子叫來，將一根荊棘扔在地上，命令太子去撿起來，面對長滿刺的棘杖，太子覺得很為難。朱元璋說：“這根荊棘你拿不起來，我替你將刺磨干凈了，難道不好嗎？現(xiàn)在我所殺的人，都是將來可能威脅到你做皇帝的人，我把他們除了，是在為你造莫大的福啊！”

以上說法與觀點，筆者雖覺得有些道理，卻又不敢完全茍同。原因有二：

其一，朱元璋之所以殺掉一些功臣，那是他發(fā)現(xiàn)了執(zhí)政的危險來自這些人，并非濫殺。就一般規(guī)律而言，人都是在遇見或預(yù)見存在危險時，才會奮力反擊反抗，以較小的損失換取較大的利益。若說朱元璋對那班曾同甘共苦的兄弟毫無一絲一毫感情，恐怕也不是實事求是的觀點。但當危機隱患大于感情因素時，他采取些過激手段，甚至是殺戮的手法去捍衛(wèi)自己的皇權(quán)，不是不可理解的事。

也許有人會認為筆者在替朱元璋找借口尋托詞，其實不然，大家不妨想想，假如身臨其境的是我們，今人又會有多少不同呢？只不過需要聲明，筆者并不贊同朱元璋的極端做法。許多時候，理解并非意味著肯定。

其二，朱元璋之所以不殺功臣湯和，那是由于他沒感到來自湯和的真實威脅，絕非獨寵。按說，湯和也屬“荊棘上的刺”，處于必殺之列，可因為他的機警和自律，能急流勇退，不貪戀權(quán)勢，所以保全了自己和家人。其自保“經(jīng)驗”可圈可點，不無“考古”價值。

湯和對朱元璋有擁戴之功。他早年和朱元璋一起在郭子興麾下效力，比朱元璋的資格還老一些。后來朱元璋脫穎而出，逐漸成為首領(lǐng)，其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將領(lǐng)看到朱元璋當老大，難免心里不服氣，而湯和雖“長太祖三歲，獨奉約束甚謹，太祖甚悅之。”在關(guān)鍵時刻，他率先承認朱元璋的領(lǐng)導(dǎo)地位，這份功勞，朱元璋并不會忘懷。

湯和對明太祖有敬畏之意。他從不高調(diào)，從不爭功，能以平常心對待不公待遇。打下江山大封功臣時，朱元璋故意降湯和一等，找個岔子只封他為侯，而其他同等條件的人都封為公爵。他很謹慎，很自足，心態(tài)極好，從不發(fā)牢騷，不怨天尤人，繼續(xù)兢兢業(yè)業(yè)、如履薄冰地伺候皇上，并及時向皇上作出誠懇而深刻的自我檢討，這才被寬恕被重用，幾年后進封為信國公。

湯和對局勢有睿智之明。他明理知趣，善揣帝意，以迎合皇帝心思求得自保?！睹魇窚蛡鳌酚洝暗鄞呵锝?，天下無事，意不欲諸將久典兵，未有以發(fā)也?！币簿褪钦f朱元璋對掌握軍權(quán)的老臣開始不放心了，湯和明白與其等朱元璋“杯酒釋兵權(quán)”，不如投其所好，自己主動急流勇退。于是，在眾多高級將領(lǐng)中第一個自請解除軍權(quán)：“和以間從容曰：‘臣犬馬齒長，不堪復(fù)任驅(qū)策，愿得歸故鄉(xiāng)，為容棺之墟，以待骸骨?！鄞髳?。”朱元璋立馬撥款為湯和在鳳陽老家造房，讓他衣錦還鄉(xiāng)。

湯和對自己有謙卑之態(tài)。他解甲歸田返鄉(xiāng)后，不僅低調(diào)做人，不以功臣自居，還能束縛子孫家奴，遵守法紀，善待鄉(xiāng)鄰，做到不授人以柄。因為他堅信，朱元璋的耳目一刻也不會放松對他的監(jiān)視，其一舉一動都會被報到朱元璋那里，故而只是整天吃酒下棋，游山玩水，含飴弄孫，不結(jié)交各地官吏鄉(xiāng)紳，不關(guān)注國家政事大事，給人一種只貪圖享受、其他一概不聞的印象。這讓朱元璋非常放心安心。

就這樣，他令人難以置信地活到了洪武二十八年，以七十歲的高齡而善終，并在死后追封為東甌王，謚襄武，可謂是極其難得。湯和能在朱元璋的高壓鐵腕手段下成為“漏網(wǎng)之魚”，成為歷史奇跡，與他端正心態(tài)、擺正位置的言行舉止有莫大關(guān)系。所以，《明史》稱贊湯和“沉敏多智數(shù)”，絕非溢美之辭，當為實至名歸之定論。也許正因為如此，湯和才成了個歷史中的“異數(shù)”、后人研究的“典范”。

綜上所述，筆者認為，湯和絕處逢生----未被朱元璋所殺，皆因其深諳“官道”精髓，深悟皇權(quán)所需。我們今天分析探討湯和現(xiàn)象，絲毫沒有提倡大家在遇見類似情況時，以退為進，委曲求全，而僅是就事論事現(xiàn)象、笑侃古今軼聞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