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地30克、鹿角霜50克、補骨脂20克、菟絲子20克、柏子仁15克、茯苓15克、益智仁20克、狗脊20克、黃芪50克、升麻10克、葛根10克、遠志15克。
三劑水煎。
服后,尿頻耳鳴好轉,抬頭不能持久。又進六劑,諸癥悉除,神爽昂首。頸部活動,病愈出院。至今隨訪,未再復發(fā)。(乾安縣中醫(yī)院趙文寶;《吉林中醫(yī)藥b1982年第5期)
271.腰軟失控案
張XX,男,40歲,工人。1980年5月4日下午,自覺不能直立,腰軟無力,上身向前傾斜,并往下扯。自以為中風,沒有重視。5日晨,除上述癥狀外,又感到雙腿痿軟無力,經(jīng)單位衛(wèi)生所介紹來我部針灸科就診。
查其面色黃瘦,神志、語言清楚,血壓不高,頭不暈不痛,舌苔白,質淡,脈弦。囑其站立,患者不能控制,上部(頭胸)不自覺地向前傾斜80度,同時兩膝自然收曲。病因為風邪侵入經(jīng)絡化熱所致,癥似痿非痿。據(jù)其特征診為“腰軟失控癥”。
取穴大椎,大杼、后溪、申脈、腰俞、風池。強刺激不留針。針后下床?;颊呒茨苤绷⑿凶?,腰軟消失,沒有下扯感覺。
二診(6日上午):患者自訴昨天針后,在回家路上,腰部有向后仰的感覺,夜間出汗后癥狀減輕。脈弦有力。余認為風邪已除,正氣不足,為初診針刺瀉之過速且有余,故又取大惟、大杼、后溪,申脈、腰俞,風池穴,均用補法,不留針。出針后,腿軟消失,腰部活動自如,沒有向后仰的感覺。
三診(7日上午):除左腿有沉感外,其他癥狀均消失。循經(jīng)取穴陽陵泉、環(huán)跳,針后沉感即除,當即上班而去。隨訪九個月無復發(fā)。
[原按]血熱壅盛,風入經(jīng)絡均可導致痿癥。且痿癥變化較快,若不及時診療即造成四肢痿軟不用或癱瘓。本例主風邪侵入經(jīng)絡,兼有化熱郁滯,致使腰軟,神經(jīng)失去控制,似痿非痿。故取主全身之陽的大椎穴以清熱瀉火、涼血祛風,以達治本之目的。腰俞為陽中之陰,取腰俞以補陽中之陰的腎氣;大杼為督脈別絡,手太陽,少陽之會?!峨y經(jīng)》曰:“骨會大杼,治筋攣。”因此,取大杼以導其氣,取八脈交會穴申脈、后溪以調節(jié)經(jīng)脈氣血。針刺風池以熄風潛陽,可通過經(jīng)絡促進周圍氣血運行以達治標之目的。這樣,標本兼治,先瀉其邪后補正氣,故病乃愈。(保定市門診部針灸科韓迎春《河北中醫(yī)》1981年第3期)
272.腎著案
1968年余養(yǎng)疴在寓,有李XX者,年五十許,畢業(yè)于上海交通大學,來寓求治。其證腰背沉重酸痛,頭毛禿落,醫(yī)作腎虛施治,百無一效,形體雖豐而困乏無力,切脈沉實,舌苔厚膩,此濕滯下焦之證,《金匱》所載之腎著也。實作虛治,故鮮獲效。乃予腎著湯主之。不數(shù)月,腰輕體健,而體重漸減,改予曲麥枳術丸常服而愈。后因發(fā)禿頭汗出,又子白術烏梅瀹湯代茶。1970年李從湖北來函,謂“現(xiàn)腰腿均已無沉重之感,體重減34市斤,走路輕快,頭汗收,細發(fā)似亦有新生矣?!痹圃啤?朱顏主治、朱不遠整理《中醫(yī)雜志》1980年第2期)
[編者按]《金匱要略?五臟風寒積聚病篇》云;“腎著之病,其人身體重,腰中冷,如坐水中,形如水狀,反不渴,小便自利,飲食如故,病屬下焦。身勞汗出,衣里冷濕,久久得之,腰以下冷痛,腹重如帶五千錢,甘姜苓術湯主之?!边@里,仲景用“如坐水中”與“如帶五千錢”的形象比喻,生動地描繪了本病腰背冷重的證候特點。也是本案成功的關鍵所在。
273.皮膚硬腫案
楊XX,女,48歲。一年前,自覺頸部俯仰活動不便,繼而漫腫發(fā)硬,逐漸向背部發(fā)展。現(xiàn)覺全身皮膚發(fā)緊,如繩所縛,上肢舉手梳頭頗感困難。周身軟弱乏力,嗜睡,畏寒,難以勝任勞動和家務。
檢查患者項背、前胸和上肢皮膚腫脹僵硬,難以捏起,光滑如涂蠟,膚色呈淡褐色,毛發(fā)無異常。脈沉細,尺部伏,舌質淡白,微胖嫩,苔薄白。血象:血紅蛋白9克,紅細胞280萬,白細胞4700、中性67%,淋巴32%、酸性1%。血沉正常。尿蛋白痕跡。病理活檢報告:成人硬腫病(武漢市病理檢難站標本編號:73—932)
參合脈癥,由風寒濕三邪雜至,壅蔽經(jīng)絡,氣血痞塞,發(fā)為痹癥。亟宜益氣溫陽,祛邪通痹。擬獨活寄生湯加減。
黃芪12克、黨參12克、當歸15克、丹參15克、茯苓15克、寄生15克、羌活10克、獨活10克、秦艽10克、靈仙10克、海桐皮10克、甲珠6克。
進上方五劑,自覺項背腫脹、緊張如繩所縛已有松解。惟仍感疲憊軟弱,畏寒、嗜睡,癥屬元氣虛怯。誠如沈金鰲說:“痹癥因虛而感”。擬益氣助陽、填精補髓法,佐治外邪。
炙麻黃10克、炒白芥子10克、甲珠10克、當歸10克、上肉桂10克、羌活12克、獨活12克、鹿角膠12克、黃芪18克、太子參15克、川續(xù)斷10克、狗脊10克。
連進十五劑,項背俯仰活動自如,上肢抬舉輕便,全身如繩所縛的緊張感完全消失,疲憊、畏寒等均有改善。囑服全鹿丸,一日二次,每次6克,以鞏固療效。一年后追訪,上述硬腫諸癥完全消失,已于半年前參加農(nóng)業(yè)生產(chǎn)。(武漢市中醫(yī)醫(yī)院皮膚科徐宜厚;《遼寧中醫(yī)雜志》1982年第3期)
[編者按]《諸病源候論?風濕痹候》云:“風濕痹病之狀,或皮膚頑厚,或肌肉酸痛,風寒濕三氣雜至合而成痹。其風濕氣多,而寒氣少者,為風濕痹也。由血氣虛,則受風濕而成此病。久不瘥,入于經(jīng)絡,搏于陽經(jīng),亦變令身體手足不隨?!背扇擞材[病與痹證“皮膚頑厚”、“手足不隨”的描述,頗相一致,當屬痹證無疑。主治者不為其表現(xiàn)奇異所迷惑,斷為痹證,而用治痹之常規(guī)方藥取效,是平淡之中有精深造詣。
274.臥則半身不遂案
郭Xx,男,35歲。1975年冬就診。側寐上側肢體癱瘓,醒后須下肢體使勁推向平臥,待片刻即康復。兩側一樣。晝夜不分,夏輕冬劇。病起兩年有余,病情日趨嚴重,兼嗜睡形寒,舌淡,脈無異。曾在各地大醫(yī)院就診,均診斷不明。尋思應以右歸丸益命門之火,溫煦臟腑百骸,使“腎者,作強之官,技巧出焉?!狈畡?,諸癥若矢。繼服二十劑,至今未見復發(fā),(湖南中醫(yī)學院中基理論研究室潘江濤:《遼寧中醫(yī)雜志》1981年第3期)
[編者按]主治者從腎虛無力“作強”理解本案證候,誠有至理。
275.腹中有蟲行感案
鄧XX,女,41歲。1958年4月12日就診。
自訴腹中有蟲行感。爬至何處,何處即不舒。兩足肌肉時有抽搐。病已年余,經(jīng)各種檢查,原因不明。初起極輕,近漸加重,且時覺腸內(nèi)外有刺熱感。服中西藥皆無效。查其脈沉滑,苔黃膩。此濕熱與痰火相結,久蘊不化,流入絡脈,氣機阻滯,諸恙乃作。以清熱通痹為治。
制南星4.5克、制半夏9克、廣陳皮6克、絲爪絡9克、川黃柏4.5克、淡黃芩4.5克、生川軍4.5克、生甘草3克、川貝母4.5克、竹茹9克、赤芍藥4.5克。二劑。
二診(4月14日):上藥服后,諸恙較安。但大便未暢。郁熱尚盛。前方加瓜蔞仁12克(打),二劑。
上藥連服七劑后,諸癥消失,經(jīng)年未發(fā)。(上海中醫(yī)學院附屬曙光醫(yī)院張羹梅供稿)
[編者按]痰之生其由非一。痰之為物,隨氣升降,無處不到。痰之為病,千奇百怪,無定位定狀。故《雜病廣要》引《濟世全書》云:“凡奇怪之癥,人所不識者,皆當作痰癥而治之也。”可謂概括之語。惟痰有風痰、濕痰、熱痰、食痰、寒痰、酒痰、氣痰、驚痰等不同性質;有滯于經(jīng)絡,留于肌腠,阻于竅道,流注眩節(jié),停于臟腑等不同病位。故當分辨清楚,精選方藥,始能應手取效。臨證每見不少奇癥,醫(yī)者也能從痰論治,而效果不佳者,就是未能辨清病位病性,以致用藥隔靴搔癢之故。主治者對本例病人的蟲行感,肌肉抽搐,根據(jù)脈滑、苔黃膩,斷為痰火入絡之證而取效,使病者年余之苦,霍然而愈,若非經(jīng)驗豐富者難成其事。
276.半身針刺感案
患者郝xX,女,61歲。1979年11月26日初診。
患者二十年來,久患“神經(jīng)官能癥”,左半身有針刺感,反復發(fā)作已五、六年之久。最近一月以來,此種癥狀持續(xù)不消,實難忍受。伴失眠,甚則徹夜不眠,脅痛,串走部位不定,無其他病史。舌質嫩紅,舌根部蓋以輕度白苔,形體消瘦,脈弦數(shù)。證屬“肝陰偏虛”,擬滋陰養(yǎng)肝以安神,用一貫煎加味,
生地30克、沙參30克、枸杞子10克、麥冬12克、當歸10克、川楝子10克、沙蒺藜12克、合歡皮30克、夜交藤30克、佛手3克、柏子仁10克。每日煎服一劑。
服三劑后諸癥未減,又將前方加鉤藤30克,蒺藜增為30克,又服八劑,左半身針刺感及脅痛等消失,但仍失眠。又以原方加丹參30克,生龍牡各30克,炒棗仁25克、竹茹10克,以養(yǎng)肝安神轉治其失眠。(王占璽、唐曉峰,《臨床驗集》,科學技術文獻出版社,1981年3月)
[編者按]所謂“神經(jīng)官能癥”,往往表現(xiàn)出一些難以名狀的病象,由于沒有特異的病因和特定的病灶,常被醫(yī)家所輕視,但病人的痛苦則是客觀存在的。據(jù)編者所見,不僅腦力勞動者易罹此病,體力勞動者也不少,值得很好地研究。此病表現(xiàn)復雜,其成因也是多種多樣,故治無常法常方??偟恼f來,除情志調整外,要著重臟腑虛實,生克關系的調整,才能收到滿意的效果。本案從心肝陰虛論治而取效,便是一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