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風雨像發(fā)了瘋的魔鬼把整個山村擾得不得安寧,樹被吹得東倒西歪,帶有泥的大水在山里像血一樣流個不止。三、四點的下午卻像是臨近黑夜的最后一秒,路只能看見大概的輪廓了。 俊的妻子站在門旁邊,眼神里充滿了擔憂。按理說孩子應當回來了,可一直沒等到孩子的回家。孩子如今在重點高中上高一,這個夏天剛開學不久,學校在縣城,離農(nóng)村太遠,這次放假是其其上高中的第一個月假。 他爸,你去看看,其其怎么還沒回來!俊的妻子推了推剛放下手中的活來到門的他,俊也想看看孩子為什么還沒回來,心想該不會出什么事了吧。 好吧,你把豬草砍了把豬喂了,我這就去。說完俊就拿了一把大黑傘頂著暴風雨向孩子回家的那條路走了出去。路上的風把傘吹得也是東倒西歪,俊的傘根本沒用,衣服還是被淋濕了,由于傘被大風吹著反而給俊走路帶來不方便,最后他干脆收好傘,任憑風雨的襲擊。 其其俊大聲的叫著自己的孩子,他邊走邊喊,似乎他是一個處于絕境的人,孩子的回應是他走出絕境的唯一希望。雨水從臉頰如洪流進入了俊的身體,睫毛上掛滿了水珠,襯衫濕透后變得透明了,緊緊貼著他的身體,常年干活形成的肌肉透顯出他性感的身材。他的視線有些模糊。 啊掑心裂肺的叫聲傳到了俊的耳朵里,他的心一下縮緊了,是不是其其出什么事了?他希望不是的。他朝聲音傳來的地方跑了去。 其其,我的孩子你這是怎么啦?其其的雙腿被壓在一塊大石頭下,顯然是山體滑坡滾落的石頭,石頭足有幾百斤??吹阶约旱暮⒆映霈F(xiàn)這樣的情況,一個男人的淚水瞬時像擋不住的洪流奔流而下。 爸爸,救救我,我好痛好難受。其其像深夜里的一只受傷的狼在號叫。 忍著點其其。 俊安慰其其,叫他別怕。他扔掉雨傘雙手像鐵臂一樣靠向了大石頭。他脖子的筋直直的拉了起來,手臂的筋像瞬間長大的藤蘿纏繞在俊的手上,肌肉硬得像鋼一般的盔甲,襯衫的衣扣都被掙開了,他張開了嘴大叫起來,臉上的雨水像找到了一個深淵一樣飛速的流進了他的嘴里,他像一頭猛獸在恕吼,突然,他居然把石頭從其其身上掀開了,石頭滾向了另一邊。 俊顧不得多想,直接背著其其跑下了山去。他沒有回家,他知道妻子還在家等著,可他知道回家是沒有用的,他必須得去醫(yī)院。其其在俊的背上呻吟著,他背著自己和自己差不多高的孩子,卻像什么也沒背一樣,他如一只奔馳的俊馬在雨中狂奔。 山里的雨越下越大,沒有絲毫離去的意思,風把雨水削成了箭,無情的射向了俊的身體。俊一會兒也沒有停,他忘記了他只是個普通的農(nóng)民,他忘記了他擁有的只是一個肉體。他花了不到二十鐘就跑向了醫(yī)院。 救救我的娃他最后一句話的哭叫的聲音,像是他受傷了一樣,他的聲音嚇到了所有在場的人,大家都把目光掃向了他。 醫(yī)生看到后立馬讓俊把其其背到應邊,就在俊放下其其的一瞬間,他倒了下去,像一塊巨石砸在了地上,這一倒,俊再也沒有起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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