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浩:斯諾登案被放大反而證明美國司法健全
蔣曉峰:歡迎回到《時事開講》,這節(jié)我們來關注斯諾登,斯諾登事件應該說是在持續(xù)的發(fā)酵,全球各國的媒體也都是在不同的角度來解讀關注這個事件,“棱鏡門”目前正在產(chǎn)生蝴蝶效應,而且各方的媒體和解讀應該說是樂此不疲。但是我們的時事評論員鄭浩先生認為,不宜過度去解讀“棱鏡門”這個事件,它可能會是一把雙刃劍,怎么講呢?
鄭浩:確實,斯諾登事件實實在在他就是一把雙刃劍,不宜過多的解讀,不宜做過多的一些評論,這個事情雖然很有意思,很有新聞價值,大家也都在追蹤斯諾登的下落,也都在看斯諾登最后他的命運如何,香港特區(qū)政府如何來處理它,中美之間是否有其他的一些交易等等。但是這件事情,從這件事情本身來講,適可而止,就此打住是最好的。為什么呢?其實很多國家。
蔣曉峰:媒體人會很遺憾。
鄭浩:很難言,有些國家是很難言的事情,美國很難堪,其他的國家很難言,為什么這么說呢,我們注意到最近這一兩天,有一家官方媒體的網(wǎng)站把斯諾登的一句名言一直放在那里,放了差不多有4、5天了,這句名言是什么?我先讀一下,我既不是叛徒,也不是英雄,我是美國人,我支持言論自由。這句話是斯諾登在接受英國《衛(wèi)報》的時候他講的一句話,這句話我們怎么來解讀?斯諾登毫無疑問他是美國人,美國人有沒有言論自由?美國有言論自由,這個大家都承認。當然你可以說這種言論自由是相對來講,其實他沒有絕對的言論自由。但是不管怎么樣,他把這句話放在這家官方網(wǎng)頁的首頁,透露的一個什么信息呢?就是斯諾登本人,他可以在一個有言論自由的國家來做一些反政府的事情,然后呢,很多的媒體把他解讀為,他是一個對美國現(xiàn)行制度的一個批判,他是一個英雄,他一個反叛者。
蔣曉峰:有不同解讀嗎?
鄭浩:有不同解讀,我說的這個就是,從目前來看,無論是在香港還是在內(nèi)陸,還是在其他地方,基本上一個主流的意見都認為他是趕于反抗政府的,趕于揭露美國丑惡行為。當然也有不同的意見,但是斯諾登,我們先來看斯諾登這件事情他的情報價值,除了他透露了“棱鏡”計劃之外,讓外界大吃一驚,因為他確實存在,而且是經(jīng)過奧巴馬總統(tǒng)親自批準的,對美國的公民進行竊聽和竊取通訊信息的一個計劃,這個在外界確實不知道。那除了這個是有一個價值,就像當年維基解密,解密了很多有價值的一些書信往來,電話記錄等等,暴露了美國他的外交政策上有的時候是非常兩面派的,有的時候是非常居心叵測的,是有他的價值。除了這個以外,他還暴露什么樣的一些價值,有價值的一些情報呢?基本上沒有。比方他說,從2009年開始,美國情報機關就對香港特別行政區(qū),對大陸進行多少多少次的攻擊竊聽等等,說句實話,基本上所有的人,我相信基本上所有的人都有一個常識,那就是為了要達到維護國家穩(wěn)定的這樣一個目的,他都會采取一個類似美國的這樣一種做法,就是對美國的公民,當然有的時候是對一些特定的目標進行監(jiān)聽、監(jiān)視,或者是截取他的一些網(wǎng)絡上的信息,通信往來等等。
這個不是什么新聞,這個已經(jīng)存在了少樂了也了政府進就有這樣的一種工具,政府本身他的運作的方式就是監(jiān)督他的臣民,監(jiān)督他的公民,以維護他的政權,社會的穩(wěn)定,這個基本上是任何時代都存在的。
蔣曉峰:中間有一個度的問題
鄭浩:有一個度的問題,我再說這個度的問題,我們看到,其實剛才你也說,就是這件事情他有一個雙刃效果,雙刃劍,如果說我們把它夸大,或者說我們做了很多的一些解讀的話,我們反而會覺得斯諾登的這個事件,其實在證明著美國他的新聞的自由,他的言論的自由,他的司法制度的健全,為什么這么說呢?這個事情暴露之后,我們看到有多少美國現(xiàn)任的情報機關的頭子,在參議院,在眾議院進行聽政,他們的這種聽政是對外公開的。如果說在其他的國家出現(xiàn)了一個類似斯諾登式的人物,像其他的國家暴露了你所在國的一些機密的話,那么這個國家他會允許進行這種公開地辯論、討論嗎?他允許媒體進行大肆的報道?你明白我的意思嗎?就是這種現(xiàn)象是很多國家都存在的,但是有哪一個國家能像美國這樣如此的公開透明的來暴露這件事情?如此的告訴大家我們做了些什么,我們還有東西可能是有待反思的。
比方說,NSA的頭子就說了,我們曾經(jīng)做過什么東西,但是是經(jīng)過法律批準的,是符合司法程序的,那如果說這件事情發(fā)生在另外的一些國家,這些國家有沒有這樣的一種言論自由的空間,民主制度的保障,讓這些主管情報的人能夠如此公開地來去披露,來去面對媒體,面來對廣眾來講他們的一些行為呢?世界上除了美國之外,或者是一些西方的民主成熟的國家能夠做到之外,有哪些國家能夠做到這個事情?這也是為什么有些國家的政府非常低調(diào)的來評論這件事情,因為什么呢,這是難言之隱,這件事情如果發(fā)生在我們的國家,我們的身上,民眾是如何來看待我們政府運用這樣一種特殊的權力?在美國運用這種特殊權力,他是有一定的司法保證的,當然我不會完全的、絕對的去說他們的每一件事情都是有司法保障,但是從目前我們掌握的信息來看,基本上美國他要對公民進行監(jiān)視的話,他基本上有一個程序是要經(jīng)過司法的批準,司法的復核(音),按照司法的程序來。當然他有的時候也會越過司法的權限,因為他覺得事情突然,或是他覺得這個是有一個非常重大的目標價值,因此他就會采取一些行動來進行監(jiān)聽,這個是越過了司法的權限,這個是肯定有。
但是除了美國以外,我們想象一下,這個世界上還有哪些國家,如果他要竊聽公民的電話和截取他的信息的話,能夠嚴格地按照憲法和法律進行行事?我們能夠回答這個問題嗎?如果能夠回答問題的話,好了,你的政府可以評論這件事情,你的公民可以公開地討論這件事情。如果你不能夠來向你的公民坦白地交代,我們的一切的竊聽都是符合憲法,符合法律的話,請你收聲,我的意思就是這樣。
蔣曉峰:你的關鍵詞我想我已經(jīng)抓到了,難言之隱。但是我相信這個事件相關的評論和解讀可能還會繼續(xù)下去。
鄭浩:當然,我不是說反對這種解讀或者是評論,但是我反對的是把它任意的擴大化,把它放在一個,甚至于把它拿來作為一個政治上的工具,來攻擊別人,來批評別人,來指責別人,如果你批評別人,指責別人的話,你先要問好你自己,我的一些竊聽的計劃,我的一些跟蹤的計劃是否如何我本國的憲法和符合我本國的司法程序呢。如果你能解答這個問題,如果你能夠像美國一樣的公開透明披露你的所有的行動的細節(jié)的話,你可以這樣去做,如果你做不到還是收聲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