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康,曾是民國到建國初期的一個短命的省份,現今是泛稱川西的一部分。 西康位于川、藏、滇交際之處,青藏高原與成都平原的過渡地區(qū),境內有納西族理想之國的稻城神峰,有“蜀山之王”和“白色冰山”之稱的貢嘎雪山,有川藏公路的險地二郎山和雀兒山,有世界最低海拔冰川海螺溝,有世界最高的鎮(zhèn)子紅龍鎮(zhèn),有金沙江、雅礱江和大渡河,有峻美艷麗的紅石灘,有攝影家天堂新都橋,有藏傳佛教的最大印經學院德格印經院,有關乎紅軍命運的瀘定鐵索橋,有獨特的古碉群、古東女國的丹巴美女以及過目不忘的康巴美少年,有以雅女、雅雨、雅魚(過去還有雅茶)而聞名于世的雅安城,有中國茶葉源頭的茶山,有中國大熊貓的首次發(fā)現地,有世界珍貴名樹珙桐的種植基地,有漢代古建經典高頤闕,如此眾多的自然與人文景觀集中于此,不去西康,也許枉為喜歡旅游的人? 西康的自然美,是現實的,想“抓”還是能夠抓住的,但它的過去則已經成為歷史且正在湮滅。中國著名的第一代攝影師孫明經,曾經用大量的膠片和不綴的硬筆,真實地記錄了歷史中的西康,在中國社會科考史方面功勛卓著。他的兒子孫健三將其資料匯集成書,也是功德無量。想知道民國時期的省別史,就請看看《定格西康:科考攝影家鏡頭里的抗戰(zhàn)后方》,250多頁的畫冊,比任何史書和論文都來的真實、豐富和形象。 筆者喜歡欣賞攝影作品。文革后,在北京的“自然·社會·人”一類的攝影展覽,筆者期期未落,那是青春和人性解禁后的綻放與躁動。稍后欣賞到陳復禮、王小慧的很多攝影作品,那是光與影不同風格的捕捉和創(chuàng)造。再往后就是進入故紙堆,翻看了美國生活周刊的大量新聞圖片,雖不能真正理解西班牙反法西斯戰(zhàn)爭戰(zhàn)地記者犧牲瞬間、羅斯??偨y在軍艦上迎風凝望以及戴高樂下臺后在地中海邊落寞背影的社會含義,卻也能觸覺到對那段歷史的感動。而真正震撼筆者心扉的,卻是《定格西康》孫明經那些看似平實無華的紀實照片。筆者常常對愛好攝影的朋友們說,花卉、景物照得再好,最多也就是美輪美奐的平面畫片,生命力難以持久;而紀實(新聞)照片的生命力才是經得起時間的長久考驗的,《定格西康》就是經得起時間考驗的。 兒時,曾被知曉四川有個地主劉文彩,依仗弟弟西康省長劉文輝的勢力魚肉鄉(xiāng)鄰,而劉文輝在1935年阻擊過紅軍的長征。那時的筆者,對地圖非常感興趣,遍查中國地圖卻沒有西康省的行政區(qū)劃。之后,從歌曲里知道了四川有個康定,從一起從軍的戰(zhàn)友有被分配到三部去而知道了四川有個雅安。再以后,知道了康定和雅安先后是西康省的省會,西康省自1939年至1955年存在了16年。有趣的是,西康省設立的當年,曾產生了《康定情歌》并在內陸廣為流傳;在西康省撤銷前,《歌唱二郎山》又唱遍了祖國大地,也算是祝禱西康省的光榮謝幕吧。西康,作為省份存在的時間雖短暫,但卻給人們留下極為深刻的印象,孫健三寫的《定格西康》一書,又引人將歷史、傳說與現實交織在一起,不由鉤起對西康記憶的點點滴滴。看《定格西康》中的孫明經攝影作品,有些需靠文字解讀才能明白,有些則是細觀照片本身,就比文字解讀的信息量更為豐富。慢慢道來,費時費力費墨,還是提綱式的筆記來的輕松。下幾篇讀書筆記將圍繞《定格西康》,談一談對西康的印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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