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一： 草書中堂 曹秀先書范成大《橫塘》一首

圖二： 曹秀先行楷冊頁（選二）

前不久，在南昌市巡展的江西古代鄉(xiāng)賢書畫作品展中，一幅清代曹秀先的書法中堂(圖一)吸引了筆者的目光，內(nèi)容為范成大的《橫塘》詩句：“南浦春來綠一川，石橋朱塔兩悠然。年年送客橫塘路，細雨垂楊系畫船”。作為南昌人，筆者一下就想到，這不是描寫的南昌撫河“南浦飛云”一景嗎？

曹秀先(1708~1784)，字恒所，又字芝田、冰持，號地山，南昌新建縣人，清朝著名文學家、書法家，乾隆元年中進士，選庶吉士，任翰林院編修、國子監(jiān)祭酒、內(nèi)閣學士，歷工、戶、吏三部右侍郎，乾隆三十六年晉禮部尚書，受命在上書房總師傅行走，充《四庫全書》館總裁。乾隆特賜其“紫禁城騎馬”的特殊待遇。曹秀先為官清廉，人稱“誠敬勤慎”，秉公執(zhí)法，深得民心。多次用自己的薪俸在家鄉(xiāng)設置義田，興辦義學，興修水利。鄉(xiāng)民將御賜“秩宗衍澤”匾額懸于曹氏宗祠，以褒揚其德尚。曹秀先學問淵博，著述甚豐。每逢國家大典，撰進詩文，屢蒙紫貂文綺之賜。有《賜書堂稿》、《移晴堂四六》、《依光集》、《使星集》、《地山初稿》、《省耕詩圖》、《衍琵琶行》等問世。卒于任，贈太子太傅，謚文恪。

曹秀先為一代名臣，以書法藝術(shù)稱譽書壇。史書記載：以儒臣起家的曹秀先“博極群書，工于詩文，尤善書法”，“書法高古，純寫中鋒力透紙背，人得片楮以為寶。石刻碑版甚多。嘗進所刻敬恩堂移晴堂書課，賜御臨黃庭堅尺牘，著賜書堂集”。乾隆曾封三位書法家為“天地人”，他們分別是：張照(得天)、曹秀先(地山)、王杰(偉人)。

曹秀先所處時代為乾嘉時期。從書法上看，這一特殊時期，一方面，帖學書法仍承續(xù)晉唐朝來的帖學傳統(tǒng)，但沒有了唐宋書法的狂野奔放，在草書上幾乎沒有建樹，取而代之的是以劉墉一路的渾樸、寧靜的行書；另一方面，由金石考據(jù)而引發(fā)了碑學書法的繁盛，其強烈影響開始顯現(xiàn)，以伊秉綬為代表的碑學大家也不斷激起巨大聲響。

雖然碑學書法在當時是先鋒和潮流，但在官方，卻是以乾隆為代表大力提倡的董其昌、趙子昂帖學。曹秀先作為位高權(quán)重的人臣，又曾因為應試深受“館閣體”的影響，要走向野逸的碑學，去像“揚州八怪”之一的金農(nóng)那樣，寫些窮鄉(xiāng)僻壤的造像，顯然是不現(xiàn)實的。所以他的書法必然是“正統(tǒng)派”一路，而且是其中著名的實踐者和引領(lǐng)者。他的作品和張照、劉墉等人一樣，沉著端莊、圓健純熟，引領(lǐng)時代風氣。

《橫塘》詩中堂是曹秀先書法代表作之一。從筆墨上看，取法鐘繇、王羲之為多，但與前朝帖學書法相比，其作品多了沉厚靈動之美。字法外實而內(nèi)虛，外靜而內(nèi)動，穩(wěn)健中見動感。字雖多用草法，但字與字之間相連不多，大多以獨立平正的姿態(tài)示人。他的冊頁作品(圖二)尤其溫文爾雅，格調(diào)清新，一絲不茍，無一怠筆，流露出個人的性情和才情，古風彌漫。人常說“字如其人”。通過曹秀先的作品，我們也可想到他嚴謹?shù)臑槿撕蜕詈竦膶W識。

shufakongjian（長按可復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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