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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草根，就有青草漫坡的那一天 子非 就在2014年幾乎不可挽回地以平淡無奇收場之際，湖北殘疾農(nóng)婦余秀華火了，她的詩《穿過大半個中國去睡你》紅遍了整個網(wǎng)絡(luò)，讓大半個中國的老少文青們睡意全消。2014年的歲末，終于可以在“睡與被睡”的亢奮中滿意地落幕，而2015年的春天，則在“一棵稗子”瑟瑟作響的顫栗中來臨。 如果給你寄一本書，我不會寄給你詩歌\我要給你一本關(guān)于植物，關(guān)于莊稼的\告訴你稻子和稗子的區(qū)別\告訴你一棵稗子提心吊膽的\春天 在詩里，余秀華常常是一棵草，甚至是一棵稗草。確實沒有人比她更像一棵草那樣卑微和無力。38歲的她，因為出生時腦缺氧而造成腦癱，無法考大學(xué)，高二下學(xué)期便輟學(xué)回家務(wù)農(nóng)，成為地地道道的農(nóng)婦，成為茫茫草芥之中最不茁壯，甚至最不成樣子的那一棵。 但就是這樣的一棵稗草，在堅持寫詩16年之后終于等來了屬于她的春天。因為“她的文字像飽壯的谷粒一樣，充滿重量和力量”。 在反復(fù)出現(xiàn)的草的隱喻里，你可以讀到不甘，可以讀到守望，可以讀到認(rèn)定自己是棵草，而做出關(guān)于草根的種種努力，比如發(fā)芽，比如開花，比如瘋長成一個春天。 這個春天理所當(dāng)然地要屬于這樣的草根。 這樣的草根，接納了生活的一切不如意，卻永不放棄夢想和愛，“你以為從春到秋，一棵草已經(jīng)袒露了所有：喜悅、悲憫、落魄、枯萎，這些詞在午夜微光搖曳，親切友善，它們對應(yīng)著一片天空，無數(shù)星群。” “如何讓你愛我，在我更為孤單的時辰，村子里的谷子已經(jīng)收割，野草枯黃繁茂，你在滿天星宿里，怎么能找到來路？我只有一顆處女般的內(nèi)心了，它對塵世依舊熱愛，對仇恨充滿悲憫?！?/FONT> 這樣的草根，又最懂自己，“我悄無聲息地落到這個世界上，也將悄無聲息地隱匿在萬物之中”。 這樣的草根，把名利看得很輕，“假如你是沉默的，海水也會停止喧嘩”。 這樣的草根不是孤例，是一個越來越大的群體。不僅僅有寫詩的，還有在教育這片土地上勞作的，比如，在茫茫大漠建一座夢想中的學(xué)校，為的是能在孩子的心里，植下人生美好的綠意；比如做一名鄉(xiāng)村教師，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那間簡陋的教室，為的是讓每一朵花，都不會再誤了花期。 這樣的草根越來越多，是多么好的事！ 或許，這個時代將屬于這樣的草根。因為，有草根，就有青草漫坡的那一天。 我說，每一棵草都會開花/我們把手伸進(jìn)一棵草的內(nèi)心/只聽取她在黃昏里的聲音 2015年的春天，不再只是遙看草色，而是一起聆聽草根的心跳，你的，他的，當(dāng)然還有，我自己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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