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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象表現(xiàn)主義之“狂躁”的波洛克（Jackson Pollock） 抽象表現(xiàn)主義（Abstract Expressionism或簡寫成Ab-Ex），又稱紐約畫派（The New York School），這個名詞最初用于形容美國畫家Arshile Gorky的作品利用作畫時隨意滴撒顏料產(chǎn)生的偶然效果表達自我與作品的關(guān)系，結(jié)合了“抽象藝術(shù)”與“表現(xiàn)主義”的概念。他們并不再現(xiàn)他們的情感，而是在畫布上直接表達出來，不強調(diào)幾何構(gòu)成、美學與形象，以不精確、不可預知的方式，著重內(nèi)在心理與表現(xiàn)力量，發(fā)展出一種極富畫家個人語言和潛意識想象的畫風，抽象表現(xiàn)主義一詞油然而生。創(chuàng)作的行動和情緒在作品中留下清晰痕跡，“行動”本身也是一種藝術(shù)表現(xiàn)，而“形象”不再重要。 19世紀末以來，美國一直是西方建筑運動先鋒。然而直到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結(jié)束后抽象表現(xiàn)主義在1946年正式出現(xiàn)，紐約才真正取代了歐洲成為西方當代藝術(shù)的重心，更在60年代早期達到巔峰，影響既深且遠。在戰(zhàn)爭期間逃往美國的眾多歐洲經(jīng)營，比如亞美尼亞的Arshile Gorky、拉脫維亞的Mark Rothko、荷蘭的Willem de Kooning等，將代表歐洲的立體主義（cubism）和超現(xiàn)實主義（surrealism）等思潮紛紛帶入。以紐約為首的美國，開始在渡海而來的深厚基礎(chǔ)上發(fā)展新風格。但值得注意的是，抽象表現(xiàn)主義沒有統(tǒng)一的繪畫風格，這一標簽下的藝術(shù)家們除了背離反對的目標較為一致以外，就很少有共同之處了（內(nèi)部還經(jīng)常有后宮戲碼互相揶揄諷刺看不上）。評論家給予他們抽象表現(xiàn)主義畫家的標簽，然而他們自己不曾用過甚至嗤之以鼻（比如Jackson Pollock和Mark Rothko），也不曾想過以這樣的標簽訂定任何目標。 具體而言抽象表現(xiàn)主義繪畫氛圍兩大派別： 以Jackson Pollock和Willem de Kooning為代表的行動畫家（Action Painting），把動作和姿態(tài)作為創(chuàng)作的基礎(chǔ)。 以Clyfford Still、Mark Rothko和Barnett Newman為代表的色域畫家（Color-field painting），依靠大面積的色彩表達某種思想。 本文主要從市場行情角度著重介紹三位畫家，也是我個人很喜歡的三位Ab-Ex畫家：Jackson Pollock、Mark Rothko和Clyfford Still。有一句話可以扼要的概括這三名畫家：Still gives us drama. Rothko gives us equilibrium. Pollock takes us to chaos. 縱觀近幾年的西方藝術(shù)市場，由于次貸危機的后遺癥，2011年是個低谷，西方藝術(shù)市場十分不景氣（當年全球拍賣成交Top 10的前兩名是中國嘉德拍出的齊白石和北京保利拍出的王蒙，自1987年起，這是唯一的一次中國藝術(shù)家問鼎全球拍賣市場）。當時許多人都存疑：西方戰(zhàn)后及當代藝術(shù)的市場到了盡頭沒有再進步的空間了嗎？直到2011年11月9日在紐約蘇富比以$61,682,500成交的Clyfford Still - 1949-A-NO. 1, 1949完美地給大家了一個樂觀的答案：抽象表現(xiàn)主義勢必將帶動西方戰(zhàn)后及當代藝術(shù)的復興甚至再創(chuàng)新高。如今，事實證明，的確如此，而非是Pop Art。 Jackson Pollock（Jack the Dripper） Pollock是二戰(zhàn)后的美國欲與歐洲爭奪世界文化中心地位，所打出的公關(guān)戰(zhàn)推出的代表性畫家。 一開始的時候最有決定權(quán)的Peggy對這幅作品并不感冒，但是Mondrian的一句話打動了她：“我正試圖了解這里（美國）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但我想這是美國到目前為止最有趣的作品，你一定要看住這家伙。” Peggy當時看不懂Pollock的畫，只覺得怪異可怕，但是他信賴Mondrian的眼光，開始了她收藏Pollock之路。其實何止Peggy，連Pollock本人當時也還不清楚自己要追求什么？但是畫中Pollock獨樹一幟的韻律和平衡桿已經(jīng)顯露無疑。在此之后的短短幾年之內(nèi)，Pollock很快找到了自己。 1944年4月由James Johnson Sweeney撰文的巨幅兩大頁文章《Five American Painters》在Harper's Bazzar上發(fā)表，著重介紹了包括Pollock在內(nèi)的五位藝術(shù)家（Milton Avery, Morris Graves, Roberto Matta和Arshile Gorky）。一個月不到MoMA就從Peggy手里買下了文章中著重介紹的Pollock的She-Wolf, 1943。 隨后Pollock又在1947年和1950年兩次登上Times內(nèi)頁專題介紹。但這場美國自導自演的公關(guān)戰(zhàn)的頂峰是1949年Life雜志對Pollock的專訪，名為Jackson Pollock: Is he the greatest living painter in the United States? 自此蜚聲國際的同時在美國國內(nèi)也大街小巷人人皆知有Pollock這么個人物。 我自認為Pollock的創(chuàng)作頂峰是1947-1951這段期間，尤其是1950年之前平滑稀疏輕細的線條重復圖案，而不是他1950年之后技藝成熟后創(chuàng)造出的繁冗厚重的筆觸。Pollock也是在這段時期將點滴畫（drip painting）孕育成熟發(fā)揮極致。“行動繪畫”是Pollock對他所處社會現(xiàn)實的對抗或逃避，是他個人經(jīng)歷人生滄桑與不幸所積淀下的一種兇猛力量的宣泄。 巧合的是在1948年，Mark Rothko、Jackson Pollock和Barnett Newman都不約而同地找到了各自標志性的表達方式（Mark Rothko的color field，Jackson Pollock的drip painitng和Barnett Newman的zip painting）。 很多人看了Pollock的畫，縱使不明白所以然，感覺就是隨便涂鴉。欣賞Pollock的作品不單單在于看畫作成品本身，在于Pollock創(chuàng)作的過程，Pollock將畫布平鋪在地，手持油彩在畫面上奔走的滴彩潑灑創(chuàng)作方式，引起了這是否是無意識地書寫的討論，甚至藝評家們借助電腦的人工智能去分析Pollock的作品。網(wǎng)上有關(guān)于Pollock創(chuàng)作過程的視頻，給我的感覺跟舞蹈一樣，非常優(yōu)美非常有韻律，看過之后就會發(fā)現(xiàn)Pollock其實是非常仔細地控制畫面構(gòu)圖，以意識在作畫，有別于無意識的書寫，Pollock的作品是Pollock有意識地喚起韻律的創(chuàng)作行為。 仔細一想，這樣的討論意義不大，如果有藝術(shù)家能像Pollock般持續(xù)拿出驚人的完美作品，那么那些作品是否來自無意識地書寫已經(jīng)無關(guān)緊要了。重點是要持續(xù)地、非偶然地一直創(chuàng)作出好作品，誰能持續(xù)地、非偶然地一直創(chuàng)作出好作品，就是一位大藝術(shù)家。有生命的創(chuàng)作跟無生命的計算機創(chuàng)作是無法突破的界線，科學在這里是徒勞的。計算機是“計算者”，不是創(chuàng)造者。如果真能賦予計算機創(chuàng)作的生命，那人類跟造物者上帝就達到同一地位了。 大自然創(chuàng)作的Pollock的Drip Painting “我毫不恐懼地改變、破壞影像，因為繪畫有他自己的生命。”Pollock自述。如紐約大都會博物館藏的Autumn Rhythm, 1950（其實這幅畫不叫這個“秋韻”，而是Number 30, 1950，但是被當時的某個藝評家賦予“秋韻”之名后，就再也擺脫不掉了）。 來說說Pollock的市場表現(xiàn)方面，早在1989年5月2日（當時Rothko還沒有現(xiàn)在這么火，Rothko第一幅破$10,000,000的作品是在10年后的1999年），Jeffrey Deitch在紐約蘇富比就以$11,550,000的價格購得了Jackson Pollock的Number 8, 1950, 1950，創(chuàng)造了Ab-Ex的拍賣紀錄，雖然在半年后此記錄就被Willem de Kooning刷新了。 Pollock的Drip Painting精品大部分都在世界各地的各大博物館，在私人藏家手里的為數(shù)不多，在過去的20年里（自1992年11月到現(xiàn)在），只有9幅Drip Painting在拍賣行成功拍出。他們分別是： Jackson Pollock - Number 6, 1948 (Blue, Red, Yellow), 1948, $1,980,000 ( Jackson Pollock - Number 22, 1949, 1949, $1,762,500 ( Jackson Pollock - Number 12, 1949, 1949, $11,655,500 ( 值得注意的是，20年間，成功拍出的Pollock的Drip Painting無一不是出自1947-1951期間，自2012年5月起，每一幅上拍的Pollock的Drip Painting都無一例外地屢屢刷新Pollock的拍賣紀錄：2012年5月、2012年11月、2013年5月…… 在下個月12日的紐約佳士得，又一幅Pollock的Drip Painting即將上拍：Jackson Pollock - Number. 16, 1949 (CR244), 1949，估價$25-35m。 此畫曾于2007年5月15日在紐約蘇富比上拍，當時估價$18-25m，但慘遭流拍。這幅就屬于我個人非常喜歡的1950年之前平滑輕細而非1950年后繁冗粗重的線條，沒準能繼續(xù)書寫Pollock的拍賣輝煌，要知道今年5月15日破紀錄的那幅Number 19, 1948估價也才是同樣的$25-35m。一切皆有可能，拭目以待。 哦，對了，說完Pollock的二級市場成績，那當然也要談一下一級市場成績。2006年11月2日，Jackson Pollock的Number 5, 1948以$140,000,000的價格通過私人交易的形式賣出，問鼎了當時世界最貴藝術(shù)品交易第一位的寶座5年之久，目前位于世界最貴藝術(shù)品交易的第三位。
Pollock一個人，便創(chuàng)造了一個宇宙。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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