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家正在熱熱鬧鬧的為安靜的出閣而披紅掛綠,所有的親戚朋友都喜笑顏開,安靜于鐵家回來后,看到這木已成舟的一幕,心里的苦水直躥到齒背。聽著母親諄諄訴說婚后事宜,安靜只有強(qiáng)顏歡笑。抬頭看看天,似乎可以擠出水一般。
回到閨房,安靜就看到了書桌前心腸的照片。她似乎特別恨他,對比鐵石他就是一個卑鄙小人,安靜說過她只會愛大英雄鐵石。一直以來都是她對鐵石的長情才害得自己不聽勸的堅持心腸就是鐵石。于是才有了今天的種種不堪。
所有的人都在為嫁女兒而開心,墨鎮(zhèn)的女兒出嫁是大事,所有的人家都來了,安靜看著窗外的人,思想本來是固定來想他們的,結(jié)果不知道怎么就意識模糊了。等她意識到自己的意識時手背已被淚水冰涼。
安寧看到了,知道必然結(jié)果是不好的,之前她就是安家唯一反對這場婚姻的人,她不相信一個傷害過安靜的人可以再次給與她幸福。安靜為此和安寧史無前例的爭吵起來。安寧沒有說什么,她想去給安靜報仇。
安靜雖心如死灰,可是她仍知道誰會威脅到他,哪怕他不是鐵石,安靜仍希望他可以安全。
安靜對安寧訴之原委,安寧才罷休。
安靜靜靜的坐一夜,她想過給生命一個了斷,她想去見見鐵石去。只要剪刀輕輕吻過動脈,一切,與她生命糾纏的一切就結(jié)束了。這喜慶的紅就會變成慘淡的白。所有人的笑都會變成哭。那時候,她就無法感知這個世界所有人的悲傷。很多事情就再也不用去費(fèi)心解釋。遇到鐵石,她特別珍視自己的生命,而此刻她卻覺得自己的生命太多余,她多想為那些無奈的生命煙消云散。
她不明白為什么想死的人死不了,不想死的偏偏死了。她問自己為什么這么傷心,離開一個不是鐵石的人不是皆大歡喜嗎?為什么還這么揪心的難受。是在為知道鐵石逝去而悲痛嗎?還是嘈雜著另一些東西?
安靜不怕死,怕與死糾纏不清的背后。
她看著母親的微笑,如果變成痛苦,她是多么的罪過。如果鐵家知道了,勢必又是一種強(qiáng)求的愧疚。死,也要想這么多,大概是死不了的,可是生不如死。
直到黎明雞鳴,安心說要帶著安靜去試嫁衣。安靜只好獨(dú)角戲下去。大街上車來車往,安靜多想由這來來去去的意外而消失不見。這樣,死,似乎不用向世人解釋??墒牵R車和電纜車都特別的規(guī)矩。
無論安靜怎么故意他們都十分刻意的避開這走來的橫禍。直到一個女人血淋淋的躺在馬車下,安靜親眼目睹了一個靈魂消失的經(jīng)過。她感覺不到心在哪里,她瞪大的眼睛久久爬出兩灣早已冰冷的淚流。她感覺不到疼,她知道她也感覺不到。她只覺得周遭十分的冷。所有的人都圍觀著漸行漸遠(yuǎn)的生命。
鮮紅的血在她的發(fā)絲末梢開滿了花,沒有人哭她,除了安靜。安靜覺得都是自己害死了她,上蒼要犧牲一個生命來拯救另一個生命。于是,安靜終于有了活下去的勇氣,繼續(xù)她的生命。。。。。。
安靜聽見有人叫她的名字,那是母親,她想回應(yīng),卻發(fā)現(xiàn)張不開嘴巴。所有的人都在哭,她看到他們都在她的床前,她想起身告訴他們她很好,只是睡著了,可是她感覺后背被一只手抓住住的,她動也動不了,良久眼角滾出一滴淚水。之后哭聲越來越遠(yuǎn),越來越遠(yuǎn)。。。。。。
安靜醒來以后,眼前是那個一直待她溫潤如玉的人,安家的人都在,水晶,花卿,無歡,玉脂也在。安靜好像做了個夢,只是夢太長,太亂,她記不清了,她很累。終于她也和那個溫潤如玉的人一樣溫潤如玉的待他。
花卿說安靜的故事到此結(jié)束了,或許是安靜的過去結(jié)束了。一個沒有過去的人。。。。。。
安靜只記得她要大婚來著,回到家中,依然張燈結(jié)彩,鳳冠霞披上的鮮血晃的安靜神經(jīng)疼。不知道過去過去了多久,安靜看著那把剪刀,她翻箱倒柜的找她自己都不知道要找的東西。那個溫潤如玉的人高馬而來,閨房內(nèi)的妝臺上只有心腸的照片。城外的善慈庵中青絲滿地,唯有一顆超脫塵世的安靜心。
那段往事,且就隨風(fēng)而逝吧。
執(zhí)于一念,困于一念。一念放下,便得永生。
阿彌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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