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8年6月29日,日軍波田支隊使用化學(xué)毒彈武器攻破了江西北部長江上的馬當(dāng)要塞。侵略軍沾滿血污的鐵蹄自彭澤登陸,竄上了江西大地。此后,彭澤、湖口、九江、星子、瑞昌、德安、永修、安義、奉新、高安、新建、武寧、靖安、南昌等縣市先后淪于敵手。都昌、余江、景德鎮(zhèn)、樂平、萬年、鉛山等縣市部分淪陷。修水、宜春、撫州、上饒、鷹潭、萍鄉(xiāng)、新余、吉安、贛州等42個縣市遭日軍嚴(yán)重騷擾破壞。日本侵略軍的兇焰遮蔽了文明千載的豫章古郡。
自馬當(dāng)失守后的七年間,盤踞江西的日軍經(jīng)常保持在10萬人左右,其中主要作戰(zhàn)部隊是日本陸軍第三、第六、第二十七、第三十三、第三十四、第四十、第一O一、第一O六等8個師團和獨立第七、第二十兩個旅團,及第三飛行團和海軍航空隊,還有海軍艦艇10余艘。這些軍國主義的殺人機器,奉行“燒殺以揚軍威,擄掠以助軍需,奸淫以供軍樂”的燒光、殺光、搶光“三光”政策,給贛江兩岸的炎黃子孫留下了世世代代不能忘記的深仇大恨,在江西烙下人類的恥辱。
一、毀滅文明
自日軍的鐵蹄一踏上江西的土地,毀滅性的浩劫便接踵而至。日本侵略者公然推行種族滅絕主義,肆意踐踏人類公德,毀壞社會文明。在狂轟濫炸和熊熊烈火中,城市被化為廢墟,村鎮(zhèn)被夷為平地,古建筑和歷史文物被搶劫、破壞殆盡。全省48個市縣被日軍毀壞建筑物均達千棟以上,其中有24個縣市城區(qū)幾成焦土。
德安在南行鐵路線上,縣城有700多家商店、作坊和行棧,繁榮為贛北各縣之冠。1938年8月8日,日軍飛機一再轟炸德安縣城,縣城96.4%的房屋被炸塌燒毀,火車站一帶化作焦土,全城成了一座廢墟。7年淪陷期間,僅德安有7080人死傷于日軍之手,占總?cè)丝诘?/span>11%,房屋被毀6397棟,財產(chǎn)損失達當(dāng)時貨幣81億元。
南城是贛東重鎮(zhèn),位于江西中部,1942年6月12日被日軍攻占。日軍進城后大肆燒殺,城內(nèi)四條大街被燒光。據(jù)1942年11月25日《新民報》載,大火之后,全城僅存26間破爛小屋。重要建筑和歷史遺址如九廳十八房、進士第、金斗窠、福音堂、華光廟、玄妙觀、南城鄉(xiāng)師、醫(yī)院等都成了瓦礫場。在不足一個月的時間里,南城死傷于日軍之手的有4633人。其中,中學(xué)教師堯孝杰一家五口僅剩下他一人;孝子巷一對張姓新婚夫婦的洞房被炸飛,兩人尸體懸掛在電線桿上晃悠;永豐坊附近的一個防空洞被近旁樓房倒塌的磚石堵塞了洞口,洞內(nèi)60余人全部窒息死亡。被毀房屋4596棟,財產(chǎn)損失達當(dāng)時貨幣153億元。
贛州是贛南最大的城市。1942年1月15日上午9時,日機28架在市區(qū)輪番投擲炸彈102顆、燃燒彈13顆,當(dāng)時正刮5級北風(fēng),風(fēng)助火勢,整個城區(qū)成了一片火海。陽明路、中正路、天后宮、華興街等處均成焦土,千年古城毀于一旦。敵機走后,殘墻斷壁旁盡是缺頭少腿的碎尸,其中有一名婦女,一手抱著嬰兒,一手還緊抓著奶瓶,其狀慘不忍睹。據(jù)不完全統(tǒng)計,炸死200多人,炸傷300多人,炸毀燒毀房屋1200多棟。贛州于1945年2月2日被日軍占領(lǐng)。
二、殘害平民
入侵江西的日軍先后在彭澤、湖口、九江、瑞昌、永修、德安、奉新。南昌、臨川、高安、余干、萬年、崇仁、進賢,以及主要交通線上的縣市野蠻制造了多起集體大屠殺事件。下面是幾筆血淚賬:
1938年7月20日清晨,初入江西的日軍包圍了湖口縣的周璽村,將周元沃、周世太等百余村民用刺刀捅,用機槍掃,全部殺死。7月24日,日軍騷擾周家塢,殘殺了周文力等70多個農(nóng)民。8月2日,日軍闖進孫百倉村,把沒來得及逃走的孫菊娥、孫汝榮等29人集中關(guān)押在一棟大房子內(nèi),用機槍對準(zhǔn)他們掃射。8月23日,日軍將鳥林巒村的50多個農(nóng)民集中殺害,燒毀民房76所。原有600多戶的湖口縣棠山鎮(zhèn),在日軍屠刀下僅存50來戶,500多平民死于非命。
8月5日上午,一隊日軍竄到九江沙河鎮(zhèn)的曹家找村,為防村民外逃將村莊團團圍住,挨戶翻箱倒柜,把所有值錢的東西搶光,又將全村男女老幼百余人集中到祠堂里,日軍爬上祠堂對面的屋頂,用重機槍對人群狂掃。鮮血從祠堂里一直流到屋外的曬谷場上,慘烈的哭號聲撕心裂肺。日軍將祠堂四門堵死,澆上煤油,點燃火把,頃刻間偌大祠堂被烈焰吞沒,全村上至90多歲的老者,下到未滿月的嬰兒,無一生還。
12月26日,日軍分乘數(shù)輛汽車竄到瑞昌縣的洪嶺。兵分兩路,一路掃蕩尹范壟,見人就殺,見屋就燒。另一路日軍竄到常豐畈,將幾個村莊包圍,抓住200多群眾,押到張村背后的大草洲上,強迫民眾搬來箱柜桌椅,擺成半畝地大的圓圈,威迫人群蹲在圈里。日軍在圈外四周架起重機槍,齊向圈內(nèi)掃射,頓時血肉橫飛,草洲盡赤。槍聲停后,日軍潑灑汽油焚尸,300多無辜民眾喪生,原有32戶的張村,18戶被殺絕;原有140多口人的黃村,只剩下幾個老人和兒童。
1939年夏,日軍摸黑侵犯奉新縣的曼頭嶺。隨著日軍的砸門聲,人們從睡夢中驚醒,老老少少都被趕到曬谷場上。日本兵將一個小女孩從母親脅下扯出拋進了水塘,又返身來拖大人。不知是誰喊了一聲,“反正是死,不如同鬼子拼了!”人群向日軍沖去,幾個日本兵被打倒在地,但手無寸鐵的村民們很快就在刺刀、馬刀、火器的夾攻下,成片成片地倒臥在血泊之中。沒有氣絕的皆被日軍拋入塘中,又被機槍狂掃。當(dāng)晚,曼頭嶺村除陳正根、廖家忠兩人幸免遇難外,全村其余男女老幼皆被日軍殺死;肖家戶村120多戶700多人,逃得性命的不足20人。
1939年中秋節(jié)后一天,日軍掃蕩隊發(fā)現(xiàn)奉新、高安兩縣交界處密林中的橋上庵里藏有80多個外地難民,立即開槍擊斃了正在前廳天井中吃飯的一個女人,接著用刺刀殘殺前廳內(nèi)的20多個難民。槍聲和哭喊聲驚動了后廳的群眾,他們急忙打開后門四散奔逃。余柳珍抱著兩歲的孩子剛出后門,迎面碰上了鬼子兵。兇殘的日兵一刀捅進女孩的大腿,刀尖又扎進了余柳珍的肚子,刀子拔出時,腸子也流了出來。接著兩刀,母女都身首異處了。劉玉珍摟著8歲的兒子躺在墻角下發(fā)抖,兩人皆被亂刀捅死。躲在夾巷內(nèi)和用曬墊遮著身體的難民,也都沒有逃出魔掌,都被一一用刀砍死了。日軍撤走時放火燒房,倒在死尸堆里受傷未死的劉永智、劉永發(fā)、劉烈料在日軍走后從火焰中爬出,成為這場大屠殺的三名幸存見證人。
1939年9月18日,日軍在高安縣蘆桐村把群眾100多人關(guān)在屋里,縱火燒死,毀屋210間,同月對日,日軍在肖家村投擲了數(shù)十枚手榴彈,炸死炸傷村民520多人,燒毀房屋300多間。同日,日軍在大族村把群眾逼到一口水塘里,當(dāng)場槍殺400多人,燒毀房屋1600多間。也是這天,日軍在馬鞍嶺將抓住的330多名群眾用繩子5個一組捆綁起來,然后用刺刀一一捅死,同年9月29日,日軍在大屋場縱火燒村,燒死群眾280多人,燒毀房屋700多間,全村頓成廢墟。僅10月5日這一天,日軍將600多個村民圍困在團山寺,先把寺內(nèi)財物搶劫一空,然后將廟門緊閉,潑上汽油,放火焚燒。頓時200多群眾葬身于濃煙滾滾的火海之中。其余400多村民憤怒至極徒手與日軍搏斗,沖出了廟門。打長工出身的徐福明沖在最前頭,揮拳打死一個日兵,但不幸又被尾隨而至的日軍刺倒,被當(dāng)場砍成了四塊。日軍用機槍向人群掃射,又有200多人倒在血泊中,剩下的100多人被日軍逼困到廟前山腳下一丘晚稻田里。日軍在山腰架起機槍,對人群狂掃。被圍困于團山寺中的600多人,只有馮佳瑞、鄧芒英。彭麥英和幾個小孩在尸體遮蔽下幸存下來。
1942年6月26日,日軍進犯進賢縣城。當(dāng)時城內(nèi)大部分居民已外逃,但仍有百多人留戀故上,其中大多數(shù)是天主教徒,這些人躲進天主堂,乞求外國友人和神靈保佑。哪知兇殘的日軍根本不管什么教堂和天主,把這百余人捆綁起來押到東門橋頭,全部推下河里淹死。教徒楊萬春一家老小8口全部遇害。
日本侵略軍殺人手段極為殘忍,暴行駭人聽聞,諸如槍擊、轟炸、捅刺、刀劈、砍頭、腰斬、斷肢、開膛、割乳、捅陰、奸殺、灌溺、火燒、曬烤、裂體、狗咬、蟲叮、碾壓、鍘切、刀剮、活埋、剝皮、割耳、刺目、刖足、斫手、踢死、摔死、勒死等等,受其殘害的人中,有白發(fā)蒼蒼的耆老,也有幼弱稚嫩的嬰兒,有健男秀女,也有孕婦哺娘。僅在江西最早淪陷的彭澤一縣,死于日軍酷刑的就達547人。這幫慘無人道的殺人兇獸,肆意褻瀆人性,在江西這塊土地上,可恥地留下了日本軍國主義泯絕人類天良的血腥記錄,如:
1938年10月8日,中秋節(jié),星子縣朱家港村的幾十個農(nóng)民藏在羲之洞內(nèi),被日軍抓到三祖庵,全部用酷刑殺害了。其間,日軍選用5根不同方位的山竹,把它們彎下來,將村民盧善敏的頭、手。腳各系在一根竹梢上,再猛地松開山竹,把他的身體撕裂成了鮮血淋漓的5塊。
1938年冬月,駐扎在德安永安堡岑家的日軍,用刺刀將抓獲的50多名村民戳殺死,又將一個1歲的嬰孩和兩個大人塞進油榨榨槽內(nèi),用榨筒打得稀爛。當(dāng)時孩子的母親哭喊著上前阻攔,被日兵一刀將雙手砍掉,數(shù)日后亦在極度痛苦中離開人間。
1939年3月間,日軍圍攻德安馮家?guī)X,將村民馮必輝用鐵絲穿進脖子,捆在村前大樟樹上,把他的肉一塊塊割下來喂日軍的狼狗,一連割了三天,留下一付白森森的骨架。在此期間,日軍還將20多名村民押到村邊楓樹旁活埋。遇難者身埋土中,頭露于地面,被慢慢折磨死去。曾家?guī)X青年農(nóng)民曾憲恭、曾廣元等11人,被日軍疑為中國士兵,百般酷刑后用石碾活活壓死。
1939年4月24日,日軍在奉新縣赤墩村短嘴塘邊用機槍對數(shù)百村民掃射。槍聲停后,日軍對還會動的逐一補上一刀或一槍,又從村里抬來兩架風(fēng)車斗,倒放在水塘邊,裝上鍘刀,將奄奄一息者拖來,或鍘頭,或鍘腰,鍘后拋到塘里。水塘成了粥狀的血漿池,風(fēng)車斗上的木板被鍘出了兩寸多深的刀痕。
1939年9月29日,一伙日軍竄到高安縣的楊林村,輪奸了村民況志馳的妻子和兒媳,又將她們鎖在屋內(nèi)放火燒死。大火升起后,日軍拎起他的小女兒拋入火中。況志馳憤恨已極,沖向日軍博斗,被鬼子兵捆綁在碾槽架上,上壓門板巨石,下燒熊熊烈火,將他活活烤死。日軍又把他的兒子況起氣五花大綁,拖到碓口下活活舂死。一伙日軍竄到高安市的米嶺,殺了彭家村彭火秀的哥哥和嫂子,將彭火秀6歲的小妹擲昏在地,敲開她的腦袋,取出腦漿,和入酒內(nèi),喝酒作樂。彭火秀的父親見親人慘死,沖上前與日軍拼命,被鬼子兵反綁在一棵大樹上,潑上汽油,縱火燒死。接著,日軍又當(dāng)眾輪奸了彭火秀的伯母,輪奸后用刺刀把她捅死。浩劫之后,彭家僅存彭火秀母女兩人。
據(jù)1942年11月25日《新民報》載:“浙贛之役后的贛東,一片凄涼。敵此次進擾時,口號有曰:燒殺以助軍威,奸淫以助軍樂,搶劫以助軍食。其殺人方法有二十六種。臨川文昌橋下,被害者數(shù)千人,崇仁、宜黃一帶,數(shù)十里無人煙。”
侵華日軍是一群完全喪失了人性的野獸集團。請看看下面這些觸目驚心的實例吧。
德安淪陷期間,日軍每到一個村莊,見了婦女,不管老少,先奸后殺。奸后,日軍還慣用刺刀逼迫父親奸女兒,孫子奸祖母,或當(dāng)眾將婦女裸身捆住手腳,再指使日軍的狼狗軍犬撲上身去淫辱,撕咬摧殘。1940年8月,駐扎在彭山尖峰搏碉堡里的三個日兵竄到山下愛泉垅吳善發(fā)家,年方18歲的吳家閨女正在洗碗筷,猝不及防,被日兵剝光衣褲拖到堂屋中間輪奸。奸后,日兵從后屋搜出她的爺爺,用刺刀逼迫爺爺奸淫孫女,爺爺堅決反抗,日兵舉起刺刀將老人捅翻在地,狂笑著揚長而去。姑娘原已許配了人家,原定年底出嫁,遭此橫禍,痛不欲生,主動退婚后,悲慘地上吊自盡了。
在高安九江、上饒、南城、吉水等地淪陷期間,全縣遭到日軍奸淫的婦女達15300余人。1939年9月18日,莊上村的青年孕婦胡鎖鳳被日軍強奸后,鬼子兵剖開她的肚子,用刺刀挑出胎兒,高舉在空中耍弄。
日軍曾兩度嚴(yán)重騷擾破壞泰和,沿途駐地見女人就追,不論老婦。少婦、少女、幼女、產(chǎn)婦、病婦、不擇室內(nèi)野外、廳堂灶間,抓獲即奸、抗拒就殺。冠山鄉(xiāng)田村的郭東妹等婦女被日軍輪奸后殺死。碧溪鄉(xiāng)大湖村的張貞妹年屆三十,手中抱著一個不滿周歲的嬰兒,為抗拒日軍強奸,母子二人被推下河淹死。塘洲鄉(xiāng)的少女嚴(yán)秋菊年僅十五,拒奸不屈,被日兵倒提雙腳,浸入水中,幾起幾落,窒息而死,冠朝鄉(xiāng)65歲的郭元婆,視力不明,行動困難,被日軍抓住強奸。塘洲鄉(xiāng)龍口村的婦女白潤秀被日軍奸淫后,推下塘里淹死。云谷鄉(xiāng)胡元培的妻子被日軍奸污后,又被刺刀戳死。萬臺鄉(xiāng)下塘村一名產(chǎn)婦臥病在床、被日軍三人輪奸。
國民黨中央通訊社1942年10月6日贛州電訊說:“敵寇在南昌、新建等地大施獸行,無惡不作……有敵酋一人,率領(lǐng)敵軍十余人在距南昌市60里之崗山附近強奸玉華觀尼姑,并將寺內(nèi)一切食物劫掠一空,揚長而去,尼姑痛憤清門受沾,復(fù)以生活無著,全寺尼姑14名舉火自焚。”
日本侵略軍這群法西斯野獸對中國婦女的暴行,有許多實在太殘忍、太丑惡以至他們好意思在光天化日之下干,而我們卻不好意思用筆墨寫出來。在這里我們只說,他們根本忘記了自己是由婦女生養(yǎng)長大的,忘記了自己的母親、姐妹也是婦女,他們簡直是一群連禽獸都不如的人渣。他們的出現(xiàn)是人類的恥辱。
三、施毒散疫
日軍侵占江西期間,多次使用化學(xué)毒彈和細菌武器,散播瘟疫,在水井水源里投放毒藥,給江西人民造成了深重的災(zāi)難。
1938年6月下旬,日軍第27師團的波田支隊在進攻彭澤馬當(dāng)要塞時大量使用化學(xué)毒氣彈,使中國守軍傷亡十分之七。
6月下旬,日軍在進攻彭澤的抗日軍民時,在南壟陽村一帶施放了大量毒瓦斯,使中國軍民受到巨創(chuàng)。
9月下旬,日軍飛機在南義鄉(xiāng)張家鋪東面的羊虎尖山、梅山等地投下毒氣彈、細菌彈多枚,使瑞昌武公路東側(cè)一帶的村莊發(fā)生了嚴(yán)重瘟疫,當(dāng)?shù)厝罕姶罅砍霈F(xiàn)手腳潰爛的特異病癥,死于非命。
10月,在德安戰(zhàn)役中,日軍106師團每個步兵隊都配帶了3100多發(fā)“特種筒”毒氣彈在戰(zhàn)場上使用。
1939年1月3日,日軍進犯張公渡,大量使用毒氣彈和化學(xué)武器,給中國守軍和當(dāng)?shù)厝嗣裨斐蓸O大危害。
1939年3月20日,日軍攻打南昌外圍時,在修河南岸一帶用煙霧噴射器向中國軍隊發(fā)射了兩萬多只毒氣彈。26日,日軍第101師團主力在炮兵掩護下進攻南昌,作戰(zhàn)時大量使用毒氣彈,得以由牛行車站及生米街附近渡過贛江,攻人南昌。
自1938年9月到1939年2月,日軍在德安投放、發(fā)射了多枚有毒炮彈和窒息性毒劑,致使許多中國百姓和抗日戰(zhàn)士遭到嚴(yán)重傷害。其中有的很快就在極度痛苦中死去,有的全身潰瘍,爛腳生瘡,慢慢拖死。據(jù)1987年8月7日北京中國新聞社的《我首次披露日軍侵華時使用毒劑情況》揭露:“日軍在江西省德安縣就使用紅簡(系窒息性毒劑)12000個,并發(fā)射毒劑炮彈3000余發(fā),造成染毒面積30萬平方米。”
1939年8月27日清晨,6架日機在高安縣吳珠嶺一帶投下大批細菌彈,給這一帶群眾造成了毀滅性的災(zāi)難。當(dāng)?shù)孛癖娂巴鈦黼y民7000多人受到細菌和毒氣的嚴(yán)重感染,全身潰爛,2100多人很快被斷送了生命。吳球長一家18口全部被毒害而死。
1939年9月
19日,日軍106師團從北、101師團的157聯(lián)隊從東合攻高安,在戰(zhàn)場上施放大量毒彈,中國軍隊139師很多官兵中毒,陣地被日軍攻占。
1942年6月上旬,占領(lǐng)鷹潭的日軍竄至江上艾家,一面抓人當(dāng)苦力,一面在水井里投毒,當(dāng)時即造成55人中毒死亡,水井亦被廢棄。
1942年10月5日《解放日報》載訊:“贛東于戰(zhàn)爭中遭敵寇燒殺洗劫者有十余縣之多,災(zāi)民在300萬以上。災(zāi)情以南城、金溪、崇仁、宜黃、南豐、波陽、清江等縣最為嚴(yán)重。災(zāi)民多四散逃亡,十家九空。目前災(zāi)區(qū)傳染病極流行,餓斃及因傳染病而死者極多。”
近年,上高縣泗溪鄉(xiāng)官橋村擴建圩集時,挖出200余枚當(dāng)年侵華日軍使用的毒劑罐。這批毒劑罐埋匿在官橋詞堂的一個房間內(nèi),全部排列盛放在一個單磚砌成的長2.2米、寬1.5米、深1.3米的長方體大坑里。毒劑罐為圓柱體,直徑約0.11米,高約0.22米,罐殼為鐵皮夾紙結(jié)構(gòu),一端有拉火裝置。罐體因年久腐蝕糜爛,露出白色藥物,散發(fā)出強烈刺鼻的怪味,使在場人員出現(xiàn)打噴嚏、脅緊胸悶、干咳等癥狀。經(jīng)有關(guān)部門取樣檢測,鑒定為氰化物毒劑。據(jù)調(diào)查考證,這批毒劑罐是1941年“上高會戰(zhàn)”時,日軍第34師團留下的。
四、劫掠財富
日軍在江西推行“以戰(zhàn)養(yǎng)戰(zhàn)”的罪惡政策,瘋狂地掠奪物質(zhì)資源和經(jīng)濟財富,每到一地,都大肆劫掠各種戰(zhàn)略物資,從車船礦產(chǎn)、機器設(shè)備、工商業(yè)產(chǎn)品、糧棉油雜、畜禽桑麻,到老百姓的飾品衣被,都厲行“搶光”政策,其搶奪的重點是鋼鐵、糧棉油和民眾的財物。對中國珍貴歷史文化遺產(chǎn),能搶走則搶,不能搶走就毀。
1938年夏末,日軍攻占九江后,明目張膽地將九江龍開河鐵橋拆毀,竊走全部鋼材,并將九江一些工廠的設(shè)備拆下運走。日軍在各地搜羅鋼鐵,甚至連鐵鍋、鐵門也都要搶,南昌一座三國時代的鐵鼎也被日軍劫走了。僅在1945年上半年數(shù)月間,日軍就在贛州一地掠奪物資400余船,啟運北竄。其中有鎢砂百余船、白糖數(shù)十船、干醬料罐頭百余船。
1939年9月7日,日軍用鋼炮擊毀了星子縣境內(nèi)一座珍貴的舍利塔。該塔建成于三國東吳赤鳥年間,位于歸宗寺后的金輪峰上。毀塔后,日軍將塔下挖出的法華經(jīng)一部、銀佛一座、玉寶瓶兩只、舍利子數(shù)顆,紅、白、綠色珠寶多粒,以及銅燈、沉香木等,悉數(shù)劫走。1940年間,日軍又從星子縣的棲賢寺內(nèi)搶走一大批珍藏了數(shù)百年的著名文物,其中有古羅漢圖7軸、宋代黃庭堅書法石刻、明代鑒棠書法石刻、宋元明清歷代名人真跡及寺內(nèi)所有珍貴文物。
五、殘害勞工
日本侵略軍在江西大肆搶劫,并到處設(shè)立據(jù)點,四處抓擄民工,強迫他們?yōu)槠浒徇\物資,建筑碉堡工事。日軍對待中國民工極端殘忍,其惡行罪不可赦。
1940年間,日軍在交通樞紐鷹潭設(shè)立物資轉(zhuǎn)運站,盜運搶掠來的鐵軌、鋼材等物資,在各地抓來兩千多民眾關(guān)進勞工營充作苦力,入營勞工都被剃了頭發(fā),當(dāng)作標(biāo)記,每天食不果腹,累死累活。被抓入勞工營的小學(xué)教師劉家有、祝有生不甘屈辱,結(jié)伴逃出,卻因頭發(fā)標(biāo)記明顯,又被日軍抓回。日軍將劉家有手腳叉開,綁在兩條扁擔(dān)上,用鐵路道釘活活釘死在地上。又將祝有生綁在天主堂門口的樹上,點火活活燒死,隨后命令全體勞工繞尸一周,以作威嚇。鋼材、鐵軌等物資運完后,日軍開始大規(guī)模屠殺勞工。日軍將60個勞工為一組,用棕繩串連捆手,押到項家?guī)X峭壁上,開槍打倒第一個人,使他墜入崖下的信江,并將其他人也連帶拖下峭壁。日軍還在信江中部署了幾只汽艇,用機槍對落水勞工掃射。2000多名勞工或被機槍打死,或因繩索的串連捆綁而被溺斃,只有來龍儒、黃佑林、夏伙泰等數(shù) 人,因傷不重,水性好,得以在日軍撤走后游到了岸邊。
1942年6月,日軍侵占廣豐縣后,燒殺搶掠,大筑工事。被擄民工當(dāng)牛做馬,苦不堪言。當(dāng)工事建筑好之后,日軍將民工押到虎頭背山邊,逐一處決。日軍在幾十丈深的懸崖陡壁邊擱置一塊木板,一頭用山石壓住,一頭懸空伸出崖外,將民工們蒙上眼睛,捆住雙手,趕到木板上。民工們不知深淺,一踏上木板就滾落下山谷,摔得粉身碎骨。日軍撤走后,鄉(xiāng)親們到虎頭背掩埋尸首,共裝了18擔(dān)大籮筐白骨。從此,這條無名谷被稱作殺人溝。
1942年7月18日,駐在南昌的日軍騷擾市郊附近的塘南地區(qū),大肆搶劫,掠奪甚多,并在當(dāng)?shù)刈カ@了數(shù)十名農(nóng)民充當(dāng)苦力,逼迫他們搬運搶來的物資。在協(xié)成鄉(xiāng)樊家村停歇時,日軍用刺刀威逼民工們向正在沸騰的油鍋里伸手撈起食物,把他們一個個燙得肉爛骨現(xiàn),圍觀的日軍哈哈大笑。貨物運到麻丘后,日軍又將拌有人畜糞尿的飯菜倒在地上,強令民工們趴在地上當(dāng)狗舔食,同時還逼迫民工們喝桐油。有個小伙子寧死不從,抓起臟食甩到日兵的臉上,被鬼子們連捅十幾刀,鮮血四濺,倒地慘死。隨后,還有幾個不甘受辱的,也都被日軍當(dāng)場活活打死。在快要到達日軍據(jù)點時,鬼子們又把民工們和沿途抓獲的80多人趕到一處叫做野貓洞的地方,強令兩人一排,列成4隊,拿這些人當(dāng)作練習(xí)刺殺的活靶子,逐個用刺刀捅死,被抓民工陳鳳水是第5個被刺殺的。日兵先對他腰背上猛刺一刀,穿透了肚子, 拔出刀后,趁他未倒,又從他背部捅刺一刀,穿透了胸膛,他當(dāng)即昏死過去。半夜,在尸體堆中陳鳳水蘇醒過來,爬行了4個多鐘頭,皮膚磨爛,指甲脫落,終離險境,成為這場殘殺民工血案幸存在世的唯一目擊者。
1942年8月中旬,在搬運完物資后,日軍將余干各地抓來的百多勞工關(guān)入念佛堂廟內(nèi)。午后,日軍將他們10人一串,用繩子捆住,然后用刺刀一個一個捅死,遇難者的喊叫聲驚天動地。勞工中略會武術(shù)的徐貴發(fā)、高南山尋機打倒兩個把守廟門的日兵,一邊跑一邊叫:“大家沖出來呀!不要等死呀!”念佛堂里的群眾跟著四散狂奔。日軍立即用機槍封鎖了大門,并開槍追殺逃出者。隨后,日軍在念佛堂四周堆柴潑油,點燃大火,廟內(nèi)人全被燒死,逃出念佛堂的人在彈雨中只有少數(shù)幾個受傷后僥幸逃離險境。
禍贛日軍自1938年6月在彭澤登陸,到1945年9月14日在南昌簽字投降,在江西欠下了累累血債,滔天罪惡罄竹難書。據(jù)不完全統(tǒng)計,當(dāng)時全省84縣,就有78縣遭日軍嚴(yán)重?zé)龤⒁?,難民和傷病員達510萬以上,土地荒蕪300多萬畝,全省人口由戰(zhàn)前的兩千多萬銳減至1300萬以下。在那生靈涂炭的7年血雨里,江西傷亡了504450人,其中死亡313249人,重傷83529人,輕傷107672人;傷亡者中,男約309101人,女137481人,兒童57868人。在那兵燹戰(zhàn)亂的7年兇焰中,江西被毀房屋391874棟,城鄉(xiāng)殘破,民不聊生。在那人間地獄的七年凌遲下,江西財產(chǎn)損失達1007202334千元(法幣),民脂民膏盡付東洋,財富基業(yè)毀于一旦。這些歷歷在目的泱泱血色,正似勒山刻石的利刃,將窮兇極惡的日本侵略者永遠鑿嵌在了炎黃子孫的憂患意識中。今天,當(dāng)歷史的沉淀被紀(jì)念世界反法西斯和抗日戰(zhàn)爭勝利50周年的正義之風(fēng)拂去塵封,再現(xiàn)民族衰敗時期亡國喪家的凄愴悲憤時,半個世紀(jì)前發(fā)生在贛江兩岸的慘劇,將激勵我們牢記歷史,以史鑒今,振奮自尊、自信、自強的民族精神,弘揚愛國主義,為建設(shè)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強國而奮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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