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往往近乎瘋狂，在常人眼里，天才往往等同于瘋子，——甚至是瘋子中的瘋子。

    尼采是瘋子么？這是個不必回答也不好回答的問題。你若認為他是瘋子，那他已經(jīng)瘋到了極致；你若認為他不是瘋子，——他的思想分明出自瘋子的腦袋。

    在《生存哲學》一書中，尼采一直在自剖，也在剖人，他的自剖與剖人是細致而干脆的、是神秘而張楊的、是毫不留情卻又溫暖人心的，讀來讓人暢快淋漓。

    魯迅先生受尼采“英雄主義”思想的影響很大，他成了斗士，一揮筆便起千層浪，令無數(shù)人膽戰(zhàn)心寒、坐立不安。當然，斗士同樣會給人以溫暖，給人自剖之后自知而自明的痛快與溫暖。

    王國維受了叔本華悲觀哲學的影響，因清亡想不通而投了湖；張國榮喜歡巴金激情澎湃的作品，到最后不知為的什么跳了樓。

    思想究竟是什么？這個問題似乎永遠沒有答案。不過，在我認為，人活著不能沒有思想但又不能輕易受人思想的影響，就如讀書，——可博覽而不能盲從，可借鑒而不能囫吞。

    陳寅恪先生為王國維紀念碑寫碑文：獨立之思想，自由之精神。在學術上，王國維是獨立的、自由的，可他最終不能擺脫思想之重負，可悲可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