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門遺珠

——杜東原《臨倪云林山水圖軸》

杜瓊（1396-1474），字用嘉，號東原，又號鹿冠道人、鹿冠道士，明吳縣（今江蘇蘇州）人。屢薦為官皆不就，博學(xué)，‘家貧道尊，貞澹醇和，粹然為丘壑之表’，工詩文書畫。著有《東原集》、《紀(jì)善集》、《耕馀雜錄》。杜瓊與沈周的關(guān)系在世交、師友之間，沈周的祖父沈孟淵十分欣賞杜瓊，是以沈周的父親恒吉和伯父貞吉都曾受教門下。沈周少時常以畫作請教杜瓊。

杜畫在明初吳門與劉玨、姚綬齊名，皆能承元末之余緒，為吳門畫派先聲。然東原畫跡存世極鮮，晚明汪珂玉《珊瑚網(wǎng)》羅天下劇跡甚藩，已感其畫‘所存者無幾’。

然滄海遺珠，世間往往流傳名家真跡。是作乃杜瓊仿倪云林山水軸，寫于麻紙，署成化四年（1468）仲春，時杜氏七十一歲。畫家鈐“杜瓊”、“用嘉”二印，驗之，兩者皆元末明初流行的水印。成化四年杜氏有不少創(chuàng)作，包括臺北故宮藏《南湖草堂圖》與《師林圖》、《式古堂書畫匯考》著錄《杜用嘉月舟圖》（卷五十六）。此作題字，可看出杜瓊書法擬倪瓚的本事，書倪詩的部分以倪體出之，署款部分則以自己瘦長書體出之。此作鈐“西田珍玩”印，或王時敏舊物。

從畫面構(gòu)圖觀之，不難看出雖臨倪瓚，卻已出現(xiàn)頗強(qiáng)的個人面目，杜瓊早歲山水多作細(xì)筆，由此作則可窺其晚歲較疏放一路筆墨。此作畫面雖依舊是一河兩岸、草亭老樹，卻沒有了倪瓚景色一貫的平靜公式，反而結(jié)構(gòu)雄渾，充滿動感。倪瓚習(xí)用的柔和皴擦，在這里化為長而轉(zhuǎn)折的線條，突出了景物的立體層次。此外，倪畫慣用的溪岸纖長拖帶橫筆，在這里改成像吳仲圭般渾厚。這些改變都營造了畫面上的動勢。高居翰教授在其代表作《江岸送別—明代初期與中期繪畫》就指出劉玨、沈周畫作都存在這種種對倪瓚公式“根本的變動”，視杜瓊此作亦然。明初一些畫家希望不一味承襲云林山水，有所創(chuàng)新，此作就反映了當(dāng)時的思想。

作為沈周的師輩，杜瓊此作的點苔皴染，可見曾影響沈周，沈周受其影響并將之發(fā)揚光大可以窺見。杜氏此作筆墨變化細(xì)微，風(fēng)格承先啟后，難得一見，庶可補畫史之闕。愛好吳門書畫者，追本溯源，豈可交臂失之。

題識：臨倪高士，為太樸先生作。喜看新酒侶鵝黃，已有春風(fēng)拂草堂。二月江南初破柳，扁舟晚下獨鳴榔。苔生不礙山人屐，花發(fā)應(yīng)憐野老墻。世外寧辭千日醉，未容人事惱年光。成化四年仲春，鹿冠道士杜瓊。

陰山工作室注：此作于嘉德2012秋拍以55.2萬元成交。于2014年9月紐約蘇富比以11.875萬美元成交。

作者  杜瓊  

尺寸 108×44.5cm

估價  HKD 　800,000-1,000,000

成交價 流拍

專場 中國古代書畫

拍賣時間 2013-10-06

拍賣公司 保利香港拍賣有限公司

拍賣會 保利香港2013年秋季拍賣會

鈐?。憾怒?、用嘉

鑒藏?。荷衿贰⑽魈镎渫?、日慎一日

作者  杜瓊  

尺寸 109×45cm

作品分類 中國書畫>繪畫

創(chuàng)作年代  成化4年（1468年）作

估價  RMB 　480,000-580,000

成交價 RMB 　552,000 

專場 中國古代書畫

拍賣時間 2012-10-30

拍賣公司 中國嘉德國際拍賣有限公司

拍賣會 中國嘉德2012秋季拍賣會

鈐印：杜瓊、

鑒藏印：檇李、項墨林父秘笈之印、神品、鴛湖汪氏家藏、西田珍玩、日慎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