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5年前后,我有幸拜讀了楊鴻塵先生的大作——《王薌齋拳學》,眼前一亮,呈現(xiàn)在眼前的是一種有機可循的很實在的樁功。尤其是在拜讀了楊先生的另一部大作——《武學指要》以后,對樁功的功用總算是有了一個很清晰的認知。同時,也知道了盧氏結構這種獨特的拳學修正機制。被其清晰的思路,明確的操作機制,有效的驗證手段所折服。尤其是盧氏樁法更是不同凡響。因而,我又收集了盧老本人大作——《陰陽八盤掌》,以及一些他人論及盧氏樁法的文章,以求能更全面的清晰認知。甚至于后來還專門外出求學過盧氏結構。把玩一番,我發(fā)現(xiàn)的確不錯,只是有點累。我沒有太多業(yè)余愛好,通過看看書玩玩拳來打發(fā)無聊,所以只能算是個武術票友,甚至說是葉公好龍也不過分。對于這種實實在在的有筋骨訓練的樁功練習所帶來的苦楚,依然有點承受不了。所以,后來也拋棄了。 1998年以后,由于越來越多的盧氏結構相關內容公開披露于武術雜志,在武術界引起了不小轟動。其后的許多門派也隨之提出本門亦有筋骨訓練。甚至還有許多人認定,不經歷痛楚難熬的筋骨訓練,是沒法享受習之愉快試之甜蜜的。林林總總,莫衷一是。在當時,我的直覺是,大家都在熱衷于樁,都在倡揚樁,但對于樁的究竟,太多人根本都心里沒底,只不過是都在等著別人有所突破,然后自己及時跟風罷了。因而,我對樁這個玩意,再度失去興趣。 1998年底,我的心境很糟糕,為排遣郁悶,就常常去逛書店。結果就發(fā)現(xiàn)了南懷瑾先生的一本大作——《靜坐修道與長生不老》。這本書,我早些年就見過,只是沒買,當時的想法很簡單,人能長生不老,簡直就是天方夜譚。沒有人會弱智到相信自己能夠長生不老。不過這次我買了,沒別的合適的讀物,就拿它來消遣吧。 仔細閱讀一番,我發(fā)現(xiàn)其中內容與我所想象的不是一碼事,還是有一些道理的。所以就忍不住多看了幾遍。對于七支坐法印象很深。尤其對于初行七支要把屁股稍微墊高這一點印象更深。為什麼要墊高屁股呢?為什麼?想不通就做試驗嘛!于是我就開始實驗,當我大致按照七支形態(tài)坐好后,屁股下并未加墊。我閉上眼仔細觀照身體,尤其是軀干部位,結果發(fā)現(xiàn),身體存在一定的后倒趨勢,雖不至于讓我仰倒,但趨勢是絕對存在的。要想按照要領把身體坐直,就必然要人為地挺腰或者挺胸來完成,這樣的話,身體上就會人為叫勁,有違松靜安舒的原則。氣血運轉自然滯塞,心境寧靜必是妄想。 然后,我又在屁股底下加墊一試,效果迥然不同,身體上好像突然間抖落掉很多負擔,氣息與心境大有不同,稍加思考,知道是身體除了垂向接受引力外,并無其他雜力存在所致。舉個例子:假設在你的左肩和右肩上,各加上20斤東西,你雖有一定的負擔,但身體上不會有不舒服的感覺,這是因為左右方向上不會有任何偏倚趨勢,此時,隨意動總會隨心所欲,輕松自然。假設在左肩上加上20斤東西,右肩上加上10斤東西,雖然從外形上也看不出你有什麼傾向,但身體上已經存在偏執(zhí)了,此時,再讓你隨意移動,你會發(fā)現(xiàn),不那么隨心所欲,輕松自然了。對七支有了感受的一瞬間,我突然想到了“玉樹掛寶衣”。趕緊起身,對著鏡子比劃。 按照七支的坐態(tài)去比量樁的站態(tài),七支需要墊 高一點屁股,那站立時軀干以腹股溝處為折點,稍微前傾,膝再調試著確定彎曲程度,以七支的身心感受去衡量站態(tài)的身心感受。結果也不錯。周身松舒空靜,穩(wěn)穩(wěn)當當。只是不知如此狀態(tài)是否肌松力弸。于是,就按照記憶,在別人身上調試,效果好極了。在那時,我認為終于可以對習之愉快,試之甜蜜,功效不凡的樁功有所把握了。當然啦,在現(xiàn)在我看來,那時的得意也好,滿足也好,其實都是很幼稚的。其實,樁是沒有固定形態(tài)的,在一定程度上,也可以說樁功是某種獨特拳學效應的方便稱謂罷了。再回首反觀王薌齋等前賢所留下的樁功論述,除了釋然之外,就是無比的欽佩與仰慕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