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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需要讀書和新知』 若論歸根結底的死亡，還輪不到科學家來說，神學家、哲學家，早說過了。 科學贏得的意義在哪里？
文 | 張志揚 哲學做“王”僅僅是西方“哲學家”的妄想。 其事實性的歷程：從“神學的婢女”到“科學的乞丐”。 真哲學只在陰影中行老子之教——“知其白守其黑”…… 結 論 西方視野的降解： 神學是超驗的——“神義論” 哲學是先驗的——“人義論” 科學是經(jīng)驗的——“物義論” 現(xiàn)代性進化論末世論特征： 經(jīng)驗否定超驗——“上帝已死”。 經(jīng)驗否定先驗——“哲學已死”。 經(jīng)驗否定經(jīng)驗——“人已死”。 經(jīng)驗竟然說著非經(jīng)驗的“物斷言”，即以實證性確定性為原則的經(jīng)驗敢于否定經(jīng)驗外的任何存在。于是，科學成為被科學經(jīng)驗實證之宇宙的主宰。 其經(jīng)驗科學的當代形式——“物理還原主義”，已經(jīng)這樣宣告： “人已死?！?/span> “宇宙將死?！?/span> 論 證 史蒂芬·霍金以宇宙《大設計》的權威科學家口吻，宣布“哲學已死”。 當然是在類似宣布“上帝已死”之后。 諸多已死之后的量子世界全然是“物理還原主義”的世界。在這個世界中—— 不存在與圖像或理論無關的實在概念。相反地，我們將要采用將它稱為依賴模型的實在論觀點：一個物理理論和世界圖像是一個模型（通常具有數(shù)學性質(zhì)）以及一組將這個模型的元素和觀測連接的規(guī)則的思想。這提供了一個用以解釋現(xiàn)代科學的框架。 關于光的“波粒二象性”或“對偶性”，就是這樣一組“依賴模型的實在論”典范。 更基本的“引力”是宇宙最簡單的力，而“引力”非同一的對偶性在于“正引力”與“負引力”，負引力在能量上不及正引力的“十億分之一”。由此理論與圖像建構了宇宙“大爆炸”模型，即正引力最終導致“黑洞”才有可能使負引力大出正引力而發(fā)生宇宙之開端的“大爆炸”。 再就是約翰·康威的“生命游戲”模型，從最簡單的“眨眼”游戲到“普適圖靈機”的“自繁殖模式”。它完成了“將生物定義為穩(wěn)定并能復制自身的有限尺度的復雜系統(tǒng)”，由此，人的從無到有的生成乃至“人生殖人”到“人制造人”的“人是機器”的宇宙論轉變，都得到了合理的解釋，而無須“上帝之手的第一次推動”。 最后，威納·海森伯的“測不準原理”或“不確定性原理”，絲毫不能“不確定”到科學賴以生存的“決定論”上，否則還有什么科學可言。為什么在不確定的“概率”上又有那么高的測得準的確定性呢？霍金沒有解釋，因為他習慣了“工具”思維方式，即他已習慣了把人所“設定的實驗裝置”當成客觀世界的一部分而與“人的意識介入”無關，反正“意識”這一“量子新形式”本身已經(jīng)是“基本粒子”之“依賴模型實在性”了。至于這個“意識”通過“實驗裝置”隱蔽地擔當了期待性的“當且僅當”之條件作用的“取向限度”，那是目的論自明性理論依賴的結果——結果當然就是“取向限度”內(nèi)的“概率”不確定性成為“確定的不確定性”。換句話說，意識的“量子性”與“非量子性”的非還原性差別，到底具有什么意義，科學家霍金們是不予考慮的，正如他們不曾考慮“暗物質(zhì)”一樣。 ▲ 2014年電影《模仿游戲》中，阿蘭·圖靈研究的解碼機。 “M理論”的終極版：“人是機器”。 既然“宇宙是由基本粒子及其運動形式構成的”，而人是宇宙的一部分，“基本粒子”現(xiàn)階段在人身上表現(xiàn)為“神經(jīng)元”，因而人的精神、心靈、情感、意志也都只能到“神經(jīng)元組合”中尋求答案。這個答案已經(jīng)由“依賴模型”——“圖靈機”回答出來。 模仿人腦的“圖靈機”，按照霍金的解釋也是一個標準的“依賴模型實在論”。從現(xiàn)象上看，無論從上推還是從下推，我們看到的都是“理論、圖像、大規(guī)模的重復性試驗等事實性過程”，即“上帝創(chuàng)造人”、“人生殖人”與“人制造人”一樣，皆符合于某種“圖像與理論”觀測下的“實在概念”，甚至它們本來就是一組相互依賴的“依賴模型實在論”的經(jīng)典范式。 不僅如此，科學家在其中讓我們看到的是“物理還原主義”，即“上帝創(chuàng)造人”、“人生殖人”都要還原到“人制造人”乃至機器人的自我復制即“機器人制造機器人”中。也就是說，科學將 “人”的定義歸屬于“人是機器”。 到此為止了嗎？ 不。因為科學家早在“暗物質(zhì)”徹底打消“科學樂觀主義”之前，已經(jīng)預言了末世論——不是上帝口中的“末世論”，而是科學家口中的進化論末世論，即兩個不可還原的“物種”（“人”與“機器”），不僅還原到“基本粒子”中，而且還進一步還原到進化論末世論中：“神義論”——“人義論”——“物義論”，一條下行的降解路線，直至毀滅。例如羅素，早在霍金之前就清醒 地看到了毀滅的終結時： 人的產(chǎn)生是有原因的，但這些原因要達到什么目的卻不可逆料：他的起源、他的成長、他的希望和恐懼、他的愛和信念，只是原子偶然排列的結果；任何熱情、任何英雄之舉、任何強烈的思想和情感，都不可能讓一個個體生命不朽；所有年復一年的勞作、所有的奉獻、所有的靈感，人類天才的所有如日中天的光芒，都注定要在太陽系的巨大死亡中滅絕，以及整個人類成就的殿堂，必然無可避免地被埋葬在一個成為廢墟的宇宙碎片下——所有這些，即使并非不惹口角，也幾乎是確定無疑的，以至于任何哲學，只要否認它們，都別指望有立足之地。 若論歸根結底的死亡，還輪不到科學家來說，神學家、哲學家，早說過了。 科學贏得的意義在哪里？ 停頓：誰來反省科學？
科學還不僅僅是科學自身，它的任何一種風險都會落到社會的頭上、落到人的頭上。也就是說，社會和人都是科學風險的承受者。例如核爆炸，不管是來自直接的核武器，還是來自間接的核電站，等等。這時，已經(jīng)不是“科學的真理”可以拒絕門外漢說話，而是“科學的意義”不得不接受風險承擔者的質(zhì)疑與審查了?？嚯y不僅對“科學的意義”有直接的發(fā)言權，而且還對“科學的真理”有終極的否決權。曾經(jīng)有一則寓言，一位發(fā)明炸彈的科學家備受軍火商的吹捧，后來他終于發(fā)明了摧毀地球人類的炸彈，結果軍火商把這位科學家關進了瘋人院。 然而，奇怪得很，這樣的科學和科學家，今天還吃香得很，首先為政治家的政治訛詐所利用。人，包括科學家，究竟有多大的責任能力與智慧判斷得了自己所做的事情及其后果呢？事實寧可相反地證明：這種判斷與承擔的責任能力少得可憐！
亞里士多德提供了最基本的邏輯形式： 大前提：人是要死的。 小前提：蘇格拉底是人。 結 論：蘇格拉底是要死的。 要想三段論正確，首先大前提必須絕對正確，因而應該是“先驗命題”。但在羅素看來，“人是要死的”分明是個“經(jīng)驗命題”。再如幾何學公理“兩點間直線最短”，分明也是“經(jīng)驗命題”。在科學中，整個科學都在經(jīng)驗實證中，它的大前提無非“依賴模型圖像與理論”，如何保證得了“先驗性”？何況所謂“先驗性”的自明性，也無非是人的有限的能在而已。分析演繹的大前提本來就是隱蔽的歸納綜合的結果，充其量是作為中介如“自然數(shù)”屬性的一個結果，那“致命一跳”歸根結底是“致命”的。正因為如此，科學才不得不宣言了自己的“試錯性”與“有限性”。 今天，“大前提”的先驗性要求，已經(jīng)降格為真值條件限定的“當且僅當”了：“當且僅當，必然如此”。如，“缸中之腦”、“可能性地球”之類的條件設置，它究竟能“充要”到什么程度？即便“充要”了，任何“例外”——“非同一偶性”都能顛覆“當且僅當”。所以，概率是相對的，例外是絕對的。 然而，科學家，今天卻把科學的實證性即經(jīng)驗性變成了“絕對的否定性”因而敢于對經(jīng)驗外的無限存在大膽說“不”？ 亞里士多德認為，物理學是經(jīng)驗科學，物理學之后之上才是形而上學?？墒乾F(xiàn)在，物理學直接成為形而上學了，物理學“得意忘形”了，物理學也像《查拉圖斯特拉如是說》： 某天，諸神之一突然宣布，我是一神，你們不準再信別的神。其他的神聽了，笑死了。 物理學，就是今天想成為“一神”的諸神！
“以像代是”的“依賴模型”能夠斷言“自然主義”的“還原主義”？ 邏輯向罪的轉入是“以像代是”表現(xiàn)出來的。 如“物理還原主義”的定義或命題“人是機器”，按“依賴模型實在論”的“依賴模型”分明說的是“人像機器”，即“以像代是”的模仿而已，你感知的無非是你能感知的“理論與圖像”的“依賴模型”的“實在性”（“像”）而已。像= 是+ 偶性。既然是“像”，如何保證得了“非同一偶性”的例外介入？其背后的支撐邏輯“以像代是”與“摩爾論證”背后的支撐邏輯“我認為是怎樣的就是怎樣的”，有何區(qū)別？ …… ▲ 霍金預言人工智能可能在100年內(nèi)取代人類。 啊，“科學”——“一條自己咬著自己尾巴的蛇”，就是這樣宣布“哲學已死”？ “知善惡的知識樹”啊，你遭來的“懲罰”、“驅逐”、“死亡”——是如此“救贖”的嗎？ 2011年5月17日 海甸島 *文章選自《哲學、科學、神學諸意識形態(tài)》（三聯(lián)書店2016年2月刊行）。文章版權所有，轉載請與微信后臺聯(lián)系。 ●●● 《哲學、科學、神學諸意識形態(tài)》萌萌學術工作室 主編 生活·讀書·新知三聯(lián)書店 2016年2月 「近期專題」 三聯(lián)書訊 | 2016年3月
出山泉水，涓涓長流，也不知流向誰家庭院、何處池塘，不知能洗滌誰的塵心，照見誰的無成見有趣味的面容。 —— 王鼎鈞《情人眼》 關于那場大屠殺已經(jīng)沒有什么好說的了? 文 | [ 美 ] 托馬斯·伯根索爾
'后來，我也在問自己，我們這些大屠殺幸存下來的人是否真的相信我們安全了？' ——托馬斯·伯根索爾，奧斯維辛的幸存者。托馬斯·伯根索爾后來成為海牙國際法院法官，早年那段集中營的經(jīng)歷對他的職業(yè)生涯有著深遠的影響，引導他走上維護人權和國際法的道路。他的回憶錄在英語國家很難出版，因為不止一位出版商斷定，關于那次人類歷史上最大的人間悲劇已經(jīng)沒有什么好說的了。 ---- 生活需要讀書和新知 ---- ID:sanlianshutong ▲長按二維碼即可訂閱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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