鴉片戰(zhàn)爭后，西方傳教士隨著條約體系的建立來到中國，他們紛紛建校，傳揚福音。寧波作為最早開辟的五口通商城市之一，是傳教士的首選之地。1844年，女傳教士愛爾德賽來到寧波建立寧波女塾，1857年寧波女塾與美國長老會承辦崇德女校合并，1923年崇德女校又與圣模女校中學部合并定名為“甬江女子中學”（簡稱“甬江女中”）?！梆小笔墙袊鴥?nèi)陸第一所教會女子學校，亦是中國歷史上第一所女校，可謂中國近代女學之先聲。 

來自英國的“寧波女巫” 

1840年，中英鴉片戰(zhàn)爭爆發(fā)，這不僅打開了中國閉關鎖國的大門，也為西方傳教士開辟了傳教道路。鴉片戰(zhàn)爭后，英國強迫清政府簽訂《南京條約》，除了割香港，償軍費外，又開辟上海、寧波等五處為商埠，實現(xiàn)中外自由通商。自此，中國的門戶正式開放。1844年，中美簽訂《望廈條約》；同年，中法又簽訂《黃埔條約》。這樣，西方傳教士獲得在華傳教和辦學的特權，基督教教育就在列強的“條約體系”下傳入浙江。

寧波作為五處通商口岸之一，倍受西方傳教士青睞。美國長老會對其原因分析說：“一因天氣頗佳，與美相仿佛；一因?qū)幰粢讓W，各處土音均可相近；一因?qū)幍厣形慈玳}廣等省受外來之澆風，較易為化導也?！笨梢姡瑢幉o論在地理環(huán)境，還是在風土人情、思想開化上，都頗受西方傳教士歡迎。愛爾德賽就在這樣的背景下，以傳教士身份來到中國，興辦女校。

甬江女子中學的前身是一所女塾，稱“寧波女塾”。有趣的是，這個中國第一所女校的創(chuàng)辦者并非中國人，而是一位外國的基督教女傳教士，她就是被西方歷史稱為“寧波女巫”的來自英國的愛爾德賽女士。

愛爾德賽（1797~1868）生于英格蘭埃塞克斯郡，當1843年她以英國“東方促進女子教育協(xié)會”傳教士身份取道香港來到寧波時，已是46歲的中年婦人了。對于一個外來人士在他國建立女生寄宿學校，愛爾德賽面臨相當大的困難。首先，在中國傳統(tǒng)教育意識里，女子向來是不把識字當作一回事的。念書是男孩子的本份，可以金榜題名，女子只要懂得三從四德就可以了。根深蒂固的中國傳統(tǒng)思想對愛爾德賽辦女校的阻礙很大。其次，中國人對西方文化不了解，難免會對西方傳教士辦學產(chǎn)生各種疑慮。有一段時間，寧波的街頭巷尾曾流傳著有關愛爾德賽的繪聲繪色的傳聞：“那些英國孩子們的眼睛是藍色的，但都是瞎的。這個奇怪的老太太逼著我們的孩子去她那里，是想把孩子們騙去，挖出他們的眼睛，好送給她那些朋友們?！边€有更離奇的謠言說愛爾德賽這個老巫婆會殺死兒童和他們的父母，或者會把孩子們吃掉。漸漸地，愛爾德賽有了一個令人啼笑皆非的頭銜——“寧波女巫”。

然而，富有熱心和毅力的愛爾德賽毫不氣餒，為了克服女校創(chuàng)辦工作中的困難，她采取了以下措施：第一，“她們和社會上的窮人接近，看見他們有痛苦，就設法替他們解除，施衣、施食、施醫(yī)、施藥，完全和社會上樂善好施的念佛太太取同一行經(jīng)。”這一做法很有效果，改變了中國人一些抵觸情緒。“不但使受惠的人感激，并且也使人知道，她們和國人腦里的蠻夷是有些分別的?！钡诙?，她也用利誘的方法，使中國父母愿意將自己的女兒送到學校。她做出決定：“不但不收學費，并且供給學生衣食起居等各項用費，有時候?qū)W生的家窮，更可得到五文十文一天的津貼，以彌補這女兒不在家助理家務所感受到的損失。”這是女塾為適應寧波本地社會而作出吸引當?shù)刎毨W生的特殊方法，后來這種做法成為當時教會女校吸引學生的普遍做法。

初來寧波，愛爾德賽租用寧波城外江邊的半間木房子，創(chuàng)辦了她的第一所學校。到1844年，愛爾德賽在寧波城中祝都橋竹絲墻門內(nèi)大屋（今尚書街東端）的一間宗祠內(nèi)開設女塾。不懈的努力終于取得了回報，愛爾德賽所辦的女塾，在1845年有15個學生，第二年增加到23人，第四年又大幅度增至46人。在課程與教學方面，寧波女塾教學科目主要有中文、寧波方言拼音、英文、算術、地理、唱歌以及一些技能訓練。中文學習的比重很大，每星期有四天下午完全是中文課。學生入學后必須先學會當?shù)亻L老會丁韙良創(chuàng)制的拼音法，然后再學傳統(tǒng)的中文。愛爾德賽認為，這種拼音法相對比較簡單易學，可在較短時間內(nèi)提高中國人閱讀圣經(jīng)的能力。對于英語課程，愛爾德賽并未強調(diào)都學。算術和地理，每天早晨兩小時（除了星期六外），使用中文撰寫的教科書，由畢業(yè)留校的助理將學生分成算術和地理兩班上課。此外，學校還設置唱歌課程，以陶冶學生情操。最后，還有一些技能訓練課，包含刺繡、縫紉、紡紗、織布、掣帶等。

當然，愛爾德賽也很重視基督教信仰問題。她自己每天主持早禱與晚禱，每禮拜總會有美國長老會布道站的傳教士受她之邀到女塾舉行禮拜。她還鼓勵女塾的助教和15歲以上的女生組織夜間讀經(jīng)班，在基督徒中文教師協(xié)助下閱讀圣經(jīng)。從女校的課程設置看，愛爾德賽是在基督教教義的基礎上，結合當時寧波地方實情而設置了比較合理的課程。

對于女校學生的出路問題，據(jù)當時愛爾德賽經(jīng)常提及的優(yōu)秀學生畢業(yè)情況的史料判斷，她們的出路大致有三：“（一）留校擔任教師或助教；（二）應聘擔任其他教會女校的教師；（三）結婚后到鄉(xiāng)村從事教育為主的傳教工作?！笨梢钥闯?，畢業(yè)女生的出路主要是擔任教師。愛爾德賽對此發(fā)出這樣的心聲：“我非?？释畬W成為一所訓練學校，供應本地各學校需要的虔誠女教師?！?/p>

女塾的經(jīng)費來源大致由兩方面組成：一是愛爾德賽自己個人出資，二是英美差會的贊助。比如，1850年到1859年間，倫敦會補助女校共計500英鎊，折合約2500元。此外，愛爾德賽還曾經(jīng)向美國長老會申請過資助。如1846年10月，女塾經(jīng)費拮據(jù)，愛爾德賽向長老會傳教士提出每年補助300至400元。

總體來說，寧波女塾是愛爾德賽在適應寧波當?shù)厣鐣幕A上建立的。特別是在課程設置方面，愛爾德賽主張與寧波本土和中國社會結合，學習寧波方言拼音以及設置當時女子比較熟悉的紡紗、織布等課程以順利實現(xiàn)傳教這一根本目的，這是中國早期教會學校以適應中國實情為策略、興辦教育為手段、傳教為宗旨的一個普遍現(xiàn)象。 

甬江女子中學正式定名 

在創(chuàng)辦幾年后，愛爾德賽因籌措經(jīng)費困難重重，寧波女塾實在無力經(jīng)營，只好另尋出路。鑒于美國長老會資金較為雄厚，且與愛爾德賽關系相處融洽，再加上愛爾德賽已屆60歲，將女校交給長老會接辦無疑是理想的選擇。1861年，愛爾德賽將學校交與美國北長老會傳教士柯夫人，然后就離開了寧波。

早在1847年，美國北長老會傳教士柯夫人就曾在寧波槐樹路設立了一所女校。接手寧波女塾后，兩所女校合并，由柯夫人主持。合并后的女校命名為“崇德女?！?，校址在江北槐花樹下（今槐樹路江北實驗小學）。1860年，美國浸禮會傳教士羅夫人（Mrs Lord）又在城北江濱（今永豐路寧波市十六中學校址）設立浸禮會女校（后改名圣模女校）。兩所女校隔江相望。到1919年，兩所女校分別將中學與小學分開，獨立辦學。

1923年，崇德女校（中學部分）與圣模女校合并，由長老會與浸禮會合辦，正式定名為甬江女子中學，學校遷到戰(zhàn)船街新校舍。不過，學校仍由兩差會主政，美國人徐美珍女士任校長。開始時，中學仍按照舊制四年辦學，1925年起改為高中、初中各三年，高中部設高一、高二、高三，三個級班；初中部設初一三班，初二兩班、初三一班，共六級九班。

學校沒有成文規(guī)定的各種守則，但卻樹立了良好的校風。每周定出德育教育的中心德目，如愛國、尊師、友愛、禮貌、誠實、整潔、節(jié)約、勤學等。學生一律穿著校服，規(guī)定熱天穿裙子，平日穿黑布旗袍，顯得樸素大方，整齊劃一，學生無須為穿著打扮而分心學習。學校學風素以嚴格著稱，在英語、音樂、美術、勞作、體育等方面尤為突出。當然，甬江女中因系教會中學，平時除傳授各種文化科學知識外，還傳授宗教思想。比如早有早更，晚有晚禱；星期節(jié)日，由信教老師帶領部分信徒聽道做禮拜（少數(shù)學生受宗教洗禮）。

甬江女中成立之初就受到“非基督教運動”和收回教育權運動的沖擊。1924年5月9日為國恥紀念日，甬江女中為紀念國恥，停課一天，上午派代表數(shù)人與本埠各團體聯(lián)合會舉行紀念禮節(jié)，下午由學校邀集附近各校團體在學校禮堂進行關于國恥之歷史內(nèi)容的講演。此外，甬江女中還與崇德、女師等學生參加寧波學生界發(fā)起的“紀念‘五九’國恥”集會和游行示威，遭到教會當局的嚴厲禁止。由此可見，甬江女中當局并不反對一般的學生愛國活動，但必須將其控制在一定的范圍之內(nèi)。

1924年“非基同盟”寧波分會成立，該分會提出“反對奴化教育”、“收回學權”的口號，并發(fā)表宣言，揭露帝國主義宗教文化侵略的實質(zhì)。眾多教會學校迅速響應，甬江女中、四明中學等師生踴躍參加。

五卅運動在“非基督教運動”蓬勃發(fā)展之際爆發(fā)，再次激起寧波愛國學生的反帝愛國熱情。1925年6月23日，甬江女中學生因參加反帝愛國斗爭而遭校方干涉，并勒令共青團員李秀清、徐誠美等學生離校，禁止學生三人以上在校內(nèi)聚眾私談。但這些退校學生沒有屈服，相反她們組織一些學生宣誓，共同簽字“一、誓不重回甬江，二、誓不再入教校，并決議不日將發(fā)宣言于報端”。當時甬江女中的愛國運動還得到寧波教育界的大力聲援，他們呼吁其他教會學?！霸概c甬江女生一致行動”，“中國教育之權，可以不爭而收回矣”。實際上，甬江女中學生早就有意收回教育權，五卅慘案恰巧成為其導火線。1925年6月28日《時事公報》的一篇文章中說到，“甬江女中不許學生有結社自由，書信秘密自由權的，”原因是恐怕學生有組織、有能力，因此“每次大眾集會的時候，先要得著校長或教員的同意，無論關于學?；?qū)W生的事情，他們在旁總要來參加的”。在這樣受監(jiān)視的環(huán)境中，學生自然就失去了真正意義上的自由。她們早已有意要把教育權收回，可是又覺著時機還沒成熟。但是到了五卅慘案發(fā)生之后，她們更是希望早日收回教育權以擺脫這種受人監(jiān)管、沒有自由的生活。

北伐戰(zhàn)爭的勝利，為甬江女中教育權的收回提供了契機。甬江女中學生楊音綏對學校收回教育權時的情形做了如此回憶：“國民革命軍北伐勝利以后，反教的運動，可謂更達極點了。所以凡北伐軍所到之處，那反教運動的分子，都公開地反對吾基督及基督教的各種事業(yè)；當時教會受他們的影響，實在是很大的。北伐對教會學校的影響可見一斑?！?927年春，北伐軍攻克浙江，浙江省政府隨即成立，并制訂了《收回外國人所辦的教育事業(yè)的章程》。規(guī)定“對于收回教育權一條，己通令各屬，凡本省內(nèi)屬于外人所辦學校限9月1日以前，一律無條件收回”。寧波市政府又于六、七月間頒布《收回外人所辦教育事業(yè)辦法》，規(guī)定“外人所辦學校應由外國國籍之原創(chuàng)辦人移交給中華民國國籍個人或團體接收辦理，外人不得為校董”，后又加上“但有特殊情形者，得酌量充任，唯中國籍董事名額須占多數(shù)，不得以外國人為董事長及主席”。同時規(guī)定“校內(nèi)不得舉行宗教儀式，課程內(nèi)不得將教義列入必修課”。 

甬江女子中學本土化 

1927年北伐軍至寧波，寧波城內(nèi)反帝斗爭風起云涌，地方人士紛紛要求收回教育權，呼吁甬江女中由國人自辦。1927年7月，寧波各界人士成立“寧波收回教育權急進會”，向市政府呈請接收保管甬江女子中學，并于7月25日派人到甬江女中進行接管活動。有學生回憶，“我們師生守據(jù)三樓及四樓，他們‘收回教育權急進會’占據(jù)一樓及二樓”。如此周旋之下，甬江女中主辦方長老會和浸禮會不得不將學校移交中國人辦理，于是在浙江率先將甬江女中教育權收回－－驅(qū)逐外籍校長，并重新組織校董會。校董會公舉鮑哲慶任董事長，丁立成、吳蓮艇、俞國禎、謝風鳴、金志蓬、倪德昭、陳文清、顧道義（英）、施明德（美）、韓壁玲（美）為董事，推舉國人沈貽薌女士為校長。

沈貽薌（1901－1989）是甬江女中第一位中國校長，也是該校任期最長的校長。沈貽薌是寧波奉化人，出身于商賈家庭。父親沈楚珩是一位思想開放的商人，把女兒同男孩子一樣撫育，重視其教育。1912年，父親把沈貽薌送到奉化蕭王廟鎮(zhèn)教堂辦的教會學校讀書。1915年，父親又送她到寧波圣模女校就讀，畢業(yè)后因成績等各方面表現(xiàn)優(yōu)秀，被校方留校任教一年。在此期間，沈貽薌仍刻苦學習，希望繼續(xù)深造，終于在1922年考入上海滬江大學教育系，并于1926年順利畢業(yè)回寧波。甬江女中校長徐美珍獲知沈貽薌為圣模女校畢業(yè)生，品學兼優(yōu)，頗為器重，聘其回校任教。1927年，在甬江女中危難交替時刻，沈貽薌成為校董會最滿意的人選，她被推舉為首任華人校長。

1929年，浙江省按照國民政府教育部教頒布《私立學校規(guī)程》，要求所有教會學校一律按照以上規(guī)章立案，否則取消辦學資格。甬江女子中學即據(jù)此辦理，因而沈貽薌擔任校長后所作的第一件事，就是向省教育廳注冊立案。1931年浙江省教育廳核準通過了甬江女中的立案注冊。從此，甬江女子中學開始了由外國人主辦的教會學校轉向中國人自己辦理學校的過渡時期。先是一所由教會差會主辦的中國普通中學，但在教學管理、教學宗旨、經(jīng)費來源、課程設置等方面已在逐步趨向本土化；后來，學校的編制、設施、課程、班級等等，均照私立中等學校章程辦理，這樣甬江女中的性質(zhì)就發(fā)生了歷史性的轉折——由外國人的管理轉向中國人自己管理，成為一所中國人的中等學校。

注冊后的甬江女中在沈貽薌的帶領下，“銳意開拓，力謀充善?！薄熬乓话恕笔伦儽l(fā)，學校學生“咸思自效”，組織各種愛國活動。1934年，沈貽薌受校董會派遣，赴美國賓夕法尼亞州立大學深造，兩年后獲取該校文學碩士學位，成為寧波第一位女碩士。期間，甬江女中“暫聘張蓮英，畢鎬英二女士，先后代理校長。”值得注意的是，沈貽薌留學期間，甬江女中有部分擴充，主要原因是循道公會所設立之斐迪中學女子部分并入本校。這在某種程度上擴大了甬江女中的規(guī)模。

1937年夏，沈貽薌回國，復任校長之職。當時日軍在寧波襲擊不斷，狂轟濫炸。沈貽薌果斷決定“本校避地奉化亭下鎮(zhèn)，更設部分于鄞縣西郊接待寺?！苯枭蚴献陟簟问献陟魰河?。在條件十分惡劣的情況下，女中師生同甘共苦，繼續(xù)辦校。但好景不長，1941年，“寧波淪敵，播遷講學，備歷艱危。”奉化也遭受日軍猛烈襲擊。被迫之下，沈貽薌只好將學校遷到四明山區(qū)巖坑的“永德宗祠”、董村的“龍華寺”，繼續(xù)上課。

然而，1942年5月，四明山區(qū)“土匪蜂起，山鄉(xiāng)亦不能居，棘地荊天，不得己而弦歌遂輟”，甬江女中學生除了遣送一部分借讀上海教會中學，以及由沈貽薌率領一部分赴寧海鄞縣臨時聯(lián)合中學求學外，其余學生只得隨家流亡。據(jù)說當時四明山區(qū)的土匪奸淫擄掠，無惡不作，沈貽薌感覺到環(huán)境險惡，為保全學生人身安全，只好出此下策。這對于甬江女中來說，已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雖然學校人數(shù)大大下降，但畢竟保存一部分實力，暫時并入位于寧海躍龍山的鄞縣臨時聯(lián)合中學，繼續(xù)辦學。沈貽薌在此任教三年，擔任教務主任一職。

抗戰(zhàn)勝利后，甬江女中“還甬復校，惟五載淪夷，校中總舍遭毀，余屋雖存，而校具損失殆盡”。復校后的甬江女中迅速籌劃建立新校舍，購置新教學器材。最后“三年來，慘淡經(jīng)營，設備漸復什七，學生六級九班，計五百余人，教職員三圣模十余人，校舍不敷，暫借圣模小學余屋，及裴氏曠宅，設分部兩所”。1948年，學校重建教學大樓，并于1949年初夏完工。不幸的是，1949年，國民黨空軍轟炸寧波，誤把甬江女中的教學大樓當成電信大樓而炸毀半幢（后經(jīng)政府撥款修造完竣），學校暫遷鄞江橋上課一年。

1950年抗美援朝運動中，甬江女中一批學生參干、參軍。由于政府號召斷絕與美國的一切聯(lián)系，學校完全脫離了差會的津貼。這時，鈴印已由“鄞縣私立甬江女子中學”改為“寧波市私立甬江女子中學”。1951年寧波市人民政府接管學校，改為公立，更名為寧波市女子中學。從此，甬江女中脫離了教會的一切干系，成為一所完全中國化的國家公立普通中學。1958年，學校改名為寧波市第六中學；但翌年又恢復寧波女中原名。1968年，學校再度改名為寧波市第六中學。1995年，學校易名寧波市職業(yè)技術高級中學，又名甬江職業(yè)高級中學。甬江女子中學舊址成為博物館

2015年5月16日，在原甬江女子中學舊址，寧波教育博物館正式開館，它是全國首個區(qū)域性教育行業(yè)博物館，填補了我國博物館體系的一項空白。值得關注的是，寧波教育博物館選址于中國第一所女子學校－－甬江女子中學舊址。甬江女子中學舊址有兩棟舊房，分別是建于1922年的教學樓和建于1930年的體育館，這不僅是寧波所存不多的質(zhì)量上乘、形制美觀的民國時期建筑物，更是寧波乃至全國教育史上難得保存完好的舊址。而甬江女中舊址本身就是一個巨大而珍貴的“藏品”，她是被載入《教育大辭典》的中國第一所女子學校。

（2016-06-24  來源：環(huán)球視野-黨史縱橫2016.4  作者：裘偉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