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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錫純醫(yī)學思想探討

       半癲大師 2016-08-16
      張錫純醫(yī)學思想探討
      近代名醫(yī),鹽山張錫純,是一位有所創(chuàng)見的醫(yī)家,他力倡“陰血”醫(yī)學思想,并力行于臨證實踐而取得成就,為祖國醫(yī)學的發(fā)展作出了貢獻。
      (一)陽常有余,陰常不足 張氏倡“陰常不足”而重在脾胃,以肝脾為中樞而重在陰血。此說乃本于《內經(jīng)》及仲景之學,融丹溪、東垣諸家之說而獨具一幟。
      “陽常有余,陰常不足”乃張氏“陰血”醫(yī)學思想之中心?!瓣柍S杏唷敝戈栃笆?,“陰常不足”指陰血虛;一指病邪,一指人體正氣,源于《內經(jīng)》“邪之所湊,其氣必虛”之論。張氏認為,已病恒陽常有余,陰常不足,當調其陰陽,或滋陰以化陽,或瀉陽以保陰,宜此治者,十之八九。以外感言,傷寒、溫病多陽余之患。傷寒中于陰經(jīng)宜熱藥者甚少,而溫病則純?yōu)闇責帷R詢葌?,多陰虛陽盛。吐衄、淋痢、黃疸、腫脹、喘嗽等,陰虛陽盛者,亦十之八九。
      故張氏臨證,首重陰血的盛衰,恒以“滋陰”、“養(yǎng)陰”、“保陰”為先。滋陰又重在滋補胃陰。陰血乃生化之源,即其病確屬陽虛為本,而當用補陽之藥者,亦少佐滋陰,以“上焦陰分不虛而后可受參芪;下焦陰分不虛而后可受桂附”。白虎湯、白虎加人參湯為所常用,認為其主證之煩與渴,多由陰虛,而人參雖非滋陰之用,但于白虎湯中,能于邪火熾盛之時,立復其真陰,并謂“愿世之用白虎湯者,宜常有一加人參之想,而不必其脈現(xiàn)虛弱之象”,亦意在復陰。
      張氏用藥,以根類、籽實類為主,并多用肝脾之藥,以《衷中參西錄》載張氏所制方用藥看,根類藥占首位,為53種;籽實類居于次,為46種,意在以其富漿汁之品,滋臟腑之陰。余為礦物類27種,動物類22種,花葉類所用最少。在根類藥中,應用次數(shù)最多,占首位的是生山藥,達58次。其次為甘草52次,白芍50次,另為黃芪、白術等。張氏滋胃陰,不取寒涼清潤,而多用生山藥,取其汁液濃稠,色白味甘,滋潤陰血而補肺腎脾胃,通而斂,滑而澀,陰中有陽。在臨證實踐中反映了他的“陰血”醫(yī)學思想。
      張氏臨證重保陰,實由仲景一脈相承。他治寒溫,白虎湯、白虎加人參湯,旬日之間常用數(shù)次,而承氣湯恒終歲未嘗一用,即證之宜重用寒涼者,亦必防瀉。他慎于汗法,以出汗之道,在于調濟其陰陽,聽其自汗。強發(fā)其汗,無論汗出與否,病皆難愈。若病雖宜汗解,而當陰血虛時,則應先育其陰,而后顧外感。
      (二)肝脾相助,生化中樞 張氏以肝脾為陰血生化之中樞,其氣化敷布,以溉周身,故臨證多從肝脾,以調治生化之中樞。
      張氏宗脾胃為后天之本,資生一身之說,而重于滋補胃陰,且每以滋陰藥中用甘草,引之歸脾,又恒以健脾之陽佐之,助陽育陰?;蛞砸晃饵S芪加于滋陰藥中,補氣助陰。
      張氏認為,肝膽之用,與脾胃相助,共為生化之中樞,故張氏善補肝而治肝之虛,最常用者山萸肉,以其得木氣最厚,能收斂元氣,又具開通之力,性善補肝,兼通利氣血。認為平肝之法,能抑其條達之性,升散又傷氣耗血,柔潤則有礙脾胃,皆不宜常用。雖肝氣宜升,膽火宜降,然非脾氣之升,則肝氣不升;非胃氣之不降,則膽火不降。治肝之法,在升降脾胃,培養(yǎng)中宮,使之氣化敦厚,肝木自理、補脾胃之虛,即所以抑肝膽之盛。張氏用白芍,取其入肝生血而滋胃陰,用桂枝理脾胃而疏肝,皆張氏“陰血”醫(yī)學思想所由出也。
      (三)組方治本,用藥取陰 張氏臨證組方,重在發(fā)揮“陰血”生化之配伍,且組方法度,一宗仲景,品味少而寓意深,精當有法。綜觀《衷中參西錄》中張氏所制166方,其品味組成,2味者14方、3味者10方、4味者26方、5味者21方、6味者16方、7味者20方、8味者27方,9味者11方,組方用藥,多在2—9味之間,而其配伍寓意,每有發(fā)揮與創(chuàng)新,如:
      人參伍黃芪,取人參培元氣之根,黃芪補肝,伍玄參補氣助陰,伍赭石下逆氣浮火、補下焦真元之氣,伍山萸肉收斂下行、補腎中元氣,伍石膏滋胃津,使胃中氣足液生。
      白芍伍甘草,似人參而滋陰,伍附子引浮陽下歸其他,收元陽歸根于陰。
      生山藥伍苡仁清補脾肺,伍車前子滋陰利小便固大便,伍知母壯真陰之源。
      龍骨伍牡蠣攝血之本源,伍知母涼潤而滋真陰。
      黃芪伍知母以氣旺水生,伍寄生補大氣,伍柴胡補肝舒肝。
      大黃伍肉桂降胃平肝,伍黃連降胃而不泄。
      柴胡伍陳皮一升一降流通氣機。
      熟地伍白茅根滋陰利水。
      似此配伍,皆本“肝脾”“陰血”而為根本之調治。
      張氏用藥上朔《本經(jīng)》,繼承發(fā)掘,不拘已云,重在發(fā)揮藥物滋補陰血,調治肝脾之性以為用,如:
      山萸肉救脫于肝,功效遠過參芪。山藥滋真陰固元氣,脾腎雙補。
      白芍復陰而開通。桂枝性條達,能引臟腑之真氣上行,又善降逆氣,舒肝和脾。
      柴胡調肝氣且主心腹腸胃結氣,推陳致新而消腫滿。連翹舒肝郁瀉肺實。
      生石膏浮而能散,發(fā)實熱之汗。
      茵陳得初春少陽生發(fā)之氣,與肝木同氣相求,瀉肝熱舒肝郁而順肝木之性。
      羚羊角,角中木胎,性條達清涼而發(fā)表。
      白茅根暢氣郁,清虛熱而不傷脾胃。

      (四)管見一斑,裁奪新意 張氏之學,其所論平易而深邃,制方意深用簡而效確,多創(chuàng)新意。探其源流,雖承古訓,皈依仲景,兼融諸家,而實以“陰血”為其醫(yī)學思想之精髓。余以致醫(yī)之初,即每獲其啟迪之益,臨證常數(shù)為驚嘆,而每步其法。
      病例1:魏某,男,36歲。胃痛,每于飯后發(fā)作,泛酸,喜溫畏寒,納減。病五年余,反復發(fā)作,有胃出血史。舌燥無苔,脈澀、左關洪浮。證屬胃陰虛、氣滯血瘀。治以養(yǎng)陰血、理氣、活血化瘀。方:生山藥30g、生龍骨30g、茯苓12g、甘草15g、當歸9g、白芍8g、藿香6g、白蔻6g、建曲15g,3劑,每日1劑,水煎2次分服。另以三七粉9g,每次1.5g,每日2次水送服,證愈。
      病例2:曹某,男,38歲。胃疼脹無定時,中脘壓痛,喜溫畏寒,大便干。舌紅光無苔,脈浮洪微澀。證屬胃陰虛、血虛、氣滯血瘀。治以養(yǎng)陰血、活血化瘀,方:生山藥30g、生龍骨30g、茯苓6g、甘草24g、明黨參24g、女貞子30g、阿膠12g、麥冬9g、蒼術6g,3劑,每日1劑,水煎2次分服。另以生三七粉9g,每次1.5g,每日2次水送服,證愈。
      此二例皆胃陰虛、血虛、胃火盛、氣滯血瘀,以生山藥、白芍、當歸、女貞子養(yǎng)陰血、甘潤生津,生龍骨、三七收斂化瘀。
      病例3:陳某,男,34歲。胃劇疼難忍,泛酸、空腹尤劇,氣出臭熱。舌紅、苔黃膩,脈弦滑。證屬胃陰虛、濕熱痰結。治以養(yǎng)陰清熱、利濕祛痰,方:生山藥30g、生龍骨30g、茯苓9g、甘草15g、天花粉24g、白芷15g、竹茹12g、車前子9g,每日1劑,水煎2次分服。8劑后,證除,又繼服下方5劑,以資鞏固:生山藥30g生龍骨30g天花粉15g白芷15g砂仁6g。
      病例4:劉某,男,40歲。胃痛脹,泛酸,進冷及干食即嘔。舌苔白膩、中心微黃,脈右關尺弦滑、左關濡尺弦。證屬胃陰虛、濕熱疾結。治以養(yǎng)陰、健脾祛痰濕,方:生山藥30g生龍骨30g茯苓12g甘草30g赭石30g砂仁9g白蔻9g生半夏12g蒼術9g,3劑,每日1劑,水煎2次分服,證除。
      此二例,胃陰虛而濕熱蘊于胃,食飲為濕熱郁遏則不得化,清濁相干,升降失宜而嘔,以蒼術、白芷、半夏祛痰濕,生龍骨并善利痰濕,與赭石為伍使上逆之火及泛濫之水下歸其宅。
      治胃病當別脾與胃,而以治胃為本,治脾為標。治本用藥取重者,以養(yǎng)陰血;治標用藥取輕者,兼顧其本。以脾喜剛燥,胃喜柔潤,胃為陽明之土,非陰柔不肯協(xié)和,且易燥。胃陰虛則胃陽無以生,浮燥或為一時之弊,終必無根而衰。而胃陰之生,必陽扶之,育陰不鼓午以陽,必有滯膩,陰無陽不化,然陽藥不宜重。胃屬陽,病多燥熱;脾屬陰,病多虛寒,病在胃而及脾,治宜以胃為主,以脾為輕清者取之。證雖寒熱錯雜,虛實相混,氣火之藥必用,但重滯之品皆當慎 用。病在胃,胃陰虛者多,乃胃之性,故擬生山藥四味湯一方,其組成為:生山藥、生龍骨、茯苓、甘草,臨證應用,尚稱穩(wěn)和,療效亦佳。
      脾胃病,仲景立理中、建中以補虛,立白虎、承氣以清泄,實乃兼及脾胃,即取重治胃,取輕治脾也。東垣調理脾胃補中升陽諸方,補氣助陽以調脾升。葉天士創(chuàng)養(yǎng)胃陰之法,華岫云謂:“蓋東垣之法,不過詳于脾而略于治胃耳,乃后人宗其意者,凡著書立說,竟將脾胃總論,即以治脾之藥籠統(tǒng)治胃,舉世皆然,今觀葉氏之出,始知脾胃當分析而論”,實為卓見。脾胃可統(tǒng)論,又當各立,辨當有別,治亦各異。
      太陰濕土,得陽始運;陽明燥土,得陰自安,故脾多濕病不運,胃多燥病納差或痛。治脾當責氣陽,治胃當責陰血,涇渭分明,不可混也,此其常。然胃亦有痰濕之患,乃兼變。胃貴濡潤,貴陰血之盛,胃病多因其血陰之衰,此余擬生山藥四味湯之意。
      張氏“陰血”之學,以肝脾為中心,而概諸證,及諸臟腑,以治痢言,燮理湯、天水滌腸湯、通變白頭翁湯、三寶粥、通變白虎加人參湯,生山藥皆為主品而必用,誠有生化之炒。
      病例5:孔某,男,32歲。痢下膿血,晝夜作,里急后重,脘腹疼二日,痛楚病容。舌紅潤、苔微黃膩、發(fā)熱。證屬陰虛、濕熱痢。治以養(yǎng)陰清熱、祛濕止痢,方:生山藥30g烏梅18g訶子15g地榆15g萹蓄18g黃連9g甘草3g,2劑,每日1劑,水煎2次分服,證愈。
      余以生山藥為主,治痢證多年,殊感其宜。生山藥滋潤血脈、固攝氣化、痢之濕熱傷血,自宜調血,過用推蕩,血反轉傷。若以參術補脾,誤矣。生山藥、烏梅養(yǎng)正,宗張氏之說,利必傷陰,生山藥多液,滋臟腑真陰,滯下則氣化不固,生山藥收澀而固下焦氣化。痢之作,金木相犯,寒火交爭,生山藥與烏梅為伍而調之。余治痢,不論新久,概以養(yǎng)陰和血為主,宗張氏“陰血”之論,制生山藥三味湯,其組成為:生山藥、烏梅、訶子,臨證應用,每感應手。
      張氏之學,給我們留下了豐富的遺產(chǎn),余所述,實乃管見,其發(fā)掘與發(fā)揚,當有來日。
      一、張錫純脈法

      一代大師、近代名醫(yī),鹽山張錫純,是一位善于繼承,又勇于開拓進取的醫(yī)家。他注重實踐,臨證辨治,精于脈法,且多深邃之見。張氏有云:“醫(yī)家四診,以辨證為最要。醫(yī)者終身臨證,而于診脈之際,總覺游移而無確據(jù)。此固因脈法之難學,實亦脈學之出,不能簡要詳明,令人一目了然也?!庇嘁匝辛晱埵现畬W,就《衷中參西錄》中脈法,試為下述。
      (一)三部總看 張氏診脈常用寸關尺“三部總看”法,認為“脈雖分部位,而其大致實不分部位”,“一身之中,無論何處氣虛,脈之三部皆現(xiàn)弱象”。他雖宗寸關尺三部各配臟腑之說,但三部分診以候臟腑診法,卻很少用。
      著中記述脈象近三十種,其中以“強浮數(shù)微細沉遲洪滑”九種論述為多,以各脈象主證為:
      弦脈 主肝血少,肝陰虛,肝火浮動,或疼痛。常見:
      (1)左脈弦細、無力。見于產(chǎn)后下血,血陷氣陷,肺勞痰喘氣虛。兼硬為肝血虛、津液不足。高年之脈多弦細,因氣虛,故無甚起伏;又血虛,是以細而不濡。亦見于肝疏泄減弱,而致小便不利,陰虛水腫。
      (2)左脈弦硬、有力、長。見于下元虛損,肝腎陰虧,陰虛不能潛陽,肝膽急火炎起,或肝火與肝氣相并,沖激胃腑,致胃氣不得下行,或沖氣因虛上沖,并迫胃氣上逆,吐血,咳逆。脈似有力,而非真有力,李士材脈訣謂“直上直下,沖脈昭昭”者即此。并見于肝膽火上沖過甚之中風證。兼數(shù)者,見于熱久竭涸陰血、液虧損甚。弦硬而沉者,兼肝氣郁結。
      (3)左脈弦細、硬,而右脈濡兼沉者,濕痰留飲,中焦氣化不足。
      (4)右脈弦細、無力。土為木傷,脾胃失于健運,脅痛,胃脘痛。
      (5)右脈弦硬、有力、長,大于左脈。沖氣上沖,胃氣不降,胃陰虛。牙痛或外感熱入陽明之府。虛勞咳嗽,中風,吐血。若重按不實者,皆有氣血虧損。
      (6)左右脈弦細、無力。氣血兩虧,痢,腸炎。陰陽兩虛而陰虛為甚?;蚱⑽笣窈?,不能運化飲食下行,致成留飲?;驓庋撍?,又勞心過度而痰飲盛。兼遲,則為寒飲結胸,阻塞氣化。弦細甚,則心肺脾胃陽分虛憊,不能運化精微,以生氣血。
      (7)左右脈弦硬、有力、長。亦陰分有虧,肝木之盛。沖氣上沖過甚,迫其胃氣不降,膈食證,或久痢陰虛、肝膽蘊有實熱。
      (8)左脈平和、微無力;右脈弦似有力。腎陰虛致沖氣挾痰上沖。
      綜之,弦脈主肝腎陰虛、肝血不足。左脈弦,已陰虛不能潛陽,肝火浮動;右脈弦,已肝火與肝氣并沖、胃上逆。兼數(shù)者熱甚,兼沉者肝氣郁。細而無力者氣虛,硬而有力者虛火盛。其治,以滋陰、平肝、清熱、降胃、安沖諸法。
      2.浮脈 主氣血虧虛。常見:
      (1)左脈浮弦、有力、按之不實。肝血虛損、肝火上升,陰虛不能潛陽,心虛不寐,皆陰虧火盛。
      (2)右脈浮芤。氣血虧極,陽氣上浮,虛勞。兼數(shù),為陽氣外越而熱。
      (3)左右脈浮而無力。失血過多而陰虧、下焦氣化不固攝,或心肺陽虛,脾胃氣弱。兼數(shù)者,陰陽兩虛,陽虛則元氣不能自攝,陰虛則肝腎不能納氣,見于喘息、膈食。
      3.數(shù)脈 主陰虛,或氣虛。常見:
      (1)左右脈數(shù)。陰虛、氣虛有不能支持之象,咳痰,吐血。
      (2)左右脈數(shù)而沉濡。陰虛不能納氣,虛勞發(fā)熱而喘,喘證脈多數(shù)。
      (3)脈數(shù)八至,按之即無,已屬危證。久病見此,誠難挽回;新病見此,當急挽圖。
      4.微脈 主氣虛、氣陷。
      (1)左脈微細、模糊、按之即無。肝膽虛熱,或肝虛脅痛。
      (2)右脈微弱,氣陷。
      (3)左右脈微弱、細,或見于兩寸。大氣下陷,中風,久痢虛寒,下焦虛憊,氣虛滑脫,或氣虛燥結。兼遲者,素有寒飲,風寒陡襲,寒飲凝結。兼沉者,腎氣不能上潮于心而心腎不交。
      5.細脈 主氣血虧虛,或大氣下陷,常見:
      (1)左脈細弱。氣血虛,吐血,咳嗽。
      (2)右脈細。胸中大氣下陷。
      (3)左右脈細微無力。氣血兩虧,噎膈。兼沉者,上焦氣陷于下焦。
      6.沉脈 主心肺陽虛,常見:
      (1)左脈沉弦。肝氣郁滯不能條達,或氣不通暢,肝郁嘔逆,腰疼。
      (2)右脈沉遲微弱、沉濡。大氣下陷。
      (3)左右脈沉細。心肺陽虛,不能宣通脾胃,痰飲。兼遲,或大氣下陷又心肺陽分虛損。沉牢者,膈上瘀血,肺病,吐血。
      (4)左右脈沉弦遲。腸中冷積。
      (5)傷寒脈沉細,多為陰證;溫病脈沉細,多為陽證。
      (6)左右脈沉、有力。實熱郁于下焦,癃閉。
      7.遲脈 主寒飲,大氣下陷。常見:
      (1)左右脈遲。寒飲,咳吐痰涎。兼濡者,脾胃虛寒,不能運化飲食。
      (2)左右脈遲而無力。大氣下陷,氣郁。
      8.洪脈 主熱。常見:
      (1)右脈洪長有力。胃氣因熱不降,血隨逆上升,吐衄。
      (2)左右脈洪滑、重按甚實。熱迫胃氣不降,吐衄?;蜿柮鞲畬崳母蝺葻釖蛾柮髦疅嵘瞎??;驅崯崃?。兼數(shù)者,純是熱象。
      9.滑脈 主痰熱及氣血虛。常見:
      (1)右脈滑實。外感稽留肺胃,咳嗽,痰飲。
      (2)左右脈滑而有力。濕熱壅滯,或心中氣血虛損,心下停有痰飲,驚悸不眠。兩寸滑甚者,痰涎壅滯于上焦。兼數(shù)者有熱、滑數(shù)而搖搖無力者失血。
      (3)左右脈滑而無力。上盛下虛。

      另亦述及長脈見于肝火挾胃氣上沖,芤脈見于失血,大脈見于胃氣上沖、失血,弱脈見于風寒或頑痰阻塞經(jīng)絡,及虛脈、實脈、如水上浮麻、雀啄、緩急等脈象。
      概括張氏脈法,脈象可分為三類:
      (1)弦、硬、長、實、浮、“有力”等。見于肝腎陰虛,肝血虛,陰不潛陽,肝火浮動,肝火盛,沖氣、胃氣上沖,及內風煽動所致諸證。此類在著中記述最多,其病機為肝腎陰虛,乃張氏病機論“陰常不足”醫(yī)學思想的一個主要方面。
      (2)微、細、弱、沉、遲、虛、數(shù)、結、代、無力等。見于大氣下陷,氣血虧虛,陽氣虛,陰血虛諸證。此類在著中也記述較多。大氣下陷亦緣由脾胃陰血不足,無以氣化,故其病機為脾胃陰虛。這是張氏病機論“陰常不足”醫(yī)學思想的另一個方面,即肝腎陰虛和脾胃陰虛,構成了張氏“陰常不足”論的中心,也是張氏“陰血學說”的主要內容。
      由肝腎陰虛而陽浮火盛,脈顯太過;由脾胃陰虛,陽無以化,而氣虛、氣陷,脈顯不及,然皆本虛之征象。
      (3)洪、滑、數(shù)、有力等,見于陽熱、痰熱、濕熱諸證,皆屬邪盛。陽熱實證。此即張氏病機論“陽常有余”之謂。
      可知,張氏脈學,是和他的“陰常不足,陽常有余”的病機之論是一體的。
      (二)三部二候
      肝腎之陰為根 張氏以三部總看診脈法,配合診尺部以候腎,以診脈之“根”。
      (1)尺脈無根,左右脈浮而動,浮濡,見于肝腎虛極,陰陽不相維系,而有危在頃刻之勢,當急防虛脫。尺脈無根,寸部搖搖,即有將脫之勢。左右脈浮數(shù)、兩寸浮甚、兩尺按之即無,乃腎陰將竭,肝風已動。
      (2)尺脈重按無根、左脈弦、右脈濡,為肝腎陰虛,下焦氣化虛損,不能固攝。尺脈重按虛者,腎真陰虛損,不能與真陽維系,真陽脫而上奔。
      (3)尺脈甚弱。陽升而陰不能應。
      (4)左右脈微弱,尺脈尤甚者,見于下焦虛寒,久痢下。
      (5)左右脈平和,尺脈重按有力者,見于腎經(jīng)實熱。
      張氏脈法認為,脈之根,一在尺部,一在沉取。如左脈沉取,即可候“氣之根”,病雖兇險,其脈有根者,亦可救治。
      2.脾胃之氣為神
      張氏棄“三部九候”浮、中、沉診法,而常用“三部總看,二候”浮、沉取法,以有力、無力,候脈之神。
      (1)脈有力、按之甚實,其洪大無倫者,見于陽明府熱至極。又浮數(shù)者,經(jīng)虛熱。沉者,實熱郁于下焦?;蛎}有力而弦長,皆為濕熱有力,即有神之脈。
      (2)脈之“有力”,當辨真假。真有力者,當于敦厚和緩中見之,此脾胃之氣化壯旺,能包括諸臟。脈真有力,皆當有洪滑之象,洪者如波濤疊涌,勢作起伏,滑者指下滑潤,累累如貫珠。若脈象弦直,既無起伏之勢,又無貫珠之形,雖大而有力,實非真有力之象,乃脾胃真氣外泄,沖脈逆氣上干之證,慎勿作實證治。
      張氏認為,脈之神,一在有力、無力,一在和緩。五行之中,土包括四行,六脈中皆和緩為貴,以其饒有脾土之氣。即有神也。
      可見,張氏脈法,根、神之候,一在腎,候陰血之存亡;一在脾胃,候氣之盛衰及陰血之盛衰。
      (三)結語 脈法,在張氏著中無專章論述,乃散見于書中治例、醫(yī)案之記述中,故非泛泛之談。他“三部總看”配尺部,和“三部二候”浮、沉取的診法,是在實踐中形成和發(fā)展的。余對張氏脈法,證之多年、臨證實踐,深感其論述獨到,又深合脈學之精義;臨證易行,而無繁復之累;切合病機,而標本攸分,實能開“胸中了了,指下難明”之疑塞。他的脈法,源于中醫(yī)經(jīng)典古義,又承李東垣、朱丹溪,并及喻嘉言、李中梓諸家,但不囿于李、朱之見。他匠心獨運,斟酌化裁,出新意于法度之中,融脾胃、陰血之說,獨辟溪徑,而有所創(chuàng)見和發(fā)展,形成了以“陰常不足,陽常有余”為病機,以肝腎、脾胃為核心的脈學體系,而獨具特色。
      二、張錫純用藥特點
      張氏對中藥的使用,在繼承和發(fā)掘中發(fā)展,開拓、創(chuàng)造,獨具匠心,使我國傳統(tǒng)瑰寶中藥之花,更加光彩。
      (一)品味的配伍
      人參伍赭石,人參補助氣分,慮其升上者,佐赭石,使人參補益之力下行,直至涌泉,且可使上焦逆氣浮火,隨之順下,更能使下焦真元之氣,得人參峻補而頓旺,自能吸引上焦之逆氣浮火下行。人參伍麥冬、退熱。人參伍蘇子,降逆補虛,治虛喘。人參伍生石膏,能于邪熱熾盛之時,立復真陰。人參伍天花粉,最善生津止渴。
      2.甘草伍天冬,最善潤肺。甘草伍白芍,功、味皆近人參而補肺。甘草伍茯苓,瀉濕滿,用于腫滿證。
      3.白術伍雞內金,健脾開通。白術伍天冬,陰虛有熱者宜。
      4.牛蒡子伍生山藥,最善止嗽。牛蒡子伍生山藥與玄參,止嗽定喘。
      5.黃芪伍知母,治陰虛有熱。
      6.三棱、莪術消瘀行滯,伍黨參、白術、黃芪,大能開胃進食。
      7.麥冬伍半夏,止嗽。
      8.附子伍白芍,最善收斂浮越之元陽,引浮越之元陽下歸其宅。
      9.補肺三品:黃芪補肺陽,山藥滋肺陰,白茅根通肺竅。
      10.半夏伍赭石,降陽明逆氣。
      11.大黃伍肉桂治吐血。肉桂平肝失于熱,大黃降胃止血失于寒,相伍而調。胃氣不上逆,血不逆行,降胃平肝兼顧。
      12.白茅根伍鮮藕治痰中帶血,白茅根清虛熱而不傷脾胃,藕喜化瘀而兼滋新血,合用則滋陰養(yǎng)陰。

      13.生山藥伍生車前子,治虛勞有痰作嗽。
      14.柴胡伍生麥芽調肝,柴胡調肝在于升提,生麥芽調肝在于宣通,若肝不舒但用柴胡升提則強,必伍生麥芽宣通相濟以成調肝氣之功,則肝氣郁者可開。
      (二)重視單味藥的應用 張氏很重視單味藥的應用,單方及驗方有效驗者皆取之。他曾說:“愚初臨證時,恒擇對證之藥,重用一味煎湯數(shù)盅,徐徐服之,恒能挽回極重之病,且得藉之以驗藥力之實際”。著中重用一味藥挽回險證案例頗多。
      1.生白礬。長于治頑痰熱痰,涼痰凝滯者不宜。曾以生白礬治痰厥至垂危者,用6g化水飲之即愈,或用硼砂12g化水治痰厥,可代白礬,較白礬尤穩(wěn)妥。若治寒痰杜塞,用胡椒9g煎湯灌之,可代生姜自然汁與干姜湯。
      2.痰厥,用香油二兩燉熱,調麝香0.3g,灌之即醒。
      3.癇風、用干熊膽,若黃豆粒大一塊,涼水少許浸開服之,數(shù)次而愈,又有癇風十余年不愈,反復發(fā)作,日磨濃鐵銹水煎湯服之,病遂除根。
      4.白茅根,單用治陰虛不能化陽,小便不利,或有濕熱壅滯,小便不利,積成水腫,既善滋陰又善利水,既善引水下行又善助腎陰上升,且內清臟腑之熱,外托肌表之邪,尤善清肺利痰定喘逆。
      5.小薊鮮根,治血淋及肺病吐膿血。
      6.鮮蒲公英,治眼疾腫瘤,或胬肉遮睛,或赤脈絡目,目睛脹疼。
      7.生甘草,粉服能通利二便,消脹除滿,治瘡必生用,又脈數(shù)者必脾陰受傷,于滋陰藥中,用甘草引之歸脾。生甘草粉,每次4.5g,金銀花9g煎湯下,治肺結核初期療效甚佳。
      8.鴨膽子,治痢每次去皮服25粒。又連皮搗細,醋調敷疔毒甚效。
      9.大黃、煎湯放量飲之,治陽毒、背腫熱。
      10.樸硝,治瘋狂。
      11.三七,治便血。毒在骨中者,可托之出。
      12.鮮麥苗、生麥芽治黃疸。
      13.連翹,用30g煎湯,治風濕,可微汗綿長。
      14.生山楂,治閉經(jīng)用30g煎湯,入紅糖25g。治痢,山楂煎湯,沖茶葉、紅糖飲。
      15.朱砂,每服3g治霍亂。
      16.龍眼肉,作點心食至斤余,治心中怔忡,夜不寐。
      17.柏子仁,用30g水煎服,治脅痛,肝臟素傷。
      18.蜈蚣,治噎膈。
      19.水蛭,生用治癥瘕。
      20.全蝎,治中風半身麻木,半身無汗,用全蝎60g,鹽炒軋細,調紅糖水頓服,即半身汗出,麻木愈,然藥力太過,非壯實人不可用。治頷下時毒腫硬,微熱,用生蝎7個焙為末,分兩次用黃酒送下愈。
      21.羚羊角,疹后灼熱不退,余熱未清,單用煎湯服。治乳蛾、吐衄,以鮮白茅根、生石膏與阿斯匹林可代羚羊角用。
      22.松脂,補髓健骨,治咳嗽、創(chuàng)傷潰破、浮腫、肺 癰,有生肌之功。
      (三)善用生藥 張氏喜用、善用生藥,云:“愚于諸藥多喜生用,欲存其本性也”。用生藥,是張氏用藥的另一突出特點。余受張氏之啟導,遵張氏之法,臨證實踐數(shù)十年,深感除因特殊用途、用法而須藥物炮炙外,用生藥,與應用炮炙后的藥物相比,特點為:
      藥力強:同樣品味,用生藥10g的藥效,若用炮炙后的須用至15g方能達到。
      2.藥效快:同樣品味,用生藥的見效時間比用炮炙后的藥物,可縮短一半。
      3.生藥具有炮炙后所喪失的獨具的特點,如:
      (1)生石膏。張氏謂,外感有實熱者,放膽用之直勝金丹,若煅用則誤。張氏臨證數(shù)十年,重用生石膏治愈之證當以數(shù)千計。有治一證用數(shù)斤者,有一證而用至十余斤者,其病人愈后,毫無寒胃之弊,。若用煅石膏,不可救藥者卻不可勝紀。
      (2)生黃芪、黃芪入湯劑,生用即是熟用,不必先以蜜灸。丸散劑中或可蜜炙熟用,若用治瘡瘍,雖作丸散,也不宜灸用,蜜炙后反礙黃芪藥性之發(fā)揮。
      (3)生龍骨、生牡蠣、生用可以滋陰、斂火且具開通之性。若專取其收澀之性,或可煅用,丸散中,微煅尚可。若用者一概煅之,殊非所宜。惜今一般藥店中所備多為煅制品,而醫(yī)生處方,似亦不深究生用與煅用之異效了。
      (4)生乳香、生沒藥。此二藥最宜生用,不可炒枯。若用于丸散中,可用隔紙烘半熔而去油之法。若炒之,則其流通之力頓減。其實,諸藥凡炒制者或有滯性。
      (5)生白術,是否土炒方入胃?值得研究。
      (6)赭石,必生用。
      (7)生山藥,液濃益腎,能滋潤血脈,固攝氣血,寧嗽空喘,宜用生者,不可炒用。若作丸散可軋細蒸熟用之。
      (8)生甘草,生服粗,能通利二便,消脹除滿。著中記述了數(shù)便服生甘草粉治腫脹之例。甘草水煎劑亦可致身腫腹脹,故張氏驚呼:“甘草生用熟用,其性竟若是懸殊,用甘草者,可不于生熟之間加之意乎?”
      (9)生石決明,宜生研作粉用之,不宜煅用,其性善利小便,通五淋,若加煅制,則大失其性矣。
      (10)生白芍,滋陰養(yǎng)血,退熱除煩,且善利小便。張氏各方多生用,若炮制,則失滋養(yǎng)通利之性。
      (11)生大黃、作散服之,一錢之力,可抵煎湯者四倍。
      (12)生三七,必生用作散服之。
      (13)生水蛭,治癥瘕,炙過則無效,生用屢效。
      (14)生龜板,生用滋陰潛陽,引熱下行,且利小便,炙之則失其性。
      (15)生麥芽,炒用健脾消食,生用則善舒肝氣,能順其性。

      其他,如:生半夏、生內金,及牛蒡子、五靈脂、赤石脂、烏賊骨、蜈蚣、磁石、白礬、萊菔子、遠志、芡實、硫黃、車前子、苡仁等,皆常用生者。
      (四)鮮用 能用鮮者,盡量取之,用其天然之性。如:白茅根、小薊、荷葉、蓮藕、公英、麥苗、萊菔、甘蔗汁、石榴汁等,皆多取生者。
      (五)其他
      1.山茱萸核不可入藥,其能令人小便不利。
      2.肉桂忌久煎。
      3.易沸之藥,將沸時須敞開藥罐之蓋。如:山藥、阿膠、龍骨、牡蠣、石膏、滑石、赭石等,初煎皆易沸。
      4.藥有非制過不可服者,如:附子、杏仁、半夏,南星等。
      三、張錫純氣功養(yǎng)生論
      (一)哲學與醫(yī)學 張氏認為,醫(yī)者若能精于哲學,診病之際,如飲上池之水,能洞鑒病源,毫無差謬。精于哲學,后天之思慮凈盡,先天之靈明日開,凡事亦能未見而知。用他人先天之靈明謂之術,用一已先天之靈明謂之道,用道遠勝于用術。
      張氏于《易經(jīng)》《丹經(jīng)》《內經(jīng)》《道藏》及釋、儒各家之著,莫不深研。弱冠立志舉業(yè),后專心醫(yī)學。氣功養(yǎng)生之道,皆其自身體驗而有得。
      (二)心腎相交
      1.元神交感元氣
      人之元神在心,元神藏于腦,而出于心。人之元氣在腎,欲心腎相交,須于有意無意之間,運心中元神隨呼吸之氣息息下降,與腎中元氣會合。即吸升呼降,于有意無意之中。若強意心中元神,隨吸氣下降,則失之自然,久之可致氣分不順。惟呼氣外出之時,心中元神默默收斂,內氣下降,與腎中元氣會合渾融,不使隨呼氣外出,則息息歸根,存之又存,而生命之根蒂自固。
      此法,不惟心感腎,腎亦感心,使心腎互相交感。當呼氣外出之時,腎中元氣原自上升,此時,少加意力,使其上升之機漸大,即始與心中下降之元神欣欣相遇,互相交感,則一念在心,一念在腎,即《抱樸子》所謂“意雙則和”之意。然此法功候不可太過,致火熱熾盛,宜休息、斷續(xù)行之。又須清心寬胸,戒謹色欲,涵養(yǎng)真水,與真火相濟,始能得效。
      《丹經(jīng)》以腎有兩枚,皆屬水,而腎系連于脊椎自下數(shù)七節(jié)之上,名命門穴,是生相火,一火介于二水之間,一陽隱于二陰之間,即象應坎卦,與心之體為離卦互相感應。丹家即取此坎離之精,以練成還丹。
      道家以腎為嬰兒,心為姹女,脾為黃婆。當呼氣外出之時,腎氣隨呼氣上升,是嬰兒欲有求于姹女。當此之際,即借脾土鎮(zhèn)靜之力,引心氣下降,與腎氣相會,此即心腎相交,即道家所謂黃婆媒合嬰兒姹女之理。
      《抱樸子》有煉氣之法,先自鼻間吸氣滿腹,行片時,又自鼻間吸氣少許,遂即自鼻間徐徐呼出所吸之氣,氣出時愈慢愈好。此亦交心腎之功。
      張氏以為人身之熱力,方書多以相火為主,而不知君火之熱力,較相火尤勝。生殖繁育以相火為主,消化飲食以君火為主。君火發(fā)于心中,為陽中之火,其熱下濟,大能溫暖脾胃,助其消化之力。此火一衰,脾胃消化之力頓減;若君火照而相火衰,其人仍能多飲食而享壽。是知君火之熱力,于人身關系甚大。
      張氏資稟素強壯,心火頗旺而相火少衰,飲食不忌寒涼,卻畏坐涼處。后見道家書,有默運心火下行,與腎氣互相交感之法,且引《崔公入藥鏡》“先天氣,后天氣,得之者,常似醉”四語為注解。后又以《抱樸子》“意雙則和,和則增壽”之語,遂反復尋繹,有悟《內經(jīng)》四氣調神論所謂“使志若伏若匿,若有私意,若已有得”即此法。遂效而行之,數(shù)日覺下元溫暖,神妙有不可言傳者。
      2.養(yǎng)生醫(yī)療
      腎為先天,脾為后天,二臟不失職,諸臟皆和。然非君火之陽光普照,腎與脾無以伸其用,因腎中相火雖亦能熏蒸脾土,腐熟水谷,不過依君火之末光以成功。
      有黎明泄瀉,屢治不效,行張氏吸升呼降,以心溫腎之法,初試之四五日間,覺丹田先暖,由斯工夫加密,泄瀉遂愈。是以心為百體所從,令心所至氣必至,以心氣交腎氣,即以心火溫腎水,使水火即濟而祛病。
      天地交,而后陰陽和,萬物生。人身一小天地,心腎常交而身始無病。有寒飲證,發(fā)則喘急,服藥無效,間習道家運氣之方,亦無大驗,后行張氏吸升呼降之法。年余,覺丹田常暖,熱力充于周身,而病遂愈。
      又有路感風寒,鼻息熱而痰涎郁胸,食梨一個,下焦覺涼,痰熱如故,遂于車中試吸升呼降法,約行三十里,覺心爽體舒,外感頓解,余于臨證,遇有外感、泄瀉、食減諸證,常使患者行之,皆有速驗。以人之心火,常與腎氣交感,則元氣充周,血脈流暢,新病即時可除,夙恙久將自愈。習得此術,既可保身于預,又可救患于猝,而無須用藥,實養(yǎng)生保健,簡而易行之寶。
      3.先天與后天
      人之先天之先天,為未出生之前;先天之后天,為初生至長成;后天之后天,為白晝之行為;后天之先天,為將睡未睡、將醒未醒、若有知若無知之時。此時,萬慮皆空,神氣歸根,心腎相依,與道家凝神入氣穴景況同。使晝間元氣之消耗能有所補益。此時,有自后天返先天之機,實為重要時刻。
      又呼吸之時,心降腎升,息息補助。道家謂“呼吸分明了卻仙”之言,實呼吸升降之奧旨。順呼吸之自然,而少加人意,使心降腎升之力息息相凝結,即延年益壽之法。

      先天以臍呼吸,全身之生機皆在于下,故先天之君相二火在下;后天由肺呼吸,全身之功用多在于上,故后天之君相二火在上。
      道家以丹田之火為君火,命門之火為相火。醫(yī)家以心中之火為君火,或以命門之火為相火,在相火實為膽。道家以丹田為元陽之君火,乃因臍下氣海,丹田之元陽即發(fā)生于其中。元陽充足,以入督任,命門即督脈入脊之門,是以所生之火與丹田一氣貫通。
      (三)靜坐功 靜坐功原為哲學之起點,可以衛(wèi)生,可以瀹淪性靈,益神智。醫(yī)者乃生命所托,應有非常之聰明,而后能洞人身之精微,察天地之氣化,辨藥物之繁賾,臨證疏方適合病機。張氏生平訪道,幸遇良師益友指示法門。
      1.元氣
      元氣,在胚胎初結,乃先天資始之氣,即氣海中之元氣。元氣在先天,與督任之脈常通,以融貫全身,其功用在于“施”。元氣在后天,保其所得,與督任之脈不通,而坐鎮(zhèn)中宮氣海,振百年壽命之根,其功用在于“斂”。
      故元氣純屬先天,為太極之朕兆,非后天一切有形跡之物所能補助。惟深于內典者,常存無念之意,若天道之光明下濟,勿忘勿助,久之或可得真,是為補助元氣之正氣。一切補助氣分之藥,皆不能有益于元氣。若遇元氣之衰,宜保護以收澀之品,以助其吸攝之力,治元氣將脫,可重用山茱萸肉。
      欲補助元氣于平時,當于靜坐時,還虛凝神,常于精明之府,保此無念之意,如天道下濟光明,仍然無心,久之元氣自有充盛之候,此即內煉家初步工夫。
      2.神明
      腦為元神,心為識神。元神者無思無慮,自然虛靈;識神者有思有虛,靈而不虛。
      神明為人身純陽之物。陽者性熱,腦藏神明故腦不畏寒。心為神明發(fā)露之處,過用其心者,神明常由心發(fā)露,故恒發(fā)熱,由此可悟養(yǎng)心之道。
      人之享大年者,下元必常溫暖,氣血必常充足;人之神明固可由腦至心,更可以意導之而行于全身,是以內煉家有凝神入氣穴之語。孟子謂志能帥氣,即神能帥氣;神明照臨之處,即真氣凝聚之地。神氣充足,丹田溫暖,壽命之根自然壯固。
      3.通督任
      道家有以氣通督任之法,有以意通督任之法。氣通督任者,純憑先天內煉工夫,一毫不著后天跡象。迨至日積月累,元氣充足,勃然而動,沖開督脈以通任脈,有水到渠成之妙。至此,則金丹基礎已立,功候不易到也?!兜莱稣嬖彙分^通督任之法,當默默凝神,常照氣穴。迨至元氣充滿,自能沖開督脈,循脊上行至腦,復轉而下行與任脈相能。行者當精勤內煉,以聽督任之自通。
      意通督任之法,必借呼吸之氣以升降,乃道家至要至秘之處。約略言之,行其法者,當收視返聽,一志凝神,使所吸之氣下行歸根。其吸氣下行之時,即以意默運真氣,轉過尾閭,循夾脊而上貫腦部。略停,又乘氣外出之機,以意送此氣下歸丹田。真氣之升降,借助于呼吸之外氣,而實與呼吸外氣之升降,息息逆行,《丹經(jīng)》所謂“異風倒吹”也。元氣之通督脈,常在人不及防備之時,其氣陡然起于虛危,過尾閭、透夾脊、循督貫腦。此時無所謂借于呼吸,亦不暇用其呼吸。至積之又久,此氣發(fā)動十余次,不能自通于任脈,反有蓄極不行之勢,可知火候已到,默默靜候,在其氣又發(fā)動之時,即可助以呼吸之氣,立定天心之主宰,借異風倒吹以默運法輪,其氣自能由督脈而達任脈。此乃隨元氣自然發(fā)動之機而默為相輔之法,非有所矯強于其間。由此深求之,自能得其精詳。
      4.靜坐法
      靜坐,凝神入氣穴,用腦中之元神,而不宜用心中之識神。用識神則工夫落于后天,不能返虛入渾,實有著跡象之弊。釋家謂:“學道之人不識真,只為從前認識神?!庇郑骸靶牟皇欠穑遣皇堑馈?。皆言不可用心中識神。
      用元神,則工夫純屬先天,有光明下濟,無心成化之妙。元神,腦中無念之正覺。《陰符經(jīng)》云:“機在目。”以目連于腦,目與腦中之正覺融合,即為先天之性光。用此性光下照氣穴,是以先天之元神助先天之元氣,則元氣自能生長。故佛經(jīng)有“北斗星里看明星”之語。又《心經(jīng)》曰:“觀自在菩薩。”菩薩二字,佛經(jīng)恒借以喻氣海元陽之氣。柳華陽注云:“觀乃我正覺中之靈光耳。菩薩即是慧命如來,大發(fā)慈悲,教大眾時時刻刻觀照此菩薩,菩薩得受此靈光之慧力,久則自然如夢覺,融融然如薰蒸,活活然如盆珠?!庇^此注文,益知靜坐時用元神之妙。
      至靜坐功深,元陽充足,征兆呈露,氣機之動,又宜用采陽工夫。然陽之生,多在睡眠之際,偶然知覺,宜急披衣起坐,先急呼急吸數(shù)口,繼徐呼氣數(shù)口,又繼則徐而且長,細細呼氣數(shù)口。且當呼氣外出之時,宜將心中識神意引下降,與腎氣融合。呼氣外出之時,腎氣隨呼氣上升,自與下降之心神相遇,此道家異風倒吹之功,以收回元陽。
      靜坐之時,用腦中元神,即文火。采陽生之時,用心中識神,為武火。即靜坐之時用文火,名為凝神照氣穴;至采陽生時用武火,方可謂凝神入氣穴。以照惟照之以神光,不著跡象,故為腦中之元神;入則念念注于其處,已著跡象,故為心中識神。
      至于用識神以采陽生而不嫌其暫時著跡象者,誠以內煉之功以先天為主,以后天為輔,識神雖屬后天,實能輔先天元神之所不逮,故可用之以收一時之功。

      以文火、武火互用不熄,氣海之元陽充實旁溢,督脈必有驟開之時。此時周身如醉,神情如癡,統(tǒng)體舒暢,愉快莫可言喻,即道家所謂之藥產(chǎn)。
      此工夫日深,藥產(chǎn)屢見,又可由督脈以通任脈,通督脈可愈身后之病;通任脈可愈身前之病,督任皆通,元氣流行,法輪常轉。精神健旺,至此可以延年。督脈之通,火候到時,可純任天機之自然;至由督脈以通任脈,火候到時,又宜稍助以用意。
      靜坐工夫至此,骨骼變化,聰明頓開,哲學會悟。若或啟誘,為醫(yī)濟世,自能妙悟非凡,臨證審機,觸處洞然,用藥調方,皆至臻妙,既能壽身,又能壽世。
      5.治陽痿
      元氣傷損,其陽痿而縮。陽痿因氣化不能貫注,猶易治;陽縮因元氣虧損,其元陽之根柢已傷,難治。
      欲元陽壯旺,自當以培補元氣為主。然人之元氣稟于先天,非若后天之氣,可以藥餌補助。內煉家有補助元氣之法,即靜坐功。
      法為:靜坐,閉目存神,默運腦中。自然之知覺隨目下注丹田。即《丹經(jīng)》所謂凝神入氣穴、《佛經(jīng)》所謂北斗星看明星。此法要處,在勿忘勿助。忘之則一曝十寒,工夫間斷;助之則著于跡象,已落后天。故善用此功者,但用腦中之元神,不用心中之識神。
      元氣本為先天之氣,惟常照以先天之性光,則元氣自然生長,陽事自舉。若靜坐時心神易走,宜暫持以后天功夫,用心腎交感之法,使心降腎升,意念欣欣。移時,其心不外馳??稍儆霉θ缜?。此乃文火、武火相濟為用。
      (四)小結
      1.文火,以養(yǎng)血為主;武火,則以養(yǎng)氣為主。此兩者,必如陰陽調之。
      2.練功之法,綜其要、尋其本者,只在靜、松二字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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