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新智元編譯 來源:Y Combinator 譯者:弗格森
【新智元導(dǎo)讀】 馬斯克近期接受 Y Combinator的采訪,澄清了對人工智能的看法,他認為,未來人工智能的發(fā)展關(guān)鍵在于人腦與數(shù)字化設(shè)備的連接,而且“帶寬”需要解決。他說:AI 擁有意志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會被壞人利用。此外,在這次采訪中,他說每周有80%的時間都會花在Space X 和特斯拉這兩個公司上,大部分時間都在參與工程設(shè)計。 9月1日 Space X 爆炸后,這家公司的創(chuàng)始人埃隆·馬斯克一直很低調(diào),很少出來說話。但是,在本周發(fā)布的一段采訪中,我們可以就馬斯克最喜愛的主題——人工智能,了解到他的更多想法。在接受Y Combinator 的董事長 Sam Altman 的采訪中,馬斯克談到了一系列問題,兩人談話的身后,就是馬斯克另一個未來計劃——特斯拉的生產(chǎn)流水線。 近年來,由于在公開場合大講“AI 威脅論”并且描繪了一些只有科幻小說中才有,在現(xiàn)實生活中有時無法實現(xiàn)的場景,馬斯克已經(jīng)名聲大噪,但是,在這一次的談話中,他描述了一個與《奇點》不一樣的未來。
采訪者:今天我們來談一談你對未來的看法,以及人類該如何到達這樣一個未來。開始之前,你能否告訴我們,如果你現(xiàn)在能回到22歲,那你最想解決的5個事情是什么? 馬斯克:我想如果做一些對社會有用的事,那很好,但是,你不一定要改變世界。如果你做的事只能為一小部分人來帶來少量的好處,那也是沒問題的。你要做的事不一定是改變世界,只要是好事就可以了。但是,談到最有可能影響人類未來的事,我認為短期內(nèi),AI 將是最重大的一個話題。 所以,確保AI 被用于好的方面是非常重要的。正如我們此前多次提到的,它有可能會朝著壞的方向發(fā)展。所以,我們確實需要保證 AI 的正確發(fā)展方向。我認為,目前第二緊迫的事是基因。如果你真的能解決基因疾病,能解決癡呆或者艾滋海默氏癥等基因重排的問題,那是非常好的。第三,我認為是要擁有一個高帶寬的腦接口。我們目前是受帶寬限制的。我們已經(jīng)有了數(shù)字化的“第三自我”,其形式就是我們的郵件功能、我們的計算機、手機和應(yīng)用。但是,現(xiàn)在組成你的“第三自我”的這些數(shù)字形式以及你的大腦皮層間的接口卻是極為受限的。我認為,解決這些帶寬的限制在未來是非常重要的。 采訪者:在那些充滿斗志的年輕人中,我聽到最多的問題是,“我希望成為下一個埃隆·馬斯克,該怎么做?”顯然,下一個埃隆·馬斯克肯定會做一些與你此前所做的非常不一樣的事。那么,你認為,你年輕時都做了什么,才造就了你現(xiàn)在巨大影響力? 馬斯克:首先,我要說的是,我并沒想過我會參與到所有的這一切中來。所以,我現(xiàn)在能想起來,在大學(xué)時,也就是25年前我希望做的5件事有:讓人類可以在多個行星上生活、加速可持續(xù)能源的普及,互聯(lián)網(wǎng)被廣泛談及,還有就是基因和 AI。 實際上,在大學(xué)時,我從某種程度上認為汽車的電子化是一個不錯的開始。我實習(xí)時,選擇的也是電池相關(guān)的工作,希望能看到汽車能源上的突破。隨后,我進入了斯坦福,主要研究電動汽車中的先進能源存儲技術(shù)。再然后,就是1995年,我中止學(xué)業(yè),創(chuàng)辦了一家互聯(lián)網(wǎng)公司,因為當時看起來確實是一個很好的時機,技術(shù)正處在發(fā)展曲線的頂點。 當時我的想法是,我不能在斯坦福讀博士,眼睜睜地看著這股浪潮發(fā)生。我也不是非常確信我在研究的技術(shù)會成功。當然,你可以在許多最終不會為世界帶來什么影響的事情上獲得博士學(xué)位。但是,我希望自己變得有用。 采訪者:說到真正重要的問題——AI。你曾經(jīng)在坦率地談到AI 的威脅,能不能談?wù)凙I積極的一面,還有,我們該如何實現(xiàn)? 馬斯克:我希望強調(diào)的是,這并不是我提倡的事,也沒有什么規(guī)定。這是很容易預(yù)見的。因為你可以聽到很多人說,這是我希望發(fā)生的事,而不是說,這是我認為最好的選擇。我能想到的最佳選擇,就是能實現(xiàn)AI技術(shù)的民主化,也就是說,不能讓一個公司或者一小群人來控制先進的AI 技術(shù)。我認為那是非常危險的。AI 技術(shù)也可能會被一些壞人竊取,比如一些邪惡的獨裁者或國家,可能會派特工來竊?。ˋI技術(shù))。我認為,如果你真的實現(xiàn)了一些強大到令人難以置信的AI,就會產(chǎn)生一種非常不穩(wěn)定的狀態(tài)。因為你不知道誰會控制它。
所以,我認為,危險的不是AI 會立刻發(fā)展出自己的意志或者權(quán)利。我想,應(yīng)該擔心的是,有人會把AI用在壞事上。即便開發(fā)的人不會使壞心眼,但也難保成果會被其他人竊用。所以,我認為這是一個很大的危險。
所以,我們必須把AI技術(shù)民主化,讓更多的人可以使用它。這也是你、我以及OpenAI 團隊的所有成員在不斷推廣AI 技術(shù)的原因,我們要避免它被掌握少數(shù)人手中。但是,當然,這需要人和AI 的融合,解決大腦皮層的接口寬帶問題。
采訪者:人類是很慢的。 馬斯克:人類很慢,是的。但是,目前我們已經(jīng)了解到人類的大腦中有皮層和邊緣系統(tǒng)……邊緣系統(tǒng)指的是原始的腦部區(qū)域。這有點像人的天性,但又不全是。皮層是人腦上部分的思考。二者看起來合作得很好。
采訪者:一般來說,他們運行得都很好。 馬斯克:一般來說很好,并且我還沒看到有哪個人想擺脫大腦皮層或者原腦系統(tǒng)。
采訪者:非常正確。 馬斯克:對,這很少見。所以,我認為可以通過改進大腦皮層和數(shù)字設(shè)備之間的神經(jīng)元連接,來有效地把AI 與人融合在一起;正如我說過的,這已經(jīng)存在了,現(xiàn)在只是接口帶寬的問題。如果有效的話,在這之后,你將成為“AI-人類”混合體。此外,如果這種形式可以得到普及的話,我們就不用擔心一些邪惡的AI 獨裁者了,因為我們就是AI 的集合。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方法。 采訪者:你認為今天如果要對社會有用的話,需要拿到博士學(xué)位嗎? 馬斯克:絕大部分不用。 采訪者:成功的辦法是什么? 馬斯克:部分同意,但大多數(shù)時間持否定態(tài)度。 采訪者:一個人要怎么才能知道自己是不是最有用的? 馬斯克:我覺得你要做一些評估,這件事是不是你要創(chuàng)造的?跟當下最好的相比,實用性在哪?你會影響多少人。所以,我認為,做一些很有變革性但只影響一小部分的人是很好的,同時,做一些變革性不是那么強但影響人數(shù)很多的事也是很好的。比如,在技術(shù)曲線下方的那些事。 采訪者:是的,技術(shù)曲線下方。 馬斯克:是的。我的意思是,技術(shù)曲線下方的事幾乎就是上面提到的那兩種。所以,實際上,就是關(guān)于試著變得有用和重要。 采訪者:當你試著去評估成功的可能性,這些問題可能會非常有用。比如,在Space X 中,當你在下定決心要做的時候,其實你已經(jīng)在做了,這在當時會有些瘋狂吧。 馬斯克:當然。非常瘋狂,我并不羞于承認這一點。但是,我想說的是,如果目標是獲得最佳的風險回報,那么開一家公司才叫瘋狂。但那并不是我的目標。
我很快就得到結(jié)論,如果不做些什么來改進火箭技術(shù)的話,我們可能就被永遠地困在地球上了。但是,最大的航空航天公司又對變革性的創(chuàng)新毫無興趣。他們想做的只是逐年小幅地改進舊技術(shù)。事實上,有時候這些技術(shù)可能會變得更糟。特別是在火箭上,現(xiàn)在的技術(shù)非常糟糕。在1969年,我們就能使用 Saturn 5 登上月球了,隨后,該航天飛機竟只能把人帶到近地軌道,再然后,就退休了。
人們常常會認為,技術(shù)每年都會自動進步,但是事實卻不是這樣。只有聰明的人像瘋子一樣在推動,技術(shù)才會變得更好。這才是技術(shù)真正發(fā)展的方式。但是科技本身如果沒有人的推動的話,實際上是會衰退的??纯慈祟愇拿鞯臍v史:看看古埃及,他們已經(jīng)學(xué)會了如何建造金字塔,但又把這種技術(shù)遺忘了。甚至是象形文字,他們已經(jīng)忘了怎么讀象形文字?;蛘呖纯戳_馬,他們此前建立了多少難以置信的道路、溝渠和室內(nèi)水管,現(xiàn)在他們也忘了。歷史上這樣的例子很多。所以,我們應(yīng)該時刻提醒自己,entropy(一種無序狀態(tài))并不站在人類一邊。 采訪者:我最喜歡你的無畏的精神,不管別人告訴你事情有多么瘋狂,只要是自己認定的你就會去做。我認識許多瘋狂的人,但你依然是可以排在前列的。你對別人的意見怎么看?你是如何做到內(nèi)心如此強大的? 馬斯克:事實上,與你們認為的不同,我并不是不害怕,我非常強烈地感受到害怕。只是很多次,要做的事足夠重要,我也足夠相信,才會拋開害怕去做。 采訪者:那么,什么才是重要的事? 馬斯克:這就好像,人們不該認為“我覺得這很可怕,所以我不去做”。感到害怕很正常的,如果你沒有感到過害怕,你心理肯定是有問題的。
采訪者:所以,你也感到害怕,只不過是讓事情的重要性推動你去做這些事? 馬斯克:是的。你知道,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宿命論也是有用的。如果你僅僅是接受概率性,那么也會減少你的害怕。在開始Space X 的時候,我認為成功率低于10%,它可能會讓我一無所有,我單純地接受了這個概率。但是,它也有可能會獲得一些進步。如果我們能向前推動一步,即便是失敗了,也許其他公司也可以順著道路繼續(xù)前進,那樣我們也算做了一些貢獻。在特斯拉上也是如此。創(chuàng)造一家車企的成功率是非常低的。
采訪者:你怎么看當下的火星移民計劃? 馬斯克:我真的認為他們做得很好。 采訪者:我什么時候可以去火星?如果我可以回來,我想回來。 馬斯克:我不想自欺欺人。這么說吧:現(xiàn)在,我很相信有辦法可以去火星。建立可持續(xù)的火星移民也是一種可能性。但是,至少在幾年之內(nèi),我不確定能否成功,甚至成功概率都不一定存在。至于讓很多人去到火星,我認為可以在10年實現(xiàn)。也許更快,也許是9年。在此期間,我需要保證Space X不會消失,我也不會死?;蛘呶宜懒?,但是有人繼續(xù)做這件事。 采訪者:你不會是第一批移民火星的人 馬斯克:是的。完全正確。第一批會是機器人。 采訪者:我想去,除非那邊網(wǎng)絡(luò)不好。 馬斯克:是的。那邊網(wǎng)絡(luò)延遲很厲害。火星離太陽12光分遠,地球則是8光分。所以,要到達火星最近的距離也要4光分,最遠則是20。實際可能更遠,因為你無法直接穿過太陽。
采訪者: OpenAI 創(chuàng)建到現(xiàn)在只有6個月,你怎么看待這家公司? 馬斯克:我想事情進展得非常順利。我認為我們確實找到了一些真正的天才。這是一支有才的團隊,而且他們也十分努力。OpenAI 的組織形式是一家非盈利機構(gòu)(501(c)(3))。但是,很多非盈利機構(gòu)并沒有緊迫性的意識。這也能接受,因為一些組織確實不需要很緊迫,但是OpenAI需要,因為我認為公司里的人是真的相信自己的使命的。我認為這很重要。這家公司的使命,是將未來的 AI 風險最小化。所以,我認為公司發(fā)展得很好。我對他們所做的極具天賦的事情印象很深刻,顯然,我們也正在尋找一些偉大的人來加入到團隊中。 采訪者:OpenAI現(xiàn)在有接近40人,算是很多了。最后幾個問題,你現(xiàn)在的一天是怎么度過的,你怎么分配自己的時間。 馬斯克: 大部分時間都花在Space X 和特斯拉上,每周有大約半天的時間會花在OpenAI。大多數(shù)人可能會認為,我在Space X 和特斯拉肯定有很多時間是花在媒體和生意的事情上。其實不是,我有80%的時間花在工程和設(shè)計上。
采訪者:你可能不記得了。多年前,你曾帶我參觀過Space X,其中最讓我印象深刻的事情是,你知道火箭的每一個細節(jié)、每一串代碼。我認為沒有多少人會比你更了解Space X了。 馬斯克:是的。我認為很多人都會覺得我是一個商人,這也可以接受。但是,實際的情況是,比如在Space X,Gwynne Shotwell 是首席運營官(COO),她負責法律、財政、銷售和其他商業(yè)活動。所以我的時間幾乎全部都花在工程團隊上,比如改進Falcon 9 和我們的Dragon的太空飛船和開發(fā)Mars Colonial架構(gòu)。
特斯拉正在開發(fā)Model 3,我就在設(shè)計工作室里工作,每周有一天半的時間,會花在處理美學(xué)和尋找靈感上。每周余下的時間,我會檢查汽車工程和工廠的工程。
因為我這些年來最大的感悟就是:真正的重要的是建造機器的機器本身,也就是工廠。而這至少要比汽車難兩個維度。 采訪者:看到這些機器人在這造車,這種感覺很奇妙。 馬斯克:是的。但是與Gigafactory (電池廠)和特斯拉 Model 3 即將擁有的設(shè)備來說,這里的自動化水平還是相對較低的了。
采訪者:現(xiàn)在造車流水線的速度是多少? 馬斯克:實際上非常慢,慢到難以想象。包括X和S,可能是五厘米每秒。
采訪者:你認為最后能達到多少? 馬斯克:我相信,我們能達到至少每秒1米,也就是,20倍的提升。
采訪者:那是相當快。 馬斯克:是的。至少,我認為每秒一米只能算是一個較慢的或者中等的速度??斓脑挘瑧?yīng)該可以達到每秒1.5 米。跑得最快的人速度也就在每秒10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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