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李霽

來源/法律職場霽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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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經(jīng)常遇到律師朋友在了解市場的時候問及我，究竟要達到怎樣的英語水平，才能確保自己在律師這條路上走得更遠？是不是為此應該去海外讀個LLM? 因為工作原因，和我有交集的律師做涉外業(yè)務的居多，要么在外資律所或公司就職，要么在內資律所或者公司做涉外業(yè)務，這些律師在工作中不可避免的需要運用到英文。

一般的，對于涉外法律業(yè)務，市場普遍的要求是“bilingual”。如果再深究一下，就會了解，其實不同的律所、不同的公司對律師biglingual的要求是不一樣的。

最高境界是truly bilingual。在bilingual之前還要加個truly，基本就是要求律師中文和外文都要當母語來用了。提出這種要求的客戶，大多是所謂的“first tier”的外資所，還有些是業(yè)務尚未完全localize的國際律所。這些律所照著海外總部的律師規(guī)格招聘中國本土律師，在所里工作的律師大多和海外律師有著相同或相似的教育背景，比如歐洲的法律本科或者美國的JD，大多也拿著和海外律師一樣的薪資待遇；只是因為除了這個所的本國語言還會說中文，所以出現(xiàn)在中國的辦公室。

這些國際律所的中國辦公室做的業(yè)務其實和中國并不太相關，比如U.S. listing，hK Listing 或者listing compliance。根據(jù)我們的工作經(jīng)驗，這樣的律師，如果沒有中國法律的背景，從長遠而言，在中國并沒有太多的發(fā)展前途，因為越來越多的中國法律生到海外攻讀法律學位，并在海外生活工作若干年，沒有障礙的運用外語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所以這些bilingual的國際律師，在初年級的律師群里中，因為海外的教育背景和語言優(yōu)勢脫穎而出，但如果希望在中國長期發(fā)展，還是需要注重中國的practice, 不能只蒙頭做海外業(yè)務，畢竟在律所的生存空間是有限的，有時候得想想，萬一離開了“這幾家”律所后，自己頭幾年發(fā)展的一技之長是否還能用在其他什么地方。如果自覺業(yè)務領域有點窄，建議可以讓自己的業(yè)務多元化一些，為自己以后可能有的轉型早作打算。

第二層境界是“high proficiency in English”。一般的外資律所的律師和大型跨國公司的資深法務以上級別基本都能達到這個水準。外資律所主要出具各種法律文件和法律意見，因此對律師的書寫要求會更高一些。跨國公司對in-house的要求，更多的是體現(xiàn)在對中國法律的理解以及和總部沒有障礙的溝通上，所以具體到語言，更多的體現(xiàn)在口頭表達能力，以及如何理解中西文化的差別，以便用總部可以理解的表達方法，解釋中國當下的法律以及存在的問題。英語口語好不好，將直接影響候選人是否presentable。即使某個法務再有想法、法律功底再扎實、思路邏輯再清楚，不能用英文把自己的想法毫無障礙并且簡介地表達出來，基本也是白瞎。

第一層（最底層）境界就是可以用英文表達自己。這種情況基本出現(xiàn)在律所的初年級律師，以及外資公司的初、中級別的公司法務中。其實，對于英文不是母語、剛開始從事法律工作的律師，基本都無法達到working proficiency的程度。換句話說，除非去英語國家讀了法律本科學會或者美國的JD, 留學一年的小碩基本上和沒有留學的初年級律師在英文工作能力上不存在太多程度上的差別。

我在這里并不想推崇律師學好英文有多了不起。事實上，在形態(tài)各異的業(yè)務運行中，能真正地幫助業(yè)務部門解決在中國面臨的法律問題才是最關鍵的，這個需要一名中國律師懂法律、懂業(yè)務、更要了解公司特有的復雜性。對于大部分中國出生長大的律師而言，要把英文說得如同母語、達到所謂最高境界實在沒有必要，但是如何讓自己在律師生涯的頭幾年內，盡快地從最底層境界提升到第二層境界，這是每一名涉外律師都需要重視的問題。畢竟，為了幫助業(yè)務部門解決問題，如何能用從總部來的業(yè)務人員聽得懂的語言和邏輯，通過簡潔舒暢的他國語言，讓其接受中國法務的觀點和意見，這也是一名涉外律師應該具備的基本素養(yǎng)。

從某種意義上說，通過不斷練習提高自身的英語能力，比留學經(jīng)驗甚至美國bar更有實質的效果。在和律所以及公司溝通的過程中，我們發(fā)現(xiàn)大部分雇主都已經(jīng)意識到，一年的海外留學經(jīng)歷并不能讓一名律師的英文產生實質性的進步（只是應驗了鍍金的說法）；相反，一些并沒有留過學，但是依靠自己多年的努力，突破了語言障礙的律師，反而在職業(yè)生涯中更容易受到大家的歡迎。

因此，不少律師把自己的法律職業(yè)沒有上升空間歸因于自己沒有出國留學，或者有些候選人寄希望于通過海外留學來提高英語工作能力，這都是不現(xiàn)實的。事實上不論是生活英語還是工作英語，都可以在工作中，通過不斷運用和積累慢慢提高的。但現(xiàn)實中，越是初級的律師越不會感受其重要性。畢竟隨著現(xiàn)在的MNC越來越本地化，初中年級律師接觸的中層業(yè)務人員也大多是中國人，除了用英文寫寫簡單的郵件，平時用到英文的機會并不多。如果主觀上不重視，若干年疏于練習后，等到了需要爭取資深法務或者法務總監(jiān)的職位時，才意識自己依然停留在第一層境界，這時再臨時佛腳，自已為時已晚。

編排/王琨

責編/連哲  微信號：hcjae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