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歲的村嶋孟被吃貨們團團圍住, 每個人都拿著手機單反對準他手里的“寶貝”, 不為別的, 就為了那一個引爆了深圳的飯團。 吃過村嶋孟煮的米飯的人都會說, 他的米飯有股神奇的魔力... “居然會因為一碗飯感覺到幸福?!” 可老爺子才不是一般人。 被日本國民譽為“煮飯仙人”, 他執(zhí)著地用半個世紀的時間做好了一件事情 ——煮米飯。 一輩子只做一件事,這就是村嶋孟。 他煮了超過800萬碗米飯,煮出了米飯的最高級別——銀飯。 “在我眼中米飯就像人的人品一樣,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成就的。不好吃的叫做米飯,好吃的叫做飯,只有這樣一步一步精心做出來的,黏度色澤香味俱佳的純正美味的米飯?!?/span> 1963年,老爺子就在日本當?shù)亻_了間大眾食堂,作為一家飯館,門臉十分簡單,看上去毫不起眼。 可每到飯點,這里的人就會絡繹不絕。 雖然只提供米飯和簡單的菜式,但身為主角的米飯,即使不用配菜、放涼了也很好吃。 老爺子對于米飯的執(zhí)著,應該說始于小學三年級。 小時候每天在廚房幫完媽媽的忙,他都會把飯鍋鍋底的那點小鍋巴,沾點鹽捏成飯團——僅僅是這樣就覺得很美味。
“我從小就知道大米的珍貴,一點都不敢浪費,只要有米,就一定要想方設法把它煮成最可口的飯。”經歷過戰(zhàn)爭的他,對這一點愈加肯定,這大概也是他開門店的理由之一吧。 但, 如何才能煮出一碗有靈魂的黯然銷魂飯? “用古法,不用電飯鍋?!?br> 開店以來村嶋孟一直堅持用如此, 他還專門砌了紅磚灶臺蒸煮米飯, 讓火焰不直接接觸飯鍋, 而是透過燒熱的紅磚, 均勻地把熱度傳到飯鍋的每個部位。 以及設計了專門的雙層鍋蓋。 據(jù)說這種鍋蓋很重, 能緊緊地壓住鍋, 提升內部壓力,防止飯汁溢出來。 至于用來煮飯的米, 老爺子只要抓起一把搓搓, 就知道米好不好。 “因為已經做很久了, 只要一洗米立刻就能分辨出米的好壞, 我這雙手記得那種感覺?!?/span> 優(yōu)質的大米,撫摸時手心會有柔而細滑的質感,如果是普通大米,會有類似撫摸干燥物品那種沙沙的聲音,生硬而扎手。 而水是靈魂。 村嶋孟煮飯時用的水十分講究,水盡量用天然井水,此外他會還將煮飯要用的水倒入裝有優(yōu)質白炭的大瓦罐中靜置一晚,從而把水中的漂白粉和其他雜味統(tǒng)統(tǒng)去掉。 淘米也很有講究。 “要巧妙利用指尖的力道, 讓每粒大米在水中相互碰撞摩擦, 這樣的米容易吸收水分, 同時還能增加米飯的甜度。” 為了不讓濃白的淘米湯被米粒吸收,村嶋孟會開大水龍頭,用流水一遍一遍地細細淘。
淘米之后還要浸泡40分鐘, 再將米放到專門的篩子中, 蓋上干燥的布巾,讓大米“醒”15分鐘。 “大米是有生命的, 淘米,就是人與米的一次靈魂交流?!?/span> 從開始煮飯, 他就開始全神貫注地關注著。 控制火候,小心地計算時間。 剛開始時使用微火忌強火。十多分鐘后,鍋邊會冒出白霧后,再隔七分鐘,飯汁就將溢出來,這些時間都是計算好了的。 經常有電視臺來店里采訪煮飯仙人,但再大牌的電視臺前來,老先生心里惦記的還是鍋上的米飯,采訪他的記者,必須習慣隨時被晾在鏡頭里。 因為老爺子煮飯, 每隔30秒, 鍋子一有泡沫,就得轉動鍋蓋和飯鍋。 這樣,營養(yǎng)的飯汁才不會大面積溢出,而是更多地停留在米飯之中。
“一旦開始煮飯, 我就必須寸步不離灶臺?!?/span> 煮足22分鐘后才開始蒸飯。
“米飯既是美味的起點,也是一頓飯完美與否的句點?!崩蠣斪诱J為美味食物的極致就是最純粹的米。 而為了做出一碗極致美味的米飯,每天早上4點,當你還在睡夢中時,老爺子就會準時起床…… 但他并不著急去店里開工,先是開工前必做的功課,鍛煉身體。一是保持體力,二是幫助集中精神, 不過老爺子也不是一年每個時候都守在爐灶旁,比如每年6、7月的時候水質會很差,大米也會變差,這時候他就會選擇關店休息,只因為“寧缺毋濫”。 然后才開始每天15個小時的工作…… 就這樣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地,老爺子從此把畢生心血都用在了煮飯上,沒想到一做就做了50多年。 不追求擴張、不搞全國連鎖、拒絕加盟……因為對他來說,做飯是一件純粹的開心之事,一件做五十年都不會膩的事。 后來因為慢慢年紀大了,他擔心這個技藝失傳,也曾經想要收徒,結果收的第一個徒弟別有用心,是想以后開連鎖店賺錢,與老爺子的想法背道而馳,就暫時放下了收徒的念頭。
在今年1月,村嶋孟背著自己的那口老鍋,應邀來到中國北京,用中國的米、中國的水做了一鍋米飯。
在現(xiàn)場,他搭起了傳統(tǒng)的灶臺,重復了一輩子的淘、煮、蒸程序,他一步不落地進行,米飯還沒出鍋,臺下的人們就迫不及待地咽口水。
你問老爺子為啥來中國,他的回答很簡單:在這里找到傳承的人。 曾經有人對他說,因為日本水好米好,所以才能做出這么好吃的飯,其實老爺子認為,中國也不缺優(yōu)質的食材——一碗好米飯不該有國界。 然后他就帶著鍋子和炊具,去了深圳,又在北京四合院住下。村嶋說將利用3年時間,走訪中國各個稻米產地尋找優(yōu)質大米,在中國推廣“銀飯”技藝,希望將自己50多年磨礪的技藝在中國傳承下去。 把一件小事做到極致,在這個浮躁的年代,在司馬的周圍,多少人缺了一些如他一般執(zhí)著的匠人精神。 如果像煮飯仙人一樣,尋得一份能夠持之以恒的事業(yè),然后樂在其中做一輩子,不忘初心、喜它如初。大概是就是人生最大的幸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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