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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訪手記： 夏爾巴人，在他們身上有太多神秘的符號 他們就像是在武俠小說中 在高海拔深山里隱姓埋名的絕世高手 他們是全世界無氧登珠峰成功人數(shù)最多的民族 也是因山難死亡人數(shù)最多的民族 采訪之前，心中有無數(shù)的問題在盤旋 然而，見到三位夏爾巴高山向?qū)r， 陽光照在他們黝黑的皮膚上 我還是問了最老套的問題：為何登山？ 普通的登山者說，山在那兒； 可對于夏爾巴人來說，家也在那兒 我覺得，在他們血液流淌著，最悲傷的旋律 他們天生與絕命海拔為伴， 珠峰撫育了他們，也給了他們生命的意義 他們緘默，可是卻有著最強烈的心跳 選擇生，還是選擇死 一次次艱難的拷問，證明著他們的存在 1 尼瑪，我的名字叫做禮拜日 多少人走著卻困在原地， 多少人笑著卻滿含淚滴。 汪峰《存在》 ”每次在開始登山前，在保險單按下手印時，我都覺得自己可能回不來了“，尼瑪說。 尼瑪（NimaTenji Sherpa）是周日的意思，因為他是在周日出生的，夏爾巴人習(xí)慣于用禮拜日的天數(shù)來為孩子取第一個名字。 他和所有的夏爾巴人一樣，生活在海拔4200米的若瓦嶺（Rolwaling）山谷，稀薄的空氣讓他的肺活量大得驚人，強烈的紫外線讓他的皮膚黑中帶紅，那種具有顆粒感的黑色，幾乎是他們命運的寫照。 在尼瑪長大的若瓦嶺山谷，每個家庭都有一個人曾經(jīng)登過珠峰，而大部分家庭，也都有人因為做登山向?qū)Фナ馈?/span> 尼瑪出生的若瓦嶺山谷，是尼泊爾的一個人煙稀少、風(fēng)光獨特的幽靜山谷，擁有尼泊爾最經(jīng)典的徒步線路，1953年，首登珠峰的埃德蒙·希拉里和丹增·諾爾蓋就是途徑若瓦嶺去往Khumbu地區(qū)的，這里才為人所知。這里每家每戶都有一個人曾經(jīng)攀登過珠峰。 西方人傳言，夏爾巴人有第三片肺，在海拔6000米的高度，連婦女經(jīng)常都能背著孩子來去自如，他們甚至不在乎夜里的低溫。 小科普 因為尼泊爾人喜歡用禮拜幾來給孩子取名字，所以尼泊爾和西藏滿大街都是叫做尼瑪?shù)娜?，因為周一到周日只?天，會出現(xiàn)很多相同的名字。而且，夏爾巴人的姓氏都是一樣的，一般分辨每個人名字的不同是從第二個名字開始的，另外，明瑪.G夏爾巴是周二出生的，普魯巴.丹增夏爾巴是周四出生的。 2 為什么要登山？因為家在那里 尼瑪是家里的長子，父親也是一位高山向?qū)?，但在攀登干城章嘉峰時因故身亡，九歲的尼瑪瞬間變成了孤兒，家里還有弟弟和妹妹。對于這個小小的家庭來說，那也是一場巨大的雪崩。 沒有完善的工傷制度和福利，頂梁柱倒下，孤兒寡母該如何生活？在尼泊爾，夏爾巴人沒有機會上學(xué)，一個好的登山向?qū)苣玫降墓べY，是其他職業(yè)的十倍。母親堅決反對他去登山，可是，要養(yǎng)家糊口，尼瑪毫無選擇。 今年的尼瑪35歲，他成為了IFMGA的國際高山向?qū)В谀岵礌?，具備他這種資格的向?qū)г谀岵礌柧硟?nèi)只有41名。 在登山季來臨時，他和伙伴們至少需要全世界最危險的登山路徑—坤布冰川上往返至少30次。 一年一度的登山季，他又要離開家了。家里的氣氛變得有些凝重，媽媽在松柏枝上撒上酒漿、桑面，焚燒祈福，這是夏爾巴人特有的煨桑儀式。 松枝的氣味讓母親的內(nèi)心稍微舒服了點。蒙蒙的煙霧中，除了喃喃的誦經(jīng)聲沒有人說話，母親忍住盡量不啜泣。 離開的時候，尼瑪抱了抱家人，轉(zhuǎn)頭關(guān)上房門，砰地一聲，母親和他的妻子在房間中嚎啕大哭。這位善良樸實的女人無法想象，自己要怎樣去承受第二個至親萬一離開自己。 到了山中，所有的沉重和恐懼都煙消云散，他沒有時間去想結(jié)果如何，注意力都集中在繁忙的工作里，只有一個愿望無比強烈，就是一定要回家。 尼瑪.丹增夏爾巴和雪山的合影 3 珠峰，夏爾巴人的上班路 多少次榮耀卻感覺屈辱， 多少次狂喜卻倍受痛楚。 —《存在》 對于普通人來說，珠峰意味著絕命海拔，而對于夏爾巴向?qū)碚f，這或許只是一條最普通的上班路。 他們過去常被叫做“喜馬拉雅山上的背夫”，需要冒著巨大的危險，為登山的客戶修路、固定路繩，背負沉重的物資。登頂可能只有短暫的幾天，他們卻要為此準(zhǔn)備至少一個月。 普魯巴，也是來自于若瓦嶺山谷的一名登山向?qū)В?span style="font-size: 14px; color: rgb(255, 255, 255); background-color: rgb(0, 0, 0);">對于普通的登山者來說，面臨危急情況時可以放棄登頂，可夏爾巴人不可以。 他不能忘記2011年的冬天，在海拔6812米的Mt. Ama Dambalm峰頂，為了等其他隊員上山，他在山頂?shù)攘耸鄠€小時，身體快要凍僵的時候，才不得不連夜冒險下撤。 小科普 AmaDablam被喻為喜馬拉雅山的明珠,具有最美麗的高山巖石，并被認為是喜馬拉雅山脈最為壯觀的攀坡之一，在頂峰可以看到世界中四座最高峰環(huán)繞在四周:卓奧友，洛子峰，珠穆朗瑪峰和馬克魯峰。在Ama Dablam攀冰代表了最高水平的攀登技藝。 他曾經(jīng)創(chuàng)造過兩次無氧登頂珠峰的記錄，可他并非為了證明自己的登山能力，而是因為當(dāng)時氧氣用盡了，他將自己的氧氣讓給了其他隊員，他說，“不能因為我而讓整個隊伍登頂失敗”，所幸，隊伍所有成員都登頂成功。 普魯巴幫助76歲的老人成功登頂珠峰 普魯巴于2007年5月8日無氧登頂珠峰。 4 為死者祈福焚燒松枝，煙霧覆蓋了太陽 多少次幸福卻心如刀絞， 多少次燦爛卻失魂落魄。 —《存在》 沒有一個夏爾巴人會忘記2014年4月18日，那是珠峰登山史上最黑暗的一天，雪崩讓16個夏爾巴人失去了生命，尼瑪雖然不在現(xiàn)場，但他也失去了自己的好友。 在《高山上的夏爾巴人》中，記錄了山難之后的場景，整個夏爾巴人的村落都在焚燒松枝，遮天蔽日的煙霧模糊了天空，空氣中彌漫著巨大的悲傷，他們一再失去摯親，這樣的情緒已經(jīng)累積了幾十年。從山難中活著回來的人一直不停的喝青稞酒直到醉倒，而有親人離開的家庭則陷入了巨大的黑暗。 在珠峰登山史上，夏爾巴人是全世界無氧登頂最多的民族，也是死亡人數(shù)最多的民族。珠峰路上，有60％的尸體路標(biāo)都是夏爾巴人。 “如果有人在登山中死去，我們希望帶回他的遺體火化，夏爾巴人有自己的宗教信仰，人死后需要回歸塵土，如果遺體停留在珠峰上，他的靈魂將永遠不得安息” 尼瑪告訴我，那意味著對家庭是最大的打擊。 兩個世紀的登山史，死亡和傷痛早就成為生活的一部分。丹增.夏爾巴是世界上知道的第一個夏爾巴人，他跟人類第一個成功登頂珠峰的人—希拉里一起登頂。 而珠峰峰頂，給予這個民族的，卻是一次次實實在在的生離死別。 那一天，集中了數(shù)十年的沉默終于爆發(fā)，夏爾巴人集體辭職，離開了視為身家性命的登山事業(yè)。直到2016年，尼泊爾才恢復(fù)正常的登山活動。
5 首次獨攀遇險，生死53小時 誰知道我們該去向何處， 誰明白生命已變?yōu)楹挝铩?/span> ——《存在》
2015年，明瑪在海拔六千多米的Chobuje雪山中已經(jīng)被困了快50個小時了。 沒有同伴，沒有帳篷，沒有食物，沒有水?？柿司椭缓们盟楸鶋K，一點點嚼碎在嘴里化成水。 對于常人來說，也許撐不到第二天，但明瑪是IFMGA的國際高山向?qū)В谏朴诘巧降南臓柊腿酥锌伤愠鲱惏屋?。可是，在這樣的天氣下，他沒辦法保證自己可以生還。 被暴風(fēng)雪圍困的第一個晚上，由于沒帶帳篷，他在雪洞里度過了一夜，冰雪將他的身體幾乎埋住，他整個晚上都在揉自己凍僵的身體。 “我只想要一點高熱量的食物，可是，食物偏偏全部沒了?！?/span> 他記不清楚自己是怎么爬上來的，在雪區(qū)沒有任何的休息點，冰爪顯得吃力。雖然他曾經(jīng)多次無氧登頂過8000米的雪山，可是他仍然感到，“這次的艱難遠非尋?！?。沒有休息點，疲憊的時候必須剪冰固定落腳點，他一天之內(nèi)連續(xù)攀登了13個小時。 看看天色終于好轉(zhuǎn)了一點，他抓緊時間下撤?？梢粓鲅┍烙咒佁焐w地的沖來，幸好一塊巖石將他掛住，他再次被困！ 壞天氣仍然在繼續(xù)，來時的路線被大雪覆蓋住。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等死！ 趕來救援的直升機由于氣流過強無法靠近，他通過衛(wèi)星電話知道這個消息時，他感到死亡在朝自己一點點逼近，前所未有的孤單。他開始質(zhì)問自己為什么要選擇這個職業(yè)，為什么要登山！ 山下親人正在以淚洗面的等待。對于他的媽媽來說，登頂證書可能只是墻上的一張紙，兒子的生命卻是鮮活無比的。想到家人的瞬間，他哭了。 “我感到不安，因為我讓家人和朋友陷入了困境”。 2013年11月，明瑪與劉勇成功首登尼泊爾境內(nèi)的技術(shù)型未登峰Bamongo，海拔 6400米，一次次的創(chuàng)造奇跡。 6 新生：山頂逐夢，不止有孤獨 誰知道我們該夢歸何處， 誰明白尊嚴已淪為何物。 — 《存在》 束手無策時，思緒飄回到自己的童年，小時候他曾趴在家里的窗臺上仰望這座叫做Chobuje的雪山，月光沐浴著終年積雪的山頂。 他問爸爸，山的盡頭是什么。 父親摸摸兒子的頭說，山的頂峰是孤獨。 多年之后他試圖獨攀這座雪山， 出發(fā)時恰好也在月圓的晚上， 月色跟小時候一樣明亮。 明瑪?shù)陌职忠彩且晃桓呱较驅(qū)?，這輩子最大的遺憾是，雖然曾經(jīng)28次登過8000米的山峰，但是僅有2次登頂。因為在他們出生的若瓦嶺山谷，大部分夏爾巴人都只能當(dāng)高山協(xié)作和背夫，而沒有陪客戶登頂?shù)臋C會。 爸爸把他送到尼泊爾最好的大學(xué)，他拿到了經(jīng)濟學(xué)的學(xué)位。父親不希望兒子再踏上這條不歸路?？墒怯幸淮胃赣H把唯一的手套給了客戶，導(dǎo)致雙手被凍傷截肢，從此與登山絕緣。父親的事故，讓他必須要承擔(dān)養(yǎng)家的責(zé)任。 “你問我一開始為什么登山？很簡單，就是為了賺錢”。 但是，在尼泊爾地震和珠峰雪崩之后，尼泊爾的旅游業(yè)和登山業(yè)都陷入了低迷。更多的夏爾巴人寧愿回到吃土豆泥的日子，也不愿意再回到珠峰。 地震之后明瑪回到了自己的家鄉(xiāng)，當(dāng)兒時的雪山再次映入他眼簾時，他聽到了一種冥冥的召喚。這是一座未登峰，還沒有人從西部的線路爬上去過。 “如果我能無氧獨攀成功，我就可以向世界證明，若瓦爾谷的夏爾巴人不止是背夫，我們也有登山家！只有這樣，我才能彌補父親的遺憾！” 過往的夏爾巴人登山，僅僅是為了活下去?？墒?，明瑪?shù)莫毰剩瑓s是為了在世界登山史上寫下夏爾巴人的名字，這個沉默的民族需要證明自己存在的意義。 珠峰給予這個民族的，不止是生活，還有愛、尊嚴和夢想。 53個小時之后，明瑪獲得直升機救援，他成為了全世界第一個獨攀Chobuje雪山的人，成功的用阿式攀登開辟了一條新線路。 明瑪再次沐浴在黎明的陽光里，他覺得自己重新活了一次。 明瑪?shù)琼敻沙钦录危０?568米 明瑪無氧登頂k2，并在k2峰頂喝啤酒
明瑪（mingma.G）把佛像背上珠峰峰頂，從此登山者都要與佛像合影，以證明自己登頂。 7 新一代：珠峰給了他們自由 是否找個理由隨波逐流， 或是勇敢前行掙脫牢籠。 ——《存在》 如果說老一代的夏爾巴人是被迫接受登山的命運，可是以尼瑪、普魯巴、明瑪為代表的新一代夏爾巴人卻打破荒謬的存在，試圖做自己命運的主人。他們大都接受過良好的教育，不再需要依靠登山養(yǎng)家糊口。 新的故事在發(fā)生，可是夢想?yún)s沒有停止。 父親的逝世，讓尼瑪懂得，老一輩的夏爾巴人沒有經(jīng)過學(xué)習(xí)，僅憑借天生的登山能力做高山協(xié)作，不僅工資不高，而且會非常危險。為了避免重蹈覆轍，尼瑪進入尼泊爾登山協(xié)會進行專業(yè)的登山訓(xùn)練。 如今的尼瑪已經(jīng)成為教練中的教練，他開自己的戶外用品店，創(chuàng)造過無數(shù)次登頂?shù)挠涗洝?/span> “媽媽希望我不再去登山，可是我根本就做不到，登山對于我就像是一種毒藥，我離開他，就覺得自己丟失了什么”。 尼瑪在試圖變成一個純粹的攀登者，夢想在全世界各地開辟未登峰的線路。
前往珠穆朗瑪峰大本營的路上，夏爾巴人正在為登山季做繁忙的準(zhǔn)備 他們不再像過去的夏爾巴人一樣，淡季的時候就閑在家里無所事事，他們會去學(xué)習(xí)更多的商業(yè)技巧，更巧妙的將自己的服務(wù)銷售出去。 在這個過程中，他們意識到，對于商業(yè)社會來說，攀登是工作中最辛苦的一部分，但是溝通或許比單純的攀登更重要。為了更好為客戶服務(wù)，他們開始去學(xué)習(xí)各國的語言。淡季是為來年做準(zhǔn)備的時光，他們會花時間去維護自己的客戶，學(xué)習(xí)新的知識。 他們并不滿足于只在基層做高山協(xié)作，對攀登技能和集體形象都有更高的追求。世界開始慢慢懂得這個民族，越來越多的電影鏡頭把目光對準(zhǔn)這個沉默的群體。這給他們帶來的不止是越來越高的工資收入，還有登山圈對他們的尊重和理解。 明瑪說：“年輕的夏爾巴人正在以自己的方式崛起，很多人都會敬佩和欣賞我們”?，F(xiàn)在的明瑪幾乎不再做為客人背負重物的基礎(chǔ)工作，而是去指導(dǎo)和訓(xùn)練年輕的登山者，甚至?xí)槠渌麌业南驅(qū)峁┡嘤?xùn)。 他們想方設(shè)法的讓生活變得豐富多彩。普魯巴在淡季的時候會去經(jīng)營自己的旅館，幾乎每年都會去奧地利攀登，而其他夏爾巴人也在加德滿都有自己的工作，開自己的客棧或者戶外用品的商店。 他們的命運也在發(fā)生改變。他們要求更高的工資和更公平的社會待遇，在2015年地震之后，因為夏爾巴人堅持向政府維權(quán)，尼泊爾政府答應(yīng)了夏爾巴人的全部訴求，提高薪資，給予更高額的撫恤金。 這一切都給尼泊爾的登山文化帶來更新的源泉，登山者能接受更好和更專業(yè)的服務(wù)，但同樣也要付出更高的價格。 普魯巴今年28歲，他也曾經(jīng)想過放棄，當(dāng)他的哥哥和四個夏爾巴從珠峰峰頂滑墜死亡時，他立誓不再回到山里。 他說：“很多次我想過要放棄，可是我不應(yīng)該放棄，我夢想創(chuàng)造自己的奇跡，我仍然記得我的哥哥是怎么離開這個世界的，我也記得當(dāng)一切陰霾過去，剩下的都是美好的回憶，我還有好多夢想，我會盡全力去實現(xiàn)?！?/span> 當(dāng)然普魯巴成功了，他曾在10天之內(nèi)成功登頂珠峰兩次，成為了在尼泊爾年紀最小，而登頂珠峰次數(shù)最多的人。對于夏爾巴人來說，他們中間慢慢出現(xiàn)“中產(chǎn)階級”，一個嶄新的時代正在到來。 明瑪.G夏爾巴 （Mingma Gyalje Sherpa） 張睿 / 攝影 IFMGA / UIAGM國際登山向?qū)f(xié)會聯(lián)盟成員 尼泊爾全國登山向?qū)f(xié)會最佳登山向?qū)?/span> 尼泊爾登山協(xié)會首席會員 Rolwaling珠峰登頂者俱樂部 副部長 文化和社會服務(wù)中心 部長 Tribhuwan大學(xué)Newton 國際學(xué)院學(xué)士學(xué)位 登山經(jīng)歷 一個因熱愛而登山的夏爾巴 10年內(nèi)成功無氧登頂了8座8000米高峰，包括珠峰、K2、干城章嘉峰、洛子峰、卓奧友、瑪納斯魯峰、安納普爾娜峰和迦舒布魯姆。 其中包括5次無氧登頂珠峰，4次無氧登頂瑪納斯魯峰 他的目標(biāo)是2018年完成14座8000米級山峰的無氧登頂計劃 尼瑪. 丹增夏爾巴 （NimaTenji Sherpa） 張睿 / 攝影 IFMGA / UIAGM國際登山向?qū)f(xié)會聯(lián)盟 教練 尼泊爾登山協(xié)會 教練 尼泊爾全國登山向?qū)f(xié)會 教練 登山經(jīng)歷 登頂珠峰6次，卓奧友峰1 次，瑪納斯魯峰3次。 2015 年3天內(nèi)連續(xù)完成3 座山峰的首登 2016 年11 月，他帶領(lǐng)一支女子登山隊首登了海拔6646 米的Khang Karpo 峰； 同年夏天，他成為從北美最高峰麥金利峰西山脊登頂?shù)牡谝粋€尼泊爾人，4 天內(nèi)登頂兩次。 普魯巴.丹增夏爾巴 （Phurba Tenjing Sherba） 張睿 / 攝影 尼泊爾旅游形象大使 Rolwaling珠峰登頂者俱樂部 最佳向?qū)?/span> 登山經(jīng)歷 成功登頂珠峰10次，其中2次為無氧攀登。 2007年從珠峰北側(cè)10天內(nèi)登頂2次， 2008年從珠峰南側(cè)3天內(nèi)登頂2次，創(chuàng)下了世界紀錄， 是成功登頂珠峰次數(shù)最多的年紀最小的人。 他還登頂過馬納斯魯峰， 10天內(nèi)登頂阿姆達布姆峰并在峰頂度過10個小時。 獨家專訪夏爾巴 登頂不是錢能解決的 outdoor : 網(wǎng)上傳言，只要給夏爾巴人錢，他們抬著你都能上珠峰，請問你們怎么看待這樣的說法？ 尼瑪：這是一個誤解，登頂并不是錢能解決的?，F(xiàn)在的商業(yè)攀登公司越來越多，價格也差別很大，如果登山技術(shù)不好非要登山，會給自己和夏爾巴人都帶來很大風(fēng)險。有一次我?guī)Я?6個人的團隊，只有5個夏爾巴為他們服務(wù)，客戶都是很好的登山隊員，能夠獨立完成基本的任務(wù)，因此全部登頂成功了。但如果客戶技術(shù)不好，可能就會需要夏爾巴人以1：2的服務(wù)幫助他們登山。 outdoor : 怎么為自己挑選合適的登山向?qū)В?/p> 尼瑪：為登山隊工作的夏爾巴人根據(jù)攀登水平和工作經(jīng)驗劃分為不同的等級，從低到高為背夫、協(xié)作、本地向?qū)АH登山向?qū)?。在尼泊爾，只?1名獲得國際高山向?qū)В↖FMGA/UIAGM）認證，他們有資格和能力在全球任何一座山峰攀登和從事向?qū)Чぷ鳎〉肐FMGA認證的過程需要整整兩年，積累實戰(zhàn)經(jīng)驗還需要4年。 outdoor : 中國的市場未來可能比其他國家更大，有沒有考慮過學(xué)習(xí)中文？ 尼瑪：不是未來，現(xiàn)在中國的市場就是最大的，每年都會有一百多名來自中國的登山者來到尼泊爾。但是因為我的客戶一開始來自于日本和法國，我已經(jīng)學(xué)習(xí)了日語和法語，再學(xué)中文就太吃力了，目前都是用英語交流。2009年，已故的中國民間登山家楊春風(fēng)第一次攀登珠峰，我和明瑪都是他隊伍里的夏爾巴向?qū)А?/p> outdoor : 在夏爾巴向?qū)а壑?，中國攀登者和西方攀登者有什么區(qū)別？ 尼瑪：因為高山指導(dǎo)協(xié)會國際聯(lián)合會（IMFGA）是在歐洲發(fā)起的，所有西方的攀登隊伍里都會有至少一名國際高山向?qū)?，他們知道怎樣去保證隊伍的安全，而中國人對高山向?qū)У闹R不太了解，很少看到中國人的隊伍里有這樣的高山向?qū)А?/p> outdoor : 商業(yè)攀登和阿式攀登，在夏爾巴人看來有什么不同？ 尼瑪：阿式攀登就像是背包客，登山主要依靠自己；商業(yè)攀登就像是跟團游，目前在尼泊爾，商業(yè)攀登的比例占80%，阿式攀登占20%。 TIPS:尼泊爾國家高山指導(dǎo)協(xié)會(NNMGA): 唯一一個尼泊爾境內(nèi)國際認證培訓(xùn)機構(gòu)。正式注冊時間2005年4月4日。該機構(gòu)成員來自尼泊爾登山者、以及國際培訓(xùn)技術(shù)組織（法國、瑞士、奧地利和斯洛文尼亞）人員。 課程模塊根據(jù)高山指導(dǎo)協(xié)會國際聯(lián)合會(IFMGA)指導(dǎo)完成。在IFMGA組織監(jiān)督下,尼泊爾于2012年5月3日加入IFMGA，正式成為國際聯(lián)合指導(dǎo)協(xié)會(UIAGM / IFMGA)成員。就亞洲地區(qū)，目前只有尼泊爾和日本兩個國家擁有IFMGA資格成員。尼泊爾將以喜馬拉雅山脈資源吸引力為中心，有計劃將在2017/2018為有志者加入國際指導(dǎo)培訓(xùn)做準(zhǔn)備。 互動評論 你想對這三位夏爾巴向?qū)дf什么呢？ 獲得評論前5名 可獲得1月刊（夏爾巴人專題） 夏爾巴向?qū)вH筆簽名明信片 撰文：袁玥 圖片：明瑪.G夏爾巴、普魯巴.丹增夏爾巴、尼瑪. 丹增夏爾巴、麥子 封面拍攝：張睿 微信編輯：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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