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石墨烯，可能是近兩年存在感最高、刷屏次數(shù)最多的一種新材料。 它不過是由單層碳原子組成的特殊薄膜，但卻在強度、導電性、導熱性、光學性能上超越了幾乎所有的已知材料。 石墨烯 搭載鋰電池的電動車目前最快也要一個多小時才能充滿，若是用上石墨烯電池只需要短短幾秒鐘。 還有石墨烯復合材料、石墨烯芯片、石墨烯顯示屏等等，每一種都將顛覆我們的認知。 石墨烯因此被稱作“材料之王”，也是21世紀最有價值的發(fā)現(xiàn)之一。 自被發(fā)現(xiàn)以來，石墨烯的前景一片大好，短短2年市場規(guī)模就翻了一倍，極有可能掀起一股產(chǎn)業(yè)大革命。 石墨烯市場規(guī)模（單位：百萬美元） 然而發(fā)現(xiàn)石墨烯的天才33歲時H因子只有1（有一篇論文被引用了1次以上），除了苦逼之外他剩下就只有逗逼。 他先是違規(guī)把水倒進能產(chǎn)生超強磁場的儀器里，發(fā)現(xiàn)了讓物體懸浮的方法，一舉拿下了搞笑諾貝爾獎。 后來他又研究石墨薄膜，別人都在用高精度拋光機研磨，費心費力都做不出合格的樣品。 他卻從別人的垃圾桶里撿回沾有石墨的廢棄膠帶，反復觀察研究，竟然用膠布造出了終極材料石墨烯。 石墨烯碎片 他靠石墨烯再次登上領(lǐng)獎臺，成為了2010年的真·諾貝爾物理學獎得主。 從發(fā)了5篇論文只有2次引用的科研渣，蛻變成有史以來第一個“雙料諾獎”得主。 … 安德烈·海姆的一生如果拍成電影大概會是一部狗血勵志喜劇。 父母都是德裔工程師，他生于蘇聯(lián)，拿到了荷蘭國籍，又在英國和丹麥工作。 這般離奇復雜的身世不僅給他的學習生涯帶來了很大的麻煩。 他拿下諾獎之后，每個國家都想沾他的光，從這點上看他可能是最有爭議的一位諾獎得主。 安德烈·海姆 16歲時，安德烈中學畢業(yè)，所有科目幾乎都拿到了滿分，因此獲得了學校的頒發(fā)的金牌。 那時候他是全校學生嫉妒的對象，誰叫人家擁有德國貴族血統(tǒng)呢，連他奶奶都是搞科研的。 父母看他成績優(yōu)秀建議他報考蘇聯(lián)最好的大學，也就是在莫斯科的那幾所名牌學校。 安德烈的理科都不錯，尤其是數(shù)學，但考慮到就業(yè)的問題，他最終選擇報考莫斯科工程物理研究院的物理系。 可是入學考試異常的困難，就連最擅長的數(shù)學安德烈也僅僅拿到了一個及格分。 接連考了兩年都落榜了，他感覺非常挫敗，甚至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報了假學校。 悲痛中他注意到和他一個考場的人成績?nèi)己懿?，能及格都算是厲害的了?/span> 但奇怪的是，這些難友們要么是猶太人要么是頂著明顯的外國名字，別的考場則是清一色蘇聯(lián)本地人。 很明顯，學校有特殊的種族政策，本地人和外裔做的是兩套難度不同的題目。 大概是因為學校擔心這些外裔參與到機密項目，將來會離開蘇維埃的懷抱。 知道真相后安德烈有些絕望，但是他還沒有放棄，反正都已經(jīng)落榜了，不如去更好的學校碰碰運氣吧。 結(jié)果，安德烈竟然輕松地通過了入學考試，反而考上了更著名的莫斯科物理技術(shù)學院。 一下子高了兩個檔次，安德烈這經(jīng)歷估計也沒誰了。 莫斯科物理技術(shù)學院 在莫斯科物理技術(shù)學院，安德烈安安穩(wěn)穩(wěn)充分地展示著貴族后裔的聰明才智。 一路讀到了博士，雖說成績一直都不錯，但也沒有什么突出的貢獻，還拿到一個爛課題。
他為了完成學位，發(fā)表了5篇論文，這些文章一共只被引用了兩次，還都是安德烈自己引用的。
年近30，沒有任何能拿得出的成就，安德烈就像是一個在混日子的博士。 畢業(yè)后順利的在蘇聯(lián)科學院下屬的一家研究所找到了一份臨時工，繼續(xù)混著。 一次偶然的機會，安德烈走狗屎運獲得了一次到英國皇家學會訪問半年的機會。 結(jié)果他來到漢諾丁大學，在實驗室里撿起了“垃圾”，專門研究別人廢棄了幾年的樣品。
撿垃圾的經(jīng)歷讓安德烈感到十分開心，加上那時蘇聯(lián)動蕩的政局，他決定跟社會主義告別了。 之后安德烈在荷蘭找到了一份副教授的工作，他喜出望外，迫不及待地開始作死。 當時他們學校最大的實驗優(yōu)勢就是能制造出20特斯拉的超強磁場。
但是，這個龐然大物十分費電，每次的運行時間撐死也就幾個小時。 所以安德烈總是會抓住機會好好地折騰一番，這次，他往磁鐵里倒了些水！
安德烈的行為已經(jīng)不能用違規(guī)形容了，簡直就是搞事，這么大個用電器倒水進去，有點什么差池他可能要重新?lián)肀鐣髁x了。 但結(jié)果非常意外，這些水非但沒有流得到處都是，反而全部聚集在中間的一處。 他和另一個訪問學者就這樣玩了一個多小時，時不時用木棍攪著玩，還加大了磁場強度，最后在強磁場下水竟然緩緩浮空了！ 安德烈趕忙叫來其他同事圍觀這個大發(fā)現(xiàn)，還不忘辯解一下自己可能是麒麟臂發(fā)作了才往里面倒水的
其實安德烈明白，水在磁場中會產(chǎn)生逆磁效應，自身產(chǎn)生一個與外磁場相反的微弱磁場。 但沒想到水這么弱的逆磁效應都能抵抗重力，于是他迫不及待地想驗證其他東西。 這次，他沒有再做倒水這么危險的事了，而是扔了一只青蛙進去。 那一刻，這只青蛙體驗到了前所未有的奇妙感覺，飄飄然不可名狀。
安德烈隨著懸浮青蛙的走紅而漸漸有了點名氣。 很快就有評委會打電話找到安德烈，稱要頒獎給他，嚇了他一大跳。 后來才發(fā)現(xiàn)只是搞笑諾貝爾獎，結(jié)果他竟更加開心，因為再沒有其他獎比這個更適合他的氣質(zhì)了。
安德烈出席搞笑諾獎頒獎儀式 既然瞎玩也能搞出驚艷的成果，那為何不抽一點時間出來專門瞎玩呢？ 于是他和他的博士生開始嘗試花一點時間嘗試那些奇奇怪怪的課題。 當時正好碰上了一個大新聞，有科學家用電子顯微鏡觀察壁虎的腳掌終于揭開了爬墻之謎。 原來壁虎爬墻并不是靠腳掌的吸力，而是分子間的作用力。
壁虎腳掌 壁虎腳掌上長有無數(shù)毛狀物體，每根毛上又擁有上千根極細的納米級絨毛。 這些數(shù)量眾多的絨毛在任何地形都可以保證足夠的接觸面積，靠著范德華力抓住墻壁。
壁虎腳掌的微觀結(jié)構(gòu) 安德烈從壁虎的腳掌得到靈感，研制了一種仿生膠帶，以超微小的毛狀結(jié)構(gòu)產(chǎn)生黏性。 理論上可以在任何表面上使用，且重復使用也不會降低黏性。 不過因為材料的性能關(guān)系，并沒有壁虎的腳掌那么堅挺，多次使用后黏性會降低。 但也足以將蜘蛛俠送上天花板搞個大新聞了。
安德烈自從玩起了膠帶之后，靈感源源不斷。 這次他打算研究石墨薄膜，買了一塊高定向裂解石墨，讓一個新來的中國博士生姜達將它制成薄膜。
高定向裂解石墨 為了方便他操作，還允許姜達使用一臺先進的高精度拋光機，讓他用最傳統(tǒng)的方法把石墨研磨成只有幾十層薄膜。 三周后，姜達拿著樣品來見安德烈，稱他已經(jīng)盡力磨到了極限厚度了。 結(jié)果安德烈用顯微鏡觀察樣品，發(fā)現(xiàn)這些石墨碎片仍有10微米厚，足足有上千層。 他質(zhì)問姜達：“你能不能磨得再薄一些？”
姜達 不料姜達說他已經(jīng)用盡了原來的材料，需要另一塊高定向裂解石墨，其售價要差不多2000人民幣。 安德烈自然是很不愉快，怒斥了他一頓，結(jié)果初來英國的博士生淡淡地說了句，翻譯過來大概是：“You can you up, no can no bb.” 兩人不歡而散，沒辦法，事已至此，安德烈只好自己嘗試著去做了。
當時他們實驗室有個習慣，會用膠布先粘掉石墨表面的一層，去除表面的不平整，再用顯微鏡觀察平整的表面。 他隨手拿起了身旁熟悉的膠帶，意味深長地端詳著它。 別人都在自己的實驗室里沒日沒夜地磨，可安德烈卻決定去“撿垃圾”。 他從別人實驗室的垃圾桶里找來了一段沾有石墨的廢棄膠帶，把它放在顯微鏡底下觀察。驚喜地發(fā)現(xiàn)這上面殘留的石墨碎片竟然只有十幾層厚，比用拋光機研磨出來的薄多了！
膠帶上的石墨碎片 明明每個人都在用膠布處理石墨樣品，卻從來沒有人觀察過撕掉的膠帶上有什么。 這些用膠布撕出來的石墨雖然離單原子層的石墨烯還有很遠，但這足以讓安德烈發(fā)現(xiàn)石墨薄膜的驚人特性。 在整個實驗室的努力下，安德烈得到了令人興奮的單原子層石墨，也就是石墨烯。 雖然當時對石墨烯的了解并不充分，撕膠帶的方法也不能用于工業(yè)生產(chǎn)，僅僅是打破了學界對石墨烯不能穩(wěn)定存在的錯誤預言。
單原子層的石墨烯中，碳原子呈六邊形排布 連他們幾經(jīng)修改的論文，都被Nature和Science期刊以不夠勁爆為由多次拒絕。 當然，后來石墨烯的特性逐漸被發(fā)現(xiàn)：強度是鋼材的百倍，常溫導電導熱性能稱霸材料界等等，不勝枚舉。 也發(fā)明了很多更高效的石墨烯生產(chǎn)方法，除了機械剝離法之外，還有氧化還原法、碳化硅外延法等。
石墨烯 很快真·諾獎就自己找上門來了，但安德烈根本沒想過這件事，頒獎前的那一晚，他表示自己睡得很香。 歷史上第一個“雙料諾獎”得主誕生了，這并不比拿上兩次真諾獎簡單。
安德烈在諾獎頒獎典禮上 至于那個中國博士生姜達，其實很無辜，當初他沒能磨出合格的石墨薄膜并不是他的錯。 是因為安德烈給錯了他材料！誤把高密度石墨當高定向裂解石墨給了他，能磨得薄就怪了。 不過安德烈還是得感謝姜達，要不是他的研磨失敗，可能自己不會想到用膠帶的神來之筆。
縱觀安德烈的學術(shù)生涯，看似隨意卻并不簡單，他早年吃過導師爛課題的虧，深知科研不是時尚，“復古”害人不淺，激發(fā)了他大膽創(chuàng)新的動力。 懸浮青蛙的成名讓他懂得了，很多看起來荒謬毫無意義的嘗試也許就是下一場革命，這也是“搞笑諾貝爾獎”一直所鼓勵的。
安德烈的成功故事看起來可能有些許隨意和輕浮，但科學路上，童心未泯的好奇心才是最好的動力。 來源:SME 編輯：zcl 近期熱門文章Top10 ↓ 點擊標題即可查看 ↓ 1. 微信紅包先搶后搶差距有多大？大數(shù)據(jù)分析給你答案！ 3. EVA爆強核武終實現(xiàn)！中國團隊首合成全氮陰離子鹽 4. 記住這些關(guān)鍵時刻能救命! (上) | 線上科學日 6. 博士生的心靈砒霜，男博士看了會沉默，女博士看了會流淚，讀到哪條你哭了？ 7. 科學撩妹大法！十個小實驗助你輕松表達愛意 | 線上科學日
石墨烯，可能是近兩年存在感最高、刷屏次數(shù)最多的一種新材料。 它不過是由單層碳原子組成的特殊薄膜，但卻在強度、導電性、導熱性、光學性能上超越了幾乎所有的已知材料。
石墨烯 搭載鋰電池的電動車目前最快也要一個多小時才能充滿，若是用上石墨烯電池只需要短短幾秒鐘。 還有石墨烯復合材料、石墨烯芯片、石墨烯顯示屏等等，每一種都將顛覆我們的認知。 石墨烯因此被稱作“材料之王”，也是21世紀最有價值的發(fā)現(xiàn)之一。 自被發(fā)現(xiàn)以來，石墨烯的前景一片大好，短短2年市場規(guī)模就翻了一倍，極有可能掀起一股產(chǎn)業(yè)大革命。
石墨烯市場規(guī)模（單位：百萬美元） 然而發(fā)現(xiàn)石墨烯的天才33歲時H因子只有1（有一篇論文被引用了1次以上），除了苦逼之外他剩下就只有逗逼。 他先是違規(guī)把水倒進能產(chǎn)生超強磁場的儀器里，發(fā)現(xiàn)了讓物體懸浮的方法，一舉拿下了搞笑諾貝爾獎。
后來他又研究石墨薄膜，別人都在用高精度拋光機研磨，費心費力都做不出合格的樣品。 他卻從別人的垃圾桶里撿回沾有石墨的廢棄膠帶，反復觀察研究，竟然用膠布造出了終極材料石墨烯。
石墨烯碎片 他靠石墨烯再次登上領(lǐng)獎臺，成為了2010年的真·諾貝爾物理學獎得主。 從發(fā)了5篇論文只有2次引用的科研渣，蛻變成有史以來第一個“雙料諾獎”得主。 … 安德烈·海姆的一生如果拍成電影大概會是一部狗血勵志喜劇。 父母都是德裔工程師，他生于蘇聯(lián)，拿到了荷蘭國籍，又在英國和丹麥工作。 這般離奇復雜的身世不僅給他的學習生涯帶來了很大的麻煩。 他拿下諾獎之后，每個國家都想沾他的光，從這點上看他可能是最有爭議的一位諾獎得主。
安德烈·海姆 16歲時，安德烈中學畢業(yè)，所有科目幾乎都拿到了滿分，因此獲得了學校的頒發(fā)的金牌。 那時候他是全校學生嫉妒的對象，誰叫人家擁有德國貴族血統(tǒng)呢，連他奶奶都是搞科研的。
父母看他成績優(yōu)秀建議他報考蘇聯(lián)最好的大學，也就是在莫斯科的那幾所名牌學校。 安德烈的理科都不錯，尤其是數(shù)學，但考慮到就業(yè)的問題，他最終選擇報考莫斯科工程物理研究院的物理系。 可是入學考試異常的困難，就連最擅長的數(shù)學安德烈也僅僅拿到了一個及格分。 接連考了兩年都落榜了，他感覺非常挫敗，甚至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報了假學校。
悲痛中他注意到和他一個考場的人成績?nèi)己懿睿芗案穸妓闶菂柡Φ牧恕?/span> 但奇怪的是，這些難友們要么是猶太人要么是頂著明顯的外國名字，別的考場則是清一色蘇聯(lián)本地人。 很明顯，學校有特殊的種族政策，本地人和外裔做的是兩套難度不同的題目。 大概是因為學校擔心這些外裔參與到機密項目，將來會離開蘇維埃的懷抱。
知道真相后安德烈有些絕望，但是他還沒有放棄，反正都已經(jīng)落榜了，不如去更好的學校碰碰運氣吧。 結(jié)果，安德烈竟然輕松地通過了入學考試，反而考上了更著名的莫斯科物理技術(shù)學院。 一下子高了兩個檔次，安德烈這經(jīng)歷估計也沒誰了。
莫斯科物理技術(shù)學院 在莫斯科物理技術(shù)學院，安德烈安安穩(wěn)穩(wěn)充分地展示著貴族后裔的聰明才智。 一路讀到了博士，雖說成績一直都不錯，但也沒有什么突出的貢獻，還拿到一個爛課題。
他為了完成學位，發(fā)表了5篇論文，這些文章一共只被引用了兩次，還都是安德烈自己引用的。
年近30，沒有任何能拿得出的成就，安德烈就像是一個在混日子的博士。 畢業(yè)后順利的在蘇聯(lián)科學院下屬的一家研究所找到了一份臨時工，繼續(xù)混著。 一次偶然的機會，安德烈走狗屎運獲得了一次到英國皇家學會訪問半年的機會。 結(jié)果他來到漢諾丁大學，在實驗室里撿起了“垃圾”，專門研究別人廢棄了幾年的樣品。
撿垃圾的經(jīng)歷讓安德烈感到十分開心，加上那時蘇聯(lián)動蕩的政局，他決定跟社會主義告別了。 之后安德烈在荷蘭找到了一份副教授的工作，他喜出望外，迫不及待地開始作死。 當時他們學校最大的實驗優(yōu)勢就是能制造出20特斯拉的超強磁場。
但是，這個龐然大物十分費電，每次的運行時間撐死也就幾個小時。 所以安德烈總是會抓住機會好好地折騰一番，這次，他往磁鐵里倒了些水！
安德烈的行為已經(jīng)不能用違規(guī)形容了，簡直就是搞事，這么大個用電器倒水進去，有點什么差池他可能要重新?lián)肀鐣髁x了。 但結(jié)果非常意外，這些水非但沒有流得到處都是，反而全部聚集在中間的一處。 他和另一個訪問學者就這樣玩了一個多小時，時不時用木棍攪著玩，還加大了磁場強度，最后在強磁場下水竟然緩緩浮空了！ 安德烈趕忙叫來其他同事圍觀這個大發(fā)現(xiàn)，還不忘辯解一下自己可能是麒麟臂發(fā)作了才往里面倒水的
其實安德烈明白，水在磁場中會產(chǎn)生逆磁效應，自身產(chǎn)生一個與外磁場相反的微弱磁場。 但沒想到水這么弱的逆磁效應都能抵抗重力，于是他迫不及待地想驗證其他東西。 這次，他沒有再做倒水這么危險的事了，而是扔了一只青蛙進去。 那一刻，這只青蛙體驗到了前所未有的奇妙感覺，飄飄然不可名狀。
安德烈隨著懸浮青蛙的走紅而漸漸有了點名氣。 很快就有評委會打電話找到安德烈，稱要頒獎給他，嚇了他一大跳。 后來才發(fā)現(xiàn)只是搞笑諾貝爾獎，結(jié)果他竟更加開心，因為再沒有其他獎比這個更適合他的氣質(zhì)了。
安德烈出席搞笑諾獎頒獎儀式 既然瞎玩也能搞出驚艷的成果，那為何不抽一點時間出來專門瞎玩呢？ 于是他和他的博士生開始嘗試花一點時間嘗試那些奇奇怪怪的課題。 當時正好碰上了一個大新聞，有科學家用電子顯微鏡觀察壁虎的腳掌終于揭開了爬墻之謎。 原來壁虎爬墻并不是靠腳掌的吸力，而是分子間的作用力。
壁虎腳掌 壁虎腳掌上長有無數(shù)毛狀物體，每根毛上又擁有上千根極細的納米級絨毛。 這些數(shù)量眾多的絨毛在任何地形都可以保證足夠的接觸面積，靠著范德華力抓住墻壁。
壁虎腳掌的微觀結(jié)構(gòu) 安德烈從壁虎的腳掌得到靈感，研制了一種仿生膠帶，以超微小的毛狀結(jié)構(gòu)產(chǎn)生黏性。 理論上可以在任何表面上使用，且重復使用也不會降低黏性。 不過因為材料的性能關(guān)系，并沒有壁虎的腳掌那么堅挺，多次使用后黏性會降低。 但也足以將蜘蛛俠送上天花板搞個大新聞了。
安德烈自從玩起了膠帶之后，靈感源源不斷。 這次他打算研究石墨薄膜，買了一塊高定向裂解石墨，讓一個新來的中國博士生姜達將它制成薄膜。
高定向裂解石墨 為了方便他操作，還允許姜達使用一臺先進的高精度拋光機，讓他用最傳統(tǒng)的方法把石墨研磨成只有幾十層薄膜。 三周后，姜達拿著樣品來見安德烈，稱他已經(jīng)盡力磨到了極限厚度了。 結(jié)果安德烈用顯微鏡觀察樣品，發(fā)現(xiàn)這些石墨碎片仍有10微米厚，足足有上千層。 他質(zhì)問姜達：“你能不能磨得再薄一些？”
姜達 不料姜達說他已經(jīng)用盡了原來的材料，需要另一塊高定向裂解石墨，其售價要差不多2000人民幣。 安德烈自然是很不愉快，怒斥了他一頓，結(jié)果初來英國的博士生淡淡地說了句，翻譯過來大概是：“You can you up, no can no bb.” 兩人不歡而散，沒辦法，事已至此，安德烈只好自己嘗試著去做了。
當時他們實驗室有個習慣，會用膠布先粘掉石墨表面的一層，去除表面的不平整，再用顯微鏡觀察平整的表面。 他隨手拿起了身旁熟悉的膠帶，意味深長地端詳著它。 別人都在自己的實驗室里沒日沒夜地磨，可安德烈卻決定去“撿垃圾”。 他從別人實驗室的垃圾桶里找來了一段沾有石墨的廢棄膠帶，把它放在顯微鏡底下觀察。驚喜地發(fā)現(xiàn)這上面殘留的石墨碎片竟然只有十幾層厚，比用拋光機研磨出來的薄多了！
膠帶上的石墨碎片 明明每個人都在用膠布處理石墨樣品，卻從來沒有人觀察過撕掉的膠帶上有什么。 這些用膠布撕出來的石墨雖然離單原子層的石墨烯還有很遠，但這足以讓安德烈發(fā)現(xiàn)石墨薄膜的驚人特性。 在整個實驗室的努力下，安德烈得到了令人興奮的單原子層石墨，也就是石墨烯。 雖然當時對石墨烯的了解并不充分，撕膠帶的方法也不能用于工業(yè)生產(chǎn)，僅僅是打破了學界對石墨烯不能穩(wěn)定存在的錯誤預言。
單原子層的石墨烯中，碳原子呈六邊形排布 連他們幾經(jīng)修改的論文，都被Nature和Science期刊以不夠勁爆為由多次拒絕。 當然，后來石墨烯的特性逐漸被發(fā)現(xiàn)：強度是鋼材的百倍，常溫導電導熱性能稱霸材料界等等，不勝枚舉。 也發(fā)明了很多更高效的石墨烯生產(chǎn)方法，除了機械剝離法之外，還有氧化還原法、碳化硅外延法等。
石墨烯 很快真·諾獎就自己找上門來了，但安德烈根本沒想過這件事，頒獎前的那一晚，他表示自己睡得很香。 歷史上第一個“雙料諾獎”得主誕生了，這并不比拿上兩次真諾獎簡單。
安德烈在諾獎頒獎典禮上 至于那個中國博士生姜達，其實很無辜，當初他沒能磨出合格的石墨薄膜并不是他的錯。 是因為安德烈給錯了他材料！誤把高密度石墨當高定向裂解石墨給了他，能磨得薄就怪了。 不過安德烈還是得感謝姜達，要不是他的研磨失敗，可能自己不會想到用膠帶的神來之筆。
縱觀安德烈的學術(shù)生涯，看似隨意卻并不簡單，他早年吃過導師爛課題的虧，深知科研不是時尚，“復古”害人不淺，激發(fā)了他大膽創(chuàng)新的動力。 懸浮青蛙的成名讓他懂得了，很多看起來荒謬毫無意義的嘗試也許就是下一場革命，這也是“搞笑諾貝爾獎”一直所鼓勵的。
安德烈的成功故事看起來可能有些許隨意和輕浮，但科學路上，童心未泯的好奇心才是最好的動力。 來源:SME 編輯：zcl 近期熱門文章Top10 ↓ 點擊標題即可查看 ↓ 1. 微信紅包先搶后搶差距有多大？大數(shù)據(jù)分析給你答案！ 3. EVA爆強核武終實現(xiàn)！中國團隊首合成全氮陰離子鹽 4. 記住這些關(guān)鍵時刻能救命! (上) | 線上科學日 6. 博士生的心靈砒霜，男博士看了會沉默，女博士看了會流淚，讀到哪條你哭了？ 7. 科學撩妹大法！十個小實驗助你輕松表達愛意 | 線上科學日
|
|
|
來自： 赫一的書館 > 《科普數(shù)理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