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媽給我的一百萬,我拿了!” “還有,我是變心了,我愛上了戴星宇!我和你之間已經(jīng)徹徹底底的完了……” 秦筠心的話還未說完,紅唇就被霍云琛那冰涼的薄唇給封住了。 他猶如一頭發(fā)狂的野獸,一把將筠心抵在了身后的墻壁上,扳過她的下巴,霸道的在她的唇齒間攻城略地。 他的大手探入她的上衣,似要將她整個人都揉碎捏碎…… 秦筠心沒料到他會忽然這樣,用力地推他,“你不就是想睡我嗎?行!再給我一百萬,我他媽讓你睡個夠!” 霍云琛在她衣服里的手,驀地頓住。 指尖瞬間冰涼。 冷峻的臉上,更是如同寒霜遍染。 秦筠心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噤。 他僵硬的從她的衣服里抽出手,喑啞著聲線說道: “秦筠心,我們之間,徹底玩完了!” 說著推開她,漠然離開。 到底還是他,為他們之間畫上了這個句號。 筠心臉色煞白,靠墻站在那里,淚水奪眶而出。 他母親的話,猶在耳畔: “你這種下賤的女人,根本不配生下我們霍家的孩子!這個孽種只有一個結(jié)局,那就是死!” 可筠心怎么舍得呢?他的爸爸都還沒來得及知道他的存在?。?/p> 筠心捂著絞痛的肚子,面色越來越慘白…… 下腹,有血在流。 她的孩子…… 四年后—— 筠心踩著下班的鈴聲,匆匆趕往公交車站。 “這么著急去醫(yī)院陪兒子呀?” 一同走出公司的同事問筠心。 “是??!不然小家伙可要等急了?!斌扌恼f著腳步又加快了。 看著筠心匆匆離開的背影,同事一聲輕嘆:“她這單親媽媽做得也實在太不容易了!” “是啊,向陽那孩子多可愛啊!怎么偏偏就得了白血病呢!孩子太可憐,他家的經(jīng)濟(jì)條件,也扛不住??!” “還有骨髓配型......哪那么容易配上?!?/p> ……………… 輔仁三甲醫(yī)院—— 筠心才一趕到血液科的住院部,就見護(hù)士站前,一個可愛的小光頭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正一瞬不瞬的盯著人來人往的電梯口。 一見到筠心,小短腿就狂奔起來,一頭就砸進(jìn)了她的懷里。 “有沒有想媽媽呀?” 筠心抱著向陽往護(hù)士站走去。 “想!想得不得了!”向陽說著,就在筠心的臉蛋兒上‘吧唧’了一口。 筠心看一眼空蕩蕩的護(hù)士站,有些詫異地向旁邊的小琪問道:“今兒護(hù)士站就你一人值班嗎?怎么不見其他人呢?” “其他人?” 小琪笑了笑,用下巴往長廊盡頭的方向比了比。 只見一群身穿白衣的小護(hù)士們正趴在墻角處往外偷看著什么,時不時的還會發(fā)出陣陣驚嘆聲。 筠心詫異,“她們在看什么呢?” “帥哥!” “帥哥?”筠心忍不住笑出了聲來。 “被她們圍觀的是我們院新來的一名神外科醫(yī)生,傳說中最年輕最帥氣的正教授!” 這么厲害? 筠心微挑眉,也忍不住好奇的往那頭看了一眼。 卻見圍觀的小護(hù)士們已經(jīng)紛紛折了回來,每一張笑臉上都漾著崇拜以及難以掩飾的愛慕。 幾日后。 秦筠心才一從總監(jiān)辦公室出來,看到手機(jī)上十幾個未接電話連忙回了個過去。 那頭很快就把電話接通了,“筠心姐,不得了了!”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嗎?” “是曉純,曉純她……跳樓自殺了!!” ‘轟——’一句話,如同一個炸彈一般在筠心的腦子里猛然炸開。 得知妹妹曉純情況已經(jīng)沒有什么大礙,筠心懸著的心稍稍放下,匆匆掛了電話,就去同領(lǐng)導(dǎo)請假。 她在捷運(yùn)上又給李覓雅打電話,“曉純?yōu)槭裁磿蝗蛔詺???/p> “這個……” 李覓雅有些為難。 “覓雅,你要還當(dāng)我是你姐,你就跟我說實話?!?/p> “好啦,我說。其實曉純也不算是自殺,她就是故意從三樓把自己摔下去的。” “她瘋啦?”筠心生氣的喊了一句,也沒管自己還在公共場所處。 “她……她其實就是看中了輔仁醫(yī)院一名腦外科醫(yī)生,好像是姓霍來著,但這霍醫(yī)生對她一直愛理不理的,最后她就只能想出這么糟糕的辦法了。” 霍醫(yī)生?該不會是那天護(hù)士小姐們一直議論著的,所謂連聲音都能讓女孩們懷孕的院草吧? 為一個男人這樣,曉純的腦子早摔壞掉了吧? “秦曉純,你最好跟我好好解釋一下這件事!!” 筠心一進(jìn)病房,生氣的一把將包摔在床頭柜上,紅著眼瞪著床上纏滿繃帶的秦曉純。 “姐……” 訓(xùn)完她這個花癡過頭的妹妹后,筠心擰著熱水壺出了病房。 不經(jīng)意的一個抬頭,仿佛間桑格見到了一抹久違的頎長背影。 她還來不及看清楚,那抹身影就飛快的消失在了長廊盡頭。 筠心想要追過去的,步子才一邁出去就停了下來。 這里可是A市,離他住的S市還有十萬八千里呢! 就算是他又能怎么樣呢? 難道你真的就能不顧一切的追上去嗎? 秦筠心魂不守舍的打完水,從水房一路飄回了病房。 “你的燒已經(jīng)退得差不多了,現(xiàn)在還有惡心反胃的感覺嗎?” 秦筠心才一踏進(jìn)病房,一道不真實的男性低音,就那么淡淡如水的闖入她的耳中來。 熟悉的語調(diào),如若幻聽。 她一瞬間有些呼吸不過來。 秦曉純喊了一聲,“姐,你干什么呢?干嘛一直盯著人家霍醫(yī)生看???” 霍云琛依舊沒有回頭。 直到身后筠心的聲音響起,“曉純,你渴了吧?我給你倒水?!?/p> 霍云琛似乎愣了一秒,回頭,一眼就見到了門口的秦筠心。 兩束目光毫無預(yù)兆的相撞在一起,銳利如鷹的黑眸讓筠心有一秒驟然停止了呼吸。 心臟‘咚咚咚’的,如擂鼓一般,瘋狂的撞擊著她的心口。 錯愕的神情不過從他深沉的眼底一掠而過,很快,恢復(fù)如初。 如若,她的出現(xiàn),于他,驚不起任何波瀾。 又或者,四年后的秦筠心,于他而言,不過只是個沒有任何特殊意義的陌生人。 “秦曉純病患的家屬?” 他低沉的嗓音像極了大提琴那深沉的音韻,渾厚動聽,酥人心魂。 “是。”筠心點(diǎn)頭,握著開水壺的手緊張得有些發(fā)抖,“我是她姐姐。” 霍云琛轉(zhuǎn)頭,彎身繼續(xù)替秦曉純做基本檢查。 “病人可能還需要留院多觀察幾天,平時你多留心一點(diǎn),如有惡心作嘔的情況,及時找我?!?/p> “好的,謝謝。” 筠心的心緒還有些起伏不定,她走近桌邊,給妹妹倒水。 “姐,他就是我跟你說的霍醫(yī)生,我的主治大夫霍云?。 鼻貢约儾煌5貨_秦筠心擠眼睛。 筠心握著水壺的手陡然一偏。 滾燙的開水濺在她的手背上,燙得她下意識的低叫一聲。 頓時,手背上開始火辣辣的疼。 她忙將右手下意識的藏在背后,繼續(xù)低頭倒茶,卻倏爾,只覺手背一涼,右手被人握住。 是霍云琛。 筠心渾身緊繃,下意識的想要掙脫他的禁錮,卻發(fā)現(xiàn)他的力道讓她根本無從抵抗。 “燙傷不算厲害,起了些水泡,涂些燙傷膏就好?!?/p> 大概這些不過只是醫(yī)生的本能反應(yīng)。 因為,在他那雙深沉的眸底,筠心根本看不到一絲一毫的關(guān)心及擔(dān)憂。 他依舊是那清清淡淡,不冷不熱的態(tài)度。 “小林,帶秦小姐去上點(diǎn)燙傷膏。”霍云琛松開了她的手,轉(zhuǎn)身吩咐候在旁邊的小護(hù)士。 他說完,又折身走近秦曉純,彎身從她床尾的床單下取了她的腦部CT圖出來,對著窗外的陽光認(rèn)真的看了一會。 …… 霍云琛拿起床尾的檢查表,龍飛鳳舞的在上面寫著什么,握筆的手指,干凈蔥白。 末了,同秦曉純交代,“你恢復(fù)得還算比較理想,好好休息,按時吃藥,有問題隨時叫我?!?/p> 他將筆收進(jìn)胸口的口袋里,邁開雙腿,出了病房去,頭也沒回。 “姐,姐!干嘛呢,又發(fā)呆!怎么樣?他是不是特別優(yōu)秀?” 霍云琛前腳才踏出去,秦曉純就迫不及待的追詢姐姐的意見。 筠心緩然回神,找了個借口,匆匆出了病房。 長廊上,霍云琛正和一群醫(yī)生們邊走邊聊著。 即使隔著長長的距離,筠心還是能清楚的捕捉到他側(cè)顏上的那一抹令人炫目的笑容。 心,有些悶痛。 筠心緩然回神,匆忙追上他的腳步。 “霍醫(yī)生?!?/p> 秦筠心站在他的身后喊了一聲。 沒有回應(yīng)。 身前的男人置若罔聞,繼續(xù)往前走。 “霍醫(yī)生!” 筠心又追了幾步。 終于,前方的霍云琛停了下來,所有的醫(yī)生也跟著停下。 他雙手兜在白色大褂的口袋中,轉(zhuǎn)身,慵懶的瞇著眼,睇著對面的秦筠心,“秦小姐,有事?” “嗯?!?/p> 筠心點(diǎn)頭,心跳如鼓。 看一眼他周邊的其他醫(yī)生,她抿了抿唇,有些不自在,“那個,能不能單獨(dú)跟你聊聊?” “我只聊病患的病情,其他事……抱歉,我很忙。” 霍云琛說完,轉(zhuǎn)身要走。 身旁的幾位醫(yī)生誤以為又是一名愛慕霍云琛的家屬,紛紛忍俊不禁的笑了。 筠心深呼吸了口氣,晦澀的說道,“霍醫(yī)生,我能不能懇請您高抬貴手,放了我妹妹!” 霍云琛回轉(zhuǎn)身來。 一貫淡漠的眼眸此刻寒如冰池,“你把剛剛的話再重復(fù)一遍?!?/p> 薄唇間溢出來的聲音更是冷得叫人不寒而栗。 高抬貴手的放了她妹妹,就像當(dāng)年她求著自己放過她一樣嗎? 他霍云琛于她,是毒蛇?還是猛獸?! 見秦筠心不說話,他涼涼的掀了掀唇角,“你妹比你可愛多了?!?/p> “她因為你跳樓了?!?/p> “所以?”霍云琛挑眉,事不關(guān)己的問她。 筠心盡可能的忽視掉他的惡劣態(tài)度,“所以,如果你不喜歡她,請你跟她說清楚,不要給她任何奢望的機(jī)會!” 霍云琛聽完她的話,‘嗤’的一聲就笑了。 那笑,冰涼而譏誚,分毫不達(dá)及眼底。 他一步走上前來,逼近筠心,居高臨下的覷著她。 好笑的說道:“她喜不喜歡我,這是她的事情,與你有干系?還有,秦小姐,我霍云琛只是個醫(yī)生,還不具備主宰別人心臟的能力!你的忙,我?guī)筒簧稀!?/p> 他說完,轉(zhuǎn)身,領(lǐng)著那幫醫(yī)生,頭亦不回的離開。 他走了,身邊卻仿佛還殘留著他的味道。 當(dāng)你喜歡一個人時,他的身上就會有一種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特殊味道。 而偏偏,留在筠心身邊的就是這股特別的余味,彌漫在她的心里,久久散不去。 妹妹住院以后,筠心就更忙了。 一整天都在住院部呆著,上午陪妹妹,下午陪兒子。 “姐,你還沒告訴我呢,你到底覺得人家霍醫(yī)生怎么樣?。俊鼻貢约兲稍诖采弦贿叧猿茸?,一邊問秦筠心。 筠心剝橙子的手,僵了一秒。 “什么怎么樣?”她的態(tài)度冷冷淡淡的。 “就是做你妹夫怎么樣啊?!?/p> 筠心抬起頭來,看著有些天真的妹妹,“不怎么樣?!?/p> “姐……”秦曉純不快的嘟起了嘴。 “咚咚咚——” 倏爾,病房門被敲響,就見霍云琛邁著修長的雙腿,從外面走了進(jìn)來。 金色的陽光從他的身后方灑進(jìn)來,投下一抹孑然的影子。 “霍醫(yī)生,你來啦。” 一見霍云琛,秦曉純剛還不快的臉蛋上瞬間展開了笑容。 霍云琛面無表情的朝床上的秦曉純走了過去,視線分毫也沒有落在側(cè)旁的筠心身上。 “今天感覺怎么樣?” 他拿起秦曉純的檢查表,快速的瀏覽了一番。 “也就那樣,沒覺得好太多?!鼻貢约兎鲋^,佯裝不舒服。 霍云琛細(xì)長的黑眸掃了她一眼,將檢查表擱了回去。 “你的腦部已經(jīng)沒有大礙了,下午我會幫你直接轉(zhuǎn)到骨科劉醫(yī)生手里去?!?/p> “?。俊鼻貢约円惑@。 自己這才在腦外科呆了幾天啊,還沒來得及跟他表白呢! “霍醫(yī)生,可是我現(xiàn)在還很不舒服,我不……” “秦曉純?!?/p> 霍云琛將她的話涼涼的打斷開來,“我們腦外科的每一張床位都非常矜貴,而且每一張床都是用來救死扶傷的?!?/p> “可是,我……”秦曉純委屈的想要辯解。 “聽說你喜歡我?”霍云琛突然轉(zhuǎn)了個話題。 筠心一下子就緊張了起來,她不知道這個男人想說什么。 霍云琛恨秦筠心,卻又對她的身體上了癮。 上一秒,他和她欲仙欲死,下一秒,他又用最刻薄的話羞辱她。 霍云琛什么時候才能知道四年前分開的真相?小向陽的病能治愈嗎?他什么時候會與霍云琛相認(rè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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