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胡子拉開皮包一看,三萬元現(xiàn)金變成了兩塊半截磚!他差點沒坐到地上。那可是單位的公款啊,回去怎么跟領導交代呢? 小胡子深深地吸了口氣,努力的平靜了一下情緒,看著包里的磚頭愣了半天,然后伸手拿了出來,恨恨的扔出了窗外。接下來該怎么辦呢?報警!馬上報警! 小胡子提著皮包快步走向乘務室,見到值班的乘警。小胡子見到了乘警仿佛見到了救星:“同志,你快幫幫我吧,我的錢丟了。”乘警看他緊張的樣子:“別急,慢慢說,丟了多少錢?” 小胡子哭喪著臉伸出三根手指:“三萬那同志!全是公款啊?!背司宦犎f,感覺到案情重大,(在那個年代,一萬元都是普通百姓家庭夢寐以求的目標)立刻領著他來到餐車,見到乘警長。 乘警長是個多年的老公安了,在鐵路上工作了二十多年,經(jīng)驗豐富,曾經(jīng)抓獲很多在火車上行竊的小偷竊賊。他給小胡子遞了支煙:“來,別急,抽支煙穩(wěn)穩(wěn)神?!?/p> 平時不抽煙的小胡子接過煙使勁抽了兩口,別說,還真是平靜了一些。乘警長看他平靜了:“你丟了三萬?說說看是怎么丟的?”說著拿起筆和紙開始記錄。 小胡子捋了捋凌亂的頭發(fā),告訴乘警長剛剛才發(fā)現(xiàn)丟錢,但具體什么時候丟的自己也不清楚。乘警長邊記筆記邊問:“哦?包里面還有磚頭?磚頭呢我看看。” 小胡子打開包讓他看:“剛才我一生氣把磚頭給扔了?!背司L一臉失望:“那是證據(jù)啊,你怎么給扔了?!苯又屝『酉胂胱陨宪囈詠砀吧私佑|過沒有,發(fā)生過什么蹊蹺的事情沒有。 小胡子想了半天:“對了,我跟一個陌生人喝過酒,還吵了一架?!彼押屠钣穹及l(fā)生爭吵,然后和佟亞力喝酒的過程給乘警長講述了一遍。 乘警長聽完,看了看旁邊值班的乘警:“你把列車長叫來,還有8號車廂的乘務員,咱們通個氣。”然后又問小胡子:“那兩個人和你一個車廂嗎?”小胡子搖搖頭:“好像不是?!?/p> 乘警長皺了皺眉:“那他們長什么樣你還能記住嗎?”小胡子十分肯定的點了點頭。片刻,列車上和乘務員就來到餐車,乘警長向他們通報了一下案情,并詢問了8號車廂在此之前下車的旅客情況。 乘務員告訴他在武漢和長沙一共下去了四位旅客,其中三個人是老年人,其他旅客都是到終點站的。乘警長聽完沒發(fā)現(xiàn)什么疑點,讓小胡子把李玉方和佟亞力的長相特征告訴列車長,讓列車長以檢票為名搜尋這兩個人。 然后乘警長和值班乘警還有小胡子全都換上了列車員的衣服,挨個車廂認人。 黃瘸子和范麗華二娃三人在長沙車站吃過飯,又買了三張去廣州的車票,一個小時后登上了列車。由于剛才嘗到了甜頭,黃瘸子一上車就往臥鋪車廂去,看能不能補到臥鋪票,結果乘務員告訴他一個臥鋪也沒有了。 沒辦法,三人只好返回硬座車廂。這趟列車的人出奇的多,別說座位了,就連站的地方都快沒有了,想轉個身子都會碰到別人。黃瘸子他們好不容易在一個廁所的門口找到點空間,三個人站了下來。 小胡子跟著乘警長挨個車廂找,他們假裝檢票,為了加快速度,乘警長讓小胡子注意觀察,每個車廂象征性的檢查幾個人。 到了十七號車廂時,高麗和戴青瞇著眼睛打盹,戴青的一個手下看到乘警長他們,他輕輕的碰了一下戴青:“青哥,查票的?!贝髑啾犻_了眼睛問:“哦,票誰拿著呢?” 高麗聽到他們說話也醒了:“在我這呢。”戴青哦了一聲,又閉上了眼睛。這時乘警長已經(jīng)到了他們面前,用審視的眼光掃視每一個人,當他看到閉著眼睛的的戴青時,停了下來:“同志你好,請出示一下車票?!?/p> 戴青睜開眼看了看乘警長,用胳膊碰了碰高麗,眼睛又閉上了。高麗站起來從兜里掏出他們幾個的車票,遞給了乘警長。小胡子這時也走了過來,看到高麗他覺得很眼熟,但又想不起來在哪見過,但肯定不是要找的那兩個人。 所以他盯著高麗看了會沒說什么,向前走了。高麗也看到了小胡子,猛地一下高麗也沒想起來,只覺得這人面熟,等乘警長把車票遞給他時,忽然想起來小胡子是誰,他怎么成了乘務員了? 壞了,高麗想起剛才看到乘警長的眼神時,就覺得這人不像乘務員,倒像個警察。假如這個乘務員真的是警察裝扮的,那么小胡子跟著他....高麗心想不好,趕緊站起身來去前面那個車廂去找佟亞力和李玉方,等到走到那個車廂時,已經(jīng)來不及了。 黃瘸子他們三個站在廁所門口很長時間,累的夠嗆。特別是黃瘸子,二娃和范麗華還背靠著車廂能省些勁,黃瘸子站在他倆面前,前不能倚后不能靠,腿已經(jīng)開始發(fā)酸了。 突然,范麗華嗷的一嗓子蹦了起來,用手指著腳下,黃瘸子和二娃低頭一看,一個衣衫襤褸、滿臉黑乎乎的小女孩趴在地上,這個小女孩看上去有三四歲的樣子,抬著頭看著眼前的黃瘸子他們。 “剛才我覺得腿上有什么東西,我用手一摸滑溜溜的,嚇死我了。”范麗華滿臉通紅的解釋。原來這個小女孩剛剛從地上爬到范麗華的身邊,用手摸她的腿,結果范麗華用手一摸,摸到了小女孩的手,她以為是蛇之類的東西,所以嚇得直叫。 二娃黑著臉:“去去去,趴在地上干什么,去一邊!”小女孩似乎沒有聽懂,還是雙手著地趴在那不動。黃瘸子向二娃擺了擺手,蹲了下來:“小妹妹,你干嘛呢?你爸爸媽媽呢?” 小女孩一雙大眼忽閃忽閃的看著黃瘸子,沒有回答。黃瘸子伸手把她扶了起來:“別趴在地上,多臟啊?!?/p> 黃瘸子不扶還好。這一扶小女孩哇的一聲哭了起來。黃瘸子這下沒轍了,抬起頭求救似的看著范麗華,范麗華趕緊蹲在地上:“小妹妹,別哭了,爸爸媽媽呢?” 二娃見狀大聲吆喝:“這是誰家的孩子?”接連喊了三四聲,沒有人回答。小女孩越哭越厲害,范麗華怎么哄也不行。黃瘸子急中生智從兜里掏出一盒火柴,劃著了一根讓小女孩看,小女孩終于破涕為笑不哭了。 高麗來到前面車廂的時候,小胡子在車廂中部已經(jīng)認出了李玉方,乘警長亮出工作證:“你好,我是這列火車的乘警,有個案件需要你配合調查,請跟我到餐車?!?/p> 李玉方開始還想和人家胡攪蠻纏,最后乘警長掏出了手銬,說再不配合就要采取強制措施,李玉方只好跟著他們到了餐車。 到了餐車,乘警長很客氣的讓李玉方坐下,問他為什么和小胡子發(fā)生爭執(zhí),李玉方對答如流。乘警長不動聲色的聽完,告訴李玉方?jīng)]什么事,就是做個簡單的調查,接著又和他天南地北的聊了會天。 乘警長看李玉方完全放松了警惕,突然問了一句:“你的票是在硬座車廂,你跑到臥鋪干什么去了?”以為完事的李玉方?jīng)]有思想準備,被對方一問,支支吾吾答不上來。 乘警長那是多年的老警察了,可以說“閱賊無數(shù),”看到李玉方回答不上來這個關鍵的問題,心里明白即使不是他做的案,身上肯定也有貓膩。 接著陡然嚴肅起來:“今天你不說清楚,你是走不掉的!”李玉方頭上開始出汗,這時列車長來到了餐車:“警長,我們連臥鋪都找了,沒有你說的那個人。” 乘警長說了聲謝謝,接著問李玉方:“到底干什么去了?”李玉方聽到列車長說臥鋪,他突然想到:“同志,我剛才喝了點酒,去臥鋪是去看看能不能補張臥鋪票。這一路實在是太累了,又喝了點酒,剛才你問我,我給忘了?!?/p> 乘警長看了看旁邊的乘警,兩人眼神交流了一下,意思是這個理由雖然勉強,但也算充分。“你帶行李了嗎?”乘警長又問,李玉方說啥都沒帶,乘警長讓他把身上的東西都掏了出來放在桌子上,檢查了半天:“你先在這等著?!?/p> 說完讓列車長看著李玉方,和乘警去了8號臥鋪車廂。(未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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