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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以亮譯詩//扎加耶夫斯基自選詩十首

       昵稱44969444 2017-12-01


      星空君語          在詩人翻譯家王家新、舒丹丹、李以亮、高興、姚風(fēng)、程一身、金重、楊子、柳向陽、倪志娟、晴朗李寒、張文武、阿九、米綠意、宋阿曼、汪劍釗等人的大力支持下,“詩歌翻譯”欄目已推送多期。這一期是第二十六期,推出詩人、翻譯家李以亮翻譯的波蘭詩人亞當(dāng)·扎加耶夫斯基自選詩十首。

              今年10月,李以亮翻譯的《另一種美》由花城出版社推出。該書是亞當(dāng)·扎加耶夫斯基的散文隨筆集,書名取自于他的詩,“我們只能在另一種美里/找到慰藉,在別人的/音樂,別人的詩中。”美與救贖,與他人同在。在書中,詩人回憶了深陷在時(shí)代洪流中的人,或堅(jiān)毅、或沉郁、或孤獨(dú)、或平靜,各有獨(dú)特的精神氣質(zhì),哀婉動人,從中可看到一個(gè)年輕詩人對詩歌和其他藝術(shù)之偉大性的崇拜,對歷史和公共領(lǐng)域的反思。有興趣的讀者可以網(wǎng)購收藏閱讀。


      詩人簡介

             亞當(dāng)·扎加耶夫斯基 (Adam Zagajewski ,1945--),波蘭詩人、小說家、散文家,'新浪潮'詩歌的代表人物。1945年生于波蘭利沃夫(今屬烏克蘭),出生后即隨全家遷居格維里策。1960年代成名,是新浪潮派詩歌的代表人物。1982年移居巴黎。主要作品有《公報(bào)》、《肉鋪》、《畫布》、《熾烈的土地》、《欲望》、《嘗試贊美這殘缺的世界》等。2004年,扎加耶夫斯基獲得由美國《今日世界文學(xué)》頒發(fā)的紐斯塔特國際文學(xué)獎。


      翻譯家簡介        李以亮,詩人、翻譯家。寫作詩歌、隨筆,翻譯歐美多家詩歌、散文作品,作品散見相關(guān)專業(yè)期刊,出版有詩集《逆行》,譯集《波蘭現(xiàn)代詩選》《無止境——扎加耶夫斯基詩選》《捍衛(wèi)熱情》《另一種美》等。曾獲得第二屆“宇龍?jiān)姼瑾劇?、“后天”詩歌翻譯獎等。

      扎加耶夫斯基自選詩十首

      李以亮  譯

      去利沃夫

       

      去利沃夫。從哪個(gè)車站

      可到利沃夫,不是做夢,在黎明,露珠

      掛在行旅箱,特快

      列車和子彈頭列車就要問世。匆匆

      去利沃夫,白天或黑夜,在九月

      或三月??墒?,首先要相信,利沃夫依然存在,

      在國界線內(nèi)可以找到而不僅僅

      存在于我的護(hù)照,高高的白楊

      和槐樹依然大聲呼吸

      仿佛印第安人,溪水依然嘀咕

      黯然的世界語,草蛇仿佛俄語里

      輕柔的標(biāo)志,消失在

      植物叢。打上包裹,出發(fā),離開

      不留痕跡,像一位虛弱的小姐

      在正午消失。還有牛蒡草,綠色

      牛蒡草的隊(duì)伍,在威尼斯咖啡館

      畫布下面,正下方,蝸牛談?wù)撝?/span>

      永恒。而大教堂高高聳起,

      你記得,那么端正,一如

      星期天,白色手巾和裝滿覆盆子的

      吊桶立在地板,而

      那時(shí)我的欲望還沒有誕生,

      只有花園,種子,和安妮皇后櫻桃

      琥珀以及令人捧腹的滑稽劇。

      說起利沃夫,總是太多,沒人能夠

      理解太陽炙烤下

      每塊石子的低語,夜晚東正教堂的沉寂

      與基督教教堂全然不一,修士

      一葉一葉,給植物施洗,它們卻

      沒頭沒腦地生長,快樂彌漫

      在每一處,廳堂,自動旋轉(zhuǎn)

      咖啡機(jī),藍(lán)色

      茶壺,漿衣服的

      漿,連綿雨點(diǎn),玫瑰

      刺。窗戶邊掛冰的黃色連翹叢。

      鐘敲響了,空氣震動,女尼們的小紙袋

      帆船似的飄向

      戲院,這個(gè)世界有那么多

      要在這一遍、一遍上演,

      觀眾沸騰了,不愿

      離開。我的姑姑們還不知道

      我復(fù)活了她們,

      而我如此確鑿地活著,如此孤單;

      仆人,干凈,燙完了衣服,去拿

      新鮮奶酪,里屋

      帶著一絲慍怒和巨大的期望,布勃佐佐斯基

      作為訪問學(xué)者到來,我的一個(gè)叔叔

      不停地寫著一首題為《為什么》的詩

      獻(xiàn)給全能的上帝,說起利沃夫

      太多太多,它注滿了容器,

      漫過杯子,溢過

      每一座池塘,湖泊,從每只煙囪

      冒煙,變成火,風(fēng)暴,

      和閃電一起放聲大笑,變得謙和,

      轉(zhuǎn)回家去,朗讀舊約全書,

      在小地毯旁的沙發(fā)上睡著,

      關(guān)于利沃夫,有過太多太多,而現(xiàn)在

      什么也沒有了,它無情地生長

      冷漠的園丁,像在五月一樣,沒有憐憫

      沒有愛意,剪刀

      剪斷了它,啊,等著吧,直到暖和的六月

      與柔和的羊齒草一起,和無邊

      夏天的原野,也就是現(xiàn)實(shí),一起到來。

      而剪刀落下,沿著直線,穿過

      纖維質(zhì),裁縫,園丁,檢查官

      剪斷它的軀干和花冠,剪枝刀賣力地

      裁剪,仿佛孩子的手工游戲

      沿著紙上打出的鹿或天鵝的虛線。

      剪子,削筆刀,剃刀狂戮,

      裁減,弄短主教驕奢的

      衣服,以及廣場的、房子的衣服,樹木

      無聲倒下,仿佛在叢林中,

      大教堂顫抖了,人們互相告別

      沒有手絹,沒有眼淚,如此干裂的

      嘴,我不會再見到你了,如此多的

      死亡,等待著你,為什么每個(gè)城市都要被弄成

      耶路撒冷,每個(gè)人成為猶太人,

      而此刻,每一天,總是,

      匆匆,打包,

      屏聲靜氣,去利沃夫,畢竟

      它存在著,安靜、純潔

      如一棵桃樹。它在每一個(gè)地方。

       

       



      在百科全書里,沒有曼德爾斯塔姆的位置

       

      在種種百科全書里再一次沒有曼德爾斯塔姆的

      位置再一次他

      無家可歸找一處公寓仍然那么難

      在莫斯科登記幾乎不可能

      高加索山仍然在呼喚他亞洲的低地森林

      這些日子仍在咆哮他怎么還沒有到呢

      另有某人在黑海的沙灘上揀著鵝卵石

      這類狡黠的調(diào)查仍在繼續(xù)盡管制服

      是新的樣式它木腦袋的裁縫

      頭差不多已躬到地面

      你合上書本聽起來就像一聲槍響

      紙上飛出的白色塵埃刺癢你的鼻孔一個(gè)拉丁風(fēng)情的

      晚會將在這里進(jìn)行下雪了今夜不會有人來了

      這是睡覺的時(shí)間但是如果他敲你薄薄的門

      請讓他進(jìn)來吧

       

       

      在美國一家旅館看關(guān)于納粹浩劫的電視

       

      總有夜晚輕柔如駒毛

      而我們寧可在這里下棋或玩牌,

      當(dāng)獨(dú)眼電視漠然變換著圖象

      一些客人唱著《生日快樂》。

      我童年的樹越過了大洋

      自屏幕上和我冷冷問候。

      波蘭農(nóng)民在神學(xué)的爭辯中

      交上了耶穌會士的熱情:唯有猶太人是沉默的,

      疲于他們漫長的死。

      我青春航行的河流小心翼翼地

      流向遠(yuǎn)方,陌生的大陸。

      干草車拖的不是干草,而是獸毛,

      車軸在看似輕便的重壓下吱吱作響。

      我們是無辜的,松樹們聲稱

      黨衛(wèi)軍軍官憔悴而衰老,

      醫(yī)生們正努力挽救他們的心臟,生命,和意識。

      天晚了,睡意占據(jù)了我。

      我要睡了但我的鄰居們

      依然更高聲地齊唱著《生日快樂》:

      比那些將要死去的猶太人聲音更高。

      重型卡車自天穹運(yùn)送星辰,

      陰郁的火車在雨中駛過

      我是無辜的,莫扎特懊悔道;

      唯有白楊,像往常一樣,顫抖著,

      準(zhǔn)備承認(rèn)它們的罪過。

      捷克猶太人唱著他們的國歌:哪里是我們的家……

      沒有家,房子在燃燒,屋里冷冷的煤氣在嘯叫

      我感到越來越無辜,昏昏欲睡。

      電視重又使我安心:它和我

      都無可懷疑

      生日更顯嘈雜。

      奧斯維辛的鞋子,金字塔般

      高如天空,虛弱地呻吟:

      天啊,我們比人類活得久,現(xiàn)在

      讓我們睡吧,睡吧

      我們,無處可去。

       


       


      自畫像

       

      在電腦,鉛筆,打字機(jī)之間

      半日過去。有一天半個(gè)世紀(jì)也會過去。

      我生活于一些陌生的城市,有時(shí)和陌生的人

      就我陌生的事情聊上幾句。

      我聽大量的音樂:巴赫,馬勒,肖邦,肖斯塔科維奇。

      我看到音樂里的三種元素:脆弱,力量,和疼痛。

      第四種沒有名字。

      我閱讀詩人,活著的和死去的,他們教給我

      固執(zhí),忠實(shí),和驕傲。我試圖理解

      那些偉大的哲學(xué)家——通常卻只是抓住了

      那些精致思想的碎片。

      我喜歡在巴黎的街上作漫長的散步

      看著我的同類生物,為嫉妒,

      憤怒,欲望而躍躍欲試;追蹤一枚銀幣

      從一只手傳到另一只手,逐漸

      失去它的圓形(皇帝的側(cè)面像被磨損)。

      在我身邊,眾樹什么也不表達(dá)

      除了一種綠色,漠不關(guān)心的完美。

      黑色的鳥在田間踱步,

      耐心等待仿佛西班牙寡婦。

      我已不再年輕,但總有人比我更老。

      當(dāng)我停止存在,我喜歡深深的睡眠,

      喜歡在鄉(xiāng)間,把自行車騎得飛快,看房屋和白楊

      像積云,在晴天消散。

      有時(shí)候我置身博物館,那些畫開口對我講話

      嘲諷,突然間無影無蹤。

      我愛凝視我妻子的臉。

      每個(gè)星期天我給父親一次電話,

      每隔一個(gè)星期我和朋友們見一次,

      以此證明我的忠誠。

      我的國家從一種邪惡里自新。我盼望

      另一次解放接踵而至。

      對此,我能有所作為嗎?我不知道。

      我真的不是這大洋的孩子,

      如安東尼奧·馬查多寫他自己,

      而是空氣,薄荷和大提琴的孩子,

      而這高尚世界所有的道路

      并非都與迄今屬于我的生活

      交叉而過。

       


       


      遺作

       

      火車停在一塊空地;突然的沉默

      甚至驚醒了睡眠最熱切的同伙。

      遠(yuǎn)處商店和工廠的燈光

      閃爍在泛黃的、狼眼似的薄霧中。

      途中的商人俯首于他們的電腦,

      計(jì)算著一日的得失。

      女管家傾倒浸透苦澀的咖啡。

      永遠(yuǎn),永遠(yuǎn)①,最后的詞語,大地之歌②,

      一再重復(fù);請記住我們是如何傾聽

      這音樂,我們?nèi)绱丝释?/span>

      相信的諾言。

       

      我們不知道我們是否仍在荷蘭,

      此刻也許已抵比利時(shí)。不重要。

      一個(gè)初冬的傍晚,大地隱藏在

      黃昏厚厚的條紋下;你能感到

      一條運(yùn)河黑色的水出現(xiàn)在眼前,

      靜止,剝離了山中流水的歡樂

      和我們的海洋巨大的驚異。

      狼群黃色的眼因緊張的霓虹燈

      而顫抖,卻不曾害怕印地安人攻擊。

      火車停在我們的理性驚覺的一刻,

      但我們的靈魂,它高貴的渴念,沉睡著。

       

      我們在不同的時(shí)刻聆聽舒伯特,

      遺作五重奏,絕望不斷地、

      專注地、幾乎無饜足地顯露自身,

      一次次發(fā)動它對風(fēng)雅的音樂大廳

      冷漠的突擊,身穿皮衣的女士

      和評論家,重要報(bào)紙的次要使者。

      曾經(jīng)的一次遠(yuǎn)足,半夜,鄉(xiāng)下的夏季,

      一個(gè)陌生的聲音令我們駐足:馬廄里

      看不見的馬的鼻息和嘶鳴。仿佛

      夜在對著自己愉快地大笑。

      詩是什么如果我們看到的如此之少?

       

      何為救贖如果不存在威脅?

      遺作五重奏!惟有音樂在死亡之后

      不停生長,音樂和樹的根須。

      仿佛河流帶來狂喜的奶與蜜,

      仿佛舞蹈者又在瘋狂中舞蹈……

      而我們并不孤立。有一天,一把

      用舊的吉他將開始其僅為自己的歌唱。

      而火車終于啟動,大地在底下

      搖動著它恢弘的重力,而巴黎

      在慢慢地接近,帶著它金黃的光環(huán),

      和陰沉的懷疑。

       

      ————

      譯注:

      ①此處原為德語。

      ②《大地之歌》為馬勒所作交響樂。

       

       


      火山巖

       

      假如赫拉克利特①與巴門尼德②

      都正確,那又如何

      兩個(gè)世界并排存在,

      一個(gè)寧靜,一個(gè)荒唐;一只箭

      草率射出,另一只,寬容,

      在一邊旁觀;完全相同的波浪起伏和靜止。

      所有動物同時(shí)來到這個(gè)世界

      和離去,白樺樹在風(fēng)中舞蹈

      當(dāng)它們在殘酷、銹色的火焰中分崩離析。

      火山巖衰減和保存,心拍打

      和被擊;存在過戰(zhàn)爭,然后戰(zhàn)爭不存在了,

      猶太人死去,猶太人仍然活著,城市被夷平,

      城市經(jīng)受住考驗(yàn),愛情減退,親吻永存,

      鷹隼的翅膀一定是褐色,

      你依然和我在一起雖然我們不在人世,

      船沉沒,沙歌唱,云漫游

      仿佛撕成碎條的婚禮面紗。

       

      都失去了。那么多的奇光異彩。群山

      帶著它們的綠色小旗緩緩下降。

      苔蘚一點(diǎn)一點(diǎn)爬上教堂石塔,

      小嘴怯生生地贊美著北方。

      黃昏,原始的茉莉精油燈燃燒,

      被它自己的寒光纏繞。

      在博物館一幅黑色畫布前,

      眼睛細(xì)如一只貓的。一切都已完成。

      騎手躍回馬背,一個(gè)暴君簽下

      一道有語法錯(cuò)誤的死刑判決。

      青春在白日

      融化;少女的臉凍成

      大獎?wù)?,絕望變成狂喜

      而星辰堅(jiān)硬的果實(shí)在天空

      像葡萄一樣成熟,而美持久,被喚醒,鎮(zhèn)靜自若,

      而上帝存在,上帝死去;夜在傍晚回到

      我們身邊,黎明白發(fā)蒼蒼披掛著露珠。

       

      ————

      譯注:

      ①赫拉克利特(Heraclitus約公元前530年——前470年),古希臘哲學(xué)家。赫拉克利特寫過一部總稱為《論自然》的書,但保存下來的只是130多個(gè)殘篇,富有深奧的辯證法思想。

      ②巴門尼德(Parmenides 約公元前515年~前5世紀(jì)中葉以后),誕生在愛利亞(南部意大利沿岸的希臘城市)的古希臘哲學(xué)家,前蘇格拉底哲學(xué)家中最有代表性的人物之一。他認(rèn)為沒有事物會改變;我們的感官認(rèn)知是不可靠的。

       

       



      帶電的哀歌

      ——給羅伯特·哈斯①

       

      再見,德產(chǎn)收音機(jī),你的綠眼

      和笨重盒子,

      加在一起差不多構(gòu)成了

      一個(gè)身體和靈魂。(你發(fā)粉紅光的

      指示燈,仿佛柏格森②的

      深藏的自我。)

                   透過厚厚的覆蓋揚(yáng)聲器的

      纖維覆布(我的耳朵粘上你

      仿佛懺悔室的格子窗),墨索里尼曾經(jīng)低語,

      希特勒叫喊,斯大林平靜地闡釋,

      別茹特③發(fā)出噓聲,哥穆爾卡④沒完沒了地?fù)屧挘?/span>

      但是,收音機(jī),沒有一個(gè)人會指控你叛國;

      沒有,你唯一的罪行是服從:絕對的,

      對頻率溫柔的忠誠;

      誰來都?xì)g迎,誰走

      都接受。

             當(dāng)然我知道

      只有舒伯特的歌曲帶來過真正的

      歡樂寶石。至于肖邦的華爾茲

      你電子的心曾精致而穩(wěn)定地

      悸動而揚(yáng)聲器的覆布會像舊小說里

      多情少女的胸脯

      那樣顫動。

               雖然,沒有什么新聞,

      特別是自由歐洲臺或者BBC。

      于是你的眼變得緊張,

      綠色的瞳孔忽大忽小

      好像顛茄鹼劑量被改變。

      瘋狂的海鷗曾在你里面,還有麥克白⑤。

      夜里,幾乎無望的信號在你那里

      找到避難所,水手發(fā)出求救聲,

      年輕的彗星大叫,幾近瘋狂。

      你的老年如此被宣告:粗啞的聲音,

      接著是格吱格吱,咳嗽,最后是目盲

      (你的眼漸漸暗淡),完全的啞默。

      安靜地睡去吧,德產(chǎn)收音機(jī),

      夢到舒伯特,別醒來

      即使下一任獨(dú)裁者公雞,打鳴。

       

      ————

      譯注:

      ①羅伯特·哈斯(Robert Hass),美國當(dāng)代詩人。

      ②柏格森(Henri Bergson),法國哲學(xué)家,著有《時(shí)間與自由意識》

      ③博萊斯瓦夫·別茹特(Boleslaw Bierut 1892-1956),二戰(zhàn)后波蘭共產(chǎn)黨領(lǐng)導(dǎo)人,斯大林主義者。

      ④瓦迪斯瓦夫·哥穆爾卡(Wladyslaw Gomulka 1905-1982),波蘭政治家,1945年至1948年任波蘭共產(chǎn)主義工人黨(統(tǒng)一工人黨前身)總書記,1956年至1970年出任波蘭統(tǒng)一工人黨第一書記。

      ⑤莎士比亞悲劇《麥克白》的主人公。

       

       


      試著贊美這遭損毀的世界

       

      試著贊美這遭損毀的世界。

      回想六月漫長的白晝,

      野草莓、滴滴紅葡萄酒。

      那井然有序地長滿

      流亡者廢棄家園的蕁麻。

      你必須贊美這遭損毀的世界。

      你見過那些漂亮的游艇和輪船;

      其中一艘,漫長的旅途在前頭,

      另外的,帶咸味的遺忘等著它們。

      你見過無處可去的難民,

      你聽到過行刑者興高采烈地歌唱。

      你要贊美這遭損毀的世界。

      記得我們在一起的時(shí)候,

      在一個(gè)白色房間里,窗簾晃動。

      回想中重返樂聲驟然響起的音樂廳。

      在秋日的公園你收集橡果,

      樹葉回旋在大地的傷口。

      贊美這遭損毀的世界吧,

      和一只畫眉遺落的灰色羽毛,

      以及重重迷失、消散又返回的

      柔和之光。

       

       

      鋼琴課

       

      那年我八歲 

      鋼琴課在我們鄰居,J先生和太太家里。

      第一次,我去他們公寓,

      那兒散發(fā)不同氣味(我們家沒有氣味,或者

      只是我以為)。到處是地毯,

      厚波斯地毯。我知道他們是亞美尼亞人,

      但不知亞美尼亞人什么意思。亞美尼亞人有地毯,

       

      浮塵漫游在空氣里,從利沃夫

      進(jìn)口的浮塵,中世紀(jì)的浮塵。

      我們沒有地毯或中世紀(jì)。

      我們不知道我們是誰——也許只是漫游者。

      有時(shí)我以為我們并不存在。他人才存在。

      我們鄰居公寓里的音響效果可真不錯(cuò)。

       

      安靜。鋼琴立在房間

      仿佛懶散、馴服的掠食者——里面,

      就在心臟處,住著一只音樂黑球。

      J太太在我上過一次或二次課后

      對我說我應(yīng)該修習(xí)語言課程

      因?yàn)槲覍σ魳窙]有表現(xiàn)出任何天賦。

       

      我對音樂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天賦。

      我應(yīng)該轉(zhuǎn)而修習(xí)語言課程。

      音樂總在別處,

      難以接近,在他人的公寓。

      那黑色球體藏在別處,

      但也許存在另外的相遇,啟示。

       

      我回到家,低垂著頭,

      有一點(diǎn)抑郁,有一點(diǎn)高興——家里,

      沒有地毯氣味,只有幾幅業(yè)余水準(zhǔn)的畫,

      水彩畫,我?guī)е唤z苦澀和興奮想到

      我只有語言,只有詞語,意象,

      只有這個(gè)世界。

       


       

      綠色風(fēng)衣

       

      當(dāng)我父親漫步穿過巴黎,

      常常穿著這件他在裁縫

      那里定制的綠色風(fēng)衣

      (他那節(jié)制的生活里

      不多的一樣奢侈品),

      當(dāng)他在盧浮宮長時(shí)間

      研究柯羅①和過往世紀(jì)的

      其他次要大師的畫作時(shí),

      我不知道,也不可能知道,

      多少毀滅性的事件隱藏在

      即將到來的歲月里,

      仿佛那件綠色風(fēng)衣

      給他帶來了厄運(yùn),

      而我現(xiàn)在開始

      懷疑災(zāi)難早已

      被縫進(jìn)他所有的服裝,

      無論什么顏色或樣式,

      最偉大的繪畫大師

      甚至也不能給他任何幫助。

       

      ————

      譯注:

      ①柯羅(Jean Baptiste Camille Corot 1796-1875),法國畫家。

       

      注:這是波蘭詩人亞當(dāng)·扎加耶夫斯基在獲得中坤詩歌發(fā)展基金設(shè)立的中坤國際詩歌獎時(shí),為在北京舉行的頒獎典禮自選的十首各時(shí)期代表性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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