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最敏感的時刻,無非是心事重重的深夜。 而那些深夜不眠的人,大多是因?yàn)椤睦镅b著某個放不下的人。 煽情是一件太過悲痛的事情,我討厭深夜,更討厭失眠的深夜。 因?yàn)樵谀莻€時候,所有的情緒,總是喜歡一股腦地迸發(fā)出來,破碎的,疼痛的,冰冷的,刺骨的,刀刀致命,毫不留情。 原本啊,很多東西都是要靠時間的催化慢慢腐爛的。卻因了那短暫的清醒,所有精心設(shè)計(jì)的掩藏和躲避,都被擊打得潰不成軍,終究無法全身而退。 和你在一起的每個夜晚,都屬于美夢和繾綣。 你走之后的每次失眠,都留給了思念和不安。 所有的悲情故事,都是深夜無聲無息的多情饋贈,即使,滿含寂靜的淚眼盈盈。 深夜難眠,不過是害怕悲傷入夢,痛不欲生,難以排遣。 2.@木瓜:你是我戒不掉的痛 我是個藝術(shù)生,而我的前男友——K先生,是個典型的理工男。 我們在一起整整兩年,然后今年暑假,因?yàn)橐粓鰌arty,他認(rèn)識了別人。 和我在一起那么久,他沒有主動吻過我,而他認(rèn)識了那個女孩子一周,就給她送了大把玫瑰花。 不怪他太渣,只怪我太瞎。 可因?yàn)樗痪浜牡摹胺质职伞保乙粋€人默默哭了好久,印象里很清楚,那晚上竟然不知不覺,哭到了凌晨。 到底做錯了什么,做夢都讓我難過? 今夜醒來的時候,卻不見日光驟亮的清晨。深夜兩點(diǎn)十七分,偌大的寢室里,清冷的月光尚存。 才發(fā)現(xiàn),原來這么久,夢里出現(xiàn)的那個若隱若現(xiàn)、念念不忘的人,還是他。 這個世界殘酷得不像話,每天都在重播著一段又一段分分合合的苦情劇,循環(huán)往復(fù)。 很慶幸,自己不是一個死纏爛打的人。 可不巧的是,偏偏是個念念不忘的人,曾經(jīng)努力想記得四季的風(fēng),卻在風(fēng)吹眼睛的時候流了淚。偏偏自不量力,還執(zhí)著的等風(fēng)起,也等你。 每次失眠的時候,幾乎都是因?yàn)椤蚄先生在一起度過的點(diǎn)點(diǎn)滴滴,像寒氣中推不開、躲不掉的余溫,一片片侵襲而來。 似乎是一場夢,但又真實(shí)得可怕。 你是我義無反顧撞過的南墻,是黃粱賜給我的空歡喜一場。 我沒有后悔過任何事,也沒有責(zé)怪過任何人,只是忘記你這回事兒,明明練習(xí)了不下百遍,卻還是學(xué)不會。 如今夢醒了,你的懷里早就躺著別人,而曾經(jīng)那個洋溢著青春派的小茶館,只剩下一個戀戀不舍的傻瓜,在原地癡癡地想他。 3.@熊小姐:最痛的軟肋,是你的傷痕 讀大三那年,和我一起玩了十幾年的閨蜜珊珊,結(jié)婚了。 本來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兒,可無奈造化弄人,珊珊的老公,竟然是個不折不扣的家暴狂。 珊珊電話打過來的時候,我還在和舍友侃大山,只是電話那頭傳來她帶著哭腔的求助時,我才徹底慌了神。 心仿佛被人用刀子狠狠揪著,無法自已。 那些帶著傷痕的照片,每一張都觸目驚心,像惡魔丟下的符咒,無情吞噬著一個女孩兒的靈魂和野心。 該是有多難過,看著曾經(jīng)帶我一起蹦極下海的女漢子,一次次在現(xiàn)實(shí)面前妥協(xié)。 “原諒我再堅(jiān)強(qiáng),也只是一姑娘?!?BR> 無數(shù)次被噩夢嚇醒,夢里都是珊珊對著我哭,她披頭散發(fā),絕望地坐在地上,對我伸出手。 后來干脆整夜整夜地失眠,腦海中總會浮現(xiàn)出那些驚悚的照片,不是害怕,只是很心疼很心疼,那個明明披著薄如蟬翼的鎧甲,卻不得不裝作刀槍不入的珊珊。 有人說,閨蜜知你冷暖,懂你悲歡,從來不輕易放開你的臂彎。 她說起一片葉子,你就知道風(fēng)從哪里來。 而我此生最愛的閨蜜,如今卻要在別人那里受傷。 一想到她,呼吸難捱,晝夜難眠。 4.@沒有傘的孩子:再也沒處叫媽媽 我今年二十四歲,有一份體面的白領(lǐng)工作,拿著人人歆羨的工資。 可沒人知道,我是個獨(dú)生子,也是個單親家庭的孩子。 六歲那年,媽媽得了乳腺癌,永遠(yuǎn)離開了我和爸爸,她被送到醫(yī)院的那天晚上,剛好是深夜一點(diǎn)多。 我哭著在夢里被嘈雜緊急的吵鬧聲驚醒,醒來之后,媽媽就沒了。 從那天開始,我就習(xí)慣了黑夜顛倒,再也不敢獨(dú)自入睡。 因?yàn)槲铱傆X得,只有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媽媽才會回來看看我。 我不敢睡覺,因?yàn)槲遗聥寢尰貋砜吹轿宜?,肯定沒法聽我講學(xué)校發(fā)生的趣事兒了,那樣她一定會很失望。 所以我就靜靜地等著,望著床前那片明月光,守著一個遙不可及的夢想。 書上說,心誠則靈,精誠所至,金石為開。 我每天很認(rèn)真地讀書,其實(shí)不是為了光宗耀祖,我只是希望媽媽回來的時候,可以看到那些金燦燦的獎狀,然后輕輕摸著我的頭說:“兒子,你真棒!” 如今每次睡不著,腦子里莫名就翻出了那些絕望的瞬間,那些時候我都在想:要是媽媽在就好了。 不奢望她能替我解決問題,也不求她能幫我遮風(fēng)擋雨,就是有那么一個堅(jiān)定的臆想: 仿佛只要有她在,恐懼和脆弱就永遠(yuǎn)不會襲來,一切悲傷無助都算不了什么。 只有說不盡道不完的歲月流長,溫暖著如詩如畫的時光。 可殘酷的是:我這輩子,都沒處叫媽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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