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煙花夢一場言語在筆下,是突兀的蒼白。 逝去的一年,年輪的一個小滾動,老去的一歲。得到的,如指中流沙,在不經(jīng)意間便失去了蹤影。失去的,感覺不到疼痛,不是冷漠,而是長年疏遠隔離的感情,不如想象中深厚。因而在聽到他逝世的消息時,心異常平靜,沒有預(yù)期中的震驚疼痛。 年,對于死亡,本該是忌諱的,然而它如此真實深刻地發(fā)生在我面前,不容忽視。那個遙遠的地方,那些本該親昵而熟悉的人,一直被距離阻隔在歲月里,感情因此變得稀薄如同虛無。一些人的離去和降臨便如互不相識的陌路人,事事無關(guān),即使我們身體里流淌的是相同的血液,趾高氣昂理所當然地悲傷和愉悅都顯得虛假,何談感情。只是每每想及的時候,就會有什么東西哽在心頭,難以喘息。 年月風干的深處,唯記得那棟老舊的樓房,那個漆黑的閣樓,那些明明滅滅的碳火,那個模糊瘦削的身影,那把略顯沙啞的嗓音。他佝僂的身影,在別人的訴說里逐漸豐滿繼而深深印在了心底,縷空并隱隱作痛。 在的人還在,離開的人卻都離開了,再回首己是淚眼朦朧。 有些事情,發(fā)生得太快,剎那之間,竟成永別,待一一消化,空?;诤藓驮箲?。卻沒有多少過往,能夠用悔恨去彌補。對他唯一的印象,停留在多年前那個春天。我能給予的,僅是一句無聲的:愿您一路走好。 風,夾帶了一絲隱痛,在窗前站立久了,便慢慢平靜下來。這一路來人和事的變化,過于繁復(fù)拖沓,開始覺得自己也慢慢地喪失了許多的信念和堅持。 在時間面前,什么都變得很脆弱。有人說,有些重量,關(guān)于生活,承受之后才了然。 仰起頭,天依舊灰暗。過往的快樂、悲傷、彷徨、焦慮,一切的一切,全都戛然而止,被那蒙蒙細雨洗去。卻留下,那一地無望的想念。 猶豫了許久,終于鼓起勇氣下決定,走,原本看來并不容易,只是在說出來的那一瞬,壓在心底的重擔便悄然落下,是豁然的開朗,沒什么是無法舍棄的。 人生,其實就是一場接一場的夢。以往的悲喜,想透徹了,也不過是另一場已然結(jié)束的夢。既是夢,又何必再謹謹于懷。因為我們總有一天會醒來,繼續(xù)新的夢。 關(guān)于那個遙遠的部落,保留始終如一的神往。有些話,沒人懂,便不說。有些事,該完結(jié),便放下。只留下遠方那道躊躇不安地在磕磕拌拌中行進的身影。 那些錯過的,消失了。那些消失的,記住了。唯有獨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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