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西蒙·維森塔爾步行于奧地利艾森斯塔特(Eisenstadt, Austria)的猶太(Jewish)公墓,那里已經(jīng)被右翼極端分子毀了。照片:EPA
維森塔爾的目的正如他所說的——是保證“不管他活到多老,都不會允許納粹殺人犯安然死去?!钡徽J為他的工作的重要性僅僅在于把罪犯繩之于法。
“重要的是,罪犯要知道犯下罪行的他們并未被人們遺忘?!彼f道。“即使他們犯下的罪已經(jīng)過去了40年之久,即使犯罪現(xiàn)場離他們有幾千英里遠,他們也不應(yīng)認為自己平安了?!?/font>
維森塔爾在身份鑒定方面大有幫助,參與了約3000名戰(zhàn)犯的逮捕行動,其中包括有最有名的阿道夫·艾希曼(Adolf Eichmann)——納粹黨衛(wèi)軍(SS)“辦公桌劊子手”,在第三帝國(Third Reich)把猶太人大屠殺變成了組織型行業(yè)。維森塔爾的其它成就包括,審訊和監(jiān)禁了特雷布林卡集中營(Treblinkadeath camp)的前司令官弗朗茨·斯坦戈爾(Franz Strangl)以及馬伊達內(nèi)克集中營(Majdanek camp)的殘忍警衛(wèi)員赫米內(nèi)·布朗斯坦納(Hermine Braunsteiner)。
維森塔爾并非天生就有不尋常的報復(fù)心理。但1945年從毛特豪森集中營(Mauthausen concentration camp)釋放出來后,他認為如果有可能,那些死亡營的負責人必須受到譴責。他計劃花兩三年時間將他們繩之于法,但發(fā)現(xiàn)這項任務(wù)比他預(yù)料的更加艱巨,并成為了他終生的工作。
他特意把檔案中心的總部設(shè)立在奧地利?!叭绻阆胙芯刊懠瞇原文],”他向一位朋友解釋道,“你就要去到蚊蠅成堆的地方生活?!彼J為奧地利納粹黨人比德國納粹黨人更惡劣,而且有22000名奧地利人疑似參與了猶太人大屠殺(Holocaust),占他最終收集到的龐大名單人數(shù)的半數(shù)。
他首先利用他的超常記憶力為美國戰(zhàn)爭罪行部隊(Americans' War Crimes Unit)服務(wù)——他提供了一份名單,上面有91名殘暴的納粹黨衛(wèi)軍官員和集中營警衛(wèi)員的詳細資料,二戰(zhàn)期間他被押送到幾個集中營遇到了這些人。1947年,他在林茨(Linz)開始建立自己的檔案館。
雖然他的一些工作取得顯著績效,但他的日常工作并非如此。維森塔爾作風(fēng)深思熟慮、工作繁瑣艱苦,這是一份積累、篩選、分類的工作,除此之外,還需要檢查多種語言的檔案資料。他從沒做好準備接受從蘇聯(lián)(Soviet)傳來的堆積如山的文字檔案資料。
到了1954年,別人對他的追求似乎漠不關(guān)心,加上資金緊缺,他十分沮喪。維森塔爾關(guān)閉了檔案館,把堆積如山的案例文件送到以色列(Israel)的亞德韋希姆(Yad Vashem)檔案館。
但1960年,摩薩德(Mossad——以色列情報機關(guān))在阿根廷(Argentina)俘獲了艾希曼,隨后在以色列對他進行了審訊,之后,維森塔爾在維也納(Vienna)都市酒店(Hotel Metropole)所在的大樓里重開他的檔案中心。自1938年德奧合并(Anschluss)始,都市酒店曾充當蓋世太保(Gestapo)總部。
盡管維森塔爾體格龐大,稍微有點駝背,有時行為挑釁,但他并不喜歡“冷酷無情的復(fù)仇者”這個角色,而且他經(jīng)常重申他的立場——報復(fù)本身不是一個結(jié)束。他說:“我們必須不能忘記,猶太民族所遭遇的事情,任何少數(shù)民族也可能遭遇?!?/font>
西蒙·維森塔爾1908年12月31日出生在加利西亞(Galicia)的布克查茲(Buczacz),這里是奧匈帝國(Austro-Hungarian Empire)的自治區(qū),當?shù)毓俜秸Z言是波蘭語(Polish)。
盡管維森塔爾在31日的午夜前就出生了,但他的身份被登記為1909年在布克查茲出生的第一個猶太男孩,這使得他的外祖父母相信會給他帶來好運。
布克查茲有10000人口,其中60%是猶太人,而且維森塔爾在一個傳統(tǒng)的猶太人環(huán)境中長大。他的父親是一名批發(fā)商人,主要從事食糖貿(mào)易;他的母親通曉德國(German)經(jīng)典文學(xué)。
維森塔爾在家說意第緒語(Yiddish),在公眾場合則說波蘭語(Polish),還從他的母親那兒學(xué)習(xí)了德語(German)。后來他還學(xué)了俄語(Russian)、捷克語(Czech)和英語(English)。
自1915年至1917年,維森塔爾一家被迫在維也納尋找庇護所,當時來自于俄羅斯(Russia)的反猶的哥薩克人(Cossacks)侵占了布克查茲。他們住在奧波德城(Leopoldstadt),維也納的窮人和更正統(tǒng)的猶太人都在這里生活。維森塔爾和他的弟弟希勒爾(Hillel)在B?uerlegasse的國民學(xué)校(Volksschule)上學(xué),那所學(xué)校的學(xué)生幾乎全是猶太人。
1917年,他們一家回到布克查茲時,維森塔爾十分想念他的朋友們和他那跟外祖母離開了的弟弟,所以他的母親把他送回維也納。一名士兵負責照顧他乘火車去維也納,那名士兵有一只圣伯納德犬(St Bernard dog),那條狗在這趟超過25小時的旅途上一直把頭擱在他的膝蓋上?!拔以趺匆矂硬涣恕!彼貞浀馈?/font>
6個月后,哈布斯堡帝國(Habsburg Empire)土崩瓦解,維森塔爾一家都已經(jīng)返回布克查茲,那時波蘭侵占了布克查茲。
但當維森塔爾在波蘭繼續(xù)學(xué)業(yè)時,政局不斷改變:俄羅斯布爾什維克人(Bolsheviks)驅(qū)逐了波蘭人(Poles);波蘭人從殘暴的烏克蘭彼得留拉裝甲部隊(Ukrainian Petlyura cavalry)得到援助?!拔覀兠刻炱鸫驳臅r候都不知道什么政權(quán)在執(zhí)政,”維森塔爾回憶道。
一天,彼得留拉裝甲部隊威脅城鎮(zhèn)上的居民,如果到傍晚生產(chǎn)不出100升松子酒,就要把城鎮(zhèn)燒為平地。兩個年老的猶太人推著一輛手推車挨家挨戶地盡可能把所有酒收集起來。
維森塔爾有一次幫母親做事,他穿過街道時,一個哥薩克騎兵(Cossack)用軍刀戳傷了他的腿并直入骨頭。由此產(chǎn)生的傷痕也提醒著納粹黨人不能進行恣意肆虐。
在1923年,此時年輕的維森塔爾在當?shù)卮髮W(xué)預(yù)科上學(xué),他的弟弟在一次事故中弄傷了背部,后來去世了。直到去世時維森塔爾還收藏著在布克查茲公墓里弟弟希勒爾的墓碑照片,這是為數(shù)不多的二戰(zhàn)期間逃避褻瀆神圣的行為之一。
在大學(xué)預(yù)科里,維森塔爾有一個同學(xué)叫塞拉·繆勒(Cyla Müller)。他們兩人關(guān)系很親密,最終1936年在里沃夫(Lvov)結(jié)婚。在布拉格(Prague)學(xué)習(xí)了一段時間后,維森塔爾嘗試在利沃夫當一名建筑師。
猶太人越來越受到歧視,阻礙著維森塔爾的工作。1939年,在他的指導(dǎo)下,一座肺結(jié)核療養(yǎng)院成功地建成了,直到那時他才被允許取得“建筑工程師”資格。
那一年,希特勒(Hitler)和斯大林(Stalin)簽署了《蘇德互不侵犯條約》(non-aggression pact),波蘭由此被分割開來;加利西亞(Galicia)以及其首都利沃夫,變成了蘇聯(lián)的行政自治區(qū)。9月,蘇聯(lián)紅軍(Red Army)和人民內(nèi)務(wù)委員部(NKVD)抵達加利西亞并開始逮捕“資產(chǎn)階級”的猶太人。
通過收買了一名人民內(nèi)務(wù)委員部官員,維森塔爾成功地與他的妻子和母親過著自由的生活。由于禁止從事建筑業(yè),他弄到一份工廠的工作——用羽毛填充棉被。
1941年6月,德軍入侵波蘭的蘇聯(lián)地區(qū),并進軍利沃夫。1939年逃到德國的烏克蘭人(Ukrainian)返回來恣意妄為,為期三天的大屠殺使得超過6000個猶太人失去生命。
納粹黨衛(wèi)軍軍隊由萊因哈德·海德里希(Reinhard Heydrich)指揮,他為滅絕集中營的建立制作了設(shè)計圖,注意著烏克蘭人覺醒,命令處決“布爾什維克知識分子”,尤其是猶太人。
所有猶太人被迫搬入貧民區(qū)。包括維森塔爾和他妻子在內(nèi)的肢體健全的人都被迫進行勞動。1942年夏天,那些年紀太大或患病而不能工作的人被趕到了一起。一天晚上,維森塔爾工作回來發(fā)現(xiàn)房子的門開了,他那體弱的母親不見了——被趕到開往貝爾賽克滅絕營(Belzec extermination camp)的火車上。
他從沒發(fā)現(xiàn)母親的死亡或是母親的墳?zāi)?,因為連母親的一張照片都沒有而倍感失望。他解釋道:“我從貧民區(qū)被帶去集中營時,我把所擁有的東西都帶上。沒有留下任何來自家里和家人的物品,甚至連一塊手帕都沒留下,我愿意用所有東西來換母親的一張照片?!?/font>
1942年10月,維森塔爾和妻子被送入靠近利沃夫的亞諾萬斯卡(Janowska)集中營,但幾周后又被轉(zhuǎn)送到附近的小型勞改營,安排做鐵路維修工作。妻子塞拉給黃銅和鎳拋光,維森塔爾負責畫廣告牌,把蘇聯(lián)標志替換成納粹黨十字記號。
1943年初,德國監(jiān)工阿道夫·科若特茲(Adolf Kohlrautz)提供了偽造的身份證明文件,在波蘭游擊隊的幫助下,金發(fā)灰藍眼睛的塞拉從勞改營被偷放出去。
一年后維森塔爾逃了出來,并一度在波蘭地下軍的幫助下躲藏起來。1944年6月,在利沃夫一個房子地板下的一次搜捕中,他被發(fā)現(xiàn)并俘獲。他被毆打并送回亞諾萬斯卡集中營,他曾在這里試著用刀片割腕自殺。
在醫(yī)院治療了五周后,維森塔爾又在不同的集中營里發(fā)生了超過兩次自殺未遂和絕食。1945年2月,他被押解到靠近林茨的毛特豪森(Mauthausen)集中營。這個集中營規(guī)模更小,僅有35萬受害人曾進入這里,但卻是最殘酷的集中營之一。維森塔爾到達這個集中營時,里面的毒氣室正放滿毒氣;煙霧晝夜不停地從火葬場的煙囪冒出來。
因為生病而不能工作,維森塔爾被安置到死囚區(qū),在那里的整個三月,1500個囚犯中死去930人。一個審頭(Kapo)守衛(wèi)發(fā)現(xiàn)了維森塔爾會繪畫,就給他多點食物,還給他繪畫材料讓他為其他守衛(wèi)制作禮物。
維森塔爾也秘密地畫了一系列可怕的集中營漫畫。1945年5月,美軍解放了集中營后,維森塔爾的漫畫《KZ毛特豪森》出版。
可能是維森塔爾在毛特豪森集中營的經(jīng)歷塑造了他的看法和影響了他的戰(zhàn)后職業(yè)。成為幸存的猶太人中的一員這個事實讓他承擔起對那些死去的猶太人的義務(wù)感。
因此他志愿給美國戰(zhàn)爭罪行部隊提供服務(wù)——為他們提供了91個二戰(zhàn)罪犯的名單。他還小心謹慎地記錄下兩名為人寬宏大量的德國人姓名,其中一人是阿道夫·科若特茲。
幾天后,維森塔爾居然加入了戰(zhàn)爭罪行部隊,此后不久,在美國朋友的幫助下,他找到了妻子塞拉并團聚了。在18個月內(nèi)他創(chuàng)立了檔案中心,并開始緊急地找到美國地區(qū)的集中營幸存者,在他們分散到世界各地前向他們收集證據(jù)。
巴勒斯坦猶太代辦處(Jewish Agency)列出的“要犯名單”的名字是阿道夫·艾希曼(Adolf Eichmann)。維森塔爾聽說了艾希曼在奧地利的謠聞后,去到了阿爾陶塞(Altaussee)的鄉(xiāng)村,那里住著艾希曼太太和她的三個孩子。然而,維森塔爾發(fā)現(xiàn)艾希曼太太宣稱艾希曼在1945年的布拉格戰(zhàn)斗中死去了,而后1947年她又試圖宣布他死亡。
1945年6月,維森塔爾得知,有人曾在阿爾陶塞目擊艾希曼,他不接受艾希曼太太的話,并成功阻止了薇拉·艾希曼(Vera Eichmann)的死亡申請書。
維森塔爾害怕死亡宣告會終止搜尋行動,幾乎可以肯定的是由于他的堅持不懈,猶太人(Israel)從1947年開始全力建立一個新國家,1957年重新開始搜尋二戰(zhàn)罪犯。
1953年,由于艾希曼的唯一娛樂方式是收集郵票,正是維森塔爾發(fā)現(xiàn)了艾希曼逃去了阿根廷(Argentina)。巴倫·馬斯特(Baron Mast)是一名同類的集郵家,給維森塔爾看了一封信,這封信來自在布宜諾斯艾利斯(Buenos Aires)的前納粹國防軍(Wehrmacht)朋友。
寫信的人在信中說他已經(jīng)與來自他們軍團的熟人會面,還繼續(xù)說:“想一下我還見到誰了?就是那個曾管轄猶太人的‘可怕的粗人’——艾希曼。他住在布宜諾斯艾利斯附近,在一家水務(wù)公司工作?!?/font>
維森塔爾把此事告訴了維也納的以色列總領(lǐng)事(Israeli Consul General)。五年后,以色列情報部門(Israeli Intelligence Service)——摩薩德通過法蘭克福檢察官(Frankfurt Prosecutor)弗里茨·鮑威爾(Fritz Bauer)得知艾希曼確實是在阿根廷,1960年摩薩德特工秘密地把他從阿根廷帶到以色列。艾希曼在以色列接受審判和被處以絞刑。
除了艾希曼的案例,維森塔爾最引以為豪的成就以及最認真負責的是將弗朗茨·斯坦戈爾繩之于法。斯坦戈爾是特雷布林卡滅絕營(Treblinka extermination camp)的司令官,納粹領(lǐng)導(dǎo)稱贊他為“波蘭最好的集中營司令官?!?/font>
特雷布林卡滅絕營(Treblinka)在斯坦戈爾管轄,80萬名囚犯被毒死,留下25輛鐵路貨車之多的女人頭發(fā),14.5萬千克金婚戒,100輛貨車之多的鞋子,幾千條珍珠項鏈以及數(shù)百萬美元。
斯坦戈爾更早的時候一直參與“安樂死計劃”實驗。實驗對象是Schloss Hartheim的智障和身患絕癥的人,距離毛特豪森不遠。斯坦戈爾曾在切姆諾死亡營(Chelmno)和貝爾塞克死亡營(Belzec)(這里安置了最早的幾個毒氣室)工作,在斯坦戈爾掌管特雷布林卡滅絕營前,他是索比布爾集中營(Sobibor extermination camp)的司令官。
維森塔爾發(fā)現(xiàn)斯坦戈爾在巴西(Brazil)生活,并確保他被驅(qū)逐到德國,并在1967年在德國接受審判以及被判終生監(jiān)禁。維森塔爾說:“就算我此生只做了一件事——把這個邪惡之人繩之以法,我也沒有虛度此生了?!?/font>
維森塔爾的興趣在于法律制裁,而并非不分青紅皂白的報復(fù);他不斷爭論懲罰是個人的,而并非集體的;用不完整的證據(jù)控告一個人,這本身就是犯罪。
世界猶太人大會(World Jewish Congress)指出,在維森塔爾看來,庫爾特·瓦爾德海姆(Kurt Waldheim)也是戰(zhàn)犯;此時,維森塔爾被卷入與猶太人大會的爭吵中。如果瓦爾德海姆當選為奧地利總統(tǒng),維森塔爾說,這將是世界猶太人大會的誤導(dǎo)和消息不靈通的成果而導(dǎo)致的。事實果然證明如此。
維森塔爾的工作沒有接收到任何公共資助,他還探訪世界各地為檔案中心籌集資金。盡管維森塔爾的敵人并非都是前納粹黨人,但他和妻兒在忠誠的警衛(wèi)保護下住在一個小房子里過著簡樸的生活。他籌集資金的過程無可避免地惹起誹謗,有人稱他中飽私囊。
前總理布魯諾·克賴斯基(Bruno Kreisky)(本人是猶太人)甚至提出,從波蘭和東德(East German)獲得的可疑信息,這一證據(jù)顯示維森塔爾曾受雇于蓋世太?!巳R斯基(Kreisky)在提供誹謗令狀時迅速撤銷這個指控。
也許維森塔爾最失望的是免除了對約瑟夫·門格勒醫(yī)生的審判。這位醫(yī)生因在奧斯威辛進行非人道實驗而聲名狼藉,尤其是用雙胞胎作為試驗品。他在巴拉圭(Paraguay)游泳時溺亡。
但是沒什么事情能轉(zhuǎn)移維森塔爾的目標——承擔起這份神圣義務(wù)的熱情。他說,只要上帝賦予他力量、朋友提供他金錢,他就會一直堅持下去。
1994年在訪問奧斯威辛期間他解釋說:“我畢生的工作是保證明天的殺人者,也許他們還沒出生,必須讓他們知道不能過平靜的生活。這樣的警告對未來的世世代代相當重要。”他退休于2001年10月。
維森塔爾的書包括:《我追捕艾希曼》(I Hunted Eichmann)(1961)、《在我們之中的謀殺犯》(The Murderers Amongst Us)(1967)以及《正義并非復(fù)仇》(Justice Not Vengeance)。電影《奧迪薩密件》(The Odessa File)和《納粹大謀殺》(The Boys from Brazil)描繪了他的形象。維森塔爾獲得了無數(shù)獎項和勛章,并在2014年被授予大英帝國二級爵士(KBE)稱號。
2003年11月,妻子塞拉·維森塔爾去世。西蒙·維森塔爾和女兒一起生活。
2005年9月20日,納粹大屠殺的幸存者西蒙·維森塔爾因器官衰竭在其維也納的家中安然病逝,終年96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