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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趙士程，趙士程，趙士程……”心里不停的重復(fù)著這個名字，恍惚中，一個風(fēng)度翩翩的貴族公子站在我面前。我用力揉揉眼睛，公子微微一笑，“小玉，還不快把我的外衣拿來。”我疑惑地問，“公子是在喚我嗎？”“你是我府里的丫鬟啊，你的母親是我的奶娘，我們一起長大，你是我的義妹柳小玉，我是趙士程?！蔽衣牭轿倚⌒呐K歡呼的聲音，原來念念不忘，終有回響，這句話可以是真的。 “我要帶你去趟陸兄家中，你換上男裝和我去吧?！薄拔以瓉砗湍汴P(guān)系這么好啊”，我心里樂開了花，“從此，與你形影相隨?！惫釉谇懊嬉换仡^，一雙朗目與我滿眼笑意的眼睛撞了個滿懷，疑惑地問我，“小玉，你今天怎么了？想什么呢？”我小臉一紅，忙低頭。 公子不再看我，我緊緊跟隨。路并不遠(yuǎn)，我們不大一會兒就到了一座宅院。門口人來人往，大紅喜字赫然。仆人牽過我們的馬，我隨公子入內(nèi)。幾位年紀(jì)相仿的公子已經(jīng)落座，見我們來熱情地招呼公子。噢，想起來了，趙士程人寬厚，重情義，想來會有很多好友。 一對新人前來敬酒。新娘子真美啊，明眸皓齒，肌膚如雪，溫婉嫻靜，氣質(zhì)如蘭，一身紅衣越發(fā)襯得明媚動人。我暗暗羨慕，偷眼看我家公子，發(fā)覺公子朗目里有一絲異常?！肮颖惑@艷到了？”我心里一驚，“這就是他癡愛一生的妻子，唐婉？” 公子和新郎舉杯，賀他新婚之喜。唐婉在旁裊裊婷婷地向公子施禮。公子忙不迭地回禮，“久聞唐小姐才貌俊美，今日得見，名不虛傳，與陸兄真是郎才女貌，玉人一雙?！蔽铱匆娏岁懹?，鼎鼎大名的陸放翁，一位白面書生，“唉，可惜了，多美好的開始……”宴上，唐婉巧笑倩兮，與青梅竹馬的表哥美目盼兮，幸福洋溢，紅衣翩翩。 宴會結(jié)束，已是日暮，天邊一片紅霞。公子和我牽馬走在路上，回望那片燦爛，俊目里有一絲不舍。我輕聲問他：“公子是不是喜歡唐婉啊？”公子一雙俊目猶如兩汪清亮的潭水，此時波光流轉(zhuǎn)，有淚花閃爍。他長嘆一聲，“縱我喜歡，又能如何？早聞她才貌無雙，今日方得見。只是她與陸兄早兩心相許，姻緣已成，惟愿她歲月靜好吧。” 我看他臉色戚然，暗想：“莫不是對唐婉一見鐘情了？唉，我可憐的趙公子，柔情錯付了。不過佩服你，愛的無私，不是誰都能心甘情愿地祝福自己喜歡的人幸福的?！?/p> 二 趙家乃皇家后裔，門第顯赫。趙公子紳士儒雅，豐神俊朗，寬厚大度，真是萬千大眾眼里的黃金郎君，前來提親做媒的踏破了門坎。趙公子都不為所動，可急壞了趙家老爺和夫人。只有我知道，趙公子眼里有了最美的女人，其他人再也入不了他的眼了。 我隨公子時常去陸游家坐客。趙家，唐家，陸家都是同郡的名門望族，交往不少。陸游與唐婉伉儷情深，形影不離，詩詞相和，公子都看在眼里。每次看到唐婉幸福淺笑的樣子，我都看到公子眼里泛動著光彩?！鞍Γ瞪档墓??！蔽逸p聲低語，“站在旁邊守望，也這樣幸福嗎？” 唐婉和陸游太幸福了，惹得婆婆不悅了。婆婆可是她的姑母，對這兒媳婦當(dāng)初可是很滿意的，用一只祖?zhèn)骶励P釵做的聘禮。誰想到，唐婉和陸游的琴瑟和鳴引來了母親的不悅?！瓣懹伟?，你不了解母親嗎？你這個孝子不知收斂點嗎？害了唐婉，也害了我家趙公子?！蔽艺驹跁r光之外，干著急。 “陸游，考功名要緊，陸游，陸家的香火不能斷?！蹦赣H把陸游叫來訓(xùn)斥一番。陸游忙不迭地應(yīng)聲道，“是，是，是，兒子不孝，讓母親累心了。”然后躬身退出。我想像中，孝子陸游是這樣吧。 婚后久不生育，終日與兒子膩在一起，讓兒子沉迷在溫柔鄉(xiāng)忘了前程，陸母是越來越不喜歡這個兒媳。尤其是在訓(xùn)斥二人幾番后，二人不見悔改，陸母心中的氣可想而知。陸母可是名門之后，祖父可是做過宰相的。自己的兒子前程多重要，媚惑得兒子不思進(jìn)取，還屢訓(xùn)不改，情意彌深，這個兒媳太可惡，陸母越來越討厭她，原來還帶著唐婉去廟里進(jìn)過幾次香求子，后來再也沒去過。 我和公子在廟里偶遇過唐婉幾次。我知道，公子特意制造了偶遇，只想遠(yuǎn)遠(yuǎn)地看一眼。前兩次，陸母在，只見陸母威嚴(yán)，不茍言笑。唐婉在她身后，小心翼翼，臉上有了一絲愁容。 有一次，唐婉帶著丫鬟獨(dú)自在進(jìn)香。我和公子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發(fā)覺有個壯漢偷偷跟在了倆人身后。公子不放心，我們悄悄跟在后面。在一偏僻處，那個壯漢忽然攔住了兩人。我看見了那個壯漢臉上的邪笑，色迷迷的眼睛。唐婉帶著丫鬟回身疾跑，正撞入我家公子的懷里。公子忙扶住唐婉，“婉兒，莫要害怕?！惫幼o(hù)在柔弱的唐婉前面。 那壯漢看到凜然正氣的公子，先自倒退了一步。公子上前一陣拳腳，直打的那猥瑣之人嗷嗷直叫，趴在地上求饒?！皾L，以后若讓我再看到你為非作歹，打斷你的狗腿?！惫哟舐暫鹊?。那人連滾帶爬地逃了。只知道我家公子儒雅書生，沒想到我家公子身手還如此了得。我在旁大聲叫好。 唐婉受了驚嚇，才緩過神來，向公子施禮拜謝。公子道：“情急之下，多有冒犯，失禮了?！碧仆袢粲兴?，忽問道：“趙公子，剛才喚我什么？”我在旁偷笑，“他叫你婉兒?！惫拥闪宋乙谎?，忙賠禮，“情急之下，失禮了，望嫂夫人見諒?！碧仆癜尊哪樕衔⑽l(fā)紅，帶著丫鬟匆匆離開了。 公子目送她離去，轉(zhuǎn)臉對我道：“小玉，不要話太多，可好？”我忍不住大笑，“公子，怕什么？她以后是你的妻子，是你的婉兒?！惫雍鹊溃骸昂f什么！趙某不做不義之事?！?/p> 三 再次見到唐婉，不是在陸家了?；楹髢赡?，陸母因為不滿唐婉，以死相逼，要陸游休妻，陸游抗?fàn)幉贿^，又舍不得唐婉，把她安置在了別院。 公子知道后，很是擔(dān)憂，坐臥不寧。我隨公子在別院附近徘徊多日。終有一日，看見唐婉與丫鬟出門，唐婉白皙的小臉滿是愁色，形容憔悴。公子憤憤不平，不禁自語：“婉兒本是名門閨秀，大家小姐，陸兄，你怎能讓她受如此委屈？！怎能讓她如此憔悴？！待我與你理論去！”我在旁提醒公子，“公子，你是外人，那是別人的家事?！惫宇D足嘆息，憤然離去。 后來，我陪公子再去時，別院已上了鎖。公子有些欣喜，以為是陸游接回唐婉去了。 一日，有唐府的人登門。我問跟來的小廝，“你家小姐最近可好？”。小廝氣憤地說：“我們家姑爺真是始亂終棄，想當(dāng)初和我家小姐萬般恩愛，現(xiàn)在竟然休了我家小姐，另娶他人?，F(xiàn)在小姐被老爺接回家中，整日郁郁寡歡的，也不出房門?！?/p> 等唐府的人走后，我偷偷告訴公子。公子一臉愕然，“真有此事！我要去陸府看看?！蔽覀円宦房祚R加鞭，到了陸府。府門張燈結(jié)彩，很是熱鬧。公子問仆人：“你們府有何喜事?。俊逼腿说溃骸拔覀冴懝右⑵蘖?，娶王家小姐?！薄澳膫€陸公子？”“就是我們家陸游公子啊?！惫硬辉僬f話，直本院中。 “陸兄，好有艷福啊，才做新婿，又做新郎啊！”陸游一臉悲戚，“趙兄休取笑，實在是母命難違，母親以死相逼，我不得已啊?！薄澳翘仆衲兀磕阒们嗝分耨R的愛人于何處？你置少年結(jié)發(fā)妻子于何地？她在別院日夜盼你迎回，盼來的卻是你另娶佳人，你讓她情何以堪？唐婉的后半生如何熬過？”公子說完憤然離去。 回到府中，公子也不說話，在房里走來走去，我在旁邊看得眼暈。忽然公子直奔老爺夫人房中。不一會兒，聽到公子大聲說:“孩兒心意已決，今生誓娶唐婉，否則孤獨(dú)終老?！备叽蟮纳碛皬姆恐凶叱?，我沖著公子鼓掌，我眼里的公子愈加玉樹臨風(fēng)。真是“陌生人如玉，公子世如雙。”公子愛得多有擔(dān)當(dāng)，要知道，趙家可比陸家門第顯貴多了?；始易谑遥T第顯赫，娶被休之婦，擔(dān)無后之險，這得有多大擔(dān)當(dāng)？！ 果然阻力重重，不只是老爺夫人，整個宗族都來反對，最終都抵不過公子的堅持。 趙家上唐家提親，唐家老爺正為自己女兒遭受妹妹和外甥的虐待憤憤，欣然應(yīng)允。要知道，趙家的門第，趙公子的為人，足以甩陸游幾條街，唐家總算出了這口惡氣。 四 趙家明媒正娶，風(fēng)風(fēng)光光地把被休的唐婉娶回了家。我可親眼見了公子的紳士溫柔，對唐婉的細(xì)心呵護(hù)。公子特意寫了一副對聯(lián)放在臥室，“氣質(zhì)惠如蘭，才華自比仙”，這讓惠仙看了，不會有自卑心理了吧。你可是我家公子心里文靜靈秀的女子，仙女般的存在。 公子很少在外面應(yīng)酬，經(jīng)常陪著唐婉。陪她讀詩書，陪她彈琴，帶她散心。出門總不忘帶給夫人禮物，想給她歡喜。他不在時，總囑咐我照顧好夫人，不要讓她悶，要讓她開心。 一日，聽聞陸游新妻王氏為陸家誕下一男丁，唐婉悶悶不樂。我再三請夫人園中散心，她始終郁郁不歡。這時，公子回來了，急匆匆地來看她。他柔聲喚道:“婉兒。”滿是柔情，唉，我癡情的公子，我聽的都酥了。這一聲里有你對她多少的愛意。 公子輕輕地?fù)硗駜喝霊?，柔聲說:“婉兒，別難過，有我呢，我一直都在?！?/p> 幾年過去了，老爺和夫人看他們沒子嗣，要公子納妾。公子在唐婉面前，只字未提。他怎么忍心傷害唐婉？有唐婉，已足夠。其他的什么“不孝有三，無后為大”，什么“門第香火”，什么“美妾成群”，對他來說，都不抵婉兒的一笑。為了讓婉兒開心，他什么都可以做，也什么都可以不做。 唐婉開心的日子多起來，在公子愛的滋潤下，已是一個幸福小女人的樣子。實在是，公子對她太好了。唐婉是不幸的，遇到了陸游，也是幸運(yùn)的，遇到了公子。公子用一顆寬容深情的心撫慰她的心碎。 唐婉已經(jīng)能平靜地說起陸游來了。甚至有一次，陸游托人捎信，想讓她的夫君照顧一下他的仕途，她也能平靜地講給公子聽了。她講給她的夫君，小心翼翼地:“士程，能否照顧一下表哥陸游，多提攜他點?！蔽乙姽訉λ郎厝嵋恍?，“婉兒，你的表兄自是我的表兄，放心。” 羨慕唐婉，如果不再遇見陸游，唐婉在公子的呵護(hù)下會幸福終老吧?？扇绻皇侨绻?，唐婉終沒有邁過心里那個坎。 五 十年后，在沈園，公子陪著唐婉游玩。我是極力阻止他們?nèi)ド驁@的，奈何，春暖花開，公子極疼唐婉，怎忍她家中寂寞，辜負(fù)春光。滿園春色，公子和唐婉，有說有笑，夫唱婦隨。我忽然發(fā)現(xiàn)了陸游，想引唐婉避開，左轉(zhuǎn)右轉(zhuǎn)，終是沒有躲開那一眼。 我看到了唐婉震驚在那里，呆呆發(fā)愣。公子循著目光，看到陸游。公子倒是大度，“婉兒，那不是表兄嗎，發(fā)什么愣呢？”唐婉方回過神來。“我們和表兄打個招呼吧。”公子見過陸游，見他們二人頗是尷尬，道:“你們兄妹十年未見，我叫仆人備來酒菜，敘敘別情吧?！?/p> “公子，你倒是心腸大，您倒是陪著啊?！蔽以谂愿芍?。“小玉，我相信婉兒?！惫诱f完，先行離開了。 唐婉和陸游飲了幾杯就離開了。我看到唐婉淚濕的眼睛。陸游在墻上題了那首著名的詞《釵頭鳳》，“紅酥手，黃縢酒，滿城春色宮墻柳。東風(fēng)惡，歡情薄。一懷愁緒，幾年離索。錯、錯、錯。 春如舊，人空瘦，淚痕紅浥鮫綃透。桃花落，閑池閣。山盟雖在，錦書難托。莫、莫、莫！”這首詞罪過不小啊。你有賢妻，人丁興旺，為何還要招惹被你休棄的唐婉？ 自那日相遇，唐婉臉上又沒了笑容。公子為了讓她開心，費(fèi)盡心思。我無次勸她，要“憐取眼前人”，公子為你付出很多，一片冰心。只可惜，真的是“曾經(jīng)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云”，唐婉把這兩句話貫徹的太好了。 又是一年春草綠，唐婉還是去了沈園。在沈園，她看到了陸游題的詞?！吧矫穗m在，錦書難托”，她喃喃著，一臉悲戚，和了一首詞，從此更是郁郁寡歡，精神恍惚，真是“病魂常似秋千索”。 公子看著他心愛的妻子，無能為力。一個女人的快樂只有她愛的那個人給得了，他不是那個人。而公子的快樂，只有唐婉能給。我守在公子旁邊，對陸游恨恨的，“既然你給不了唐婉幸福，何苦又來招惹她？她和公子本可以幸福下去，她心里的傷疤，公子用了十年，才辛苦地?fù)崞剑阋皇自~，刺拉一聲把她心上剛結(jié)痂的傷疤撕開，露出鮮紅的血肉，刺拉刺拉地把他們的幸福撕碎?！?/p> 唐婉，如一朵枯萎的花，凋零逝去了。公子三十來歲，年華正好。自唐婉病逝后，公子一雙俊目滿是憂傷，常常在二人去過的地方徘徊。公子房內(nèi)，自唐婉去后，陳設(shè)如舊，一切都是唐婉喜歡的樣子，房內(nèi)的燈徹夜不熄，我知道，公子在等唐婉。我看著這樣的公子，心疼不已：“唐婉，這樣愛你的人，為何不珍惜？” 六 唐婉心心念念的陸游，七子二女，子孫滿堂。陸游后來又納妾，其中一個是驛卒之女，頗有才情，名字沒留下來，只留下了首《生查子》，“只知眉上愁，不識愁來路。窗外有芭蕉，陣陣黃昏雨?！云鹄須垔y，整頓叫愁去。不合畫春山，依舊留愁住?！边@個妾，后來又被陸游的妻子趕出家門，不知所終。陸游因為妻子以子脅迫，又害了一個才女。 陸游晚年又納一歌舞妓為妾，不顧妻子的阻攔，天天去找這楊氏。陸游寫著懷念唐婉的千古癡情詩句，又是妻又是妾的?！皞臉蛳麓翰ňG，曾是驚鴻照影來。”“夢斷香消四十年，沈園柳老不吹綿。”句子很美啊。 公子年華尚好，青春未老，寬厚重情，溫潤如玉，身份尊貴，紳士儒雅，是多少女子鐘意之人，夢寐求之的？前來提親的人絡(luò)繹不絕。老爺夫人也希望公子能續(xù)娶，以傳香火。唐婉在的十年，雖然一直沒有子嗣，但公子任憑誰說，都沒有納妾?，F(xiàn)在唐婉不在了，我想，這些可以改變了吧。可是，公子依然是公子，雖然唐婉已不在。 公子每日除了公務(wù)外出，回來就守著妻子留下的舊物不語，或是去妻子常去的地方。我不離左右，擔(dān)心公子，常勸他開懷。公子會喃喃告訴我，“婉兒已經(jīng)離去日久，為什么我看花是她，看樹是她，看水是她，抬頭看天，看到的也還是她？在我眼里，萬物都是我的婉兒?！?/p> 我看著公子明亮的眼眸中淚光閃動，一臉悲戚，傷心欲絕，不禁淚流不止，“公子，你是何苦呢？有多少的大家閨秀愿與你永結(jié)同心？天下美好的女子只有唐婉一個嗎？”“婉兒只有一個”，公子只回了我一句話。我無語?！罢媸乔Ч徘榘V趙士程”，怪不得時人這樣說。 公子一直這樣選擇孤獨(dú)著，每個日落黃昏，每次風(fēng)霜雪后，形單影只。那每夜映在窗上的身影，訴說著無盡的思念，浸透著無限悲傷。“ 一年年風(fēng)霜，公子形影相吊。世上再無心上人，生活了無生趣。公子的朋友們看公子可憐，經(jīng)常約他一起飲酒尋樂，只是歡樂是別人的，公子在喧鬧中越發(fā)顯得寂寞。 唐婉離開已經(jīng)十幾年來，公子孤獨(dú)地守護(hù)著他的愛情，沒有續(xù)弦納妾。在陸游忙著和妻子生孩子時，在陸游留連風(fēng)月青樓，在陸游和妾氏卿卿我我時，公子像一只孤雁，為逝去的唯一伴侶傷懷?！耙黄V心枉付”，唐婉若泉下有知，可會心疼，還公子一世深情？ 當(dāng)時國家分裂，戰(zhàn)爭頻發(fā)。公子奔赴了軍營。十幾年的風(fēng)霜，公子四十幾歲了，早生華發(fā)，當(dāng)年那個溫潤儒雅的公子憔悴不堪。我執(zhí)意相隨，公子不得已應(yīng)允了。公子戰(zhàn)場沖殺，我緊護(hù)左右。 那天，殘陽如血，公子在廝殺中，被一只暗箭射中，翻身落馬。我撲上去抱住公子，淚落如雨。公子眼含笑意，對我道：“小玉，別難過，我就要找婉兒去了，我真累啊，真開心，我就要見到她了，好好照顧自己……”公子那雙溫柔的眼睛慢慢閉上了，嘴角有一抹笑意。我著急大呼：“不！公子……”起身驚醒，看看四周，原來在床上，月光如水，原來大夢一場。 “遙想當(dāng)年初相遇，一見唐婉誤終身”，趙士程，一生都在守護(hù)唐婉，明知唐婉心心念念陸游，還是癡心不改，一片癡情都給了唯一的愛妻唐婉。以一個皇室貴族子弟，抵住萬難，抵住人們的側(cè)目，陸游給不了唐婉的名分，陸游給不了的呵護(hù)，陸游給不了的癡情，傾心相付。唯愿來世，你的婉兒能還你一世癡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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