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傾盆梅雨近 溝滿濠平綠滿蔭 赤裸盛夏無沉默 蛙聲片片亂人心 盛夏蛙叫蟬鳴 童年的記憶,早已寥寥無幾,散落在流失的時間里。 盛夏,留下的記憶,那就是蛙叫蟬鳴。 夏日中午,烈日灼灼似火,沒有空調,沒有風扇,70后還有一段沒有電的記憶。唯一就是帶上草氈跑到村頭池塘邊找一片干凈的樹蔭,躺在樹蔭下?lián)u晃著蒲扇,微風輕輕拂過,分享絲絲涼爽。 驕陽似火,燒熟了半邊天。樹葉紋絲不動,沒有一絲風的悶熱,喘不過氣來,可以說熱浪缺氧。只有池塘邊樹上的知了,在不停的“知了、知了......”的叫著。熟悉優(yōu)美的蟬鳴,在悶熱、火烤中,讓人心煩,由生一種無名心火,特討厭。即使對每棵大樹跺兩腳,撕裂的陣陣蟬叫聲也是有增無減。沉悶的氣息卻沒有半絲的風涼,即使有股微風,也是熱浪撲面,絲絲涼風成為一種欲望與期盼。 知了還在急促的叫著,手中的蒲扇不停扇著。即使搖晃地手酸;即使汗水全身浸滿;即使扇風風暖面;也不愿離開樹蔭半步,更不敢停下來。看看,樹蔭下三五成群,每人手中蒲扇扇搖的節(jié)奏伴隨著知了的鳴叫。陽光下草木垂危,彎腰垂頭,沒有半點生機,只有縷縷陽光射過樹葉間的縫隙,地上映出一片斑駁圖案,閃光耀眼。這就是盛夏,這就是手搖蒲扇去度過漫漫夏天。 炎熱盛夏更多時候是下雨前的前奏,是一曲憂人聚變曲,知了吱吱嘶叫成為了一種告誡。 暴風雨到來之前,晴空萬里,萬道熾熱陽光,沒有半絲風涼。突然,四面如有天兵天將,一片片白云在聚集融合,慢慢的有白變黑,朵朵烏云把整個天空緩緩遮住?;馃嵋鄣奶栭_始退出陣地,消失得無影無蹤。天空中排兵布陣,云層分高低層次分明。每當風向逆轉,起北風了!這是北方人最明了的雨前風轉,涼爽的氣息突然降臨,驚恐了乘涼的人們,都預感到了暴風驟雨的氣息。要下雨了。如同鬼子進村,滿街往家跑的浪跡逃竄景象。知了還是不停組團鳴叫,音高急促,高低起伏,然同超高音的合唱集團,似乎要催趕著樹蔭下避暑的及其往家跑的人們。而我們小孩,從樹蔭中竄出,揮舞著蒲扇,在涼風中追逐歡跳,如同饑渴的荒草,高喊著“老天爺,快快下雨吧!......”停下來的時候,昂頭望天等候涼爽的夏雨,期望雷雨中淋濕自己。現(xiàn)在想來,或許那個年代,孩子們開啟了洗天然雨澡模式。一陣電閃雷鳴,一排排傾盆紗帳,頃刻間條條泥溪流淌,一雙雙無奈眼光,任由天公無常。站在雨中,即使聽著父母急促高聲的呼喊,心中由生的涼爽,聞所未動。這不是調皮,這是頑童們的堅強,同樣是跟這夏天一樣,哭笑無常。 盛夏是個變臉的季節(jié),它時而哭,時而笑。一會兒晴空萬里,碧空如洗,朵朵白云,驕陽似火;一會兒天低云暗,烏云密布,晝夜顛倒,狂風怒吼,電閃雷鳴,天公大發(fā)雷霆,瓢潑大雨,傾盆滂沱;一會兒瀟瀟蒙蒙,淅淅點點,虹橋懸空。多少塵埃風雨后,晴空萬里見彩虹。 夏天,孩子臉,沒征兆,無常變換,憂喜孺人。夏天的雨,沒有春雨嬌羞溫柔,沒有秋雨慷慨凄苦,它來時興致勃勃、氣勢滂沱,去則心滿意足、艷陽高照,七彩炫耀。來則瀟灑隨意,柔情瘋狂。去則戀戀不舍,彩虹飄揚。帶來的是恐慌無限,帶走的是熱浪邪塲,留下的是清涼的氣息,展現(xiàn)的是一個清洗嶄新的世界。 每當一場夏雨,蛙叫蟬鳴是不可缺少的舞臺樂章。 夏天站在雨中,望著斷斷續(xù)續(xù)淅淅瀝瀝的雨滴,送走了撕心裂肺的蟬曲,細雨涼風中偶爾會有幾聲蛙鳴。當雨過天晴,只要有一個聲部起落,它們就會集體奏鳴,似乎那開頭的第一聲,就像部落行動的鼓點,激昂短促卻力量動人,之后便是長久的集團響應,湊向片片起伏蛙鳴。 而今,又是雨后中午,又是路過池塘樹蔭下,還是蛙聲鳴奏,再沒有童年的喜悅心聲,而是盡快驅車通過,逃避蛙鳴,時下為噪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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