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訂通俗傷寒論》第一章第九節(jié)用藥配制法中:
這幾個常用的和解藥對挺有意思,在臨床運用頗為常用。 柴胡配黃芩。 不難想到小柴胡湯,說它是和解劑的祖方一點不為過。 柴胡,解少陽在經(jīng)之表寒; 黃芩,和少陽在腑之里熱。 柴胡合黃芩為治療少陽的常用組合: 柴胡主經(jīng),黃芩主腑,更兼半夏,半夏通陰陽,小柴胡劑為半表半里少陽樞紐所設。 如果說柴胡是門的門扇,黃芩是門框,那么半夏無疑就是門軸了。 不太顯眼,但至關重要。 很不幸,半夏在很多方子里都是處于一個很尷尬的地位。 如果簡單的從化痰來看它,那就更顯得多余了。 可就是這個看似可有可無的藥,往往起到畫龍點睛的作用。 麻黃合石膏。 不難想到麻杏石甘湯,這個方子本張仲景為“汗出而喘”所設。 一般來說,如果汗出了,肌膚腠理打開了,肺氣得以宣發(fā),是不會喘的。 但這里出現(xiàn)喘,所以不能這么理解。 “汗出”可以理解為陽氣的弛張,是一種氣分熱盛的狀態(tài); 而這里“喘”,又提示一種“表郁”的狀態(tài)。 這就形成了一個內(nèi)外矛盾。 而麻黃合石膏,麻黃溫以散之,石膏寒以收之。 這便調(diào)和了表里寒熱。 蟬、蠶配生軍(即大黃)。 看到這個組合,我們會想到一個很常用的方子:升降散。 它來源于《傷寒溫疫條辨》。 這個方子似乎有點不走尋常路。 升,用升麻、柴胡有啥不可? 降,用厚樸、枳實為啥不行? 其實,這里的升,是升清陽; 降,降的是濁陰。 蟬餐風飲露,高居枝頭,往往為文人雅士所喜愛; 蠶,也是如此,它飲食單一,只吃桑葉,對衛(wèi)生的要求是非常高的,就連蠶沙都有一股清香味。 所以,在這里,主要取二者升清陽之意。 而大黃,導濁陰于陽明,其精準非它莫屬。 一升一降中,通調(diào)三焦。 有評價升降散“清三焦表里大熱”。 其實,這個方子并不旨在治熱,而在開郁。 很多熱證也包括內(nèi)科雜病,在這個過程中也得以治療。 茹、橘合蘇、枝, 這里似有斷句有誤之嫌,應該是茹、橘合蘇枝,也就是蘇梗。 看到這個組合,很容易想到溫膽湯。 溫膽湯,以及它的變方:黃連溫膽湯、蒿芩清膽湯等運用也是極其廣泛。 王子接在《絳雪園古方選注》中說的很到位: 三焦和膽同屬少陽。 竹茹、枳殼(或枳實)一個清上焦之熱,一個泄下焦之熱。 通過清三焦旁達和解以治膽,不得不佩服古人制方之精妙。 我們在治病的很多時候,不是直接針對矛盾,而是從旁開導。 也正如兵書所言“避其銳氣,擊其惰歸”。 避實就虛也是治病用藥的一個很好的思路。 當然,中醫(yī)中的和解藥對萬萬千,又豈止這四組。 不過看到這四組藥對,頗有感觸,且非常典型,不揣淺陋,聊以記之。 文 | 清艾軒唐文奇 編輯 | 清艾軒國學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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