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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冬里的暖 作者：任崇喜
冬日，躲避不開的便是這一個“寒”字。冬天伴隨著一縷縷的寒意，還有孤寂、冷清。 想到寒，自然會期盼暖。 首先是火樣的紅。兒時的冬日在灶里添柴，看那舞動的火苗張牙舞爪，火光映紅我的臉龐，總有一種異樣的激動。有時候，我會拿一個烤紅薯暖手，紅薯身上有微微的煙氣，散發(fā)出清貧年月的富麗光彩。 兒時的冬日，因為身體弱經(jīng)常生病，父母常嚴(yán)禁我跑出去。經(jīng)常地，一個人守著小火盆，用鐵條輕輕刮去一層層灰燼，露出紅紅的炭火，熱氣灼灼地烤著臉，很是舒服。偶爾，也百無聊賴地想自己的心事。小孩子家的心事，就如火盆的灰燼，分量很輕。 火樣紅的還有梅，冬日最是梅精神。“觸目橫斜千萬朵，賞心只有一兩枝。”冬日看雪里的獨樹寒梅，勾勒著寒冷與寂寞的人生況味，穿透人心。紅色里有跳動的脈搏和可以觸摸到的體溫，有我想要的生命，載起內(nèi)心滿滿的溫暖。 寒風(fēng)徹骨，瘦削的樹們愈發(fā)顯得孤獨。很薄很薄的陽光里，沒有風(fēng)，也沒有雪來。沿著墻邊，?？吹揭蝗簳裉柕睦先耍辈[著眼，似睡非睡，或者，東家長西家短，有一搭沒一搭地應(yīng)著，半天的光陰，很快就過去了。 冬日陽光里，歡樂的主角，是不知寒冷的孩子，孩子?xùn)|一趟、西一圈，好像不知道疲憊似的。他們的動靜，讓沉寂的冬日有了生機(jī)。 我最喜歡看的是麻雀。它們或踱著細(xì)細(xì)的碎步，或嘰喳著跳躍在草垛中瓦縫間覓食，尖尖的嘴巴，這兒啄啄，那兒啄啄，不像要找食，而像在尋覓樂趣——瑣碎生活的些許快意。 冬天最溫暖的細(xì)節(jié)，是生活里細(xì)水長流的品味。一些簡單的器具和食物，常被白石老人當(dāng)成描繪的對象。記得白石老人有一幅畫，叫《寒夜客來茶當(dāng)酒》，畫中那豆燈火，像是用內(nèi)心的溫暖來點亮的。 在一封家書中，鄭板橋?qū)懙溃?span lang="EN-US">“天寒冰凍時，窮親戚朋友到門，先泡一大碗炒米送手中，佐以醬姜一小碟，最是暖老溫貧之具。暇日咽碎米餅，煮糊涂粥，雙手捧碗，縮頸而啜之，霜晨雪早，得此周身俱暖。”滿紙真實、感人，還有情趣。一份簡單的飯菜所賦予的滿足感，最具有平民氣質(zhì)。 漫長的冬日，在寂寂寒風(fēng)里，守住這點點滴滴的溫暖，是多么幸運而又幸福的事。 吳江日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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