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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子——再見(jiàn)再見(jiàn)。 巡士——再見(jiàn)再見(jiàn)。您老走好哪！ ?。ㄇf子在馬上打了一鞭，走動(dòng)了。巡士反背著手，看他漸跑漸遠(yuǎn)，沒(méi)入塵頭中，這才慢慢的回轉(zhuǎn)身，向原來(lái)的路上踱去。） ?。h子突然從草叢中跳出來(lái)，拉住巡士的衣角。） 巡士——干嗎？ 漢子——我怎么辦呢？ 巡士——這我怎么知道。 漢子——我要去探親…… 巡士——你探去就是了。 漢子——我沒(méi)有衣服呀。 巡士——沒(méi)有衣服就不能探親嗎？ 漢子——你放走了他。現(xiàn)在你又想溜走了，我只好找你想法子。不問(wèn)你，問(wèn)誰(shuí)呢？你瞧，這叫我怎么活下去！ 巡士——可是我告訴你：自殺是弱者的行為呀！ 漢子——那么，你給我想法子！ 巡士——（擺脫著衣角，）我沒(méi)有法子想！ 漢子——（縋住巡士的袖子，）那么，你帶我到局里去！ 巡士——（擺脫著袖子，）這怎么成。赤條條的，街上怎么走。放手！ 漢子——那么，你借我一條褲子！ 巡士——我只有這一條褲子，借給了你，自己不成樣子了。（竭力的擺脫著，）不要胡鬧！放手！ 漢子——（揪住巡士的頸子，）我一定要跟你去！ 巡士——（窘急，）不成！ 漢子——那么，我不放你走！ 巡士——你要怎么樣呢？ 漢子——我要你帶我到局里去！ 巡士——這真是……帶你去做什么用呢？不要搗亂了。放手！要不然……（竭力的掙扎。） 漢子——（揪得更緊，）要不然，我不能探親，也不能做人了。二斤南棗，斤半白糖……你放走了他，我和你拚命…… 巡士——（掙扎著，）不要搗亂了！放手！要不然……要不然……（說(shuō)著，一面摸出警笛，狂吹起來(lái)。） 一九三五年十二月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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